刀疤馮咬牙道:“好!李大哥、王大哥,快把這個男人殺了,這女人可要給我留著!”


    李叫化:“馮大哥放心,我也舍不得殺這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呢!”


    王麻子一棒直奔劉若風頭頂砸下。(..tw無彈窗廣告)李叫化則將長棍一抖,挽了一個花,一招矯龍出海,直搗劉若風小腹。看架式,這個李叫化還有些功底。


    杏花則忍著痛,拾起刀疤馮掉在地上的單刀,撲向司馬煙芸。


    劉若風“哈哈”狂笑,竹杆蕩開李叫化、王麻子的棍棒,對煙芸道:“芸妹,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做蛇鼠一窩、狼狽為奸了!”


    司馬煙芸臉色冷峻,早就按捺不住胸中怒火,道:“風哥!這些淫徒蕩婦,都是不知廉恥之輩,心比炭黑的人渣!留他們在世上隻會害人,咱們不用手下容情!”煙芸提起一條木凳,狠狠地砸向杏花頭部。這女人一閃卻沒閃過,當即腦袋開花!


    劉若風用竹杆在王麻子、李叫化頭上一番猛敲,打得兩人暈頭轉向,然後點了兩人大**。


    刀疤馮央求道:“大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刀疤馮雖然圖財,也坑害過人,但是,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從沒拉下過命債哪!你們相信我,我今後一定改過,重新做人!兩位大俠,你們看,我的老婆偷人養漢,我也是受害者啊!求求你們,放我一條生路吧!”


    劉若風冷笑:“哼!刀疤馮!這女人真是你成婚十幾年的老婆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她本是妓女,後到百花穀避禍,兩年前又從百花穀逃出,方與你苟合!你製假賣假倒也罷了,竟在假茶中摻入什麽綠罌花,那是種讓人丟不掉的毒物,你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你居然還敢說從沒欠下過命債!”


    煙芸道:“這種貪生怕死的小人,什麽話說不出來?別跟他囉嗦!”飛腳踢出,封了刀疤馮周身大**。


    劉若風和司馬煙芸到外麵,一把火燒了這座屋子,也燒掉了屋子裏的人曾經的罪惡。


    劉若風夫婦繼續往百花穀前行。因為山路漸多,兩人賣了馬,一路步行。


    煙芸想到刀疤馮之事,十分憂鬱地說:“風哥,我覺得,這世界太複雜了,人的心太可怕了!我以前對世事人生的那些美好憧憬,幾乎全要破碎了。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呢?這世上究竟會不會存在一方樂土?”


    劉若風為她的話所震,停下腳步,抓緊她的雙手,道:“這些問題我也常常思考,但是沒有機會與人交流,因為這是我們心底最深沉的東西,不會輕易地剖示於人前。芸妹,我和你一樣,也曾對這個世界懷有美好的設想,但是現實卻將我的信念一次次地擊倒!尤其是在我悟出通心訣之後,唉!”


    “風哥,你聽到人們內心的聲音,都是些什麽?”


    “我所看到的,大多是一顆顆晦暗或者扭曲的心靈,上到皇帝、貴族、官僚,下至平民百姓、販夫走卒,大都為了一己私欲,追名逐利,貪財貪色。當權者為所欲為、巧取豪奪;弱勢者奴顏婢膝、投機鑽營!暗裏齷齪,表麵卻要正經堂皇,種種醜態,實在讓我厭倦!到現在,除了情非得已,我已經非常不願再用通心訣去探究別人內心,因為,我知道得越多,失望也就越多啊!”


    煙芸緊盯著他的雙眼,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不敢進入我的內心,害怕得到的也是失望?”


    劉若風迎著煙芸清澈的眼神,搖頭說:“不是這樣!芸妹,我信任你,我相信你有一顆純淨美好的心靈,你與別的女人不一樣,你是我唯一的愛,唯一的夢想!”


    “風哥,我常想,你是上天給我的恩賜,讓一個少女的美夢成真!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將隻會剩下一片空白。今後,咱們夫妻一體,永遠不分!”煙芸語含深情。


    兩人擁抱、輕吻一會兒,繼續攜手朝前。


    剛才的話題,劉若風意猶未盡,邊走邊和煙芸討論:“芸妹,其實我以為,人心並非這樣黑暗,人的心底應該藏著真、藏著善!雖然我不相信‘人之初,性本善’,但是我也不相信‘人性本惡’。”


    “那是什麽原因導致這些世間醜象呢?”


    “是社會製度,是社會的不公平!你想想,在一個不公平的世界,有人高高在上,錦衣玉食,有人則作牛作馬,衣不蔽體,食不裹腹。一個簡單的例子,皇帝的妃嬪成千上萬,而最底層的男人卻一女難求。這是天壤之別!高高在上的人,當然想保住他們的高位強勢,甚至謀取更高之位,這就使政治專斷,陰謀四伏;作牛作馬的人,當然想擺脫他們的弱勢命運,這就有作奸犯科、匪盜滋生。”


    “在公平的社會裏,就不會有這些現象嗎?”


    “我想,至少會有所改變吧!”


