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裏,露出真容的女子正是鳳玄舞,鳳玄舞丹鳳眼中一瞬間摒射出殺人的眸光,恨不得殺了身邊的花疏雪,可是她深知,眼下她若是動手隻有死路一條,她的武功根本沒有花疏雪這個女人的武功大,再加上一個軒轅玥,若是動手隻有死路一條,眼下她隻能把心思動在皇上的身上,因為她肚子裏可是懷了皇上的孩子。


    鳳玄舞一邊想一邊抬首望向文順帝,眼淚便流了下來,十分的無助。


    “皇上,妾身該死,妾身其實不是真正的宇文柔,妾身原來的名字叫鳳玄舞,乃是堯國人,因為害怕自已的真容帶來禍端,所以才會易容,先前在雲國的大街上不經意的救下了皇上,妾身並不知道皇上便是雲國的主子,後來妾身並不想留在宮中,是皇上一意要留妾身下來的,皇上。”


    鳳玄舞說到最後,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落下來。


    上首的文順帝望著她十分的不舒服,先前一直睡在自已身邊的女人,忽然變了一番容貌,一時間他還真無法接受。


    不過對於鳳玄舞堯國身份的事情,他是早已知道的,不但知道她是堯國人,還知道是師兄師嫂留下來的孩子,因為她身上有一塊師兄的玉佩,所以當初他才會留她下來,並納她為妃,就是想盡自已的能力好好的補償她,本來他想下旨把她指婚給太子的,可是太子是不可能納她為側妃的,隻得把她留在宮中。


    書房裏,文順帝瞳眸幽暗,一言不吭。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女人竟然敢說出自已是堯國人的身份,不過同樣的她編得很巧妙,有真有假才會容易讓人相信,再加上父皇本就對堯國人心懷愧疚,恐怕還真能上她的當。


    二人一起想到了這個,花疏雪飛快的開口:“父皇,這女人可是包藏禍心的,她之所以進宮就是為了幫助堯國人報仇,父皇萬不可留她在身邊,留著她,隻會動了雲國的根基。”


    “我沒有,皇上,若是我想為堯國人報仇,為何要懷孕生子,虎毒還不食子,難道我會利用自已的孩子來報仇,何況以我一人之力如何報仇。”


    鳳玄舞振振有詞的辯解,隨之掉頭望向一側莫邪假扮的宇文柔,狠狠的開口:“皇上,她是個假的宇文柔,真正的宇文柔早就病死了,她是太子命人假扮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妾身,雖然妾身該死,但是太子如此做,分明是不把皇上當回事,竟然欺瞞皇上。”


    鳳玄舞的話一落,文順帝的臉色越發的冷了,陰沉的望向了跪在一邊的莫邪,沉聲開口:“太子,難道真是這樣嗎?”


    他胸脯上下的起伏,惱恨異常,如若太子真的如此做,分明是把他當成傻子。


    軒轅玥望向文順帝,正想開口說話,花疏雪飛快的往地上一跪,搶先一步開口:“回父皇的話,是兒臣的主意,此事無關太子殿下的事,這丫頭乃是兒臣的貼身侍婢,因為兒臣先前在宮中遇到刺客,所以懷疑柔妃娘娘下的命令,便想了這麽一條計策,就是為了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麵目,若是父皇生氣,大可懲罰兒臣,這件事與太子無半點關係。”


    花疏雪坦然承認了讓莫邪易容成宇文柔的事情,因為若是她們不承認,皇上命人來驗莫邪,驗出來後怒火更大。


    書房裏,文順帝的胸中怒火狂熾,狠盯著地上的花疏雪,一直以來他對花疏雪都是溫和寬待的,沒想到她竟然算計到他的頭上了,這根本就是把他當成傻子一樣欺騙,想到這個,文順帝的眼睛都綠了,指著花疏雪:“太子妃,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以為朕不會處罰你嗎?”


