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東林布下的防禦陣法,在查狂獅猶如獅子一般的猛烈攻擊之下,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禦罩終於抵受不住如許巨大的壓力,在巨大的哀鳴聲中,分崩離析了。


    ****在四周地下的幾杆陣旗,也在防禦罩毀壞的同時,仿佛被烈火焚盡一般,直接化為灰燼。


    一看朝自己圍了過來的十幾個凶神惡煞的人,一個個的實力都遠超自己,慕容東林不禁慌了手腳。


    在失去動用陣法的空間和時間後,像他這樣沒有自衛能力的陣法師,就算陣法水平再高,此時也隻能是任人宰割的對象了。


    但縱然如此,渾身發抖的慕容東林竟然還記得一下子擋在少女的身前,對查狂獅連連求饒道:“查老大,求你放過我們吧,這二十枚魚紋果也是你當初找我合作時,親口答應我的呀,我真的沒有多拿……”


    “哼!”一頭青色亂發的查狂獅一聲怒哼,戾氣暴現,頓時把慕容東林嚇得噤若寒蟬。“答應你的?小子,就憑你這身份,幫本獅爺做事竟然還要講報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告訴你,本獅爺讓你幫忙,就已經是看得起你了!”


    “查老大實在太好了!”


    “小子,查老大這麽扶持你,你還不趕緊道謝!”


    “不開竅的小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旁邊的人一陣拍馬屁和洗火炭,把個慕容東林弄得更加手足無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但他卻依然雙臂張開擋著後麵的少女。


    雖然他自己已經被嚇得夠嗆,卻似乎還在擔心那少女不要被他們嚇到。


    相比起慕容東林的害怕,那少女明顯鎮定了許多,她輕輕放下慕容東林的手,取出一個儲物袋遞到查狂獅的麵前,輕聲細語的說道:“查老大,之前的事,是東林他不懂事,多有得罪。這些是我們的魚紋果,還請查老大多多包涵,我和東林隻想安靜的生活……”


    查狂獅接過儲物袋,看了看裏麵果然是二十枚魚紋果,眼珠一轉之後,嘿嘿幾聲冷笑,道:“怎麽,想安靜的生活?小姑娘現在是在趕我們兄弟走嗎?”


    那少女秀眉微微一蹙,道:“小妹不敢,隻是小妹身體有恙,家中貧寒,實在無法招待幾位大哥……”


    查狂獅哈哈大笑,道:“這小姑娘忒會說話,招待可就不必了,不過你們現在以為交出魚紋果,就可以沒事了嗎?”說著,臉色一變,神情再次凶戾起來。


    慕容東林渾身一震,結結巴巴的道:“那、那……你,你想怎麽樣……”


    查狂獅那雙血紅的眼睛盯著慕容東林和那少女,凶神惡煞的道:“若是之前你老老實實的把你不應該得到的魚紋果拿出來,那我們還能客氣說話,結果你竟然敢布下防禦陣法擋住我們,對我們如此不敬,那可就不能如此輕鬆便宜的了事了!”


    他話一說完,周圍的十幾個打手紛紛大聲呼喝,表示讚同。


    少女眼波流轉,吸了口氣,道:“我們已經在此賠罪了,不知查老大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呢?”


    查狂獅掃了少女幾眼,又看了看慕容東林,冷笑道:“看不出這小子呆呆傻傻,竟然找了個這麽伶俐的小姑娘,要放過你們,卻也不難,隻需答應我兩個要求。”


    頓了頓之後,又對慕容東林沉聲道:“第一,交出《青羽陣訣》!”


    “什麽?!”一聽《青羽陣訣》的名字,慕容東林頓時失聲叫了出來:“不可能!這本陣訣是我慕容家族的傳家之寶,怎麽可能給你!”


    查狂獅臉色一寒,冷哼道:“慕容家族早已消失,如今也隻剩你這個半死不活的小雜種而已,哪裏還有什麽慕容家族?那本破書留在你手裏,也隻是浪費!”


    說著,他也不管哆嗦著氣得說不出話的慕容東林,看向少女,獰笑著道:“獅爺我玩了一輩子女人,還真沒有試過這麽漂亮有氣質的病美人!這第二件事,便是小姑娘陪獅爺雙修,隻要把獅爺伺候高興了,嘿嘿,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探手可得呀!”


    他的話頓時引起了一眾手下陰陽怪氣的狂笑,而這個時候,一直十分鎮定的少女,臉色終於也完全變了。


    “無恥!”少女低罵了一聲,接著就捧著胸口劇烈咳嗽了起來,顯是一怒之下,又牽動了病根。


    “你們……你們這些混蛋!我……我跟你們拚了!”慕容東林氣得渾身發抖,額頭青筋突出,兩隻拳頭緊緊攥著,指甲甚至把肉都摳出血珠,一副準備拚命的樣子。


    查狂獅戲謔的看著他,嘴角不屑的翹著,道:“怎麽?就憑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小小陣法師,也想跟獅爺拚命?告訴你,在獅爺麵前,你想服從也得服從,不想服從也得服從!”


