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呂亦鬱悶的表情,慕容嫣突然明白了,她引薦給呂驥的人一定是紅杏兒,想借此給偷梁換柱奠基。可是鄂樁這老家夥太精明了,居然借機試探,一下就識破的呂亦的伎倆。


    她思忖著,現在若是矢口否認自己是慕容嫣,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但不說鄂樁不能答應,就是皇後,也斷然不會由著她胡編亂造。但是若承認了自己是慕容嫣,那不就等於向所有人宣告呂亦犯了欺君之罪麽!這可如何是好呢?!


    慕容嫣四下掃了一圈,突然發現,今天的壽宴居然沒有文若姬!按理說,文若姬身為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又在幕後策劃了那麽大的一件事,今天的壽宴,她怎能不出現呢?!蹊蹺,實在蹊蹺!想至此,慕容嫣突然心生一計,便上前跪下道:


    “皇上,奴婢正是慕容嫣!”


    呂亦閉上雙眼,心道:“這個蠢女人竟然自己跳出來承認!”他以為這句話會從鄂樁嘴裏說出來,卻預料錯了,剛才迅速計劃好的戲,現在沒法往下演了。


    呂傑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看向慕容嫣,那眼神分明是警告慕容嫣,不要陷呂亦於不顧。雖然隻有幾秒鍾,卻正好與慕容嫣的目光對上。慕容嫣心裏一陣發麻,若他與呂亦不是親兄弟,她一定會以為他倆有一腿!


    “哦?你是慕容嫣?!”呂驥站起身走至慕容嫣身邊,上下左右仔細看了又看,突然麵色一沉,道:“雖說有點像,但你不是!朕還沒有老眼昏花!”他能肯定那天見到的那個女子和眼前這個絕非一個人。但是他隻會認為是慕容嫣在說謊,絲毫不會懷疑呂亦。


    “是。皇上說太子殿下將奴婢引薦過給皇上,想必……是太子殿下弄錯了。”慕容嫣抬起臉來看著呂驥,心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豁出去吧。


    “弄錯了?”呂亦挑了下眉,然後叫道:“亦兒!”


    “父皇,兒臣……”呂亦慌忙走上前來,瞟了眼慕容嫣,真拿她沒辦法,不知道她到底要怎樣,他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力挽狂瀾之計。


    呂驥見呂亦不語,以為是默認,於是皺起眉頭,一臉的不滿,道:“兩個女子雖說有些相像,但絕非難以辨別,你又怎會認錯?”禦用宮女是他們此次滅燕計劃的先驅和內應,他怎麽能容忍呂亦犯這樣的錯誤!


    呂傑眼神慢慢變沉。從右側直直地射向慕容嫣。慕容嫣餘光雖然瞥見。卻故意視而不見。又道:


    “皇上請息怒!其實。這並非是太子殿下地過錯。殿下對於奴婢被掉包之事。應當是一無所知地。”


    “嗯?”呂驥眯眼看著慕容嫣。呂亦也是一臉疑惑地望向她。攪完局地鄂樁則已經退回到自己地位置上坐下。一副功成身退地欠扁摸樣。


    呂傑繼續品茶。等著看好戲。呂赫則更加疑惑地望著那三人。眉頭深鎖。皇後不管什麽掉包認錯之類地問題。隻要不怪罪道她地亦兒身上就行。


    “其實那日太子殿下欲將奴婢引薦給皇上。是有人有意出來阻撓。將奴婢與另一位禦用宮女調換。並且對太子殿下施了障眼法。由此。太子殿下才會誤將另一女子當做是奴婢引薦給了皇上。”障眼法多半是現在魔術當中運用地方法。當然都是假地。慕容嫣不知道古代有沒有真地能夠迷惑人眼睛地奇術。但是既然上官千遇都能給她弄出個鎖形印記來。想必再厲害地奇術存在與世間也是可能地。所以。她就對著呂驥一頓胡謅。


    “障眼法?”呂驥果然不可思議地重複道:“世間竟有這樣地法術?”


    呂驥一問完,群臣也都紛紛議論開來,看來古代真的沒有這種奇術。慕容嫣看向鄂樁,心想:“老東西,今天的事情都是你搞出來的,這個炸彈我就扔給你。”


    “當然有。施此法術者,正是鄂太傅。”慕容嫣說完,微笑著看向鄂樁,同時拋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眉眼,潛台詞就是:“接住了,我看你怎麽辦。”


    此話一出,果然所有人都發出輕聲的驚歎,看向鄂樁。


    “嗬嗬!原來是太傅!那朕也就不覺為奇了。”鄂樁曾是燕國國師,不僅能夠占卜國運,還會很多奇術,這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單看他不老的容顏,就能說明他是個深不可測的世間高人。


    鄂樁垂著眼瞼,眉尾狂抽,他哪裏會什麽障眼法呀?!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會將他一軍。但是鑒於目前這個局麵,呂驥明顯是相信了他會,因而他又不好跳出來說不會。於是,隻好硬著頭皮走出來,道:


    “微臣不才!”


    “太傅為何要將禦用宮女調換?”呂驥也不傻,麵上是笑了,心理可還惦記著關鍵的問題呢。


    “呃……”鄂樁突然拿著這個燙手的山芋,一時間還沒有想好答案。他又不能說出太子的真正用意,擔心呂驥心疼兒子多過奪取江山,回頭一心軟,直接把慕容嫣賜給了呂亦,那他的計劃可就真的落空了。


    “回皇上,障眼法雖是鄂太傅所施,但掉包一事的背後主使卻另有其人。”慕容嫣見鄂樁竟也慌亂了一下,心中不經一絲暗喜,但很快又接了話茬,給他解圍。


    “什麽?還有背後主使人?是誰?”呂驥問道。


    顯然,所有人都被慕容嫣的這個話驚到了。聚精會神地等著慕容嫣吐出答案。慕容嫣卻麵露難色道:


    “回皇上,奴婢不敢說。”


    “嗯?有何不敢?!有朕在這兒,但說無妨!”


    “可是這裏不止皇上一人啊。”慕容嫣說著望了下左右,示意呂驥現場人多,有些話不便說。


    呂驥也會了意,但這畢竟是皇後的壽宴,而且宴席都還沒有開始,屏退所有人的話怕是有些不妥,也容易招人議論。於是便道:


    “你起來說話。”等慕容嫣站起身,他便湊近慕容嫣,輕聲道:“說。”


    慕容嫣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道:“回皇上,幕後指使人不是別人,正是文貴妃!”她就是要把這件事情賴給文若姬。


    呂驥心中一驚,壓低聲音道:“若姬?!胡說!她有什麽理由這麽做?!”呂驥還是很護著文若姬的。


    慕容嫣淺笑一下,道:“回皇上,文貴妃才是最有理由這麽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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