    “父皇,”軒轅玥冷硬的開口,隨之緩緩跪下,提醒文順帝:“兒臣等之所以如此做,是想揭穿柔妃娘娘的真麵目,若不是父皇一意坦護柔妃娘娘,兒臣又何必動這樣的心思,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處理柔妃娘娘假冒宇文柔的事情,而不是我們的過錯。”


    軒轅玥的話落,文順帝的周身的陰驁,重重的一拍龍案,厲聲開口:“朕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你以為朕全無思考能力嗎?朕其實早就知道這宇文柔是堯國人,正因為知道她是堯國人,所以才會對她格外的恩寵。”


    文順帝的話落,鳳玄舞立刻眼裏擒淚,跪拜在地:“謝皇上還如此顧念舊情。”


    花疏雪一看鳳玄舞的做作,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然後望著上首的文順帝:“兒臣請父皇賜柔妃娘娘死罪。”


    因為這女人包藏禍心,她的目的便是替堯國人報仇。


    鳳玄舞一聽花疏雪的話,不由得心內冷笑,臉上的眼淚卻流得更快了:“皇上,妾身的肚子裏可懷著皇上的孩子啊。”


    若不是因為肚子裏的這是一張王牌,她才不會懷有雲國人的餘孽,鳳玄舞心中冷冷的想著,不過臉上卻哭得淚花帶雨的,她本來就生得極美,再加上此番的涕淚,越發的楚楚可憐。


    文順帝冷著臉望向了鳳玄舞,然後望向了軒轅玥和花疏雪:“柔妃娘娘的事情,朕自有安排,你們下去吧。”


    鳳玄舞一聽文順帝此言,便知道自已不用死了,心裏徹底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一身的冷汗,濕漉漉的粘連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好在自已不用死了,她就是摸準了這男人憂柔寡斷的性子了,所以才會懷了他的孩子,這可是她最後的保身之策。


    “父皇今日若是不處罰柔妃,兒臣是不會出宮的。”


    軒轅玥冷冷的開口,他們費了這麽大的勁力,難道就是為了得到這樣的結局嗎?


    花疏雪和軒轅玥二人很不甘心,文順帝沒想到他們竟然當麵抗旨不遵,先前的事情他都不想計較了,寬宏大量的放過他們了,哪裏知道他們竟然還如此不依不饒的,想到這,文順帝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直接朝外麵命令:“來人。”


    先前退出去的幾名侍衛又衝了進來,這一次進來的人數比較多,擠滿了書房。


    文順帝下令:“把太子和太子妃抓起來,押進刑部的大牢,他們竟然膽敢一再的抗旨不遵。”


    侍衛一聽全都僵住了,若說先前抓太子妃,他們還能接受一些,可是現在皇上讓他們抓的可是太子殿下啊,太子可是人中龍鳳啊,皇上一向倚重太子,今日為何下旨把太子抓進刑部啊。


    一側的柔妃見侍衛們不動手,不由得煽風點火的叫起來:“你們沒聽到皇上的話嗎?皇上才是雲國至高無上的主子。”


    此言一出,文順帝更堅定了抓軒轅玥,好好給他一個警戒的決心,讓他清醒清醒,雲國現在還是他在當家做主。


    鳳玄舞的話落,書房門外忽地傳進來一道冷魅嗜血的聲音:“誰敢?”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道清瘦的身影走了進來,雍擁華貴,身側緊隨著兩名女官,一左一右的扶著她走了進來,來人正是雲國的皇後阮芷,先前的一聲喝,正是她喝出來的,一走進書房,雙瞳如炬的迫視著文順帝。


    “皇上這麽做是想把雲國陷進水深火熱嗎?太子若是被抓,朝堂上下混亂成一團,皇上可是想清楚了,太子今日若是被抓,他日登上帝位,又有著怎樣的汙垢,皇上可是想過?”


