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懶懶地看了白慕雲一眼,傲慢地道,“你就是白慕雲?”絲絲說他是個人物,不可小覷,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被小狸和韻音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震住了,白慕雲一時間倒忽略了小狸的態度,隻顧呆呆地打量著小狸,找尋著他和韻音不同的蛛絲馬跡。


    小狸暗自嗤笑,竟是個傻瓜,還人物呢?


    “韻音呢?是絲絲讓你我過來找她的。”


    煙如絲的人?怎麽和韻音長得一模一樣呢?是天然,還是易容?白慕雲從恍惚中清醒過來,試探性地道,“你的易容術真是天衣無縫。”至少他是沒有看出半點破綻的,和煙如絲變作柳清的那次一樣,看不出絲毫差異,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什麽易容?”小狸驕傲地揚起頭,嘴角泛起一絲輕蔑,“我才用不著易容。”他堂堂幻狐大人,想變成什麽模樣就什麽模樣,還用得著用人類那種憋足的易容術嗎?


    不是易容?難道天生長這樣?是韻音的同胞姐妹?


    白慕雲正暗自詫異著,韻音聞聲而來了,看到小狸,愣了半秒,她就反應過來了。


    “小狸,是王妃讓你過來的吧?”韻音笑著問道。


    小狸最討厭變了女子模樣,看到韻音,他馬上變回原形,撲到韻音懷中,撒嬌地蹭著,嘴裏不停地嗚嗚叫著。


    白慕雲頓時怔住了。一個俏生生的女子在他麵前忽然變成了一隻狐狸,他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我知道小狸想我,我也想小狸。”韻音溫柔地撫弄著小狸的毛發。說起來,自從進入王府後,韻音照顧小狸的日子比煙如絲還多。


    看到白慕雲愕然的樣子,韻音忙笑著解釋道,“他叫小狸,是王妃的寵獸,可以隨意變幻樣子。”


    白慕雲恍然,原來是這個樣子。看到小狸一副不屑,愛理不理的樣子,他忽而想起小狸剛才傲慢無禮的態度來,心生忿意。


    掃了掃小狸,白慕雲就知道他是隻公狐狸,腦海靈機一閃,戲謔笑道,“小狸長得真漂亮。”


    小狸得意地伸了伸脖子,投給白慕雲一個“算你識貨”的眼神。然而,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恣意展開時,白慕雲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如一盆冷水蓋了下來,“想必有很多公狐狸青睞愛慕。”


    韻音啞然失笑。此時的白慕雲倒真是孩子氣得很,竟和一隻狐狸計較,實在叫人忍俊不禁。


    他是男的,他是男的!小狸齜牙咧嘴,舞動著爪子,恨恨地瞪著白慕雲。


    白慕雲若無其事地笑著,伸手按了按小狸的腦袋,鄭重其事地道,“等下回我獵一隻公狐狸,再送給你做丈夫。”


    媽的,老子是男人,純男人!小狸嗚嗚叫囂著,卻發不出半個人類的字音。見白慕雲一副認定此事的模樣,小狸差點哭了出來,求助似地看向韻音,希望她可以解釋一兩句。奈何韻音卻視若無睹,抱著他沒事人地往前走。


    都不是好東西。小絲絲欺負他也就算了,誰讓她是他的主人呢?慕容凜欺負他也忍了,誰讓人家強悍呢?韻音還是忍了,她一向對他極好,誰讓他心軟呢?可白慕雲呢?憑什麽欺負他?想到這裏,小狸頓時懊悔不已,剛才不應該變回原形的,起碼可以罵幾句,這會倒好,隻能吃悶虧。縱使想跳出去抓白慕雲幾下,可見白慕雲周身散發的強烈鬥氣,也退卻了。


    “什麽,你一個人回王府,我留在這裏?”一聽韻音的話,紫七就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先別急,隻是暫時住在這裏,過兩日必有人來接你。”韻音忙安撫道,說著從袖中拿了根褪色的金簪子,遞給紫七。


    紫七麵色凝滯,失聲道,“這是姑娘的?”


    韻音笑著點點頭,“是的,你的事王妃一直記掛著呢,隻是王妃受了傷,你也是知道的,王府人多手雜,到底諸多不便,將你留在這裏也安全些。”


    紫七這才稍稍平伏了些,拿著簪子,反複端詳起來,失神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麻煩你了,白大哥。”韻音歉意地看向白慕雲,開始她也很意外此事,可轉念一想,又覺如此方才妥當,現在全城戒嚴,王府又被盯得水泄不通,思想來去還是這裏安全些。


    白慕雲淡淡一笑,“不麻煩。”雖麵上表現得風輕雲淡,可他心裏到底有些悵然,想到韻音走後,或者再難相見,便更是難受,隻覺心頭像壓了塊石頭般。


    “你……”白慕雲麵色躊躇,聲音不覺低了許多,“以後我們還能再見嗎?”


