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幾百弓弩手見何仁輝招數用老,拉弓引弦,陰毒地連珠射出幾千支弩箭。


    何仁輝臨空虛踩,幾個大踏步趕回八風陣,弩箭本來已將射中何仁輝,卻在小黑等人的驚呼聲中被八風陣的凜冽殺氣逼得氣勢一餒,斜斜**地下,五靈子像鬼魅一般的身體衝天而起,劃過一個美妙的弧線,將近千支狼牙箭抄了起來,扔到何仁輝腳下,何仁輝咧嘴大笑道:“好你個小五子,好一個草叢借箭!”


    五靈子哈哈大笑道:“一箭不射死五個,你枉稱“小花榮”!”


    何仁輝撓了撓頭,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小花榮”了!不過也不管許多了,輕巧地拈起四支箭,引滿弓弦,看準了和尚道士射出,和尚道士把步卒們像布娃娃一樣抓起亂砸,幾十個步卒就在空中被何仁輝射穿。


    普通仙級別(不包括仙)以下的高手,以禦氣之功或自身的丹田之氣,再借助神器,頂多把自己的攻擊距離延伸到八丈左右,此刻眾兵卒依托竹林的掩護,在八丈左右的距離上進退衝突,要想大規模殺傷他們還真不容易。有了何仁輝的弓箭就不一樣了。他的弓箭攻擊距離可以達到五十丈,速度又極快,**萬兵卒擁擠成一堆,哪裏能躲得開了?何仁輝迅疾地邁著小碎步,信手就是五指四箭飆出,一箭最少射穿五個人,頃刻間已經射殺了七八百兵卒和十幾個和尚道士。道士們知道八風陣的厲害,禁止兵卒太向前靠近,射箭不僅不能有效射殺何仁輝的人,還會反而為對方提供弓箭,所以一時無法,隻能停在原地。


    何仁輝殺起了性,左衝右突隻顧著一通狂射,猛一伸手,背後的箭壺空了,剛才五靈子繳獲的千把支狼牙箭也已經用完,急地他哇哇怪叫著就向前衝去,剛衝了兩步,一個細嫩的手掌在他手背上一搭,生生把他拉了回來。


    何仁輝轉頭一看是楊瑛,楊瑛笑道:“仁輝莫急,這裏有大量的竹子可供使用,你要箭麽,我馬上幫你趕製就是。[..tw超多好看小說]”


    何仁輝一聽眉花眼笑的直叫:“好,好小希,…快幫我做,…..快做!….我要射,……我要射死他們,殺光……殺….!”


    楊瑛隨手招呼過來四五個人給她打下手,幾個人砍竹子的砍竹子,削竹子的削竹子,十幾米高的粗大竹子被他們肢解成一米長,手指粗細的小段。楊瑛從懷裏拿出一柄玉柄黃金鞘的小刀,抽出刀來,拿起一根被截好的竹子隨後在一頭雕了幾下,在另一頭輕輕用刀刃旋轉一圈,一支簡易的竹箭成形,眼下四周到處都是人,沒有雕翎倒也影響不大,反正隨便一射都是幾十個。楊瑛運指如飛,轉眼,身邊已經堆了一大堆竹箭。


    何仁輝拈起四支竹箭射出,十幾個兵卒被射死。


    一個肥大的和尚大吼道:“兔崽子,殺我將士,著實可惡。”


    何仁輝五指一勾,四支箭衝著肥和尚射去,肥和尚周圍都是人,無法躲閃,忙一手抓起一個兵卒迎著何仁輝的竹箭扔了出去,待兩個兵卒剛剛被射穿,他野牛般的胳膊又是閃電般一抓,抓起兩個兵卒擋在身前,竹箭射穿這兩個兵卒去勢不減,繼續向肥和尚射去,肥和尚丹田運起一道罡氣,大吼了一聲“哇”,四支竹箭生生被震得掉在了地上,折成幾截。”


    何仁輝大叫道:“你這禿驢,兔崽子!這些兵卒大部分都是被你們殺的!兒郎們,你們快跑,我不和你們為難,隻是要殺這些禿賊和雜毛。”


    肥和尚狂笑道:“這些小子們都是任意生死的傀儡,你以為他們會聽你們的麽?”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道士厲嘯道:“你理他作甚,叫公公們來收拾他們罷!”


    肥和尚獰笑著點點頭:掏出個**螺嗚嗚的吹了兩聲。


    謝赫裏狂笑道:“公公麽?那不是沒有卵蛋的麽?你們這些有那話兒的,還要聽命於閹禍,活該你們當和尚,哈哈哈哈!幻影禿驢,你老小子愛色如命,性子也剛強,和那些禿驢有天差地別,老子可沒說你!你別尋我老謝的晦氣,咹?哈哈哈哈……!”


    幻影和尚笑罵道:“這些徒子徒孫們沒得敗壞了老子的名聲,老子等下少不得要多殺幾個閹狗!”


    一個尖細強韌的聲音遠遠傳來道:“哪個狗才說要殺我們了?”


    竹林裏一陣風吹草動,和尚道士們一臉的幸災樂禍。近出的竹子畢卜一分,二十幾條淡淡的影子衝了出來。二十幾個身穿灰衣,高高矮矮,細皮白淨的人站在竹子頂端,向何仁輝他們這裏看過來。中間一個年紀最大的人怒叫道:“剛才是哪個狗才在這裏放屁?”聽他說話的聲音,正是剛才那個在遠處問話的人。


    肥和尚一臉諂媚地看著這個人,恭聲道:“簡公公,就是那個螂鈧猥瑣的老頭子在那裏放屁哩!”


