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下雪了。(..tw好看的小說)


    這時候已經不會再有戰事了,楊戕決定一個人再回去一趟雪山。


    毒刺軍不用他擔心,因為他知道,除了他,任何人都無法指揮得了毒刺軍,更何況還有幻巳為他打理一切。至於那些邪道上的人物,就讓他們在屍妖和陰姬的帶領下去胡作非為吧,世道越亂,對於楊戕來說,卻越是有利可圖。


    臨行的時候,他又想起了無道的話。無道隻是詢問為何楊戕體內的獸性再沒有發作過,一直以來,無道都是擔心楊戕會獸性大作,成為一個毫無理智的野獸,不過楊戕近來殺戮無常,卻是絲毫沒有獸性發作的跡象。


    楊戕自己也一直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至少楊戕覺得著並不是什麽壞事,否則一旦他狂亂喪失本性,哪裏還能記得報仇呢?


    不過,楊戕隱隱覺得,這都跟自己的仇恨之心有關。如果怒氣能夠讓人發揮出超越自身的力量,那麽恨卻能讓人發揮出超越怒氣的力量。因為怒,隻能帶來一時的力量,而恨的力量,卻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報仇的那一刻。或者正是這種仇恨,跟楊戕體內的獸性融合在了一起,將他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恨和怒,是人類最原始的心性,跟那些野獸原始的心性類似,如此方才有融合的可能。


    就好像當初鳳凰,因為它本就是鳥,所以接上了其它鳥類的肢體,也不會對它造成什麽影響。


    雖然這個理由未免有點勉強,但是楊戕並不急於尋找答案,因為他並不關心自己會變成什麽模樣,隻要他記得仇恨,有足夠的力量報仇就是。


    楊戕飛身上了天空,現在對他來說,禦劍飛行已經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但是他開始想起以前無道說過的話,最討厭那些名門弟子,非要站在自己的劍上飛行。對於一個劍客也好,劍仙也好,飛劍不僅應該是他的武器,也應該是他的生命,但是這些名門的弟子,為何要將自己的生命和榮譽踩在腳下呢?


    跟無道的感覺差不多,楊戕每次看見那些把劍踩在腳下飛行的劍派弟子,就覺得心頭一陣惡心。禦劍飛行之術,並非要禦劍才能飛行,那些劍派弟子本來是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隻是他們覺得禦劍飛行好像才是劍仙專屬的“招式”,所以習慣在空中高傲地飛著,以顯示他們已經進入了劍仙之列。


    劍仙,不就是那些名門弟子所追求的境界麽?百年修行,就是為了能夠進入仙劍之列,可以在門派內高高在上,被其他師兄弟所羨慕。(..tw無彈窗廣告)


    不能修煉成為真正的神仙,也要成為高高在上的劍仙,至少要出人頭地,高人一等。


    想著,楊戕就看見遠處有兩道劍光閃過,應該是兩個修煉之士,但是楊戕現在並不想節外生枝,所以便避開了。


    幾年前,楊戕不也是成日希望能夠封官受爵,光宗耀祖,出人頭地。可見,無論是否是修煉的人,終究無法擺脫某些俗氣的東西,這或者就是人性的劣根罷。


    向著苗疆的方向飛去,楊戕一路上都在回想以前的日子,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何要離開和李真一起的村莊,就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家族榮耀,所為的名利,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身邊的這些人。


    想著想著,他已經到了苗疆邊境上的那片森林。


    露伊和他曾經在那裏生活過的森林。


    進入了那片森林,楊戕立即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片森林中的野獸,讓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親近,就好像他又見到露伊出現在它們之中。


    而那些野獸也好像很有靈性,眼見楊戕這個不速之客,不僅沒有四下逃竄,反而親切地靠了過來。


    楊戕輕輕地撫摸著身旁的野鹿,目光竟然是如此溫柔,很難想象他在人世間竟然是如此嗜血的一個煞神。那些野獸居然也害怕他,就好像對以前的伊露。


    楊戕心想:“洞蠻人已經被桓齊等殺光了,這些野獸總算可以平和地擁有這片森林了,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桓齊反而是幫助了露伊。而他楊戕,卻似乎並未給露伊任何的幫助。”


