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梯上鋪了一層花地毯,看起來一塵不染,很幹淨。想來是平日裏走動的人隻有李師師和她丫鬟,所以地毯上並沒留下什麽腳印。江彬哪管你三七二十一,徑直走了上去。他走路可不像這些古代女子講求宮步中的蓮步輕移,每走一步,就在那地毯上留下了一道腳印,雖然不髒,但卻極為顯眼。


    不過,江彬走了幾步,卻聽到一個比較吃驚的事情。


    “我今晚穿的衣服理好了吧?快些給我拿過來,呆會兒可就遲了。”如此柔媚入骨的聲音,隻會是李師師的。即使她不刻意為之,隨口說話,那聲音也足以讓人聽了骨子酥麻。


    江彬大歎,難怪曆史上不單秦觀對她讚賞不已,宋徽宗更是不顧天下人的反對,把她接到宮裏金屋藏嬌,梁山好漢的頭頭宋江也對她是覬覦不已,紅顏禍水級別啊,真的是紅顏禍水,聽聲音就如此,江彬再想起這李師師的相貌身材,頓時心火大動。


    整個泉州,甚至有傳聞說整個唐朝甚至大宋那邊她都是大有名氣,那些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一到了她麵前就變豬哥,也不是全無根據的。


    不過,聽說李師師還沒穿衣服,江彬也覺得有點奇怪,不會吧,這李師師還在穿衣服,幹嘛就急匆匆地叫老子過來,莫非這麽快就決定以身相許了?


    以江彬的聰明,從先前那個送信的丫鬟的不自然的表情中,自然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貓膩之處。


    應該是有人假裝傳信的吧。要不然就是這李師師在想辦法準備對付他。


    不過,路都走了一半,絕不能半途而廢的,不如將錯就錯,做一下整個唐朝大多數男人都想做的事情:趁機上樓去,看看李師師小姐沒穿衣服的樣子。


    更何況,即使到時候被識穿,那封信也是個證據啊,證明自己也是受害者。


    心動不如行動,江彬這賤人繼續向前踏著他罪惡的腳步。


    而在對麵的某個包廂裏,蔣鬆拉開窗簾,看著東廂的樓梯,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江彬,嘴角泛著冷笑。


    “少爺,那江彬果然中計了,他去了師師小姐的房間。”


    “江彬,江師爺,你果然還是隻嫩蟲啊,如此小計就把你騙上去了。你卻不知道,那李師師小姐的房間是那麽好闖的麽,如果這麽好闖,現在師師小姐老子早就上了。和我蔣鬆鬥,門兒都沒有,最好呆會兒被打得滿地找牙再出來。”


    “隻要江彬一完蛋,那公子喜歡的那個女孩,自然不會再喜歡江彬,到時候,公子隻需略施小計,讓那女人愛上公子,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拍賣會那天,蔣鬆喜歡上了和江彬坐在一起的青青,這些日子,處心積慮,就是為了對付江彬,得到青青。


    聽著兩名手下的規劃,蔣鬆嘴角流出了口水。


    “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隨後,房間裏傳來三個人得意的淫笑聲。


    而半晌後,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蔣鬆開門一看,敲門的是個光著身子的男人。


    “喂,三位笑小聲一點吧,打擾我辦事兒了。”


    原來,這男人剛才正在隔壁做活塞運動,正值高速時期,但這青樓的隔音效果又不太好,蔣鬆三人的淫笑聲傳入他耳中,直接讓他興致全無,打斷了他的運動。


    “抱歉。”


    …………


    江彬並不知道此時蔣鬆正在對麵看著他,不過以他猜想,會設出這種無聊的計策暗算自己的人,應該就是蔣鬆無疑了。


    明知是計,還是向上麵衝。他上樓的速度,不減反增。


    一邊走,江彬心中一邊盤算,這蔣鬆實在太不知趣了,連他老爹也不敢名目張膽地對付老子,他卻要設這種無聊的計,明顯就是欠揍。


    走著走著,江彬嘴角便笑開了,此計甚妙,對付蔣鬆實在是太適合不過了!


    心頭高興,剩下的半截樓梯,便在江彬輕輕縱身一躍之後,直接跨過了。眼前就是師師小姐的房門了。


    房間裏再次傳出了那丫鬟的聲音,這聲音江彬也聽過幾次,正是兩次來向自己送名刺那小丫頭的,她道:“小姐,你的裙子。”


    “嗯!”李師師的應答聲。


    哇,李師師在穿衣服,而且現在江彬就站在他門外,中間隻不過隔了一道門,隻需推開這道門,他就能看見一出讓很多男人魂牽夢繞的春宮好戲!