    韻音心一頓,失神片刻,燦然一笑,嬌聲道,“當然,我若得空必會來看白大哥。”


    “怎麽樣?”煙如絲似笑非笑地看著溫禦醫。聽凜說溫禦醫這些日子開的藥都夾著劇毒,這種人固然無奈,卻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被煙如絲盯得一陣發慌,溫禦醫擠出勉強的笑容,忙恭敬回道,“王妃脈象已穩,調養了這麽些日子可算有了成效,隻要日後多加注意,不要勞累,長年保持愉悅的心情,應無大礙。”


    “是嗎?”煙如絲抿嘴一笑,緩緩地收回手,認真地整理著衣袖,侃侃低語,“溫禦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本妃真是要好好地道聲謝。”


    “不敢,不敢,都是卑職份內之事。”溫禦醫誠惶誠恐地道。


    “妾身的病已然好了,溫禦醫再不用隔三差五地過來了,回宮後麻煩告訴皇上一聲,說妾身多謝皇上關切之恩。”


    煙如絲笑得耐人尋味,讓溫禦醫越發忐忑,額頭不覺滲出汗來。


    看樣子,王爺和王妃肯定是已經發現藥中參毒之事,故而沒有服下。這是皇上下的命令,他不敢不從,隻是這回事情沒有辦成,怕是兩邊都沒有討好,以後日子難過了。想到這裏,溫禦醫臉色發白,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卑職還有事,這就先走了。”說完,溫禦醫逃也似地走了。


    煙如絲啞然失笑,輕蔑地瞥了一眼,“就這麽個鼠膽,還敢下毒害人。”


    正說著,韻音回來了。


    “王妃……”韻音急急忙忙地走進來,看到煙如絲安然無恙,臉色如常,似乎痊愈了,大鬆了口氣,正要上前細細尋問一翻,眼睛才落到慕容凜身上,忙福了下,“王爺。”


    彼時,素纖端著熱騰騰的茶水進來了,看到韻音,她稍稍愣了下。雖說韻音已經回來三日了,可她到現在才算見著真人。


    “韻音姐姐……”想到那些傳言,素纖看著韻音的眼神倒多了幾分曖昧的意味。


    韻音笑著點點頭,算是回應,旋即走到煙如絲跟前,柔聲道,“王妃交待的事已經辦妥了。”


    煙如絲燦然一笑,“辛苦你了,這會肯定累了吧,先回房休息吧。”


    小絲絲,我也很累。小狸不甘示弱地跳上前來,嘴裏悶悶咕噥。


    煙如絲讚賞地摸了摸小狸的頭,笑著道,“好了,你和韻音一起回靜怡館休息吧。”


    韻音掃了掃慕容凜,見他眼睛定格在煙如絲臉上,眼中充斥著欲望,不禁暗自偷笑。


    “王爺,王妃,那我就下去了,你們……”韻音說著,掩嘴笑了笑,偷偷給煙如絲拋了個狹促的眼神。


    想起剛才之事,煙如絲頓時雙頰泛紅。


    “你身子才好些,我扶你進房間休息吧!”慕容凜說著攬著煙如絲的腰身。


    素纖倒沒有韻音那麽會察言觀色,忙跟了上來,以便服侍煙如絲。


    “你下去吧。”慕容凜沉聲道。


    “可……”


    素纖話還未說完就遭到慕容凜回眸厲眼,再不敢多說什麽,忙慌慌張張地退下了。


    這丫頭也太沒眼見了,回頭等讓韻音好好調教調教。


    回到房間後,沒有給慕容凜非禮的機會,煙如絲把這次前往榆林鎮發生的事細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後,慕容凜半餉沒有說出話來,隻緊緊地摟著煙如絲,好像生怕她會忽然消失一般。


    煙如絲知道慕容凜定是因為黑衣人之事而後怕,反手摟著慕容凜,安慰道,“我不是回來了嗎?沒事了。”


    幸好沒事,如果有事,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反應,讓所以人陪葬,然後再自盡,就算苟活於世,怕也隻是渾渾噩噩如行屍走肉般。


    慕容凜心有餘悸地吸了口涼氣,喃喃道,“如果你不回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慕容凜了。”


    煙如絲忙掩住慕容凜的嘴,急聲道,“不要胡說,我們都會好好地,相持相扶地走一輩子呢!”


    一輩子不夠,得生生世世才行。慕容凜笑著點點頭,溫柔地撫弄著煙如絲的青絲。


    “凜,那個搶走甄紅顏孩子的人可有下落了?”


    慕容凜搖搖頭,“雖然右眼角長一顆黑色肉痣的人並不多,隻是人海茫茫,想找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長相的人又談何容易?”


    “是呀!”煙如絲不由皺起了眉頭。隻是如果不找到那個關鍵的人物,這甄紅顏兒子之事就很難查起,總不能光憑一個胎記便能指認慕容遼不是先帝的兒子吧?


    ------題外話------


    明天是元宵節,人在老家,請一天假。等元宵過後來,每天更新字數會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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