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風彎腰把皇上抱入錦帳中,漠然地對玉妃道:“玉妃,救令尊要緊!你剛才說要用硬的,是不是想劫獄?那可是不容易的事情!”


    玉妃的心驀地冷下去。(..tw好看的小說)她一邊動手整理衣衫,一切幽怨地盯著劉若風的側影。


    其實,麵對玉妃美麗香豔的青春**,劉若風何嚐不心動神馳?隻是,他一開始就查知了玉妃內心的隱秘,而先前玉妃任由皇上肆意動作,明顯是在作戲給他看!此時,劉若風雖沒運用通心訣,但是他懷疑玉妃的動機:玉妃不過是要利用自己罷了!女人用這樣的事兒作交易,他是最憤恨的!


    玉妃走上前,道:“除了劫獄,還有什麽好辦法?劉公子,你不能幫我嗎?”


    “玉妃,我沒說不幫你。但是能否救出令尊,我不敢保證,隻能說姑且一試!首先,我要熟悉天牢的環境。你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去天牢裏探查一下嗎?”


    “我帶你去!”玉妃決然地說。


    劉若風提著食籃,和荀小玉乘同一輛馬車,跟在玉妃的馬車後麵,一路出皇宮,駛過幾條街道,來至天牢。


    下車後,見天已昏黑,四下裏亮起了燈火。劉若風打量,這是一座龐大的建築,周圍是三丈許的高牆,銅鑄的大門旁立著一隊威武的衛士。


    衛士攔著玉妃不讓進。荀小玉尖聲叫道:“瞎了你們的狗眼!你們睜眼看清楚,這是玉妃娘娘!娘娘要進去探望她父親,還不快放行!”


    一個頭目樣的衛士道:“娘娘莫怪罪,這是王爺(東州王)的命令,要探視重犯,須有王爺的手諭。”


    玉妃冷哼一聲,抽出一把寶劍,喝道:“這是皇上隨身的佩劍,總抵得上王爺的手諭吧?快給我讓開!我看有誰敢來試試這把劍!”


    衛士們果然不敢再攔。


    三個人進了大門。


    麵前有數條通道。荀小玉道:“我去過地牢,往這邊走。”往左邊一條道行來。拐過兩拐後,到一通房屋前。荀小玉鑽進房去,玉妃和劉若風在外等著。


    一會兒,荀小玉拉著個獄官出來,對獄官道:“蒲獄長,這是玉妃娘娘,來探望她父親,送點吃的。你快送她下去。”


    蒲獄長為難地道:“小表叔,這……這不合適啊!”


    荀小玉尖聲喝罵起來:“姓蒲的,你不要忘……忘恩負義!你忘了你這個獄長是怎麽當上的?嗯?想當初,你不過是街頭的一個無賴,如果不仗著我荀家……”


    蒲獄長連忙打斷荀小玉:“小表叔,別、別說了。玉妃娘娘,跟我來吧。”


    玉妃、劉若風、荀小玉跟著蒲獄長,進入地道。石壁上掛著銅盆,銅盆裏燃著桐油燈。沿石梯往下,來到一鐵門前。蒲獄長對守門的兩名衛士吩咐:“開門!”


    “是!”兩名衛士各掏出一把鑰匙,一起把門打開。再往下約二十梯步,又是一道鐵門,兩名衛士把守。如此經過四道關口,終於到了地下牢房。


    進入的地方,也是牢卒們集中辦事的場所,有十餘名牢卒。以入口處為中心,往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各有一通牢房。


    蒲獄長問:“王總鏢頭在哪一間?玉妃娘娘來看他。”


    一名牢卒道:“獄長,在這邊。”往右方走去。


    蒲獄長對玉妃道:“玉妃娘娘,你們跟他過去,抓緊時間!”


    荀小玉拍拍蒲獄長:“老蒲放心,不會壞你的事!”


    各個牢房鐵門緊閉,掛著大鐵鎖。透過拇指粗的鐵棍,可以看到裏麵的情形。幾乎每間房中都有一個犯人,他們躺在裏麵,毫無動靜,若不是偶見眼珠一轉,準會以為全是死屍。各種腐臭難聞的氣味傳出,玉妃捂住鼻子。


    牢卒一直走到將到盡頭,道:“在這兒!”又轉對裏麵喊:“王總鏢頭,起來!有人來看你!”然後,牢卒轉回入口處。


    玉妃把捂住鼻子的手一放,快步衝過去:“爹!”其聲也悲切。


    大刀王艱難地爬起,踱過來,從鐵棍間伸出雙手,帶著哭腔喚道:“玉兒,玉兒!”


    玉妃抓住他雙手。大刀王的手又瘦又髒,一下子就把玉妃的一雙白嫩的手給弄黑了。“爹!你受苦了!”玉妃傷心不已地抽泣起來。


    大刀王道:“玉兒,別哭,別哭。能見到你一麵,爹死也無憾了!玉兒,皇上對你還好吧?”玉妃不答,卻抽泣得更厲害了。


    荀小玉從劉若風手中拿過食籃,遞到鐵門前,道:“王總鏢頭,我是荀小玉,你老還記得吧?這是玉妃娘娘給你老帶來的好吃的東西。”大刀王瞅了他一眼,不理會,繼續和玉妃說著話。


    劉若風退後數步。他不想多看這種傷感的場麵。


    在大刀王隔壁的牢房中,有個人在慢慢地品酒。這與其它牢房中不同,劉若風頗感好奇,便注意觀察。這人坐在地上,長袍蓋地,花白的頭發和胡須幾乎遮沒了整個臉麵,麵前放一方矮桌,桌上一個酒壺,另有兩碟小菜,但沒有酒杯。劉若風注目細看,發現酒壺竟是銀具,而其喝酒的方式更是特別:隻見他嘴一張,酒壺裏的酒便成一條細線射入了他口中!吃菜也一樣,嘴一張,菜肴就入他口!


