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軍此刻正快速向河間府開進。.tw[棉花糖小說網]


    桓齊騎馬走在軍中,正在思索著如何迅速破敵,以便早日凱旋回京。這時候一匹快馬飛奔而至,馬背上的斥候連馬都來不及勒住,就神色慌張的跪倒在桓齊麵前,道:“大帥,不……好了。”


    桓齊皺眉道:“慌什麽,說清楚點。”


    那斥候道:“稟告大帥,我們的糧草,讓人給燒毀了!”


    桓齊驚道:“怎麽可能!糧草運送不是已經在河間府境內了麽?而且還有一萬人馬押送,怎麽可能不動聲色的就讓人給燒毀了呢?河間府的趙震在做什麽,怎麽會讓匪徒輕易將糧草給毀了呢?還有,來攻擊糧草的人馬有多少,一萬人馬竟然如此不堪!”


    斥候道:“我們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對方來的都是騎兵,事先毫無預兆,而且來的都是精兵,我們那一萬押送糧草的人根本就來不及抵擋,就讓他們給衝散了。至於趙震,聽說庸王大軍正在秦幹河對岸厲兵秣馬,準備攻打河間府,趙將軍守城為先,所以不敢輕易派兵離城。”


    桓齊怒道:“這不過是佯攻而已,趙震這混帳東西居然看不出來。那糧草運送的人馬傷亡如何?”


    斥候麵有懼色,道:“一萬人馬,幾乎無人逃脫,而且全都被人砍掉了頭顱,實在是殘忍之極。”


    桓齊想了想,歎道:“這事也是我一時大意,沒想到敵軍竟然如此大膽,敢繞過河間府對我們發動襲擊,而且戰機把握得如此分毫不差。傳令下去,糧草被燒一事,切不可聲張,否則殺無赦。另外,迅速派重兵征集附近城池的儲糧,不得有誤!”


    桓齊傳令下去,那斥候和桓齊身邊的幾個將領立即領命而去。


    “好個楊戕,隻怕這又是你的傑作吧?”


    桓齊陰陰地說道,“不過你終究不過是血肉之軀,且看你如何來跟我爭鬥。有的力量,並非是你楊戕地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


    說著,桓齊又對身邊的幾個黑衣人道:“你們幾人,立即在河間府一帶進行搜索,一旦發現敵蹤,立即回報。”


    那幾個黑衣人都是孟啟秘密訓練出來的人,專為桓齊所用,人人都是功力高絕之人,有的甚至已經突破先天境界,成為了武林中的頂尖高手。桓齊派他們出去,一則是打探楊戕軍隊的行蹤,二則是查探沿路的情況,以防再次受到莫名的襲擊。


    朝廷大軍行了三十多裏,忽然前麵隊伍一陣騷亂,似乎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桓齊縱馬奔到隊伍前麵,一看之下,不禁頭皮發麻。原來此處正是糧草被燒毀之地,如今燒得一片漆黑,倒也看不出燒的是糧草還是其他什麽東西。不過令人感倒恐怖的,卻是那一具具沒有了頭顱的屍體,死屍已經被摧毀得殘破不堪,似乎是遇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桓齊強忍住心中的不適之感,命令道:“繼續行軍趕路,誰敢在延誤行軍時間,立斬不赦!”


    大軍又開始緩緩向前,桓齊又看了看這些屍體,命人草草的斂葬了。


    隻是,這成群的無頭死屍,卻給朝廷大軍籠上了一層陰影,攻心的戰術已經慢慢地展開了。


    ※※※


    “主人,有高手追來了。”


    絕天顯得有點興奮,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跟人交手了。


    楊戕自然直到絕天所謂的“高手”是什麽水準,這些人必定是桓齊的貼身護衛,而並非是那些劍仙之流,否則絕天自然是回不來的。


    楊戕冷笑道:“你們四人和賢修、賢智一同前往,將那幾個‘高手’活捉過來。如今正是用人之極,至多隻能殘他們的肢體。”


    四絕和賢修、賢智幾人領命,向著朝廷大軍的方向摸了過去。


    楊戕心道:“桓齊如今還不知道我可以將這些人控製住,以為自己所用。他派這些人來,可真是為我做了嫁衣了。”


    “傳令下去,將河間府周圍這些快要成熟的糧食統統焚燒幹淨!”


