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江彬的心目中,官府是一個應該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但是他突然發現,原來他並不太想來,一到官府就要看到那幾個肥嚕嚕的sb。那幾人的嘴臉,真的是讓人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就算是仙山瑤池,那裏麵要是無端端的擺了幾攤難以除去的狗屎,恐怕也沒人願意住下去。


    罷了,罷了,為了銀子,為了早日發達,還是和他們談一談吧。


    不過,來到官府裏,那情形卻讓他很意外,卻見景飛坐在馬上,幾個官員便圍在他四周,一個個拱手相望。看樣子,景飛抓欽犯秦東不成,準備回長安去了。


    江彬卻想,這廝走了最好,若是留在泉州,說不定哪天不經意看到了秦彩穎他們三人,以此人的眼力,肯定能認得出來,到時他要把情妹妹抓走,恐怕誰也阻止不住。


    一想起情妹妹,江彬便想起那日的旖旎,當時差點把那丫頭給吃下了,可惜,萬事俱備,西風來阻撓啊!


    景飛一臉的頹喪之色,坐在馬上向四麵拱手道:“諸位,我景飛無能,讓大家失望了。不過,秦東那狗賊,是決計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終有一日,我會把他捉拿歸案。”


    卻聽張捕頭諂媚地道:“景捕頭無需自責,此次雖然沒有抓獲秦東,可是,景捕頭至少給了那秦東一個重創。那天晚上,秦東已經被你一飛抓抓壞了肩頭,恐怕,以後他的小辮子便再也翹不起來了。這麽久了,秦家黨羽那些人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們顯然是害怕了景捕頭的神威,我敢說,隻要有景捕頭一日,那秦家黨羽便鬧不出風浪來。”


    日啊!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張捕頭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景飛抓秦東,抓了整整一個月,連點頭緒都沒摸到,早已成了不爭的事實,在他嘴裏,居然便變成了功勞。


    旁邊幾個官員也都不喜歡景飛,有這廝的日子裏,他們經常被迫著被人呼來喚去,實在是甚無意思,紛紛對張捕頭拋出鄙視的目光,但是嘴上卻很是恭謹的添油加醋。


    “沒錯,隻要有景捕頭在,這秦家黨羽根本不可能鬧出任何動靜來。”


    “景捕頭神威蓋世,這是皇上親口說的,怎麽錯得了?”


    “景捕頭可不可以不要走,有景捕頭的日子,這泉州一片太平,若是景捕頭走了,恐怕泉州再無寧日啊!”


    一人捧,那是奉承,但是這麽多人都說他景飛有功勞,景飛自然很是得意,果然被這一番吹捧弄得心花怒放,一臉的得意之色道:“我也想多留些日子啊。奈何這些日子以來,長安不太太平,我若不及時回去,恐怕,皇上也等不及了!”


    吐吧,江彬聽得腹內翻騰,難道長安沒有景飛,便會變得不太平?這小***說話真的是,被人捧了兩句,便連他爹媽都不認得了,還當人家真心擁戴呢。


    江彬慢慢走過去,那景飛坐在馬上,臉又朝著門口,便一眼看到了江彬,趕緊拱手道:“原來是江師爺啊,江師爺難道也和諸位大人一樣,也知道景某今日要走,特來送行?”


    “這個……”江彬很為難地說著,卻見那八個官員紛紛向他擠眉弄眼。


    他忽然了解了這一群人之間發生的事情了。恐怕,景飛要走,在場隻有張捕頭知道,也隻有張捕頭是真正來為他送行的。而其他的幾個肥嚕嚕的sb,很顯然都是應了江彬的邀請,特地來官府討論孔家財產出售事宜的,而碰巧遇上了景飛要走,便都順便出來給景飛送行了。


    算了算了,看在景飛是京城一等捕快的份上,就給他個麵子吧,江彬拱手道:“沒錯。”


    那景飛很顯然頗為感動,他自覺沒抓住秦東,麵上無光,所以他要走的事情,根本沒通知任何人。而今天,官府裏卻無端端聚集了這麽多人來給他送行,好感動啊。原來他景飛的人緣居然這麽好!


    “真是勞煩諸位了。其實,景飛一介武夫,根本無需勞煩諸位大駕的。所以,今天本來起得很早,準備悄悄走掉的,哪裏想到,諸位竟然如此看得起我,景飛謝謝大家了!”


    媽的,大清早的,誰願意來為你送行啊。景飛這人真的是日龍得可以。


    江彬笑道:“哪裏,哪裏,他日若我們到了長安,景捕頭可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啊!”


    得個順水人情,江彬便開始要好處了。反正讓這廝以為他就是來送行的,這樣也好,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他日會有用處哦。


    那景飛正色道:“上次和江師爺有點小誤會,景飛心胸狹窄,本來一直懷恨在心,沒想到江捕頭如此坦然,今日既然來為我送行,那我們便把那誤會一起忘了如何?”


