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銀鉤有客來訪,他的貼身小廝終於跑出了‘浮華閣’,打個歡兒的往白衣美人身邊跑,卻在路過寺廟時,看見由丫鬟陪伴的楚汐兒正走出寺廟,丫鬟去喚車夫,楚汐兒等在原地。(..tw無彈窗廣告)


    貓兒跳下馬,起了玩鬧之心,悄悄跑到楚汐兒身後,雙臂一攬,抱住楚汐兒,還有模有樣地學著從‘浮華閣’裏聽來的一句台詞,輕浮道:“來,美人,讓爺兒親一個。”


    楚汐兒身心一涼,通體發寒,卻掙不開身後的登徒子,羞辱得連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眼淚就這麽梨花帶雨地劈啪落下,萬般惹人憐愛地嗔道:“放手,放手……”卻又不敢大聲吵擾,怕他人看了去,自己更不要活了。


    貓兒不知楚汐兒的百般心思,隻覺得逗弄著楚汐兒挺好玩的,當即拱起小嘴,就要學閣裏的那些浪蕩公子親上去。


    就在這時,一聲虎嘯之勢襲來,怒喝道:“狂徒!”一隻健美粗獷的手臂隨之力壓而下,一把抓住貓兒的脖領,如同拎小雞般就撇了出去。


    然而貓兒卻身形異常靈活,在那人將自己撇出去後,身子在半空中轉了圈,又撲了回來。


    那人見貓兒殺回,後抬腿就踢了出去,貓兒卻跳上那人後踢的大腿,舉拳就往其後背上敲!


    那人身形一轉,躲開後麵襲擊,收腿,橫拳一掃,氣勢如虹!


    貓兒身子一彎,後翻而起,兩個人就這麽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上了。


    打著打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剛開始還捏了把冷汗,後來就變得叫好不斷,卻見兩人突然招數一變,竟如同兩個鬥氣的小娃般廝打到一起,滾在地上扭來扭去,看得人們咂舌不已。


    然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就在那兩人扭曲到一起後,那健壯男子竟然一把將身下之人抱住,久久地都沒有放開。


    眾人咂舌,莫非……是斷袖?


    貓兒被那人抱著,心裏也異常激動,狠狠回抱著那人,兩個人互勒著彼此,都有些氣息不順,卻沒人鬆手。


    楚汐兒在旁邊急跺了小腳,喚了聲:“耗子哥……”


    耗子這才一個用力躍起,懷裏自然還抱著那個隻到他胸口的小貓兒。


    貓兒閃爍著清泉般透徹的眸子,波光粼粼地望著耗子,細細打量著這個仿佛在瞬間長高的大樹,發現兒時的記憶仍舊如此清晰,即使耗子的樣貌變了好多,可她還是認出了他,應為他,是她的耗子!


    耗子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霍霍明亮,如同千錘百煉出的上好兵器般,散發著令人目眩的性感光澤。那粗獷的斜眉入鬢,高挺的鼻梁若雪峰般筆直,淡橘色的柔唇激動地輕抿著,一雙英氣十足的眼睛此刻正望著貓兒小臉上的笑意盈盈。


    一身武將裝扮,將他英挺峻拔的身材顯得更加孔武有力、英俊非凡,怕是騎在高頭大馬上時,不知要牽了多少少女的柔軟心思。


    耗子的手臂緊緊攔著貓兒那七年來仿佛不曾變化的小腰,大手托在貓兒的腰後,仿佛能感覺到貓兒那顆小心髒的咚咚跳動,一種難言的悸動又那手指間傳遞上心裏,感官被無法形容的喜悅與激動覆蓋。


    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此刻,這個英俊硬朗的男人卻在心裏泛起一層水霧,這就是貓兒,他找了好多年,從來不曾忘記的貓兒!


    貓兒的眼睛清澈如泉,在得意洋洋中泛著驕傲的不可一世,仍舊圓滾滾地望著自己,一直是自己魂牽夢係的那個人。


    小巧的筆鋒,嫣紅的唇畔,巴掌大的小臉,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又是那個村子,又是那個貓兒,還是那個耗子,仍舊滿山野的跑,追逐著嬉鬧,為一點小事打架,卻在遇見他人挑釁時抱成一團,一致對外。


    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不再和貓兒鬥架,好像是某個陽光灑落的午後,貓兒在和自己打上一架後,就毫無防備地趴在自己胸口呼呼大睡吧。那時,自己試著將這個小小的身體抱入懷裏,那小身體自動依偎過來,尋了個舒服的地兒,吧嗒著小嘴,睡得叫個舒坦。就在那一刻,望著乖巧的貓兒,自己心裏竟產生了一種隱隱的滿足感。


    時間飛逝,經曆了悲歡離合,如今,這個人還在自己懷裏,怎能不激動喜悅?


    貓兒望著眼神愈發熾熱的耗子,扯了扯耗子的盔甲,說:“耗子,將我托起點,我這麽看著你真累。”


    耗子大掌一提,將貓兒托起,讓貓兒坐在自己的大掌上,將她的臉湊到自己麵前,沙啞著嗓子,問:“這回還累嗎?”