    說著,他一隻蒲扇般的巨爪朝那少女纖弱的身體陡然伸了過去,竟是要將她一把抓過來。


    少女一聲驚叫,而已經急的失去理智的慕容東林則是狂吼著撲向了查狂獅,哪怕是知道自己在這極武後期的強者麵前就像螻蟻一般無力,但他為了保護少女,已經是什麽也顧不得了。


    他知道,現場圍觀的人群根本不會有人出來幫助自己,要知道在這翰寧郡的地界,查狂獅和他的這個小組凶名遠揚,多少人聞風喪膽,就算是一些實力不弱的人,也不願意為了一些小事去得罪他,何況是事不關己的事情?


    這個時候,慕容東林的心中已經充滿了絕望和懊悔,他從未像現在這樣無助,從未像現在這樣鄙夷自己這個陣法師的身份。


    一直以來,他都以自己的身份自豪,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修煉武技,成為一個純粹的武修。


    但是現在他後悔了,他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當陣法師,為什麽沒有好好修煉武技,致使他今天沒辦法保護自己,沒辦法保護愛人,甚至連自己的家族遺物都保不住。


    如果自己能夠有一身強橫的實力該多好,那他就不用害怕這些惡人了。


    看見瘋狂撲過來的慕容東林,查狂獅的眼中有著譏笑,這個陣法師在沒有陣法保護的情況下,對他來說根本就是紙糊的,別說隻有一個,就算來一百個,他也根本連看都不用看。


    他對著慕容東林的胸口一拳揮出,這一拳並沒有太強大的衝擊力,但卻已經足以讓慕容東林的肋骨折斷十來根。


    他現在還不想殺慕容東林,這小子對他還有些用處,他所需要的,就是把慕容東林一拳打飛,讓其失去反抗能力,省得礙手礙腳。


    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不那麽能隨人意。


    查狂獅的拳頭,並沒有如同他想象的那樣打在慕容東林的身上,或者發出喀拉拉的骨折聲,而是被一股憑空而來的巨大阻力硬生生的壓製住,根本無法再前進分毫。


    一道人影就這麽沒有任何先兆的出現在了查狂獅和慕容東林兩個人的中間,他一隻手輕輕的按在慕容東林的肩膀上,看似隨意,實則把慕容東林飛撲的身體整個壓停了下來。


    他的另一隻手,卻是好像號脈一樣的搭在查狂獅那粗壯的手腕上。


    來人身穿一套藍色長衫,臉帶微笑,好似沒事人一般。


    三個人此時的情形,看起來就好像正在勾肩搭背,開心說笑的三個老朋友似的,一點也看不出正在交手。


    查狂獅的瞳孔已經開始收縮,作為一個長年在刀口舔血的人來說,他已經十分明顯的感受到來自這個藍衣書生的威脅。


    他根本不知道這個藍衣書生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和慕容東林兩個人中間的,更不知道藍衣書生的手是如何搭上自己的手腕的。


    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驚駭的,最為驚駭的是,他深知自己一拳的衝擊力有多強。


    雖然剛才他並沒有全力施展,但是對方這麽輕描淡寫的就將自己的拳頭給攔了下來,而且還是在自己毫無先覺的情況下,單隻這一下,如果對方是要出手攻擊自己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太好過。


    這個人的實力,恐怕不會在自己之下!這是查狂獅立即做出的判斷。


    查狂獅緩緩收回了自己的拳頭,冷冷的盯著藍衣書生,渾身玄力漸漸凝聚,警惕的問道:“朋友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藍衣書生自然正是及時趕到的沈離,見查狂獅收回拳頭,他也便將手收了回來,微笑的道:“查老大,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讓人沒有活路呢?”


    這一次輪到查狂獅皺起眉頭了,道:“不知這又關朋友什麽事呢?”


    沈離依然保持著他一貫的笑容,回答道:“也沒什麽,隻是這位小兄弟和在下有過一麵之緣,還幫過在下一些忙,所以想請查老大給個麵子,放他們一馬。”


    他雖然是在微笑,但查狂獅的警惕之心卻更盛了。


    一旁的慕容東林在沈離突然出現的時候也是呆了一呆,查狂獅都不知道沈離是怎麽出現的,何況是他?


    但是一聽沈離開口說話,慕容東林卻神情一動,似乎在拚命回想著什麽事情。


    突然間,慕容東林驚喜交加的大叫一聲:“是你!我記得你的聲音,你就是殺了任風的那個妖獸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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