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老大笑道:“三弟,你可知道那天天在樹上呱呱聒噪的蟬是以什麽為食的?”


    老三恍然大笑道:“正是那樹的汁!”


    端木老大點點頭,一掌劈死百來隻血壁虎,緩緩道:“這個戴麵具的一心謀求黑蛇絲,自以為是,他們機關算盡,隻是害死了這些蠢“樹”而已,所以,他們充其量不過是那聒噪亂叫的蟬!”


    老二大笑著插嘴道:“大哥,你倒說說,誰有是吃了這些蟬的螳螂呢?”


    老大微笑道:“自然是奪魂和她的黨羽了!”


    老二附和道:“是了,奪魂埋伏了這批蟲子,不管是樹還是蟬都要一一剿滅了!”


    老大淡淡道:“戴麵具的醜八怪以為誘騙我們的黑蛇絲再以比武奪寶為名就可以使異己力量自相殘殺,最終達到自己的目的,實在是太自以為是了!”


    端木飛雄冷笑道:“乍一看,他們這個辦法乃是針對我們的最初計劃製定的將計就計之計,的確是破壞了我們的最初計劃,可是,他們竟然以為我們一時不查著了道就束手待斃了,唉!何其蠢也?”


    端木老大點頭道:“他們謀劃了半天,不過是害死了一些不中用的廢物,最終被奪魂的毒蟲算計!”


    端木老三笑道:“奪魂大殺四方,她的本領和頭腦都算是厲害的了!”


    端木老二狂笑道:“隻可惜,遇到父親和大哥,她再厲害又能如何?螳螂麽!最終還是要被黃雀吃掉的。”


    塗傷淡淡道:“我這隻蟬倒是要問問了,你們既然自居為黃雀,當然是有辦法剿滅這些蟲子了,是麽?”


    端木飛雄大笑道:“你還沒蠢到家!”


    塗傷淡淡道:“可是我豈非也不怕蟲子,為何我就是那蟬了呢?”


    端木老二嘿嘿奸笑幾聲:“你可知道我父親為何當初要張貼告示比武奪取黑蛇絲?又為何是十天後呢?”


    塗傷冷冷道:“為何?”


    端木飛雄截口道:“我打算讓你做個糊塗鬼,你就別問了!”


    塗傷輕輕笑道:“你還不敢肯定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所以此刻還不敢泄露給我,是麽?”


    端木飛雄沉默片刻,笑道:“你的確聰明,要知道失敗往往是在成功前的一刹那,皆因為在即將成功之即,人最容易得意忘形,露出馬腳,所以我打算爛在肚子裏也不告訴你!”


    塗傷淡淡道:“你們剛才的螳螂黃雀一番辯論豈非已經是得意忘形了,不怕露出馬腳麽?”


    端木飛雄低頭默想有頃,抬頭惡狠狠道:“老大,這個戴麵具的醜八怪再也不可留,明白麽?”


    端木老大點點頭,忽然把嘴巴撮起,發出“噓”的一聲尖利哨音,遠處一聲淒厲的回音,幾十個灰撲撲的影子在長草上如鷹飛馬馳般疾奔過來。


    人未至,聲先聞,一個清亮的聲音道:“父親,我率領三十血煞來了!”


    端木飛雄嗬嗬大笑:“女兒,先把這群討厭的小蟲子滅了!”


    清亮聲音嬌笑道:“區區幾隻蟲子,何足道哉?”


    端木老大微笑道:“小妹,小心奪魂,她恐怕還在附近。”


    那個灰色的影子終於出現了。


    一個豐滿高挑的白皙美女,穿著一領寬大的銀灰袍子,手裏拿著把小小的貴妃扇。身後三十個灰衣勁裝大漢,頭上裹著和身上一樣古怪的油亮灰布,隻露出冷峻的兩隻眼睛。


    灰衣美女輕蔑笑道:“奪魂縱然厲害,看到我也未必敢來的。”


    悉悉索索的蟲群聽到灰衣美女的甜美聲音,呼哧一分,分出幾十萬隻向灰衣美女和她身後的三十個人爬去。


    灰衣美女笑道:“血煞,殺光這些小東西,要快,卻又別讓它們傷你們分毫,能行麽?”


    三十個灰衣人沉沉哼了一聲,大踏步向前邁去,邊走邊以扇形分開,無數隻血壁虎露出森白的毒牙猛力向灰衣人身上爬,拳頭大小的花白蜘蛛也不甘示弱,嘴巴裏吐著烏黑發亮的毒絲,狠命地圍繞著三十人纏裹,瞬間已經把三十人五花大綁,遠處的蠆蟲和金花蠱等幾十種凶悍毒蟲還沒等擠到近前,三十個人已經被蜘蛛絲拉倒在地,身上各自爬滿了成千上萬的毒蟲,毒蟲們血紅的芝麻小眼死死瞪著宿主,張嘴猛咬。


    三十個人在地上打了幾十個滾,全身上下已經布滿了蟲子,陡然間一聲大喝,生生坐了起來,口裏含混不清的念了幾聲咒語,身上的灰色衣服突然發出了銀亮的光澤,光澤柔潤地閃爍著,突然“撲哧”一聲悶響,身上的毒蟲如爆開的煙花,四散彈開,化為一蓬齏粉打著旋的飄落。


    端木老三陰聲笑道:“小妹的血煞足可頂得十萬大軍呢!”