    “那……怎樣才能建立一個公平的社會?”


    “我看過很多書,也進行過長久的思考,唉,也找不到便捷的路徑。雅典的共和政體,或許可以借鑒。”


    “雅典?在什麽地方?”


    “在西邊的西邊……”


    八月十一日,劉若風和司馬煙芸到了百花穀口。劉若風向守護穀口的兩個女弟子通報姓名,求見百花穀主。


    半個時辰之後,百花欲主現身穀口,一見之下,驚喜不已地說:“若風,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呢!”


    這個百花穀主說話直白,也不顧忌什麽,不過卻有些讓劉若風難堪。因為她話中之意,顯然對劉若風還沒有忘情。劉若風看看司馬煙芸,而煙芸卻含笑望著自己,象有些調笑他的意思,不由得臉上一熱。


    劉若風拉著煙芸,把她往前一推,道:“穀主!你還認得她嗎?”


    “好美的姑娘!她是誰呀?”


    “穀主!這就是我那義妹馬芸啊!不過,她真名叫作司馬煙芸,現在,已經是我妻子了!”


    百花穀主怔了怔你們成婚了!司馬姑娘這麽漂亮迷人,難怪你會選擇她,離開我。”話音落寞至極,令聞者心酸。


    司馬煙芸忽然為百花穀主傷感起來,生起惺惺相惜之意,上前拉起她一隻手,道:“雪茹姐姐,不要難過,都是小妹不好。他常常在我麵前誇你呢(這可說了假話——筆者注),我們會常來看你的,也歡迎你常去看我們。”


    “小妹妹,你真好!能作他的妻子,你真幸運。”百花穀主說出的全是由衷的話。


    劉若風想起酒聖的囑托,道:“穀主,你和煙芸還是血緣宗親呢!”


    百花穀主不解地問:“劉若風,這話怎麽說?”


    “穀主,我見到了你的父親!你父親便是安陽王、酒聖司馬南,而煙芸的父親是穎川王,所以你們都是晉室宗親。”


    百花穀主更是驚詫,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煙芸道:“穀主,他說得沒錯,我們都是司馬氏的後人,若論起輩份,也許我就不該叫你姐姐了。此事話長,咱們慢慢再說。你不會不請我們入穀吧?”


    百花穀主:“煙芸妹妹,別去管什麽輩份,你這個妹妹,我認了!你也要叫我姐姐。走吧,姐姐請你們入穀作客。”


    三人進屋剛坐下,一雙小手從後麵蒙住了劉若風的眼睛,叫道:“快猜猜,我是誰?”


    劉若風笑道:“嗬嗬,當然是我們蘭兒,還會有誰?”


    蘭兒不高興地嘟囔:“不好玩兒,不好玩兒。”


    劉若風反手把蘭兒抓到麵前站定,審視一番,笑道:“蘭兒呀,你長高了!”


    蘭兒也學著他的樣子說:“大哥哥呀,你也更成熟了!”


    “蘭兒,你的嘴更巧了!”劉若風疼愛地抱起蘭兒,放到自己腿上,撫著她細密的頭發。


    煙芸和百花穀主坐在一起說著話。蘭兒將嘴湊到劉若風耳邊,輕輕說:“這個姐姐好漂亮,大哥哥你真有眼光!你喜歡她嗎?她叫什麽名字?”


    劉若風忍不住大笑,也在她耳邊說:“大哥哥當然喜歡她了,至於她叫什麽名字,你自己去問。”


    蘭兒猶豫一下,走到煙芸身旁,道:“漂亮姐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煙芸轉過頭,麵對著蘭兒,笑道:“蘭兒,你有什麽問題?”


    “漂亮姐姐,你喜歡大哥哥嗎?”


    “喜歡啊,怎麽了?”


    “可是,師父也喜歡大哥哥,還有個芸姐姐也喜歡大哥哥,該怎麽辦?”


    大家都沒想到蘭兒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僵住了。


    百花穀主斥道:“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快給我下去!”


    煙芸見蘭兒委屈的模樣,忙抱她上身,親了一下她的小臉,笑著問:“蘭兒,你喜不喜歡大哥哥?”


    蘭兒點頭。


    煙芸道:“蘭兒,你看,這麽多人喜歡大哥哥,但是不同的人的喜歡也是不同的,你明白了嗎?”


    蘭兒點了點頭,但是又問:“如果有兩個人對大哥哥的喜歡是一樣的呢?”


    煙芸道:“蘭兒,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所以她們對大哥哥的喜歡也絕不會完全一樣。”


    “哦,不可能一樣!那要是相差不多呢?”


    煙芸大笑:“嗬嗬嗬,你這小丫頭,想得還真多!如果相差不多,那就要看你這大哥哥會怎麽選擇了。”


    蘭兒再問:“那大哥哥能不能兩個都選呀?就是說兩個他都舍不得。”


    煙芸想了想,說道:“古人曾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時,便舍魚而取熊掌。如果既取熊掌也取魚,放在一鍋煮,不但熊掌的味道會變,魚的味道也會變。”


    劉若風覺得,煙芸這番話似是說給自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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