    楊戕冷冷道,“既然趙震隻敢龜縮不出,那我們就將這河間城周圍弄個雞犬不寧。”


    兩個時辰之後,整個河間府都是煙霧彌漫,楊戕派出騎兵,四處放火,已經將無數良田燒毀在了大火之中。雖然他知道桓齊自然有辦法補充糧食,但是這些火光足夠影響那些朝廷將士的士氣了。


    楊戕見此行目的已經達到,卻也不戀戰,下令整個軍隊退回折津府。


    楊戕的軍隊仍然駐紮在城外的軍營中,這樣一來,他的軍隊不僅可以自由出擊,而且楊戕也可以放心地試驗一些不為人所接受地東西。


    一到營寨中,楊戕下令將那些斬下地近萬頭顱交給了那些被抓捕回來地毒醫和郎中,讓他們以火油和毒藥浸泡,日後以做他用。


    這些毒醫平日裏在江湖精研各類毒藥、**,都是頗為自負之人,最初被楊戕派人抓來此處,本來心中頗有不甘,甚至一直都在想辦法逃離此間。但是後來這些人卻慢慢發現,楊戕向他們提供的一些方子和藥物,簡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實在是高出了他們許多。這樣一來,這些毒醫就逐漸安靜了下來,開始瘋狂地研製毒藥,**,還有一些楊戕要求他們煉製地古怪東西。


    本來楊戕可以將這些毒醫完全控製在他自己的掌控之中,但是由於迷心的藥物往往會影響人的思想和智力,所以楊戕並不想人讓這些毒醫成為惟命是從的奴隸,隻是用一種奇妙的精神異術,也就是巫術卻控製著他們,讓他們為自己所用,這些毒醫雖然精通毒藥、醫術,但是卻並不了解苗疆的巫術,所以不知不覺之間,仍然被楊戕所控製著。


    訓練士兵,一年方有小成,還需有實戰的磨煉,方才能成為真正的戰士。其中的周期實在是過長,要想靠訓練、戰鬥來建立一支軍隊,實在是需要太過的時間。


    而楊戕卻想另辟蹊徑,以醫術來改造軍隊,讓這些士兵個個都成為驍勇善戰之士。所謂訓練,也即就是不斷的提升士兵的體力、格鬥技巧,可以說也是通過訓練激發士兵的潛能;而楊戕確是通過毒藥和**,再加上一些殘忍的訓練來直接達到這樣的目的,但是時間卻是少了很多。


    今日在河間府外一戰,楊戕的四千兵馬對上了桓齊的一萬押送糧草的隊伍,雖然對方毫無防備,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但是楊戕以不到一千的死傷,換了對方一萬人馬的性命,實在是劃算之極。到了營寨之後,楊戕立即便讓人為這些受傷的士兵醫治,以免能盡快投入到新的戰鬥中。


    如今,離兵臨城下之日已經不遠,楊戕雖然有信心應付桓齊到幾十萬大軍,但是卻全然無信心對抗桓齊和孟啟手下的那些劍仙,雖然這幾年楊戕的修為進境已經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了,但是離那些劍仙的境界仍然是相去甚遠。


    “除非能找到與這些劍仙流派抗衡的勢力。”


    楊戕想了想,終究是沒有任何結果。雖然四絕、賢修等師兄弟在武林中已經是無人能敵了,但是要對付那些劍仙,仍然是不夠看,就算是楊戕自己,也知道並非那些百年修煉的怪物的對手。


    “要是兩個師傅還在就好了。”楊戕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向折津城而去。


    此時庸王等人正在商討守城之事,楊戕如今在庸王軍中地位超然,營帳外的士兵並不敢阻攔,直接讓他進入了庸王的營帳。


    此時營中兩派人正在為守城之事爭論個不休。有人提議分兵分城把守,有人建議退守大同城,與朝廷大軍在此城一戰定勝負。


    庸王原本沉默不語,聽兩派之人各抒己見,見楊戕進入帳內,問道:“楊兄,你對此戰如何看法?”


