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亮了,但屋子裏很靜,從窗簾間透進的微弱光亮可以猜測到今天又是個好天氣。我不能再繼續摟著金銀花睡了,因為今天有很多事要等著我處理。我想爬起來,又怕驚動金銀花睡覺。於是小心謹慎地將她的胳膊從我的身上挪開,在下麵放了個枕頭,以防她的手撫空再醒來。我站在床邊深深地望著她自語道:“親愛的,好好睡吧!我先去忙工作,回過頭來,我們再好好的一起快樂。”金銀花根本不知道我馬上就要離開她,依然是睡得香甜。她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子,還有那非常有型的嘴唇,露出她秀氣般的美色。我俯下身子情不自禁地親吻她,她好象被驚動,雙手猛地摟住我的脖子,嘴很深地和我吸在一起。此時,我想離開也難了,總得隨著她的性子把這股熱勁過去。如果讓她真的感覺出我在敷衍了事,在冷落她,那就等於我又捅了婁子。我知道,她也是個有點小性子的人。所以我表現的很主動,沒一會就感覺出了疲憊,然後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息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莫名其妙的響了起來。我接過電話,才知道是酒店的一位員工打過來的,他問我幾點能過來?我看了下時間,竟然把我嚇了一跳,已經九點多。這時金銀花的嘴唇就像嬰兒餓的時候尋找奶嘴一樣來回地眨巴著。我已經顧不上她的感覺了,慌張地在她的臉蛋上又吻了一口,就要起來,結果金銀花一把將我拽住,道:“親愛的!你要去哪兒?剛才是誰給你來的電話?”我愣了一下,隨口答道:“哦,是店裏來的電話,說好了今天上午給員工上消防意識課的。(..tw無彈窗廣告)為這事,還專門從消防大隊聘請了一位指導員,當然我得參加了。”


    金銀花一聽我還有這麽多的事,馬上說道:“你趕快去吧!不然時間不趕趟了,路上要小心點!”一說店裏的事,金銀花很支持我,她也總希望我把這個店經營的最好,讓更多的人能認識這個飯店,認識她金銀花的名字,從而抬高她的身份,能高高在上做一個有錢的人上人。


    就這樣我匆匆離開了金銀花。此時的她睜著眼躺在床上,左右翻騰了兩下身子,慢慢又開始想起杜落。她很想給他去個電話問候一下,但現在的杜落已經不是從前的樣子,他的四肢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拿起電話。金銀花不由得歎了口氣,下了床,無精打采地走到窗口將窗戶打開。她站在窗口下意識地向外麵觀望了片刻,發現樓下麵很靜,隻有兩個老年人手裏拄著拐杖手牽著手在慢慢的散步。


    “人老了會不會都是這樣,弱不禁風,步履艱難?真要是這樣,活得歲數太大是不是沒多大意思?”金銀花很無聊的想到了將來,也許她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老了,到那時既是生命的最後,也是悲觀的開始。


    接著她對著窗口無意識的伸了個懶腰,那豐滿的前胸立刻挺出一個至高點,讓人立刻聯想到網絡上s型身材的女子都是在這個時候搶拍出來的鏡頭。她身上穿一套粉紅色睡裙,腳底蹬一雙紫色拖鞋,然後一扭身,踢踢踏踏進了衛生間。洗完臉,簡單地化了下妝,一**就坐在沙發上。


    “我今天必須去看杜落,必須去……因為他現在是最需要愛心的時候,到現在也不知他的病情是否好轉?”金銀花像是有點神經不正常似的開始自言自語,同時兩隻眼睛望著窗口直直地發呆。


    沒一會時間,從窗口飛進一隻瓢蟲,它一進入這個陌生的空間,立刻飛速地在屋頂上盤旋起來。飛了一會可能飛累了,一合翅膀,想在牆壁上落腳,結果沒有站穩卻墜了下來。隻聽“咯噔”一聲,它跌落在地上不動了。金銀花趕忙站起身,將瓢蟲放在自己的手心,說:“幹嘛這麽不小心?”誰知這隻瓢蟲很快在她的手掌中不安分地爬動起來。金銀花吃了一驚,心想:“這瓢蟲的骨頭看來比人的骨頭堅硬多了,從二米高空墜落居然安然無恙”。