    劉若風暗暗驚奇。


    這時,聽蒲獄長喊道:“小表叔,叫玉妃娘娘不要耽得太久!”


    荀小玉立即提醒:“玉妃娘娘,有話你快說!”


    玉妃擦擦眼淚,悄聲對大刀王道:“爹,女兒找了人來救你出去。你要吃飽東西,作好準備!”


    大刀王急道:“玉兒,你千萬不要冒險!到了這裏,能那麽容易出去嗎?你們不要去作傻事!”


    “爹放心,女兒不會有事!”玉妃不容大刀王再說什麽,回轉身,朝外走去。


    “玉兒!”大刀王悲喚著。玉妃掉頭揮揮手,忍住淚,返回入口處。


    蒲獄長領著幾人出來,再送到大門外。


    玉妃特意把劉若風叫到自己車上。馬車走出一段後,她問劉若風:“劉公子,有沒有辦法?如果要動手,我萬盛鏢局裏還有些人馬,李總管和雙虎,還有幾十名鏢師,都可以聽你調遣。”


    劉若風輕輕搖頭:“玉妃!這事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天牢地牢,非比尋常,不能強行攻進去,所以,人多沒用,人多反而誤事。我一個人去就成。你們鏢局的人做好接應工作,一旦得手,必須馬上轉移出城!隻有出了洛陽城,才能算安全。”


    “你打算什麽時候動手?”


    “今晚!宜早不宜遲,免生枝節。這樣吧,你和玉公公別回皇宮,直接到鏢局,安排一輛馬車來天牢外等候;其他人集中於某個城門,待我們馬車一到,就奪門闖出城去!玉妃,東州王不會放過你,你最好隨令尊一起逃走。隻是,皇宮裏那種尊貴奢華的生活,不知你舍不舍得放棄?”


    “劉公子,你也看到了我在宮裏的境況,我沒什麽舍不得的!我早就想逃離那裏了,公子能帶我遠走高飛嗎?”玉妃將身體向劉若風偎了過來。


    “先救出令尊再說!好了,我就在這兒下車,你回鏢局準備策應。”劉若風不待玉妃再有什麽舉動,掀開車簾,飄身離去。


    劉若風隨便找個餐館,填飽肚子。再要杯茶水,細細品味。


    大概亥時許,劉若風來到天牢外,繞牆而行。選準位置,衝天拔起!落上牆頭,他迅即伏身,從高處觀察牆內的動靜,計劃撤出的線路。


    劉若風在牆頭伏了約半柱香時間,如輕絮般飄下,以物、牆等作掩護,時進時停,漸漸接近地牢。


    忽聽得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是巡邏的衛士。劉若風心念閃動,轉到兩人身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點了兩人**道。劉若風把兩名衛士拖到暗處,脫下一人的衣服換上。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入地道。


    到第一道鐵門前,衛士喝問:“什麽人?”


    “自家人!”劉若風趨前而來。


    “口令!”


    口令?這倒出乎劉若風的意料。他趕緊運起通心訣,裂嘴笑道:“剛剛喝了點酒,怎麽把口令給忘了?讓我想想,想想!是肥羊?不、不對!是燒酒?不、也不對!”


    兩名衛士笑起來:“全想著吃的喝的,老兄真夠意思啊!那樣易記的口令,也會給忘了,真是……”


    劉若風已經從他們的心思中查出了口令:“噢!我想起來了,口令是‘滅漢’,對不對?”


    兩衛士放鬆警戒,一人笑問:“老兄,這麽晚了,你來這兒作啥事兒啊?”


    “蒲獄長要……要我來,查查崗,開門!”


    另一衛士道:“老兄,怎麽麵生哪?你是誰?”


    劉若風笑著道:“我是誰?假如我是……是來劫獄的,你們會怎麽做?”


    一衛士冷笑:“哼!誰敢劫獄?他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兄,你別開這種玩笑!”


    劉若風已查知他們如果遇到緊急情況的處理辦法。原來,在門口有一條細繩,隻消把細繩一拉,消息就會傳到地麵上去!劉若風暗呼僥幸,用重手法快速製住兩人**位,抽劍削斷細繩,取下他們身上鑰匙打開門,進入下一關……


    一進地牢入口,劉若風首先出其不意地斬斷牆壁上兩根細繩。值守的幾名牢卒中,有數人正在小睡,劉若風輕易地點了他們**位。醒著的三人大驚之下,拔刀攻來。劉若風此時不敢拖泥帶水,掌劍並用,數招之間便將三人了結!


    有的囚犯聽見響動,把臉貼到牢房門口觀看,見劉若風殺了牢卒,便大鬧起來:“好漢!放了我!”“好漢!快放了我!”


    劉若風喝道:“不要叫!再叫就殺了你們!”這些人的聲音小了下去。劉若風從牢卒身上摸出一大串鑰匙,奔到大刀王的牢房前,一把一把地試著。


    大刀王起身看著他,奇道:“你是劉若風?!怎麽是你?我的玉兒呢?”


    劉若風一邊試著鑰匙一邊道:“王總鏢頭,你別問那麽多!出去再說。”


    這把鑰匙不行,再換一把;反反複複,已經試過十幾把!劉若風不由有些緊張起來,停下來,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再接著換鑰匙去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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