    這話顯然指的是江彬當日打擊他的情形。江彬那句‘五十年內必有所獲’的話說得絕啊,這景飛每次想起那句話,便覺得臉上無光,現在看來,原來江彬也是坦蕩之人,那句話就是無心之失而已。


    “這個自然!當日那本就是玩笑話,景捕頭沒往心裏去最好。”江彬拱手,仔細想一想,景飛也真是夠可憐的,抓欽犯的時候,不幸遇上了一個煙消雲散的秦東。就算是再能幹的捕頭,遇上這種事,也隻有束手無策的份兒。


    “他日江師爺若來長安,我一定好好招待,今日先行告辭。”景飛臉色一輕。


    景飛喊了一聲“馭”,便要揮鞭趕馬了。


    卻聽張捕頭大喊一聲:“等一下,景捕頭,你的馬蹬上有水。”


    馬蹬上怎麽會有水?江彬一眼看去,便見那馬蹬上果然濕漉漉的,估計是尿吧。


    所有人均是一愣,景飛停下揮鞭的動作,卻見張捕頭湊上前兩步,撩起衣袖,弓下身來,便往那馬蹬上擦去。眼見張捕頭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肯定是聞到了尿臭味,有些受不了。


    轉眼,馬蹬上的尿盡數轉到了張捕頭的衣袖之上。


    在擦幹了最後一滴尿後,張捕頭才起身正色道:“好了,這水被我擦幹了。”


    幾個官員都趕緊退了一步,像看怪物一般看著張捕頭。


    他們幾個雖然也很齷齪,卻也沒到這種地步啊!這張捕頭,以前還挺正經的樣子,沒想到,在暗地裏,居然是個超級再超級的馬屁精,鞍前馬後做到替人擦馬尿的份上,誰與爭鋒?


    卻見景飛很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張捕頭一眼,憋了半晌才道:“張捕頭,這不是水,這是我撒的尿,早上我起床的時候,由於走得匆忙,便在馬棚裏撒了泡尿,不慎撒到了馬蹬上,原本準備到城郊再去田裏衝洗一下的,沒想到,張捕頭竟然替我先行擦了。”


    “這……”


    卻見張捕頭一臉的吃驚,慢慢的臉變成了豬肝。撩起袖子,想脫衣服,卻又覺不妥。


    江彬和幾個官員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不是馬尿,而是人尿啊!


    景飛知道適可而止,忍住笑道:“張捕頭不用擔心,我回去以後,一定想法子調你進京。”


    “那就謝謝景捕頭了!”尿算什麽,等的就是景飛的這句話啊!


    張捕頭把袖子一放,很大度、很得意。


    幾個官員再退兩步,眼中很顯然寫著:張捕頭是個臭物,千萬別靠近。


    隻要人不要臉到比狗還賤的地步,不愁沒人提拔啊!麵前的張捕頭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江彬笑道:“恭喜景捕頭啊,找到如此忠心的屬下,不知江彬何日才能有這種好福氣啊。”


    景飛大笑一聲,卻不答話,揮鞭趕馬,徑直出府去了。


    景飛剛走,尚書官便發話了,看了張捕頭幾眼道:“原來張捕頭還有這一手,沒想到啊沒想到,佩服,佩服,我在泉州幾十年,沒見過比張捕頭做得更徹底的人!”


    張捕頭不說話。


    另一人又添油加醋道:“若是張捕頭用舌頭去舔那尿的話,說不定景捕頭今日便把你帶進京去了。張捕頭,就因為你做得不夠好啊,那景捕頭才說他日才把你調進京去。”


    景飛一拍大腿,此話大大有理啊!


    江彬實在不想看見張捕頭那張嘴臉了。日,此人是他見過的最惡心的人,可以說是空前絕後的了。


    進了官府,八個官員也跟著跟了進來,江彬雖然也不太喜歡這幾個人,但是隻得湊合著談一下了。更何況,和張捕頭相比之下,這八個人簡直純潔得像豬、白得就像綿羊。


    幾人到了大堂,江彬直接問道:“拍賣行的老板都聯係好了吧?”


    八個人均是一愣,江彬問得這麽直接,什麽意思啊?


    門下官問道:“江師爺指的是?”


    還裝傻充愣?這些sb不會不懂得什麽叫內部定價吧。江彬道:“你們定的價我看過了,難道你們沒想過,到時會有部分的人來開出更高的價?你們真能保證把產業穩穩當當交到該交的人手中?”


    幾人立即眉開眼笑,原來江彬是這個意思,原本他們還擔心江彬到時候會不同意他們內部定價的幹法,但現在,明顯不用擔心了,江彬真和他們是一路的!


    卻見尚書官四顧看了一眼,湊了過來,很明顯想和江彬說悄悄話,江彬下意識的退了兩步,道:“這裏都是自己人,不用說什麽悄悄話,我最怕有人吃了蒜。”


    那尚書官臉色很是難看,卻也忍了,看江彬的樣子,有潔癖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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