    阮後聲聲厲言,直逼向文順帝,文順帝聽著她的話,心裏多少有些觸動,不過想到軒轅玥和花疏雪的抗旨不遵,又氣恨難平。


    阮後一揮手命令書房內的侍衛退下去,侍衛小心的應聲往後退,別看阮後是一個女人,但在雲國一向等同於皇上,這是雲國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實,因為這雲國的江山,有一半來自於阮後的能力,以前她和文順帝恩愛的時候,不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就是奏折也多有她批閱的,眾人皆心知肚明,若沒有阮後和太子軒轅玥就沒有今日雲國的壯大。


    文順帝陰驁著麵容,倒也沒有說什麽。


    阮後望向了一側的鳳玄舞,緩緩的開口:“本宮乃是後宮之主,請問皇上是否有權處治擾亂宮諱的後妃?”


    她此言一出,鳳玄舞冷了一分,這女人的話分明是想收拾她的,她趕緊求救似的望向上首的文順帝。


    不過文順帝並沒有開口,因為他並不是不想處罰鳳玄舞,即便她是堯國人也不行,欺瞞他的事情還有她的用心,都值得人懷疑。


    “來人,從今日起,囚禁柔妃於天竺宮,從此後不準出天竺宮一步,若踏出天竺宮一步,便斬了。”


    “皇上。”


    鳳玄舞失聲叫了起來,軒轅玥也叫了起來,母後如此做,不是放虎歸山嗎?


    “母後。”


    花疏雪伸手拉著軒轅玥,示意他稍安勿燥,母後自然開口了,定然自有安排。


    阮後下了命令後,緩緩回身望向身後的文順帝:“皇上認為這樣的安排還合理嗎?”


    文順帝凝眉盯著阮後,一側跪著的鳳玄舞傷心的再次叫了起來:“皇上。”


    書房內眾人全都盯著文順帝,阮後忽地一抬手,掌心凝著強大的內力,一掌拍上了鳳玄舞的後背,鳳玄舞先前隻顧盯著皇上,所以沒防到阮後的這一手,再加上阮後本就武功厲害,所以輕易的被她一掌拍上了後背,本來鳳玄舞還以為阮後想殺了她,不由得駭然,可是很快便發現不對勁了,這女人根本不是想殺她,而且想廢她武功,這怎麽行,沒有了武功她還有什麽,鳳玄舞臉色慘白的大叫。


    “皇上,救我,皇後娘娘想殺我。”


    她如此一叫,文順帝臉色冷厲了,沉聲大喝:“阮芷,你太過份了,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嗎?”


    他話音一落,阮後陡的一收手,緩緩的抬首望向上首的文順帝,她的臉色同樣的很蒼白,唇角微微的勾起來:“皇上真是太多心了,既然臣妾說了囚禁她於天竺宮,又怎麽會殺她呢,臣妾隻是廢了她的武功,難道皇上沒有發現,這女人內力十分的渾厚嗎?說明她的武功十分的厲害。”


    阮後一言落,一甩手轉身離開了書房,身後的文順帝望著癱在地上的鳳玄舞,周身的虛軟,臉色蒼白,冒著冷汗,很顯然的,她真的被廢了武功,一直以來他是知道她有武功的,隻是沒想到她武功竟然十分的厲害,這世上大概隻有阮芷能一眼便看出此人的武功厲害,因為她自已的武功就十分的厲害。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向文順帝告了安,離開了書房,追上前麵的阮後。


    書房裏,文順帝盯著地上的鳳玄舞,淩寒的命令:“來人,把柔妃娘娘帶進天竺宮,從此後不準踏出天竺宮一步,讓她安心在天竺宮裏養胎。”


    “是,殿下。”


    太監應聲而退,帶了鳳玄舞退下去,此時的鳳玄舞滿臉的絕望,傷心欲碎,一句話也不想說。


    本來她對文順帝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今日這一出,讓她對這男人徹底的死心了。


    書房內,文順帝難過的望向一側的容公公:“為什麽,他們一個個的都如此的對待朕呢?”


    “皇上別煩心了,保護龍體要緊。”


    容公公心疼的勸文順帝,文順帝沒有說話,想起了先前阮後過來,她的臉色好難看,蒼白得好像紙一樣,文順帝不由得望向容公公:“雲鶴,你說皇後為何臉色那般的蒼白,難道她病了?”