    一陣風從北邊飄了過來,楊戕忽然聞到了絲絲的血腥味道。


    楊戕不禁心中一驚,向森林深處飛速而去。


    他又看到了以前跟露伊在一起的那個懸崖,曾經露伊就是和兩頭白虎一起在懸崖上生活。


    但是,此刻自然再看不到露伊的身影,楊戕卻忽然見到了另外的兩隻小白虎,並且正有兩個人拿著劍在剝兩隻小虎的虎皮。


    楊戕怒從心來,飛身上了懸崖。


    那兩人不禁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在此蠻荒之地竟然還會遇見生人。


    兩人收起了劍,其中一人道:“在下華山門下東宇,這位是我的師弟南七,閣下修為不凡,不知道是哪個劍派的呢?


    看見楊戕滿眼的殺氣,那兩個青年劍客不禁暗自防範,握緊了手中的劍。(..tw好看的小說)


    “你們為何要殺這兩隻幼虎?”


    楊戕冷冷地說道,開始盤算著如何擊殺這兩個華山的青年劍客。雖然說是青年,但是這兩人少說也有百年修為了,不然也不能達致禦劍飛行的境界。


    若是隻對付其中一人,楊戕有十成的把握,但是要同時對付這兩人,勝負卻隻是五五之數。


    那東宇繼續道:“哦,眼看就是年關,在下和師弟兩人決定為師尊準備一點禮物。嘿,說來不怕你笑話,華山之上,我們自然不敢動上麵的一草一木,更不要說殺點野獸了,所以隻能到這邊陲之地來。”


    楊戕暗自忍住心中的憤怒,淡淡道:“在下乃是點蒼門下,跟兩位的來意差不多。”


    “哦,原來你也是……嘿。”南七笑了笑,心中的戒備減少了不少。點蒼派雖然是小門派,但是總算是道門劍派的一支,大家總算是同道中人。


    東宇也笑道:“說來我們兄弟的運氣還不錯,居然找到了兩隻白虎,這白虎皮可是好東西,想必師尊定然會高興的。到時候,隻怕我們師兄弟能夠獲得師尊傳授一點絕藝呢。對了,這位道兄,你可有什麽收獲?”


    “說出來我怕兩位笑話。”


    楊戕平靜地說道,“在下尋覓了幾日,就找到了一柄深海玄鐵打製的長槍,雖然不算什麽貴重的禮物,但是也隻能湊合了。唉,實在是找不出什麽好東西。”


    東宇道:“深海玄鐵,的確也不是什麽貴重東西,不過也算是不錯了。這些蠻荒之地,不比中原的仙山福地,什麽奇珍異寶都有。隻是,中原的大山都是有主的,誰敢隨便亂動上麵的一草一木啊。對了,你那長槍讓我們看看,在下或許能幫你鑒別一下成色。”


    楊戕勉強擠出了一點笑意,說道:“那就有勞東宇道兄了。”


    說著,楊戕將背上的長槍接在了一起,緩緩的拿在手中,做出要遞給東宇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有出手的征兆。


    東宇接過楊戕手中的長槍,眼神忽然開始放光,讚道:“點蒼道兄,你這柄長槍可是一件好東西啊,若是在下沒有看錯的話,這柄長槍已經經過高手的淬煉,用天地靈氣清除了其中的雜質,可以說是一件通靈的兵器了,隻是,其中的殺氣,未免重了一點。”


    楊戕點了點頭,說道:“東宇道兄目光如炬,一眼就瞧出了這兵器的不凡之處,令在下心生佩服。不過,不知道東宇道兄看出了這槍的其他玄機了嗎?”


    “玄機?”


    東宇疑惑道,“這長槍雖然不凡,但是也不過是一件中上的兵器,卻不知道有何玄妙之處?”