    沒一會,瓢蟲很瀟灑的張開它那雙紅色的翅膀,突然飛了起來。金銀花的眼神跟著它轉動了幾秒種,最後它又從窗口間消失了。金銀花被這隻瓢蟲的喜劇表演逗樂了,尋思:“你個小生命,居然比我們活得瀟灑。”


    她走到化妝鏡前,簡單地整理了下發型,然後換了身衣服就急匆匆奔醫院去了。路上n多的車輛排在一起,像老牛耕地一樣慢的要命。金銀花急的在車裏亂罵:“哪他媽這麽多車,如果說是上下班的高峰期還有情可原,現在的時間就擠到了一起,真他罵的活見鬼了。”於是,她有意打開了音響,放了段快節奏的樂曲,開始耗費寂寞。沒幾分種,車路忽然暢通,金銀花眼睛一激靈,一踩油門,轟的一下就飛快消失在車流之中。


    金銀花來這所知名度很高的醫院已經好多次了,但每一次來都和病有關,頭一次是她的一位朋友喝多了酒,騎著摩托和救護120撞在了一起,雖然開了顱,但搶救及時,保了條性命;第二次是一個同事因為第三者插足和老公玩心跳,吞了一把安眠藥來洗胃;第三次是她以前飯店的一位員工,染上了**的毛病把小弟弟搞爛了,以為自己得了性病住進了醫院;這次可好,病魔卻找到了自己情夫的頭上,把她嚇的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她知道,每次隻要來醫院就是周圍和她有關係的人又住進了醫院,不然,她也不會找這些地方窮開心。


    她把車停靠在離病房最近的一個停車場內,手裏拎著一個紅色袋子,裏麵裝得都是病人最需要的營養品。然後坐電梯直達四層,出了電梯向右拐,她開始注意病房的編號,403號,404號,405號,嘴裏嘟囔了一句:就是這裏。然後剛說要推門,卻從門上的玻璃無意中看到一個人,頓時把她嚇了一身冷汗。


    刹那間,金銀花像中了邪似的,立刻扭頭往回走。她的腳步很快,麵部表情看上去很緊張。誰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金銀花一個人最清楚,她看見了杜落的老婆,那個黃臉女人。以前就和這位黃臉女人較量過,此人文化不高,骨子裏卻有股非常野蠻的勁兒。隻要抓住事情的一頭,她就能把天捅塌了。


    所以,金銀花見到她還真有點懼她,因為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夫妻,而自己隻是一個第三者。這不光彩的角色無法讓她理直氣壯,她隻能認慫了。


    她駕著車,心情壞透了,跑到四環上兜了好幾圈,最後把車開到了郊外的一座山上,她想一個人靜靜的休息一下。因為這幾天她的心裏一直都有火,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好好的冷靜一會兒。可是誰知今天正好碰上了黃臉女人,瞬間,讓她那顆難以痊愈的心又變得雪上加霜。她掐指一算今天是陰曆初五,據老年人講初五出門不好,看來確實有點說法。


    都市的山不像西北的山窮的就剩下了石頭,這裏的山綠化的好,幾乎有一個縫隙都要長出一棵綠樹。金銀花把車門全部打開,把後輩椅降到一定的坡度,雙腳蹬著方向盤,然後很舒服的斜躺在椅子上。她有意將脖子向後耷拉,這樣可以徹底放鬆自己。


    此時,涼風順著敞開的車門穿堂而過,拂起她長長的黑發,露出一張非常愜意的臉龐。她美美的合上了雙眼,整個人像夢一般飄逸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她好象是受到了驚嚇,突然坐直了身子,然後莫名其妙地流出了眼淚。她用麵巾紙一邊擦拭著淚珠,一邊在想著,為一個情夫,自己付出這樣多的情感是否值當?想了半天還是想到了杜落當初對自己的恩惠,就等於他直接把自己從貧窮拉向了富有。


    所以對杜落的感激全部變成了她對他的同情與牽掛。“我決不能忘恩負義,即使在生活中我算是一個多麽不檢點的女人,但我一定要把我這朵鮮花撒向深愛過我的人。”金銀花反複堅守著這個思想,無論誰也阻攔不了她的固執。在她的感情裏,自始至中都包含著一種愛,這種愛表現在她的身上卻顯得很堅強。即使很多人都在說她是一個第三者,但她從沒有顧及過別人對她的評價,她認為活著就是為自己而活,選擇走貓的路,寧願讓狗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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