    “老奴不知道,沒有聽說這件事。”


    “替朕去查查,看她是否真的病了?”


    這一刻文順帝不由得有些擔心,他們兩個還真是冤家,活著就是為了互相折磨,可是一想到另外一個可能病了,卻又下意識的擔心。


    “是,老奴立刻去查這件事。”


    容雲鶴出了書房,悄悄去禦醫院查這件事。


    暗夜,各處的燈籠籠罩著皇宮,那暈黃的光芒,好似給皇宮攏上了一層輕紗,神秘莫測。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跟著阮後的身邊走了一截路,阮後停住腳步,緩緩回首望過來:“你們有話便說吧?”


    軒轅玥沉聲開口:“母後先前為何不處死鳳玄舞呢?”


    阮後緩緩的笑了,兒子終究是太年輕了。


    “別忘了她肚子裏有你父皇的骨肉,若是處死她,便是激怒了你父皇,他不會視而不見的,眼前的處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那女人被廢了武功,還被關起來,難道以後找不到別的法子再收拾她嗎?”


    阮後說完轉身便走,那長長的影子拖曳在地上,越發的纖長瘦弱,軒轅玥盯著她,不忍的開口:“母後是不是病了?”


    前麵走著的人,哈哈笑了一聲:“胡說什麽,夜深了,快回去吧。”


    阮後嗬責了一句,軒轅玥拉著花疏雪轉身往另一邊走去,可是心底的不安擴大,總覺得今晚母後的臉過於蒼白了一些,等到二人上了馬車,軒轅玥命令杜驚鴻。


    “命令宮裏的人,給本宮悄悄的查一下皇後娘娘的身體狀況,看她是否病了。”


    “好。”


    馬車一路出宮回太子府,路上,軒轅玥一直在些心神不寧,花疏雪知道他擔心什麽,定然是擔心阮後真的生病了,母子二人感情再不好,那也是母子,平時相互鬥,但彼此的情意還是在的。


    正如先前阮後幫了他們一般,在最後的關頭,她也不忍心真的讓人傷害到玥,這便是母子天性吧。


    “玥,你也別擔心了,若是母後真的病了,一定會查出來的。”


    “其實母後她自已懂醫,就怕她真正的病了,並沒有召禦醫。”


    這正是軒轅玥擔心的事情,母後若是真的病了,按理應該很快好了才是。


    軒轅玥如此一說,連花疏雪都擔心起來,阮後不會是真的病了吧,雖然她不喜歡自已,但她是玥的母後,她依然不希望她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別擔心了,自已嚇自已,肯定沒什麽事的。”


    馬車一路回了太子府,因為天色不早了,所以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早早的便息下了,第二天,軒轅玥一早起來去上早朝了,花疏雪還想再睡會兒,不過卻被人驚醒了,莫邪心急的叫她。


    “主子,公主回來了,她回來了。”


    花疏雪一驚,飛快的翻身坐起來,望向莫邪:“你說誰回來了?”


    “公主,霓裳公主。”


    莫邪再開口,花疏雪心急的從床上一躍而下,連衣服都沒有穿便想衝出去,她一顆心全放在霓裳的身上,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楚流光呢,他是否恢複記憶了,還是跟著霓裳一起回來了,花疏雪一連串的疑問,莫邪趕緊的拉著她的身子:“主子,你衣服都沒有穿呢?”


    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拽了屏風上的衣服,給花疏雪套上。


    花疏雪也七手八腳的幫忙,兩雙手在身上鼓搗,反而越搗越亂,一時間竟然連一套衣服都擺不平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一道嬌俏的身影閃了進來,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先響起來。


    “雪兒,我回來了。”


    她說完哇的一聲大哭,直接撲到花疏雪的懷裏,花疏雪也懶得去整理那衣服了,伸手摟著她,然後往床邊走去,安頓她坐下來,然後一揮手示意房內的人都退下去。


    “霓裳,發生什麽事了?楚流光呢,你沒有找到楚流光嗎?”


