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湛看花疏雪對永定候府的事十分的感興趣,不由得關心的詢問:“怎麽了,你是不是認識這永定候府的人啊。.tw[棉花糖小說網]”


    花疏雪回神,趕緊的搖頭,現在她都不知道永定候府是不是她的外祖,如何說啊。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轉身往大殿內走來,不過剛走到大殿門口,便看到青欒臉色難看的衝了出來,飛快的開口:“主子宸宸不見了。”


    一聽到宸宸不見了,花疏雪臉色陡的冷了,閃身便往裏麵衝去,身後的關湛臉色也變了,緊隨其後的衝了進去。


    大殿內,宴席繼續進行著,別人並不知道宸宸不見了的事情。


    花疏雪也沒有驚動別人,隻是臉色冷冽的領著小東邪走了進去,一直走到先前她們所坐的位置上,發現三個孩子,隻剩下了兩個,皓皓和綰綰,宸宸果然不見了,花疏雪四下打量了幾眼,滿殿也沒有宸宸的身影,不由得心咯噔一沉,飛快的蹲下身子詢問皓皓。


    “宸宸好好的如何不見了?”


    皓皓和綰綰的小臉上也布著焦急,他們三兄妹平時的感情十分的好,現在宸宸不見了,兄妹二人自然著急。


    皓皓飛快的開口:“先前的時候,宸宸好像看到了一個好東西,所以跑到那裏去撿了,後來我們沒注意,他便不見了。”


    皓皓邊說還邊做了個動作,花疏雪順著他手指的動作望了一眼,瞳眸中冷冽異常,很顯然的,先前定然是有人故意設計把宸宸給引出去的,這大殿內能有什麽好東西。


    關湛自然也聽到了皓皓的話,臉色難看至極,立刻招手示意陸棄過來,然後叮嚀他們:“悄悄帶人各處搜查。”


    花疏雪飛快的望了身後黑欒和杞洛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麽。


    杞洛則是趕緊的低首,生怕花疏雪發現他瞳眸中濃烈嗜血的戾氣,他先前並沒有在大殿內,而是跟了關湛出殿外,才會讓宸宸不見了,他心中懊惱自責,若是被他查出來是誰把宸宸帶走了,他定然饒不過他。


    “你們趕快出去找人。”


    花疏雪指了一下黑欒和杞洛,然後望向小東邪和青欒:“你照顧兩個小孩子。”


    “是。”


    兩人應聲,閃身出去了,這邊數人的動作,自然驚動了上首的顧皇後,她望了一眼然後命太監過來詢問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關湛望了一眼大殿內不少的人都注意這邊的情況了,連軒轅玥都望向了這邊,趕緊吩咐太監和皇後說一聲,沒什麽事,就是小孩子跑出去玩了,他們去找一找便好。


    顧皇後蹙眉,最後什麽都沒有說。


    花疏雪望向了闌國的雋陽帝百裏冰,她想起了百裏冰曾想娶她做闌國皇後的事情,難道宸宸不見是百裏冰動的手腳,如若真是這樣,她肯定是不會饒過百裏冰的,即便他有邪功護體也不行,眼神嗜血冰寒。


    身側的人都被他們派出去找人了,關湛望向花疏雪,柔聲勸慰:“你別心急了,宸宸那麽聰明自然是不會有事的。”


    花疏雪自然知道兒子刁鑽,可是他到底隻是一個小孩子啊,哪裏是大人的對手啊,心一直提到胸口,如何放得下來。


    “要不然我們一起出去找找。”


    關湛提議,花疏雪點頭,又叮嚀了小東邪一遍,示意她看好了剩下的兩個孩子,兩個人一起走出去,大殿內不少人感覺奇怪,不過卻沒人敢多問,殿內的氣氛有些僵硬。


    上首的顧皇後臉色別提多難看了,今天晚上好好的宴會就因為花疏雪而攪合了,她越想越惱怒,緊握著手,強忍著沒有發脾氣。


    不過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花疏雪和關湛等各路人馬並沒有找到宸宸,陸棄他們也紛紛的過來稟報,沒有看見人影。


    花疏雪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周身的冷寒之氣,瞳眸更是一片嗜血。


    這時候關湛也是一身的寒潭之氣。


    韶悠殿裏的晚宴已經結束了,各家的誥命婦和那些千金小姐都離去了,韶悠殿內,隻有青欒和小東邪二人陪著兩個孩子,殿內下剩的便是太監和宮女,正在打掃。


    皓皓和綰綰二人小臉蛋上滿是擔心,飛快的跑到花疏雪的身邊:“娘親,怎麽樣,找到了宸宸沒有?”