    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江彬罪惡的手毫不猶豫地推向了那道門。


    才推到半途,不對勁,江彬隻覺得耳邊風聲作響,不會有錯,是有人在向他出手,而且,這距離不會太近。如此推斷,如果說這裏還有人能向他出手的話,這人肯定是躲在門上的。剛才他急匆匆朝樓上走,竟然一直都沒發現。


    江彬聽風辨物,趕緊將手直接收回,朝頭上一擊,果不其然,這一下,直接和上麵的一個人對上了掌。


    “啊!”躲在門上的人慘呼一聲,從門上栽倒下來。聽這聲音,躲在門上的是個中年女人。


    江彬的力道何其之大,這人受了如此一擊,自然不會好受。


    這女人被江彬打落在地,嘴角淡淡地淌出了幾道血絲,不過,她似乎並不準備就此屈服,也不說話,雙腿一甩,直掃江彬雙腳。


    但她這種速度在江彬眼裏,隻能比烏龜快上那麽一點點,江彬輕輕地移了下腳,便躲開了。


    那女人的腳用力過猛,直接踢到了牆上,吃痛之下,再次發出了一聲慘叫。


    “輕點啊,你腳踢腫了是小事,要是在牆上留下了印記,那要恢複原狀就麻煩了。”江彬知道這女人是李師師的護花使者,也就並不過分刁難。


    這並不難猜出,想李師師是著名歌伎,天下那麽多男人覬覦她的美色,其中更不乏有權有勢的,這種人一旦用強,便隻有和他武力對抗了。李師師要是沒有護花使者,恐怕現在都不知被侮辱多少次了。


    這麽看來,這房間裏的護花使者並不隻這麽一個吧。


    江彬覺得,為了避免再次和李師師的護花使者產生誤會,打起架來,他有必要現在就把李師師叫出來,澄清誤會。


    當下輕輕敲了下門。


    正要說話,卻聽那躺在地上的女人又道:“你這個淫賊。”


    那護花女人雖然想再次出手,但她的腳現在是又腫又痛,而且任憑她怎麽努力,也無法移動分毫,想來應該是雙腿都痛得麻木了。因此,現在她隻能用言語進行攻擊。


    “放心吧,我就是淫賊,也不會對你有興趣的。”江彬成心氣死這女人,淡淡一笑說道。


    那女人氣得臉綠,鬥嘴鬥不過,打又打不過,又遭江彬洗白,就差沒流淚了。


    江彬也不知道李師師是不是已經穿好了衣服,再次輕輕敲了下房門道:“李師師小姐,快開門,順便拿點金瘡藥出來。”


    “嗯,是江公子來了麽?卻不知江公子讓師師拿金瘡藥幹什麽?”


    “哦,剛才這門上有個女人想偷襲我,被我打傷了,你拿點金瘡藥出來救治一下。”


    “嗯……江公子稍等一下,師師正在換衣服,馬上就好了。”這李師師說話的聲音依然極為嬌媚,聽得江彬心頭激蕩。他真恨不得一腳踹開這道門,進去泄欲一番了。


    暈,如果換個男人親口聽李師師說她正在換衣服,怕是直接鼻血流下河了。


    不行,先前在孔柔雙那裏被挑起的火頭並沒有燃盡,現在又被李師師勾了出來,呆會兒得想個辦法再去解決一下才行。


    江彬焦躁不安地站在門口傻等著,見地上受傷的那女人呆滯地看著自己,顯然對方也沒想到,他江彬竟然會是師師小姐的入幕之賓。


    半晌過後,房門開了。引入眼簾的,隻是一個穿著普通裙子的女子,頭上也並沒有任何修飾,但她的臉也實在是生得太完美了,白皙的臉蛋上略透著紅。如同一朵嬌花,那花兒就在麵前。潔白泛青,四片花瓣兩兩相對,如欲合攏的手掌,更像一個青花的大碗,突然開門閃現出來。更宛如踏波而來的仙子,帶起驚濤駭浪,卻又偏生寂靜無聲。


    逢郎欲語低頭笑,碧玉搔頭落水中。


    這張臉,並不需要任何的表情,已然足矣迷倒眾生。更不需要任何的修飾,那一切,都是多餘的。


    江彬看到這張臉的時候,腦中也是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這女人,原來竟然可以美到這種地步,或許,準確的說,李師師並不比何妃羽美多少,但偏生她這樣突兀的裝扮,總會帶給別人以震驚,就連江彬也不例外。


    原來,沒有著盛裝的師師姑娘,才是最美的。外麵那幫色狼們真是失算了。江彬也為能夠看到這樣的李師師而感到自己原來是這麽的牛b。


    李師師是故意這樣穿的,上一次,她在大廳裏麵表演的時候,別人都沉醉在她美妙的樂曲之中,沉醉在她的美貌中時,這江彬沒有任何震驚的表情,這讓她覺得非常不爽,因此,此次她故意沒有在身上作任何的修飾,就是想看看這廝到底是不是有問題。


    見江彬看著自己,麵露沉迷,雖然眼神有點色,但李師師仍然感到很滿意。


    “你們幾個,去替她醫治。都去後堂,一會兒別打擾我和江公子談心。”


    “是!”李師師下令之後,她房間裏的幾個丫鬟盡數走了出去,遲疑地看著江彬,隨後將那中年女人抬到屋裏,進後堂去了。顯然她們並不準備打擾江彬和小姐的商談。


    “江公子,請進來吧。”李師師看她們忙完才道。


    “好啊,不過進這房間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江彬並不踏足前進,反而說道。


    “不知公子想問什麽問題?師師一定言無不盡。”李師師淡淡道。


    江彬本來想問‘你房間裏為什麽還有三個高手的氣息,憑你一個青樓女子,如何招攬得到這麽多人?’,但見李師師笑靨如花,這話出口二人未免產生矛盾,也就改口了。


    江彬問道:“卻不知這房間,除了我,以前還有沒有男人進來過?”


    “當然有了。”李師師竟然毫不避諱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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