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娜一直等到了天亮,她幾乎一下都沒合眼。見到我時,她滿臉的不高興的說:“你說稍晚點回來,結果你整整走了一夜。看來你的話,以後我隻能聽三分子一了。”


    “是我破壞了許下的承諾,但我的確是有事,無法脫開身子。你要知道我昨天見的人,他的身份是非常的重要,明和你說,他是銀行的行長。將來我們想做大生意,根本離不開這樣的財神爺!”


    白娜似乎不太明白官場上的規矩,臉色還是沉沉的,好像我講的這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生氣的說道:“不要和我講理由,我不管你見多大的官,他們在你的眼裏是神,可在我的眼裏他們狗屁不是!明和你說,我來都市的目的就是來尋愛的。我最需要的也是想得到你的愛,別的我什麽都不想要。”


    白娜的眼睛瞪的圓圓的,其中隱藏了許多固執的想法。


    我有點撐不住氣了,道:“白娜,你現在也不是小孩了,你應該懂事。任何人在這個世界上都不是孤立的存在,都要為生活去接觸很多的人,交很多的朋友。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患了白血病或者尿毒症,難道你不去看她嗎?不去安慰她嗎?要知道病人最需要的就是安慰,那個時候你還有心事讓老公撫摩著你愛如潮水嗎?假如有個人在和我約時間談生意,我能違約嗎?要知道失約就意味著永遠失去機會,那時候我還能和心愛的人摟在一起海闊天空嗎?男人總是以事業為第一的,沒有事業,沒有物質上的充分補給,我們怎麽去享樂其中?即使每天和你形影不離,我們吃什麽?喝什麽?到那時,還能住在這個舒適的房間裏嗎?很有可能就住到了地下,每天連新鮮空氣都呼吸不到?”


    白娜被我這麽一說,似乎醒悟了很多,沒再向我反駁,而是躺在那裏眼睛直直地注視著牆壁。沒一會兒,她又猛地站了起來,拉開窗簾,簡單地整理了一下室內衛生,然後進衛生間洗臉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無聊的點然一隻香煙,開始抽吸起來。也不知道剛才向她講的這些道理是對還是不對,然後又衝她說道:“等你收拾完,我們一同出去吃早點吧。”就見白娜在衛生間裏“嗯”了一聲。


    這時候,我無意間又想起了昨天見到的銀行行長柳凡高,這個人可有一股地位之高的挺拔勁,滿臉的傲氣不說,還特喜歡把手放到背後來顯示自己肚子的高度。他對我說:“我去了美國,連美國人都羨慕我的肚子。”


    我在一旁尋思:“***,你小子真有兩下子,把財富都變成脂肪了,還要在我麵前炫耀。也許就怕我不知道你是銀行的行長,看來人的虛榮心是由窮富來決定的,越富有的人虛榮心越強。”


    此刻,白娜也收拾完了。她一出來,真就像出水芙蓉,美的簡直無法形容。我徹底怔了一下,心想:“你很美,你來都市也算來對了,否則在縣城會埋沒你的人才。在這裏多好,和我在一起,無論走到哪兒都能體現出你的美麗。如果去了別的地方,人家肯定會說你是從都市來的;如果呆在都市有很多人也會把你誤解成從國外回來的華僑。總之,無論走到哪裏你都會被人們看作一個很高貴的人。”


    這時白娜換了件上衣,對我說:“我穿這件白上衣好嗎?”


    “哦,穿衣還用和我商量,我覺得人長得好穿什麽衣服都好看。”白娜輕盈的笑了一下,彎倒腰又去穿她那雙淺綠色水晶皮鞋,然後肩上挎一個很精巧的粉色小包,往那兒一站簡直是個標準的現代美女。


    “走吧!”她朗聲說道。我用手輕輕的撫了下她的臀部,壞笑著說道:“有了完整的圓,自然就有了風度。”


    “你說什麽爛七八糟的,趕快走吧!”白娜嗓門很大,直接衝我說道。


    我倆上了車,直接去了橋北邊的一家快餐店。白娜喜歡吃麻團,她要了兩個麻團一碗豆腐腦;我要了兩根油條一碗精米粥。我一邊吃,一邊對白娜說:“我經常來這裏吃早點,覺得這裏的飯食比較幹淨。以前去的那個地方,飯是做的好吃,不過特別的不衛生。因為先看見了端菜服務員小姐手指甲裏的泥,所以再看見飯菜也就沒了胃口。”白娜立刻捂住嘴,說:“好啦!別說些惡心人的話了,快吃你的飯吧!”


    她這麽一說,我不知哪兒來的勁兒越說越想說了。“你還記得咱們同學裏的第一名嗎?”我衝她問道。“你說的是不是杜丙丁?”


    “對呀!就是他!昨天我在一家西餐吧看到了他。這小子看上去好像有了錢,旁邊跟著兩名美女,連說話也和以前有所不同,趾高氣揚的。”


    “這麽巧,你怎麽能見到他?據說這位哥們大學畢業去了南方?”


    “沒有!絕對是你聽差了,昨天我倆還在一起說的話。”白娜疑惑的摔了摔頭,說:“即使是在這裏,也不能像你的說得那麽懸乎,看人家領了兩位美女就成大款。如果是領了兩隻雞,我看就不一定是大款了,也有可能就是一隻色狼。”


    “瞧你把人家一個清華大學生埋汰的,人家可是出類拔萃的文化人怎麽會那麽低級趣味?這小子我挺佩服他的,頭一年考入一所二本大學嫌不好沒去,第二年直接考入了清華大學,你說這樣有骨氣的人誰不佩服?”白娜被我說的沒話了,稍停了一會兒說:“讓我看啊,你這沒文憑的也發展的不錯,從縣城混到都市,而且和銀行行長都能做在一起吃飯,你也真夠了不起的。”


    我還是不滿足地說:“到什麽時候沒有文憑,都顯得低人一等,和老總說話時都懼怕人家問起我的學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一定要讀大學。那張大學畢業證就是證實一個人文化程度的唯一憑證。有和無是兩個層次,絕對影響自己的事業前途。想當初要是大學畢業,現在的我最低也是一個處級幹部。”我有點惋惜地說道。


    白娜望著我,“你也別自誇了,就是真給你一張學曆,想當名處級幹部也不是那麽容易。咱同學裏有好幾個大學畢業的都在縣裏給人打工,讓我看大學生也未必全都有出息,有的很有可能成了書呆子,隻知道學習,最後連打醬油都不會了。這個社會現在需要的是能力,如果你能力達到了,你就有通天術,你就是萬能,沒有人去檢測你的文憑。況且取得文憑目的也是在證實自己的能力,所以啊,你也沒什麽可悲哀的,跟著當今社會走,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這才是真才實學”。看來白娜對人的成功有很多看法,她根本就不是靠文憑去衡量某個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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