    花疏雪搖頭,關湛蹲下身子望著兩個孩子:“幹爹會繼續派人找,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說完站起身子吩咐花疏雪:“我派人送你回太子府,我留在宮中繼續帶人尋找,務必把宮中各處搜查個遍,明日便知道宸宸是不是被藏在宮裏,如若不在宮裏就是被人帶出去了。”


    花疏雪想了一下,點頭,眼下隻能如此了。


    “麻煩你了關湛。”


    “你還是回去等消息吧。”


    看雪兒眉宇焦急,他十分的不舍,此時夜已經深了,皓皓和綰綰又如何受得住,何況這麽多人留在這裏,並沒有用處。


    花疏雪雖然不想走,可是大家都留在這裏也不是辦法,對於燕國皇宮,她並不熟悉,所以留著也是沒事的,倒不如回去等消息,想著望向了關湛:“好,你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她心中煎熬,都快急瘋了,不停的默念,宸宸,你可千萬別有事啊,要是你出什麽事,娘親可就不原諒自已了。


    關湛點頭,並喚來了陸棄:“領幾個人保護好花小姐,一路送她們回太子府。”


    “是的,殿下。”


    陸棄領命,過來請了花疏雪等人出宮。


    一行人出宮回太子府,馬車之中,沉寂無聲,誰也沒有說話,大家都為宸宸擔心,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


    馬車很快回了太子府,陸棄把花疏雪等人送到錦繡園門前,才轉身領著人離開。


    錦繡園中,花疏雪命青欒領著兩個小家夥去睡覺,皓皓和宸宸先開始不肯,後來迫於花疏雪的命令,隻得去睡覺。


    房間裏,花疏雪卻是睡不著的,在房裏踱來踱去的,想著究竟是誰把宸宸給帶走了,想來想去隻有百裏冰最有可能,因為此人正在打她兒子的注意。


    不過燕國宮中,百裏冰如何動手腳呢?


    房裏小東邪也沒有說話,宸宸不見,她的著急並不比花疏雪少,她緊握著手,狠狠的想著,若是知道什麽人把宸宸帶走了,她定然是不會放過此人的。


    窗外忽地一聲細響,在暗夜中分外的清晰,小東邪沉聲大喝:“什麽人?”


    冷颼的風吹進來,一團黑影飛閃進來,小東邪飛快的往前衝去,打開窗戶,便看到暗夜中,有兩三個黑影閃了出去,眨眼的功夫便滑出去很遠,而且對於太子府很顯然是十分熟悉的,所以才可以輕而易舉的避開太子府的侍衛。


    房內,花疏雪望向先前飛進來的一團黑影,竟是一個紙團,不由得奇怪,走過去想伸手撿起來,小東邪閃身衝了過來。


    “別動,防止此物上有毒。”


    “有毒?”


    花疏雪的臉色變了,她們這是招誰惹誰了,不但兒子不見了,還有可能被人下毒。


    小東邪小心的撿起那紙團,仔細的檢查一遍,並沒有毒,才放心的交到花疏雪的手上。


    花疏雪打開了紙團,上麵是幾句話。


    你兒子在我的手上,若想兒子沒事,今晚醜時一刻到萬華街來,門前掛一盞紅燈籠便是,然後自會有人帶你過來,記著,隻準你一人過來,若是再有別人,你就別想見到你的兒子,等著給他收屍吧。


    花疏雪看到最後一句,直接便炸毛了,這該死的家夥竟然膽敢如此的說,她若是抓住他,立刻把他碎屍萬段了。


    小東邪一看主子的臉色變了,趕緊的追問:“這是什麽人送來的?”


    花疏雪把手中的紙團遞到小東邪的手上,小東邪飛快的看了一遍,然後暴怒了,臉色同樣的難看,不過她更擔心的是主子。


    “他讓你一人前往,這如何使得,肯定是個陷阱。”


    不過花疏雪已管不得那麽多了,沉聲的開口:“不管怎麽樣,我不會讓宸宸有事的,所以這件事別告訴任何人,我們立刻前往萬華街。”


    “主子,還是把杞洛帶上吧。”


    小東邪一開口,花疏雪凝眉深思了一下:“好,你去把杞洛帶來,另外你留下來保護皓皓和宸宸,我害怕他們再動皓皓和宸宸。”


    “好。”


    小東邪閃身出去了,很快把杞洛叫了過來。


    路上,小東邪把剛才有人送信過來的事告訴了杞洛,杞洛的瞳眸中寒光四濺,周身上下一瞬間好似撒旦一般狠戾,連小東邪都被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而震懾住了,不過現在她沒有過多的心思想別的事,隻是仔細的叮嚀他,一定要保護好主子,千萬不能讓他出事。


    杞洛沉聲應了,袖中的修長大手緊握在一團,恨不得立刻掐斷了那膽敢綁架宸宸家夥的脖子,今晚此人必死,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他的。


    夜已經很深了,花疏雪和杞洛兩人避開太子府的侍衛,從太子府的側門出去,這一次沒有駕馬車,二人施展輕功,一路往萬華街,本來花疏雪還想叫杞洛打聽一下萬華街在什麽地方,沒想到杞洛根本不用打探,帶著花疏雪直奔萬華街而去。


    夜幕之下,身側高大的身影奇異的給了花疏雪安心的感覺,跟在杞洛的身邊,她浮燥憤怒頻臨瘋狂的心竟然得到了平複,花疏雪不由得眯眼奇怪的想著,這是為什麽呢,抬首望向身邊的男人,看他周身的冷酷霸氣,雖然容顏不濟,可是那舉手投足的肆狂之氣,並不是隨便什麽人就可以做到的,他究竟是誰啊?


