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仁輝的長發在腦後獵獵飛舞,飛馳疾奔中竟然始終沒機會落下來。


    天公子急的呱呱大叫:“主公,突前的探子不可少,否則大軍有覆沒之危!”


    何仁輝火爆霹靂般吼叫道:“前鋒和探子我都包了!”


    天公子眉頭深鎖,大鼻子聳動著,欲言又止。她本來詭計多端,防備之心極重,被何仁輝控製後死心投效,故而見何仁輝關心則亂,急忙出聲提醒。眼見何仁輝方寸已亂,不聽她良言相勸,隻能無奈地搖著頭,輕輕一聲歎息。


    何仁輝性情中人,不甚友善地頂回了天公子的好意,回想起來略為內疚,語氣溫和地沉聲道:“天公子!你不知道,黃五奇之誌在森羅城而不在我,我方目前身處曠野,即便遭遇伏擊也容易突破,而森羅城,那裏有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兄弟,朋友,我不能讓他們有事!”


    天公子微笑安慰道:“主公有義氣,我們屬下還能說什麽?拚了就是,反正我們的命是你給的!”


    何仁輝心頭一沉,一種深沉的責任感壓在心頭,眼睛竟一時濕潤了。高克的話又浮現在他耳邊,赤索慘遭高克一掌打穿胸口暴斃,霧風霧雨為救何仁輝被高克暗算慘死,前者為他的患難至交,白白死在他麵前而凶手逍遙自在,令何仁輝時常寢食難安。後者的死則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慷慨悲壯,更加令何仁輝自責羞愧,憤懣不已。一日不殺高克,自己就一天不配這個對方心靈寄托的知己角色,而勢必要承受著良心的譴責。霧風霧雨毫不猶豫地舍命相救,而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朋友,知己,隻能見到敵人就躲避逃匿麽?他們當真是遇人不淑麽?他們心下認定的英雄,朋友,隻是個把報仇掛在嘴邊的孬種,怯懦的軟蛋麽?


    何仁輝的嘴唇滴出了鮮血,他知道,以他此刻的能為,還不是霧星的對手,為了親自鏟除霧星,他隻能暫時強自壓抑內心的歉疚,憤懣,仇恨!而更為可怕的是,何仁輝總有隱隱的預感,除了赤索,還會有親朋摯愛會為了他而死,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這種生死牽掛的可怕和悲涼。


    他不能倒下,太多的人還等著他!


    回頭看著噝噝喘氣狂奔的十二萬大軍,何仁輝速度一緩,叫道:“大軍速度減半!天公子和我前行半裏探聽敵情!”


    天公子眉目一舒,**著大鼻子猛嗅了一下,笑道:“主公放心,我二人全速前進,一旦前方危險排除,十二萬大軍馬上死力殺敵,救你的朋友出來!”


    何仁輝心頭的陰霾散了不少,爽朗一笑:“看是你的大鼻子厲害還是我的大眼睛犀利!”


    天公子比男人還雄渾的聲音笑道:“走也!”


    唰~!


    兩個人比暗夜中的幽靈還快得讓人難以捉摸,倏忽間,已經從十二萬大軍的視野裏消失。


    ………


    十二萬大軍正在追尾主人和主將揚起的淡淡煙塵,後方突然一陣大亂,一陣陣淒厲的叫喊短促急厲,恍如夜梟啼哭,鬼魅**。


    李元霸堪稱超級猛將,對武技之癡迷,直到了無暇其他,心無旁騖的境界,以至於渾渾噩噩,頗有瘋傻之氣!


    如果這樣就以為李元霸心智遲緩可就錯了!在兩軍陣戰上,李元霸比任何人都敏感!一聽到異常呼叫,馬上意識到大軍後部和側方遭到了敵人驚雷閃電的霹靂襲擊,以至於被擊殺的兵士隻呼叫了一半,已被致命傷扼殺!


    雙腿一夾**的雪花聰,李元霸手裏的雙錘淩空一砰,發出噹的一聲巨響,這聲巨響竟不可思議地穩定了亂成一團的大軍,李元霸甕聲甕氣一聲焦雷般怒吼:“哪裏來的棒槌?孩兒們,給我後軍變前軍,八萬沒屁用的花架子娃娃閃開,孩兒們給我使勁砸扁偷襲狗才們的腦袋,看是咱們的錘子硬還是他們的天靈蓋結實?”