    端木小妹笑吟吟道:“三哥究竟沒看仔細,何止是十萬呢?”


    端木老三奸笑兩聲,大叫道:“哦?這血煞功莫非還有神奇之處麽?”


    端木小妹笑厴如花,卻並不說話,隻是看著三十個血煞戰士。


    蟲群初次攻擊受挫,嘩啦左右一分,後麵的幾萬隻蠆蟲和幾萬火蟑螂已氣勢洶洶擺開了陣勢。


    “撲哧撲哧,呼呼!咻咻咻”!蠆針破空的尖嘯聲,火蟑螂的火焰刺空聲,金花蠱,竹節刀蟲噴灑毒液的聲音,交織成一片,隻震得天地隆隆。遮天蔽地的銀亮蠆針,通紅火焰,油綠毒汁,如一堵牆向三十血煞洶湧而來。


    “撲撲,叮當,呼呼”一陣連綿的悶響,三十血煞戰士身上的灰色袍子閃著怪異的油光,把蠆針彈回,把火焰撲滅,把毒液擋在了戰士身體外麵。


    端木飛雄哈哈大笑道:“血煞神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奪魂小妖精該怎麽辦呢?”


    端木老二揶揄笑道:“奪魂這小蹄子恐怕隻能多召些蟲子把小妹的血煞累死。”


    端木小妹咯咯笑道:“二哥說的倒是個好辦法,隻可惜,我早就想到這一招了。“


    “哦”?端木老二眉開眼笑地看著小妹,他知道自己這個鬼靈精的小妹妹必定又有好玩的招數了。


    端木小妹看著滿地打滾的血煞,叫道:“殺痛快了就用那招吧!”


    三十血煞齊齊應了一聲,盤腿坐起,口裏念叨數聲,身上的幾萬蟲子化為飛灰,三十人向後縱躍兩步,橫向站開,雙手一攏,肩膀略略聳起,手指成鷹嘴狀狠命一捏,身上的衣服獵獵作響,“轟隆一聲,一圈五彩的霞光籠罩在身體周圍。


    端木小妹飽滿的嘴唇輕輕綻開,嬌叱了一聲“殺”!


    三十個人如在冰麵滑行一般身體迅速前衝,直直地衝過了幾十米寬的蟲浪,又矯捷地一轉,折頭向回衝擊了過來!


    “轟隆,轟隆”一陣塵煙平地而起,所過之處,原先被蟲子覆蓋之處露出了碧綠的草地。


    一陣腥臭的血霧灑落,蟲子的碎屍冉冉飄落在草地上,碧綠的草地變做紅白交匯的顏色。


    端木老三興奮地大聲吼叫:“好一個橫掃千軍!”


    端木小妹輕輕一攏鬢邊的散發,看著密密麻麻的蟲群被啃的縱橫交錯,忍不住又嬌叱了一聲:“給本小姐殺,殺光它們!”


    “轟隆轟隆,吱吱吱吱吱吱”


    一陣陣蟲子的哀鳴,一片片蟲子被碾的粉碎。


    端木飛雄看著越來越稀疏的蟲子,大笑著拍拍手跳到一旁,看著塗傷,揶揄笑道:“怎麽樣?


    小子?螳螂被吃了,你這隻小蟬一定很高興吧?“


    塗傷點點頭道:“嗯,有兩下子,比你們父子稍微強些。”


    “哦?”端木飛雄皺緊眉頭,滿臉皺紋層疊的笑容裏隱藏著揮之不去的濃烈殺氣。


    塗傷淡淡道:“這一大票小夥子看起來厲害,實際還不是不中用的廢物?我一片小指甲就能滅掉他們。“


    “哈哈哈哈哈!”端木飛雄怒極反笑,“血煞修為俱都在邪一段以上,且有血煞神功護體,乃是茶渡的克星,你算什麽東西?你以為你有資格配我的血煞動手麽?”


    塗傷綠熒熒的眼睛不屑地仰望蒼穹:“所謂的血煞神功,不過是穿著件刷了油漆的破氈衣服,這種衣服水火不侵,又能防止蠆針,表麵塗了層滕磷,可以燒死那些小蟲子。如此的粗淺障眼法還敢稱血煞神功?你們失心瘋了不成?”


    端木小妹氣得俏臉煞白,柳眉倒豎,惡狠狠道:“就算你這醜八怪說得有幾分道理,也不該如此刻薄,你當血煞神衣是易得之物麽?”


    塗傷看也不看端木小妹一眼,冷笑道:“老端木,你方才說你們是黃雀,是麽?”


    端木飛雄陰沉著臉道:“你小子有異議麽?”


    塗傷搖頭道:“我隻是要在你這黃雀前加個“小”字。


    端木老大微笑道:“小黃雀?難道還有一隻大黃雀麽?”


    塗傷點頭道:“惟獨端木老大智商和常人相仿,其他人麽?唉!”


    端木父子氣得滿臉鐵青,正想發難,隻聽奪魂在不遠處幽幽道:“塗傷啊塗傷,你把他們比作黃雀豈不是太高看他們了麽?”


    塗傷愣了一下,悠然道:“那你倒說說,他們是什麽?”


    奪魂輕蔑一笑道:“死了的人算餌,他們不過是上鉤的魚而已,一條微不足道的小魚。”


    您的留言哪怕隻是一個,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冥界風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非K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非K並收藏冥界風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