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想庸王解釋,既然他認定是飛刀,就讓他以為是飛刀好了。於是,楊戕道:“自從上次戰場被暗箭所傷後,我就在想是否也要煉製一點暗器,關鍵時刻或者能用得上。”


    庸王點頭道:“這些暗器雖然不是什麽光明正大,不過對付小人,倒也是用不著什麽那些正當手段了。大哥這次秘密回京,正是提醒你千萬小心,這京城實乃是非之地,一不留神,隻怕就會墮入萬劫不複之地。上次在戰場上放冷箭的人,可有查明?”


    楊戕道:“已經查明了那人,並且已經被正法。不過,以我看來,那人至多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罷了。我縱然再笨,也知道幕後之人必是太子無疑。”


    庸王似乎很滿意楊戕對太子趙言德的態度,說道:“二弟你終究沒有糊塗,知道太子欲除你而後快之。不過,你既然知道太子要對付你,卻不的這京城正是太子的底盤,京城中的那些權勢人物,多與他交好,一旦他要對付你,你實在是形勢危急啊。這也正是大哥不得不回來的原因。”


    楊戕感激道:“有勞大哥了。”


    庸王擔憂道:“二弟你官場閱曆尚淺,平時結交的人也相當有限,目下你提升之快,實在是讓許多人都眼紅了,所以一旦有人要對付你,別人大多會隔岸觀火,甚至落井下石。不過,你放心,這次大哥回來了,自然就會保你平安的。不過――”


    庸王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欲言又止。


    楊戕道:“大哥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庸王歎道:“若是二弟你想京城一行能夠高升,不出什麽亂子的話,你要切記,有個人你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楊戕笑道:“是皇上麽?我怎麽敢觸怒於他呢。”


    庸王道:“是甄善公主!我聽說皇妹對你實是另眼相看,所以隻要你不得罪於她,你在京城,就可安然無恙。大哥所擔心的,你是直爽之人,若是無端地得罪了她,那麻煩就大了。光是太子就夠讓人折騰了,若是再加上她,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楊戕不禁長歎一口氣,說道:“想不到一旦為官,竟然要處處受製於人,還要看人臉色行事,如此日子,豈非窩囊之極?算了,如此做官,還不如歸隱田間的好。”


    庸王道:“這話二弟千萬莫在別人麵前提起。縱然二弟你要辭官,那也得等待皇上封賞之後,若你現在辭官,豈非是拒受皇上封賞,那可是大罪啊!更何況,大哥還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方才有可能成就大業,你怎能一走了之。”


    楊戕無奈道:“我不過也是說說罷了。我打算此間事情一了,就隨大哥回到邊關,日後再娶妻生子,過點平常的日子,若在京城為官,隻怕我應付不了那麽多的明爭暗鬥。”


    庸王歎道:“大哥一直擔心一件事情,就是二弟你會不會被太子拉攏,若是你轉投了太子了的話,大哥也就隻能放棄我的霸業了。以太子的勢力,再加上二弟手中的長槍,我再不可能有半點希望。”


    楊戕知道庸王說的乃是實情,說道:“大哥放心,縱然楊戕求官心切,也決計不會投入太子帳下,隻因為此等人不足讓我為他賣命。”


    庸王心中大定,說道:“二弟,若日後大哥能成就大業,必定不會怠慢於你的。”


    楊戕心中對這些爭權奪利的事情忽然說不出的厭倦,點頭道:“大哥,兄弟得你知遇之恩,自當全力助大哥完成大業,隻是對於這些權利之爭,兄弟委實不擅其場,但求明哲保身就足夠了。”


    庸王察言觀色是何等厲害,所以他立即聽出了楊戕話中的意思,說道:“那大哥的話就說到這裏,二弟你要多加小心。”


    楊戕道:“大哥請回吧。不過京城耳目眾多,隻怕大哥出現在京城,還是瞞不過那些‘有心人’的。大哥你也要多加小心。”


    庸王道:“明日我就會進宮麵見父皇。我自然有我回來的理由的,縱然那些人有心,也奈何不了我的。好了,大哥告辭了,二弟你好生修養身體。”


    楊戕見庸王離去,不由得長歎一聲,然後繼續打磨他手中的小鋼刀。


    這時候,楊戕甚至覺得,或者做郎中遠比做將軍來得舒坦。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為了淬煉那把小鋼刀,楊戕甚至不惜消耗真氣,以道顛所說的靈器煉製之法來反複錘煉這把鋼刀。當然,楊戕並沒有道顛那樣能隨意從掌中發出三昧真火的功力,所以隻能改用真氣催動爐火來煉製。不過饒是如此,當那把精光閃閃的小刀出現在楊戕掌中的時候,楊戕仍然頗有幾分成就感。


    自第二日起,楊戕也沒有出門拜訪過誰,並且也沒有人來拜訪過他。楊戕早就預見了這事,誠如庸王所言,他並無什麽交好之人,而且現在京城之中權貴之人多的是,誰又會來巴結一個無甚勢力支持的將軍呢?


    楊戕根據青囊術上所記載的醫術,對分別對兩隻貓和一隻兔子做了實驗,並且都達到了預期的效果,這頓時讓楊戕有了信心,覺得這青囊術並非是無字天書,不可琢磨,上麵的神奇醫術其實並非是那麽遙不可及。


    於是,楊戕很快就從實驗轉變成了純粹的興趣。不過這些可憐的動物就慘了,在楊戕的刀下受苦不說,還被楊戕給改成了一副古怪的樣子,貓不貓、兔不兔,成了傳說中的“四不象”。


    三日之中,楊戕經過多次的試驗,已經初步將青囊術中的一些外科之術學了個七七八八。除了先前他一直在用心研究青囊術,還跟他的武術修為有關,因為無論人還是動物,身體構造極其複雜,所謂失之毫厘,差之千裏,一旦出刀稍有偏差,就可能傷及經脈,形成截然不同的局麵。而楊戕因為其眼力準、手力穩,所以動起刀子來,實在是算得上遊刃有餘。


    “將軍,你還在想什麽?”


    舒茹急急地衝進書房,道:“趕緊去更衣,準備上朝去麵見皇上吧,還在這裏愣著想什麽東西呢?”


    楊戕這才想起今日是進宮麵聖之日,連忙對門口的親衛道:“快把我的盔甲拿來……”


    舒茹道:“不用了,我已經讓人給你拿過來了。看你,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都搞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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