    花喜鵲,天公子,南婆子,金壺生手下的八萬人雖然氣勢洶洶,究竟沒有成軍作戰過,尤其沒有大規模結陣配合廝殺的經驗,後方被偷襲之下頓時大感慌亂,紛紛各自為戰,想向後方衝鋒,人多擁擠之下,互相掣肘,幹著急沒辦法,急性子的一些人急得哇哇大叫,空自幹著急,看著後方人群一撥撥倒下,自己隻能被人群擠得腳尖離地。


    正焦急間,猛聽李元霸醍醐灌頂般一痛喝吼,頓時清醒,呼啦啦向兩邊一分,李元霸雙腳在雪花聰肚腹間一踹,雪花聰“稀溜溜”一聲龍吟般嘶叫,四足猛地騰空,飛起三丈多高,長頸鹿大小的白馬腳下四團梅花黑斑,騰身空中,渾身肌肉顫動,直如天馬下凡!而李元霸手裏一對司馬光砸缸大小的八百斤巨錘在空中閃爍發光,更是如兩個大太陽,耀得滿場透亮,歘歘兩道光電閃爍,兩大片金光潑灑之下,直如陽光普照,方圓十丈的地麵完全被李元霸的霸道真氣所籠罩了。


    “崆崆,呀呀!”


    滿天的布片,襪子,頭發絲,牙齒,飛揚飄蕩,二十多個泥土顏色衣服的卒子被李元霸的錘子掃蕩成一堆破爛!


    李元霸憨傻地狂笑著:“兔崽子,快出來,出來讓本將軍打死!”


    “唰唰唰”!


    黑壓壓無邊無際的灰衣大軍像土地裏的蚯蚓,蠕動著呈現一個扇形把十二萬大軍的後半部攏在當中。灰衣大軍一個個灰頭土臉,和周圍的顏色融合一體,不仔細看竟像是一顆顆枯木亂草,而恐怖的是,每個灰衣兵卒的手臂上,竟都纏著條暗黃色昂昂吐信的小蛇!


    花喜鵲倒抽一口冷氣狂叫道:“小心!”


    金壺生,南婆子走上前一看,嘴角抽搐道:“是了!剛才的偷襲,蛇!”


    李元霸滿不在乎地嘿嘿一笑:“人夠多的,夠本將軍殺一陣的了,孩兒們,幹活了!”


    三萬錘子大軍和一萬狼牙棒大軍被主將把殺氣點燃了,狼嚎虎吼般一陣哇啦亂叫,飛快地鋪開呈扇形向毒蛇大軍猛衝過去,邊跑邊把手裏的沉重兵器敲得叮當作響,眼睛已經被這打鐵聲刺激得紅絲暴現!


    密層層,髒兮兮,粘嗒嗒的灰色毒蛇大軍,黑多白少的恐怖眼睛直愣愣地看著猛烈衝突的幾百猛卒,嘴角抽出一絲獰惡奸邪的冷笑,堪堪離著還有三丈遠,齊齊陰聲喝叫了一聲:“殺!”


    噝噝噝噝!


    無數毒蛇化作萬千柔絲,在空中盤旋飄蕩,輕盈得像淡淡的煙塵,結合成一張大網把幾十猛卒和一百多錘子大軍籠罩住,發出啪嗒一聲!


    柔韌的毒蛇落在錘子棒子上,竟一下變成一團稀爛,猛卒和錘子大軍還沒反應過來,稀爛的膿血中猛地爬出幾條瘦小腳長的白色透明蟲子,振翅一飛,落到猛卒和錘子大軍的臉上,身上!


    “哇~~啊~~~”!


    一陣慘叫猛然爆發,一團團腥臭的白霧從百多壯丁的頭上冒出,猛卒和大軍同時舉起手裏的粗重兵器狠狠砸向自己的腦門!


    “撲!”


    鮮血飛濺,悶哼連連,一百多碩壯的猛卒旋轉著倒地死去!


    李元霸惡狠狠大聲吼叫著,鼻子裏冒出一股紅色火苗,胳膊猛地比平時粗了五倍,足有象腿粗細!


    “啊~~~~~”!


    在猛吼了大半天後,李元霸雙手猛地把雙錘對擊一下,雙手蕩開的當口,猛一鬆手,大叫一聲:“回旋錘!”


    “嗚~嗚”


    飛旋的錘子速度實在太快,在空中形成一道道虛幻的影子,擋在最前麵的十幾排二百多蛇卒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被巨錘當的一聲砸成垃圾!