    花疏雪沒看到霓裳身後有人,又看她哭得如此傷心,所以下意識的以為霓裳是沒有找到楚流光。


    不過霓裳哭了一會兒,卻搖了搖頭:“雪兒,我找到他了,隻是他懷複記憶了,他記得自已是百裏潭了,但是他卻忘了和我相處的三年時間,他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一切了,他一臉冷漠的拒絕了我,他再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花疏雪一臉的驚疑,說實在的,從前也聽說過這種事,說有人失憶後恢複了記憶,卻忘了失憶後的事情,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落到了霓裳的身上。


    想到她三年來所吃的苦,如若百裏潭能記得他們之間的事情,說不定還讓她好受一些,現在他竟然忘了他們之間的事情,怎不讓霓裳傷心。可是再傷心又怎麽樣,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霓裳,別為難自已了,放過自已吧。”


    花疏雪隻能如此勸她,霓裳靠在她的肩上,用力的點頭:“這一路上,我一直勸自已,不要再去想百裏潭了,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我努力過了,也知足了,雖然他忘記了一切,可是我一看到你,還是想哭。”


    軒轅霓裳抽鼻子,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卻好多了,眼睛紅紅的止住了哭聲,然後望向花疏雪的時候,強忍著心中的悲苦,勾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你和孩子們都好嗎?”


    花疏雪點頭:“一切都挺好的。”


    “父皇和母後呢?他們也還好嗎?”


    軒轅霓裳關心的詢問,花疏雪看她本來就難受了,若是再讓她知道文順帝和阮後之間發生的事情,心裏隻怕更難過了,所以搖頭:“沒什麽事,你這一路上趕路,定然是累了的,要不然我讓人帶你下去盥洗一番,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嗯,好累啊,我一心想快點趕回來,所以路上都沒有休息。”


    軒轅霓裳點頭,還是回家好啊。


    花疏雪見她同意了,便喚了門外的如意進來:“帶公主去盥洗一番,然後帶她去睡一會兒。”


    “是,太子妃。”


    如意領命,帶了軒轅霓裳下去了,等到軒轅霓裳離開,莫邪閃身走了進來,關心的詢問:“公主沒事吧。”


    其實莫邪很關心軒轅霓裳,必竟公主先前和她們相處了一段時間。


    “楚流光恢複記憶了,可是他卻忘了三年來和霓裳之間發生的事情。”


    花疏雪說完,莫邪倒是愣了一下,然後輕喃:“會不會百裏潭依舊記得這三年的記憶,但他為了霓裳公主好,所以假意說忘記了,他這樣做,隻是為了回闌國報仇。”


    這一點花疏雪倒是沒想過,經莫邪一提點,覺得也有可能,不過不管是哪一種,百裏潭現在都無暇顧及兒女私情。


    “闌國恐怕要亂了,天下諸國恐怕亂之不久也。”


    花疏雪歎息,莫邪走過來整理她的衣服,先前兩個人一忙亂,竟然連一件衣服都沒有穿好,此時再看,歪歪斜斜的十分搞笑。


    兩個人正整理衣服,門外響起了輕盈的腳步聲,花疏雪一聽便知道是三個小家夥過來了,笑望著門口,三道小身影飛快的走進來,動作迅速,使得身後跟著的青欒忍不住提醒:“你們慢點,別急。”


    三個小家夥一走進來,便都圍到花疏雪的身邊訴起苦來。


    “娘親,人家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你了,好想你啊。”


    “是啊,人家想娘親了。”


    宸宸偎到了花疏雪的懷裏,花疏雪伸出手摟了他們一下,然後點了點皓皓的小鼻子,逗他們:“娘親記得才一天一夜沒見到而已,怎麽就好長時間了。”


    “那一天一夜好長好長啊。”


    綰綰誇張的做了個長長的動作,逗笑了房內的所有人。


    花疏雪想起現在該是他們上課的時候,怎麽有空來這裏呢,忙關心的詢問:“不是該上課了嗎?怎麽有空過來了。”


    “娘親,我們就是過來和你說說話,待會兒過去。”


    宸宸伸出手摟著花疏雪的脖子,然後叭嘰的親了一口,這下另外兩個人也要親,搶著每人親了一下,才滿臉笑的準備去上課。


    不過臨出門的時候,宸宸想起一件事來。


    “娘親,你說幫索爺爺找他女兒的,找到了嗎?”