    說著,東宇下意識地將玄鐵長槍又還回到了楊戕手中。


    楊戕道:“這柄長槍的玄機就是----”


    就在長槍的槍尖靠近東宇胸膛的時候,楊戕猛地出手,槍尖化作一點寒星,猛地點在了東宇的胸膛之上。


    東宇哪想到楊戕竟然會忽然出手,而且出手竟然如此之快,連運聚功力抵擋都來不及。東宇大驚,連忙抽身後退,同時暗恨自己太過大意,才會被對手殺了個措手不及。


    可惜楊戕根本就不給東宇逃竄的機會,那長槍快逾閃電,猛地鑽入了東宇的胸膛,他倉猝發出的護體真氣根本無法抵擋楊戕發出的古怪槍勁。


    “吼!~”


    東宇狂吼一聲,胸膛爆出一團血光,瞬間倒在了懸崖的平台上。


    南七根本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見楊戕手中的長槍已經向他轉了過來,不過他比東宇幸運了不少,至少還來得及提起功力跟楊戕一決高下。


    “嗚!~”


    南七的飛劍離鞘而出,迎上了楊戕的玄鐵長槍,眼見楊戕一槍就殺了師兄,南七的銳氣已失,隻盼能夠擊退楊戕一次,然後禦劍飛身,逃回華山。


    南七的想法本來不錯,但是卻太低估了楊戕的可怕。不要說是南七,就連黃山劍派的掌門人,也在倉猝之間吃了楊戕的暗虧。在近身纏鬥中,又有誰能夠快過楊戕,這也正是楊戕的可怕之處。


    不要說擊退楊戕,南七根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在楊戕如同暴風驟雨的攻勢下,他隻能苦苦支撐,哪裏還能有逃脫的機會。南七知道今日已經在劫難逃,對手實在是太過恐怖,而自己的元神才剛剛初成,隻怕還沒有逃回華山,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更何況,師尊有豈能耗費過多的元氣,來替自己重新塑造一個軀體呢?


    想到此節,南七更是鬥誌全無,隻盼自己能夠留一個全屍。百年修行,竟然會死得不明不白。


    忽然,楊戕的槍尖點過了南七的背脊,南七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同時周身數處大穴都被槍尖點破,哪裏還能施展什麽利害的劍術。


    “哐當!~”


    飛劍落在了岩石之上,失去了南七的操控,這柄飛劍也就隻是一柄死物。


    沒有絢爛的劍光,也沒有驚天動地的-道法比拚,甚至南七根本連施展法術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倒在了對方的槍下,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南七已經閉目等死,但是他卻發現敵手竟然替東宇止住了血,顯然並不想馬上要兩人的命。


    楊戕看見南七那憤怒而疑惑的眼神,說道:“沒錯,我暫時不想讓你們死,因為我打算慢慢地殺死你們。”


    南七怒道:“你……我們師兄弟跟你前世無怨,今生無仇,你為何要對我們突下殺手。莫非……莫非你就是為了這兩張白虎皮?要是你要的話,隻怕我們師兄弟也就送給你了,你又何必下此毒手,你真是瘋子,瘋子!”


    楊戕冷笑道:“我要殺你們,隻是因為你們殺了這兩隻老虎。你要在華山殺也好,上峨嵋殺也好,但是卻偏偏不能在這裏殺。就當你們倒黴吧,總之今日你們兩個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你……你要如何對付我們?”南七看見楊戕那陰狠的眼神,不禁心頭發毛。


    楊戕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刀和一包銀針,還有一瓶藥水,然後對這兩人道:“這兩頭白虎本來是用來守護這片森林的,不過你們兩人既然殺了它們,那麽以後就隻能用你們兩個來當守衛了。”


    南七顫聲道:你……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以後,你們兩個人就是這森林的守護神了。”


    楊戕冷笑道,“你師兄的內髒已經被我震碎,估計是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就隻能用你的內髒了。”


    “用我的內髒,你……你說什麽瘋話?”


    “這不是瘋話,很快你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楊戕平靜地說道,“你師兄的頭和手,就會接在你的身體上,然後你們一起繼續活在這個森林中。要是有人無意之中闖入這個森林,看見你們兩人那時候的樣子,肯定會把你們當妖怪的。那樣的話,也就沒有人敢再進這個森林了。”


    南七根本無法理解楊戕究竟在說什麽,憤怒道:“你這個瘋子,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很簡單,你們兩個將會成為我實驗的對象。”


    說著,楊戕將麻藥灌進了東宇和南七兩人的嘴巴裏。


    很快,那兩人就混睡了過去。


    “雙頭怪,嘿,想必是有點意思。”


    楊戕冷笑道,“有朝一日,定然要將類似的手法用在桓齊師徒身上,還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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