    “嗚~嗚~呼!”


    李元霸接錘在手,雙錘對擊,噝的一聲,一股鮮血標出,沾在錘子上的幾隻小蟲被砸成血霧。(..tw好看的小說)


    猛卒和錘子大軍愣怔了一下,轟然發出了暴雷般的歡呼,歡呼雀躍中,形成前仆後繼的扇形梯隊,嗷嗷亂叫著向對麵衝去!


    “噝噝噝噝,當當,呼呼,吱吱,撲撲”!


    各種怪聲交織,不斷有猛卒倒下,灰衣蛇卒也成群被巨大兵器狂屠,兩軍轟然零距離接觸,開始了血腥地對殺!


    蛇卒雖然外表不如猛卒們強雄狂野,深沉如蛇的眼睛裏卻始終閃爍著狂熱,陰毒,悍不畏死的執著,狠狠把暗黃色毒蛇纏到對方脖子上,身體裏。毒蛇進退盈縮快如閃電,猛然一口咬下就是一個猛卒倒地打滾死去,而沒有了毒蛇的蛇卒則是拳打腳踢,牙咬,一副輕兵死士的拚命做派,其彪悍,狠辣的作風在猛卒麵前竟絲毫不落下風。


    猛卒和錘子大軍體型巨大,兵器笨拙,人人之間相對稀疏,而單兵又占了劣勢,在一輪猛烈衝殺之下並沒有把蛇卒壓製住,頓時陷入了被動的境地。


    李元霸瘋狂衝突,驅動雪花聰在蛇卒頭頂狂踩亂蹬,回旋錘橫掃千軍,像砸西瓜一樣把成群的蛇卒秒殺,饒是如此,猛卒和錘子大軍消亡的速度仍快過蛇卒。


    花喜鵲看得明白,八萬大軍再冷眼旁觀,不消一個時辰,錘子大軍和猛卒就會全軍覆沒,明知送死也隻有咬牙硬拚了!正想發號施令,空中飄來何仁輝沉雷似的怒吼:“花喜鵲!帶著八萬大軍撤退!”


    花喜鵲急叫道:“主公!不行!”


    何仁輝淩空虛踢,幾個起落已經落在花喜鵲身邊,眼神嚴峻得可怕,以無可辯駁的冷硬聲調沉聲道:“八萬大軍目標太大,我無法照拂,敵人之誌在我不在八萬大軍,你們救他們出去還可以保留一隻遊擊部隊,到時候再伺機接應我!”


    花喜鵲惶急道:“主公,遍地敵軍,我們能去哪裏?”


    何仁輝毫不猶豫道:“三苗城,繞開黃五奇大軍,去三苗城,那裏還在茶渡元老的控製下,你們隻需要報我的名字,可保一時無事!”


    花喜鵲還想說話,何仁輝猛地大吼:“快走!”


    花喜鵲嚇得一哆嗦,旋即大吼道:“八萬大軍,跟我撤退!”


    八萬人集結攻堅雖然不行,分開潰散卻是駕輕就熟,趁著蛇卒和猛卒糾纏之際,頃刻間跟著花喜鵲,金壺生,南婆子,天公子隱沒在向軒轅城的方向。


    何仁輝歎了口氣,看著錘子大軍和蛇卒兩下的戰勢,拔地騰空而起,雙手抱著伸長到五丈的縭朱,狠狠向蛇卒掃去。


    縭朱凶焰狂噴,一道十幾丈長的電光像一頭瘋狂撒野的凶獸在蛇卒群中瘋狂跳躥,蛇卒像潮水退去般轟然倒下,何仁輝兩眼赤紅,把縭朱在頭頂拚命旋轉舞動著,突然猛地撒手,飛速旋轉的縭朱蕩開十丈方圓的圓球,在萬千蛇卒頭頂呼嘯著!


    “啊~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瞬間,五六十個蛇卒被連人帶蛇砍成均勻的肉段。


    蛇卒後麵一個清朗的聲音叫道:“狂徒!找死!”


    當啷一聲,飛旋的縭朱被一個盤子形狀的鐃鈸撞飛,斜斜插在地上,顫巍巍抖動著猛然飛到何仁輝手裏。


    一條矯健似魚鷹的月白色身影迎著鐃鈸飛了過來,一個英挺矯健的漢子穩穩落在何仁輝身前,冷冷地看著何仁輝!