    花疏雪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幾日她壓根就沒功夫去給那歐陽索找人,而且到哪兒去找啊,隻知道他的女兒叫歐陽綺羅,這女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隻憑一個名字便想找出人來,實在難,不過不想讓兒子失望,所以開口:“娘親命人在找,你們放心吧。”


    “是,娘親。”


    三個小家夥跑了出去,花疏雪望向房內的莫邪:“你派人各處查查,一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名歐陽綺羅的,看看這雲國安陵有沒有這樣的女子?”


    “奴婢知道了。”


    莫邪領命,花疏雪起身,兩人一起到正廳去用早飯,不過吃早飯的時候,有人進來稟報:“懷王殿下求見?”


    “他過來做什麽?”


    花疏雪睨了一眼身側的莫邪,莫邪一聽到稟報,臉色便臭臭的了,望著半空,根本不打算理會軒轅錦。


    花疏雪好笑的點了一下頭:“讓他進來吧。”


    這男人可憐見的,要說軒轅玥追著她可憐,這軒轅錦也挺可憐的。


    太子府的小廝走了出去,很快有人帶了軒轅錦過來。


    軒轅錦一進百花閣的正廳,便先望了莫邪一眼,見這女人正眼都不看他一眼,不由得惱恨起來,自已挺想她的,她個沒心沒肺的,不但一臉的視而不見,還擺出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神情,實在是讓他想抽人了,不過當著花疏雪的麵,軒轅錦還不敢太放肆,緩緩有禮的開口。


    “見過皇嫂。”


    花疏雪點頭,然後放下手裏的玉著。


    “你說有事求見,是什麽事啊?”


    此時廳堂上並沒有什麽別人,隻有花疏雪,如意和莫邪二人,所以軒轅錦也不避著她們兩個人,壓低了聲音開口:“皇嫂,你可知道太子皇兄最近在查吏部買官賣官的事情?”


    花疏雪點頭,此事她是聽軒轅玥提過的,最近幾日,他一直在查這件事,現在這軒轅錦如此神秘,難道是出了什麽事,不由得沉聲詢問:“出什麽事了?”


    “今兒個本王得到消息,聽說那買官賣官事件的背後真主子竟然是皇後娘娘,聽說皇後娘娘得了不少的銀子。”


    “母後的主意?”


    花疏雪急切的起身,她是萬沒想到阮後竟然把手伸進了吏部,她如此做,一來是往朝中安插人手,不但得了人,還得了錢財,可謂人財兩得,隻是此事落到玥的手上,他就斷然不會視而不見,那他們母子二人不會再起吵起來吧。


    花疏雪越想越擔心,在正廳裏來回的踱步。


    軒轅錦見她焦急,開口勸解:“你也別著急了,這雲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皇後一直與太子不和,也不在乎多這一事。”


    話雖然如此說,可是花疏雪還是希望玥和母後解開彼此的心結,沒想到現在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買官賣官事件之後,如若玥公平處理,盤剝了那些安插進來的官員,那麽定然會和母後之間更僵,可若是玥視而不見,一來這不是他的處事作風,二來此事若是傳出去,他一直以來的形像便大打折扣,所以現在他一定處於兩難中。


    百花閣的正廳裏,花疏雪沒有說話,並沒有理會軒轅錦的勸解。


    一側的莫邪聽了軒轅錦的話,沒好氣的開口:“你倒是會說輕鬆話,這事是沒發生在你的頭上,若是發生在你的頭上,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軒轅錦一聽她的話,臉色綠了,他這是好心前來通下風,誰知道竟然被莫邪如此的奚落,他是那等不知好歹的東西嗎?想著冷睨向莫邪。