    簡公公細白消瘦的手隨便一會,“pia”的一聲脆響,肥和尚已經挨了個耳光。簡公公怒道:“要不是你們無能,對方又怎敢口出狂言。”


    肥和尚捂著腫脹的臉蛋噴出一口血,吐出一堆牙齒,模模糊糊道:“小人們該死,驚動公公大架來此。”


    簡公公把眼神轉向謝赫裏,淩厲的聲音夾雜著強大的內息:“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個小子當真是太狂妄了!不好好收拾一下,顯不出本公公的手段。”說罷雙掌互相在胸前交替了幾下,身子像個吃飽了風的風箏一般,輕飄飄地向前飛來,待離謝赫裏還有五丈遠,猛然把雙手的東西一撒,一個寫滿了咒符的披風在空中展開,逐漸放大,向謝赫裏罩去,何仁輝在謝赫裏身後感覺到沉重壓抑得令人窒息的一股力量正在猛壓下來,同時眼前一片慘淡的死灰色,謝賀裏的手都已經開始顫抖,旁邊的王蒙把精光小巧魚腸劍斜斜的對著披風一揮,“喀嚓”一聲巨響,仿佛是滿布黑雲的一片天,閃過了一道閃電,謝赫裏從那道閃電閃過的時候似乎感受到一絲絲的清涼氣息,胸口的重濁感頓時減輕了不少,手裏純鈞似乎已經和他的身體融為一體,劍尖向下一彈,猛地向上一蕩,硬生生向上迎去,“喀嚓喀嚓喀嚓”連續三聲巨響,孤高絕世的純鈞奮起向罩在頭上的黑雲發動反擊。黑雲被打碎,逐漸散開。簡公公不等謝赫裏向他本人攻擊,把腳尖輕輕一點,人在空中一滑,一飄,像個水蟲一樣靈活。三兩下就退回到了本陣中。何仁輝和幾大高手交換了個眼色,均震驚這個簡公公修為功深,竟然幾乎在一招內就打敗謝赫裏,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


    簡公公微微點點頭道:“原來是靠著七神器組起了一個八風陣,嘿嘿,居然把我的獄法之門也破了,有點意思,難怪敢如此張狂。小的們,我們且也組個八風陣,一公公,兩僧,兩道,三餓漢組成一風,共選六十四人組成八風,本宮倒想看看,究竟是誰的八風陣厲害些。”


    從二十幾個太監裏飄身而出八個,向周圍散開,然後各自挑選手下的和尚,道士,餓漢,組成一個大八風陣把何仁輝的小八風陣困在當中。簡公公不停地嗬斥八風陣成員,指引他們走位和站位,步法。


    塗傷突然轉頭向何仁輝喊道:“仁輝兄,借一步說話!”


    何仁輝知道塗傷有話不能給簡公公聽到,於是馬上走到塗傷身邊,問道:“塗兄有話請講。”


    塗傷壓低聲音道:“以仁輝兄看來,對方組成個八風陣和我們糾纏以來,我們勝算有幾成?”


    何仁輝苦笑道:“一成都不到!”


    塗傷問道:“何以見得?”


    何仁輝歎道:“這個八風陣,以守見長,如果對方硬打硬衝,即使能破了這個陣也勢必付出沉重的代價。但他們以八風陣對八風陣,可就是找到八風陣的軟肋了。塗兄還記得我們的神器是怎麽取得的嗎?”


    塗傷猛地點頭恍然道:“是了,小弟愚鈍,居然都忘了這一節,我們取神器的時候也是組成了一個八風陣,隻是仁輝兄當時沒說破而已。當時我們的走位和神器一一對位,可不就是一個八風陣嗎?”


    何仁輝點頭道:“這個八風陣不動則已,一經觸發就像個飛速旋轉的齒輪一般,敵人誤打誤撞,焉有不敗之理?可如今他們也組成八風陣,和我們對敵時就像兩個緊緊咬合的齒輪,進則同時進,退則同時退,互相不傷對方分毫。這種情況下,八風陣的優勢已經被抵消了。雙方誰勝誰負,完全就要取決於雙方的實力了。”


    塗傷眼睛裏的綠色變得柔和潤澤,他緩緩道:“對方以八人為一風,交戰起來就是以八人對我方一人,每個太監的修為似乎都在邪的境界,再加上七個怪七級以上的爪牙,縱然我們有神器在手,也幾乎是沒有勝算的。況且對方人強馬壯,可以隨時補充人手。那個簡公公的修為更在邪七段以上,我們…..唉!”


    何仁輝強笑道:“塗兄別忘了我們還有萬多蠱蟲,還有,隻要我們能再撐持三天,舒姑娘的蛸蠱一經孵化,我們就還是有機會的。”


    塗傷搖頭道:“以目前情勢來看,我們連兩個時辰都撐不住的。”


    何仁輝笑道:“塗兄錯了,對方雖然勢力強勁,但對八風陣陣法不如我們熟悉,況且他們一風是由八人組成,實力雖強,運轉卻稍慢。八風陣講究以守待攻,我們八風陣以外的人不斷實施騷擾的話,對方的運轉就會更加滯澀。這樣一來,就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據我估計,我們最少還可以撐一天。”


    塗傷追問道:“那一天以後呢?”


    何仁輝想了想,輕輕歎了口氣。


    塗傷聲音壓得低低的,輕輕道:“小弟有個計較,不知道是否可行?”


    何仁輝眼睛一亮,趕忙說道:“塗兄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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