    “何仁輝”?對方冷冷發問。


    “你是誰”,何仁輝不答反問。


    “滅信!”


    “我滅了你你信不信?”何仁輝心裏焦急,一句戲謔言語,臉上卻是寒霜籠罩。


    滅信不動聲色,單拳緊握,眼睛卻在看著自己的拳頭。


    何仁輝忽然看著李元霸叫道:“李將軍,你能突圍就突圍吧!騙了你,抱歉了!我也要走了,日後再見了!”


    李元霸哇啦大叫道:“我要殺光這些抓蚯蚓的小卒子,你小子怕死就先逃吧!老子不生你氣就是!”


    何仁輝苦笑一下,突然身子一閃,向森羅城方向飛去,滅信真氣已經蓄滿雙手,正準備堂堂正正,轟轟烈烈和何仁輝一戰,誰想對方未戰先逃了,驚怒之下,一把真氣向何仁輝後背撒去,何仁輝把縭朱背著手向後一擋,縭朱自動變成三尺寬一個大鐵片,把滅信的真氣彈飛,何仁輝淡淡道:“你修為不俗,不過不是我對手!這次我不殺你,下次就未必了!”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去得遠了!滅信哇啦大罵,可惜何仁輝已經聽不到了!


    ……………


    武鬆已經打退了黃塗聯軍四次連續攻擊,而他黝黑的臉上,越來越凝重了!


    這次的進攻比以往的十三次攻擊都猛烈,堅決,對方雖然已經折損了一千多人,卻絲毫不見退縮的意思,攻擊反而更加凶狠,堅決了!他們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破城就在今日!


    十頭猛獁象,腿上纏著四十多條紅黑大蟒,背上趴著二十多隻大蜥蜴,每隻蜥蜴身上又趴著四隻瘋狗。二十多隻癩蛤蟆,五十餘高手,一大群甲蟲在大象肚子下,轟然發動了衝擊,上中下的立體攻勢在離城頭十丈時猛然凸顯了出來!


    紅黑大蟒蛇,癩蛤蟆,瘋狗,蜥蜴,大甲蟲,五種鬼獸,五色的毒液,啪啪啪冒著腥臭的灼熱氣息狠狠地把守城大軍壓製著,一百多大刀兵身上沾染毒液,痛徹心扉地嚎叫起來,連武鬆一時都被鬼獸的強猛攻勢壓得不敢抬頭。重達近萬斤的十頭猛獁象城牆般寬厚的敦實身體連綿地撞在城牆上,堅固的城牆終於倒塌了,固若金湯的繩水要塞入口正式決堤,一兩千高手施展淩空踏月,順著被猛獁象撞塌的洞口湧了進來,同時城頭垛口轟然倒塌,一千多大刀兵和兩百多女兵落在地上,正好擋住了黃五奇大軍的去路,無數的鬼獸和無數的高手狠狠向前劈出了滔天的毒液和真氣!


    “哢嚓,轟隆”一陣亂響,一千多人像一葉小舟被怒海狂濤吞沒,倏忽蹤跡全無,隻剩下滿天飄搖的飛灰。


    楊瑛看著暴怒的武鬆,大叫道:“武大哥,快退!”


    武鬆向身後大叫道:“兄弟們,快退到甬道後,快!”說著一連串的斷水千波,加上無敵鴛鴦腿,把強攻進城的五隻猛獁象腿踢斷,二十隻大蛇砍成兩截,趁著龐大的猛獁象擋住後路大軍,武鬆手下的大刀兵整齊有序地迅速後退到甬道後,跑得慢的三百多人被鬼獸的毒液燒成木炭。武鬆騰身在空中,連續二十記斷水千波,劈碎殘破城頭的寬厚大石,大石在空中碎裂成上萬塊豬頭大小的石塊,落下來砸死了幾十隻甲克蟲,十幾隻瘋狗。


    白起臉色沉重得可怕,聲音卻還是鎮定如恒:“熊鐵部,全部後撤十裏,武鬆部,全部後撤十裏,妲己部,全部後撤十裏,宇文成都部,五百鐵騎和武鬆部一齊撤退,其餘一萬八千五百騎,後退一步則殺,拚死也要頂住黃塗聯軍一個時辰,楊瑛,帶七千九百刺客在甬道內絞殺來犯敵軍,半個時辰後無論生死勝敗,立即開始撤退,小白,發動霧雨雷電,掩護眾軍!諸位明白了麽?”


    “明白!”眾人轟然一聲回答!