    莫邪又豈會怕他,狠狠的瞪回去,廳堂上兩人跟鬥雞眼似的,就差撲上去了。


    花疏雪想安靜一會兒,所以揮手讓他們退下去。


    幾個人應聲往外退去,軒轅錦一退出去,便一把抓住莫邪的手臂,一路拽著她往僻靜的地方走去,百花閣門外幾個小丫鬟詫異,想跟過去解救莫邪,如意卻在背後笑意盈盈的開口。


    “你們別去了,不會有事的。”


    “是,如意姐姐。”


    幾個人應聲,不再理會懷王軒轅錦和莫邪的事情。


    而莫邪先被軒轅錦拉著,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直接便掙紮起來,朝著軒轅錦疵牙咧嘴的咆哮:“軒轅錦,你個渾蛋,拉著我來這裏幹什麽?”


    “幹什麽?本王想和你溝通溝通,為何處處與本王針鋒相對。”


    軒轅錦俊美白晰的五官上布著寒意,雙瞳更是騰騰的冒著火。


    莫邪一聽他的話,陡的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開口:“你說你真別扭,你說我為什麽處處與你針鋒相對,本來我們兩個是兄弟,所以我好心好意的幫你,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情,還大發脾氣,你說你是不是不知好歹,既如此我還需要對你好嗎?”


    “我和你不是兄弟。”


    軒轅錦沒想到這女人一口一聲兄弟,實在是鬱悶得緊。


    莫邪自然不理解他的心意,柳眉一豎:“既然不是兄弟,就是仇人,以後不要再說話了。”


    莫邪冷哼一聲,轉身便走,身後的軒轅錦一看到她要走,心急之下飛快的一拉她的身子,迫使得她一個轉身,跌到他的懷中,然後他飛快的俯身便吻住了莫邪的唇,莫邪有些不能反應,大眼睛眨啊眨的,然後清醒過來,陡的推開了軒轅錦,指著他尖叫。


    “你在幹什麽?”


    “這樣還有辦法做兄弟嗎?”


    軒轅錦抿了抿唇,感覺先前的觸感不賴,不過這女人及時的抽身了,要不然定要好好的品嚐品嚐。


    他正想著,對麵的莫邪卻炸毛了,指著他尖叫著跑了,一邊跑一邊叫:“耍流氓啦,懷王殿下耍流氓啦。”


    這下軒轅錦恨不得吐血而死,還有這種不解風情的女子,怎麽偏他倒黴呢,竟然喜歡上這個榆木腦袋的女子,他甚至看到自已未來的路一片慘淡,真想再不理會這女人,可是他心知肚明,很快他便又會想起她的,真要命。


    軒轅錦恨恨的跺腳,轉身往門外走去,一路出太子府。


    宮中。


    春闌宮的大殿上,此時籠罩著一片冷氣流,颼颼的飄忽著。


    殿內立著的太監和宮女全都忍不住打起顫來,殿下和娘娘兩個人看上去一個比一個狠厲,好嚇人啊。


    軒轅玥一揮手沉穩的命令下去:“退下。”


    “是,殿下。”


    眾人應聲而退,全都鬆了一口氣,再待下去,他們真怕自已站不住腳,殿下和娘娘的氣勢,實在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阮後身側的女官芙蓉和另外一名喚玉簪的女官滿臉擔心的望著主子,阮後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二人也退下去。


    等到大殿內一個人也沒有的時候,軒轅玥忍不住發起脾氣來:“母後,兒臣查吏部的事情,發現朝堂上有一部分人竟然是買賣官員,而這背後竟然是母後插手的,母後有什麽話說?”