    楊戕道:“自然是退守大同府。我軍不過區區幾萬人馬,而朝廷卻是六十萬大軍,若是還要分兵的話,隻怕更是不堪一擊。折津府、奉聖州一帶,我們剛剛占據,並不能完全控製,而大同府卻是完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並且在防守上固若金湯,正好與桓齊的朝廷大軍決戰城外。”


    看著有些人不解的神情,楊戕繼續道:“先前我之所以力主進攻奉聖州、折津府,一則為了提高士氣,二則為了借兩州富饒之地補充兵力。如今我們盡快將糧食征集完畢,然後退守大同府,給桓齊留下兩座空城,這樣還可以迫使他們分散兵力鎮守兩城,何樂而不為?”


    “分散兵力?不錯!”


    庸王點頭道,“我們雖然是將奉聖州和折津府拱手讓給了朝廷大軍,不過已經無人、無錢、無糧可用,還不得不留下幾萬人馬把守這兩座空城,對於我們而言,實在是利大於害。”


    段瑞對楊戕地佩服已經到了無與附加的地步,接著道:“並且,退守大同府還有一個莫大的好處,各位看看不妨看看地圖----大同府除了城防上遠勝其餘兩城,而且背靠長城,不會腹背受敵。縱然我們此戰不敵朝廷大軍,也並非會輸得一塌糊塗,因為我們隻要越過長城,那後麵的寬廣之地,足夠我們修養生息了。如此可守、可退的局麵,應該才是楊將軍決心退守大同府的真正原因吧。”


    楊戕點頭道:“正是如此。桓齊並非庸人,又有六十萬朝廷大軍作厚盾,兵力相差懸殊,不得不想一個萬全之策那。如今,我們當務之急是盡快將糧草轉移至大同府,然後趁朝廷大軍糧草未至之前,繼續對他們進行阻擊、騷擾,以此來動搖他們的軍心,打擊他們的士氣。”


    “好,此計的確可行。”


    庸王肯定道,“那我們就雙管齊下。一是盡快征集糧草,鞏固城防;二是派出騎兵,不住對朝廷大軍進行騷擾性攻擊,不給予他們任何喘息之機。然後,我們就在大同城上,跟桓齊的朝廷大軍見個真章!”


    眾將領命,各自前去備戰。


    “楊兄,你已經越來越讓我看不透了。”


    遣散其他人後,庸王對楊戕道,“區區四千的兵馬,竟然可以輕鬆斬殺桓齊的一萬人馬,而己方竟然隻損失了百餘人,真可以說是駭人聽聞那。”


    楊戕淡淡地說道:“庸王切莫忘記,我那四千人馬,可是由兩萬人馬精簡而成。若是我這四千人馬,當不得先前的兩萬人馬,那何苦浪費將近一月的訓練時間。既然是以兩萬人馬取勝,又何來理由沾沾自喜?”


    “但是普天之下,除了楊兄你,隻怕也沒人能訓練出如此勇猛之士……”


    “好了。”楊戕打斷庸王的話道,“庸王你將我留在此處,應當不是讓我來聽你的這些過譽之詞吧?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楊戕了,對於這些虛無之詞,早已經心生厭倦。庸王你有什麽話,就請直說吧。”


    “天意難測,世事無常那。”


    庸王感歎道,“我自小就勤讀詩書,精研兵法,並且學習、尋求做人、治國第道理,總以為憑借自己的天份和才情,能夠輕易超越幾位兄長,成為一位了不起的君王。可惜,我仍舊錯了,世間的很多事情,仍憑你如何努力,都是無法掌控它的。”說道這裏,庸王頓了一頓,“楊兄,你覺得此戰我們有幾分勝算?”


    “半分也沒有。”


    楊戕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正如你所說,世間之事,誰也不能掌控。戰場形勢也是這般,我們無法完全掌控,桓齊師徒也是無法掌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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