    貓兒搖著頭,咯咯笑著:“耗子,你怎麽變成破鑼嗓子了?比咱村裏喊夜的張老頭還沙啞。”


    耗子心情愉悅的爽朗大笑起來,原本擔心貓兒忘了過往,卻聽她提起村裏的事兒都如此詳細,那便不會忘記他們相互追逐的童年。


    貓兒在耗子大笑中,將小手窩成拳頭塞進了耗子口中,嘖嘖道:“耗子,你的嘴真大。”


    耗子不笑了,大嘴裏含著貓兒的小拳頭,有種想要咽下去的衝動,卻也實在憋得晃。明明是貓兒手小,怎說是他嘴大?他不過是太開心了,笑得……比較豪邁……而已。


    貓兒見耗子憋紅了臉,這才將拳頭拔出,又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兩下,笑嘻嘻道:“耗子,你吃了什麽?怎麽長地這麽高啊?”


    耗子咽下口中津液,有些哭笑不得,寵溺地拍了拍貓兒的腦袋,心裏賬滿了喜悅的柔情,逗弄著貓兒,說:“吃大米唄。貓兒這些年吃了什麽?怎麽沒怎麽長?”


    貓兒裝模作樣的歎息:“日子不好過啊,逮不到耗子,沒有葷菜,光啃大米不長肉。”


    耗子豪爽的大笑似乎震得街道都在晃悠,續又開始心疼貓兒,不曉得她這幾年都做了什麽,看著這一身跑堂的裝扮,想是過得不大好。女兒家沒有女兒家的裝扮,到是粗布麻衣。


    一直倍受冷落的楚汐兒心裏泛起酸楚,灼傷了本就纖細的神經,強忍下眼中的淚水,揚起秀美的笑顏,柔聲道:“耗子哥,你這是剛回來?”


    耗子轉頭去看楚汐兒,應道:“剛從邊界回來,本想去看三娘,路過這裏,便看見這狂徒輕薄你,出手教訓,才發現是咱家貓兒回來了。”說到狂徒時,忍不住又看向貓兒,見貓兒歪個腦袋枕在自己頸間,正研究著自己下巴上的青胡茬呢,心裏一柔,目光自然愛憐上幾分。


    楚汐兒見耗子瞧貓兒的目光,隻覺得猶如一把刀子插在了自己胸口,忙轉開頭,回道:“三娘也盼著耗子哥回來,好與貓兒一起團聚呢。”


    耗子說:“既然貓兒已與三娘見到,那我們就改日再去看三娘,我先領貓兒回家認認路,你也別在外麵耽擱,早點回去。”耗子抱著貓兒,飛身上馬,就往自己的府邸趕,急切地想讓貓兒有個家。


    貓兒打了聲口哨,‘**’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耗子乍見‘**’,眼裏布滿驚豔,讚道:“好馬!”心裏卻開始疑惑,貓兒怎會有如此好馬?


    貓兒從耗子懷裏站起,一個靈巧的跳躍站到了‘**’背上,衝著耗子揮了揮小拳頭,揚了揚下巴:“耗子,我們比過。”


    耗子眼波爍爍,點了點頭:“好,就比過。”


    貓兒小腿一分,直接跨坐到‘**’背上,囑咐道:“‘**’啊,你這回可不能給我丟臉,若跑不了第一,我非得餓上你三天不可!外加不讓你睡覺!”


    ‘**’仿佛有靈性般長嘶一聲,鬥誌昂揚地拋著蹄子,大有為了吃食拚命的勢頭。


    耗子見貓兒的小樣子,心裏是越發喜歡,想著,將來自己行軍,貓兒不嬌柔,可以偷偷隨著,就近照顧。若不再打仗,便與貓兒一起馳騁草原,煮酒樂歌,做一對兒遊俠到是愜意非常。


    貓兒不知耗子再次見到自己時,已經將未來做出了如此這般那般的規劃,整個人隻是沁在重逢的喜悅裏,卻還想著要一較高低,不想讓自己曾經的小弟,因為身高的優勢就壓了自己勢頭。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做好準備,大喝一聲駕,馬兒如同開弓箭般直擊而出,在筆直的街道上,奔出了飛躍的痕跡,飛馳跳躍間,貓兒的發絲散落,女子的嫵媚猶如雨後嫩芽青澀地綻放,若誘人的雛菊微開,甚是惹人憐愛。


    耗子不由得看癡了,讓貓兒一馬當先贏了頭彩,笑得那叫個洋洋得意,就差搖尾巴晃**了。


    馬兒停下,耗子策馬靠近,久久的凝視,就要伸樓攬住貓兒的纖腰,欲將那小小的身軀抱到自己的坐騎上。


    這是,一陣快馬來報,說大將軍請副將迅速歸營,有軍情急報。


    耗子一把扯住貓兒的手,說:“跟我回去。”


    貓兒搖頭:“你先去,我再去找你。”


    耗子見時間緊迫,忙將自己的腰牌塞給了貓兒,並告之她自己的所在地址,讓她明天務必去找他,然後在萬般不舍的一眼中,策馬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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