    阮後搖頭,唇角勾出若有似無的笑,倒是沒有發脾氣,她一直端坐在上首的鳳椅之上,緩緩的開口。


    “沒錯,那是我的人。”


    “既然兒臣查出了這件事,兒臣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軒轅玥沉聲,雲國的朝堂上如若有這種買官賣官的現像存在,那麽又何談一統天下江山,何來的讓人心服口服。


    “既然讓你查出來這些事,本宮無話可說。”


    阮後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大發雷霆之怒,這倒是讓軒轅玥意外,聽了母後如此說,他心裏多少還好受一些,誰知道還沒等到他開口,阮後再次開口:“不過這世上絕對不是事事如你意的。”


    軒轅玥一聽這挑釁的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起身冷冷的開口:“兒臣等著接招。”


    說完轉身便往大殿外麵走去,頭也不回,等到他走出去,春闌宮大殿上首的阮後,終於軟軟的往一邊倒去,她的唇角竟然慢慢的溢出一些血來,整個人虛軟無力,臉上還冒著冷汗。


    殿外的芙蓉女官和玉簪女官走了進來,一看阮後的神情,二人神色大變,飛撲到殿前,失聲叫起來。


    “皇後娘娘,你怎麽了?”


    阮後抬首,望了望她們二人,緩緩的搖頭:“本宮沒事,芙蓉,玉簪,你們別傷心了,本宮不會有事的。”


    “娘娘這是何苦呢,你明明病了,為何不告訴皇上和殿下,你今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可是殿下卻一點都不知道,他若是日後知道了這一切,定會傷心欲碎的。”


    “我隻想再為他做些事,芙蓉,別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我還想為玥再做一件事,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阮後淒然的笑起來,唇角邊的點點豔紅,使得她麵容誘人的美麗。


    她唇角緩緩的浮起笑意:“芙蓉,本宮好想回到生養本宮的地方去,但願玥兒能把本宮送回去。”


    “娘娘,”芙蓉和玉簪二婢失聲痛哭了起來,二人伸出手摟著阮後,她們心中,娘娘是這天下最慈善的母親,再沒有人比得過她了,可惜殿下卻不明白她的心意,若沒有她的步步為營,設地為棋,一步一步為殿下鋪成了今日的道路,又哪來今日殿下的名聲,她是那種寧願犧牲自已,也要成全兒子的母親,如若皇後娘娘真的對付太子,太子殿下又哪裏是她的對手,還能茁壯成長為今天風華絕世的太子殿下。


    “好了,你們兩個也別傷心了,若是本宮有不測了,你們就出宮去吧,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要在宮中孤獨終老了。”


    阮後說完,緩緩的閉上眼睛,她似乎極累極累的了,她睡著的樣子,就像一幅美人圖。


    “本宮好累啊。”


    芙蓉和玉簪二婢伸出手扶著她,前往寢宮去休息。


    軒轅玥從春闌宮出來,並沒有直接前往吏部,而是坐著馬車一路回太子府了。


    昨夜從宮中回來,他痛定思痛,感覺母後的心中還是愛他的,所以他決定和母後摒棄前嫌,言歸於好,可是今日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先前在大殿上,他說得斬釘截鐵,可是出了宮後,他真是兩難了,他已經削掉了母後在朝中的大部分勢力,現在難道還要把她剩下的勢力也一一的盤剝了嗎?如若這樣,她定然會傷心欲絕的。


    馬車進了太子府,花疏雪一聽到如意的稟報,殿下回來了,她便立刻迎了出來。


    遠遠的人還沒有靠近,便感受到了軒轅玥周身上下的陰驁,眉宇間也有濃鬱化不開的戾寒,花疏雪心知肚明,他現在心煩的定是吏部查出來的買官賣官事件,這事牽扯到阮後,所以他很難辦,才會如此的兩難吧。


    “玥。”


    花疏雪迎過來,滿臉笑意的開口,軒轅玥望著她,心裏好似注入了一股暖流,感覺不那麽難受了,伸出手握著花疏雪的手:“發生什麽事了。”


    ------題外話------


    今日笑笑看到有人投評價票,本來很高興的一件事情,可是發現是三星,這樣真傷人心,要點就五星唄,如若覺得笑笑寫得不好,就去投你心目中認為好的作品,那樣人家也高興,笑笑也用不著煩了,不知道投三星究竟是啥意思?太打擊人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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