    白起深沉嘹亮的聲音滿天飄蕩開:“殺!”


    宇文成都森冷冷地看著潮水般湧入的猙獰大軍,舉起流行鎲大喝一聲:“殺!”


    近兩萬騎士催動肥大光亮的黃色駿馬出沉雷般的“遝遝”聲向前狂衝而去!


    對麵的人獸組合聯軍正瘋狂向前突進,追殺武鬆殘卒,陡然遇到居高臨下,鐵蹄遝遝,走馬如飛的騎兵,氣勢不由得稍稍餒了一下,馬隊如風,電閃而至!狹路相逢!


    狹路相逢勇者勝!


    人獸聯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他們沒想到一隻避其鋒銳的散兵遊勇,在被逼到絕境時突然迸發出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巨大能量和正麵決戰,毫不退縮的勇氣。一時間慌亂無措,被騎兵馬隊殺了個措手不及。


    宇文成遴選都手下的騎兵極為嚴苛,雙手無千百斤力氣是決然不用的,是以人手一柄粗大的兵器,不止如此,每個人都有邪一段以上的單兵戰力,且對結陣廝殺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磨合。


    如此一支鋼鐵隊伍,其戰力是絕對不可小視的。


    黃塗聯軍被一萬多騎衝得七零八落,瞬間已經有一千多高手,鬼獸被砸碎了天靈蓋。馬隊在狹窄甬道內不僅絲毫不顯擁擠,而且密密層層似一片莽密叢林,形成一個天衣無縫的整體,把黃塗聯軍的退路全部封死。


    鬼獸終究不可小覷,在一陣慌亂後終於平靜下來,巨口狂噴,毒液飄飛,騎兵們或**的戰馬紛紛被毒液射中,吃痛滾落馬下,立即被亂刃分屍,高手們瞅準空隙,像尖刀般**,整齊劃一的馬隊頓時呈現散亂勢態。而此刻楊瑛的機關也開始發動,箭弩狂飆,鬼獸體笨身巨,紛紛中箭。屍體迅速集了厚厚一層。


    黃五奇的高手修為心智畢竟高了一籌,見甬道擁堵,紛紛縱欲向前,趁著鬼獸擋駕的功夫越過了甬道。而一萬多騎兵已經被大麵積殺傷得差不多了,對鬼獸形成威脅的隻有楊瑛臨時修葺的殘破機關陣,殺傷力頓顯單薄,鬼獸大量湧入,機關已經呈現青黃不接之勢。楊瑛還待強撐,白起沉雷般一聲喝吼:“瑛兒,快退回來!”


    楊瑛明白大勢使然,再不退將會死在甬道,呼喝一聲帶領幾千刺客迅速向回撤退,一路前後遭遇黃塗聯軍圍堵截殺,刺客頃刻損了兩千多人。


    白起看著逐漸消亡的宇文成都馬隊,歎息一聲,額頭汗水涔涔,搖了搖頭,叫道:“熊鐵部,準備形成第二道防守方陣!”


    熊鐵臉色鐵青,麵色沉重得看向了手下一萬多傷兵,正想發話鼓勵動員一番。陡然,空中傳來何仁輝激越清涼的聲音:“小白,小希,武鬆大哥,白老兄,莫慌,我來了!”


    小白,楊瑛,白起,武鬆等人眼睛同時一亮,待看見何仁輝一個人從敵軍頭頂縱躍衝殺過來,喜色頓時變做憂色。


    白起沉聲道:“你此刻應該去城外,而不是來城裏!”


    何仁輝看著小白和楊瑛,武鬆等人安然無恙,心頭一喜,叫道:“我給你們斷後,你們先去躲避一時,我不出十天,必定再回來救你們!”


    魏忠賢尖利的聲音充滿怨懟:“十天?你以為我們是鐵打的麽?我們可連一個時辰都撐不下去了!”


    何仁輝看著小白,微笑道:“小白,有個地方,或許可以暫時保得平安!”


    小白看著何仁輝,驀然驚叫道:“天地混沌陣!”


    何仁輝點點頭,目光轉向黃塗聯軍,說話卻是在對著小白她們說的:“我隻能拖住他們一盞茶功夫,你們退如天地混沌陣,我自尋脫身之策!”


    小白和楊瑛幾乎同時叫道:“仁輝,小心!“


    何仁輝深深一個吐納,緩緩道:“放心,外麵,小黑她們還在等著我,我不會就這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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