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年八月十四日,我來到學校領了工資、防暑的綠豆。聽黃承偉老師說,廠裏又發了一張職稱評定表,由於當時找不到我,就給了學校。我去問過學校,學校說已經代我填了,並已經報到廠部去了。


    我在學校,還碰到了敖老師,講到向我借錢的事。她老公是我廠的工程師,要到國外出差。


    “要借多少?“我問她說。


    “300。”


    “300呀?”


    “如果300不行就…”她似乎有些慌了,誤解了我的意思。


    “300夠哇?”我趕快截斷她的話說。


    “不夠我再去湊些。”她這才鬆了口氣。


    “那我借400給你。”我聽她這樣一說,順勢做個好人情。


    “好好。”她聽後顯然很高興。


    由於幫敖老師送綠豆,便一同來到她的家裏,坐了坐,約好在後天上午,把錢給她送來。


    我之所以願意借錢給敖老師,主要是她女兒的吸引,雖然並沒有什麽實在的指望。即使不是這樣,可她問到自己頭上來了,不借也不好,幹脆做個人情,或許在她的兩個女兒裏,會有一個有希望,她的大女兒長得並不算怎麽好,但畢竟是個研究生。[..tw超多好看小說]再者,對於我個人的事情,敖老師還是很關心的,也許將來還能夠幫得我上。


    從敖老師家裏出來,我想想還是去了廠勞資科,問了問那張職稱表的事。廠職業培訓中心的萬芳美老師說:“職稱已經評下來了,我看到了你的,是中教二級,中教一級已經沒有希望。”


    萬老師幫我再找到了那張由學校代填的表,見有許多空格沒有填,我就隻好逐個補填。可是,表後麵的第一檔,又被學校給填反了。萬老師說不要什麽緊,但我還是向她要了一張,帶回去填過,說好在16號上午送來。


    在廠勞資科,我又問了問破格評定的事,報紙上曾說明在省級以上刊物,發表了萬字以上論文的,可以破格。她們都說不大清楚這件事,叫我問問一個叫劉煥宇的人。


    我找到劉煥宇,卻跟他講不清楚,這個人的能力也真差勁。最後他這樣說:“現在職稱評定工作已經結束,即使上麵有這個規定,也已經搞不成了,以後若有什麽情況,可以再跟你取得聯係。”


    這次的職稱評定,在我校有些已經到線的老師,也沒有評上。像鄒軍輝、周少能、肖執炳老師等,他們也都被拉到了中教二級。我的教齡折算,都沒有他們的時間多。


    八月十六日上午,我到銀行取好了錢,來到江拖,先把已填好的職稱表,送到了廠勞資科。然後,我再來去了敖老師家。路上遇到了學校的林老師,她也是到敖老師家去,我們便一同來了。


    在敖老師家裏,我們坐了許久,她們談到小蘭找男朋友的事情。敖老師說,在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小蘭還沒有談,最後還是找了一個同學。


    我猜想,小蘭找的這個男朋友,可能不是那個南昌計算中心的,而是一個在吉安的,以前也模模糊糊地聽過,要不我為什麽沒見到過?而且在平時,見小蘭總是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在家,不像是有男朋友的樣子,否則也不會弄得我總覺得她不見得是找了。


    敖老師說出這樣的話來,無疑使我感到沮喪和無精打采。帶來的錢,當然,我還是給了敖老師,有什麽辦法呢?反正我也是盡做些說不清楚的事情。


    青春,我的青春,就是這樣毫無意義的葬送了。傷心?惋惜?痛苦?反正什麽難受的滋味都有。


    中飯後,母親從南航的姐姐那回來了,標誌著我又難有安身之處了,她老人家對我還不找老婆很是生氣。暑假的一個多月,純粹是痛苦的虛度,不這樣又有什麽辦法呢?


    對終身大事,我仍然是無能為力。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不要指望太陽從西邊出來,跟頭摔得再重,我也得老老實實地認了,讓自己來開拓自己的未來吧。


    八月十七日,這天上午一直下著雨,我在家修改著文章。下午實在閑的無聊,先去省圖書館看了看報紙,再又到廣場邊的市圖書館,看了看雜誌。


    在進市圖書館時,見見閱覽室的管理員,並不是我的同學劉蓉蓉。可是,等我選好幾本雜誌,坐到位子上時,竟發現這位小學的同學,正坐在另一個管理員的旁邊。這下弄得我有些緊張,小學畢業後,我們從來就沒有過接觸,見麵也沒有打過招呼,雖然我們住的也很近。


    怎麽辦呢?裝著不認識似的,很難做得出,跟她打招呼吧,我又不願她問自己的事。因為同學們都早已經結婚生子,而我,到如今還是孤家寡人,真有說不出的滋味。


    我故作鎮靜地看書時,感覺到她注意地瞧了瞧我。不管她,仍我行我素。幸好,到我看完雜誌回去時,她已經不在閱覽室了。


    晚上,我又去了哥哥家玩麻將,有什麽辦法呢?無事可幹是痛苦的,雖然又輸了些錢,但也多少逃脫了些孤獨的苦悶。


    八月十八日上午,朋友張朝影來玩,我們雖然是有事沒事地聊聊天,但我仍然是很歡迎的。因為,像我這樣一個人在家,實在是難過死了。


    張朝影也有些傷腦筋的地方,他在造漆廠與水泥廠合辦的學校當老師,想調進市區來,再則,他也想脫當老師的殼。


    我們談到做生意的事,覺得這個暑假就這樣度過,很是可惜。分手的時候,我們約好,明天早上一同去劉偉明的單位,看看他的車最近會到什麽地方去。如果是去廣州、福建一帶,我們也爭取去一趟,打點貨到南昌來試著賣,應該出去闖一闖。


    下午我一個人在家,十分難受,就去把哥哥還來的錢,送到銀行,存了一個大額儲蓄,年利是12.4%。然後,我到新華書店看了看書,打發時光。


    天天就是這樣痛苦地度著,在一年裏,我最怕的就是兩段時間,一是春天,總是下雨,加劇了胸中的憂鬱和愁悶;二是暑假,既熱得要命,又沒有與外界異性接觸的機會,心裏越發煩得厲害和痛苦。


    晚上,我又去了哥哥家打麻將,這次輸得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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