    這一刻花疏雪不禁懷疑了起來,不過很快她想起了兒子的事情,所以暫時的把這件事擱下了。


    萬華待乃是燕國東郊的一處偏僻的街道,此時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寂靜無聲,一眼望去漆黑一片,遠遠的一盞紅燈籠掛在一間低矮的房屋門前,杞洛粗嘎的聲音飛快的響起:“你一個人現身,我隱身在暗處,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話落,便閃身退避到一邊去,隱於黑暗之中。


    花疏雪聽著他沉穩有力的聲音,心裏放鬆了很多,沒來由的就是相信這家夥。


    花疏雪閃身奔到了吊著紅燈籠的房子前麵停下了腳步,清冷嗜寒的聲音緩緩的響起來。


    “究竟是什麽人如此鄙卑無恥,竟然使這等的手段。”


    她冷諷的話一落,小屋的門裏走出了兩三個黑夜人,往後麵張望一下,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忍不住蹙了蹙眉,倒也沒有說什麽。


    因為他們派出去跟蹤這女人的人,並沒有回來。


    其實那些人早就被杞洛和花疏雪發現了,所以甩掉了。


    花疏雪見這二三個黑衣人不說話,沉聲開口:“我兒子呢,立刻把他交出來。”


    為首的一名黑衣人,總算走了出來,眸光上下打量了花疏雪一眼,平波無奇的聲音響起:“花小姐,走,請跟我們走一趟。”


    他一揮手,身後的兩名手下進去從院子裏拉出了一輛馬車。


    “花小姐請。”


    花疏雪心急兒子,閃身便上了馬車,一眾人飛快的離開了萬華街,馬車七轉八拐的都繞暈了花疏雪的頭,不過最後總算停住了。


    馬車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別院門前,門前有石獅分列兩邊,分外的氣派,那兩三名手下帶了花疏雪一路進了這別院。


    別院中小橋流水,假山碎石,應有盡有,倒是修養身心的地方。


    此時四周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花疏雪跟著兩三個黑衣人的手下,一直走到別院的某間房外。


    房內微暗的燈光從窗戶映出來了,那為首的黑衣人,沉穩的開口:“花小姐請。”


    花疏雪理也不理這兩三個家夥,推門便走了進去。


    雅致的房間裏,紅峭鴛鴦床,美人榻,妝櫃碧台應有盡有,十分的奢華,一側的紅木案幾上,竟然還擺設著小小的香爐,嫋嫋青煙浮起,花疏雪一走進去便聞出了這是麝香,除了麝香還有一些催情的香料摻與其中,乃是男女同房增加情趣所用的,這裏卻為何有此東西,不過她在第一時間便憋住了呼吸,然後悄悄的服了一顆解藥,此次出靈雀台,她是帶了不少的防身東西。


    “人呢?”


    她話音一落,屏風之後轉出一人來,盈盈光亮之下,此人笑意盈盈,那笑摻雜著淫一婪,瞳眸盯著花疏雪一眨也不眨,一雙細長的眼睛閃著渾燭的光芒,然後一抱拳。


    “花小姐你好。”


    “定王關波。”


    花疏雪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抓了宸宸的人竟然是定王關波,其實仔細想想也不足為奇,定王乃是皇後之子,要想在燕國宮中動手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先前她還一直以為是百裏冰抓走了自已的兒子,沒想到竟然是定王,而且看定王的神情,竟然是對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所以才會抓了她的兒子,並不是單純的報仇,想到這,花疏雪周身籠上了殺氣,瞳眸更是一片冷冽,冷沉的開口。


    “原來是你抓了我的兒子,現在我兒子在什麽地方?”


    關波緩緩的走到房間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然後陰陽怪氣的開口:“你兒子砸花了公主的臉,還害得本王的一隻手廢了。”


    關波舉起了自已的一隻手,雖然接上了,不過卻失去了功用,所以這筆帳自然該找花疏雪算算。


    “所以你想?”


    花疏雪冷冷的接聲,她倒想看看這厚顏無恥的人究竟想幹什麽?


    關波淫穢的眸光上下掃視了花疏雪一眼,然後瞳眸中滿是癡迷,那齷齪的心思顯而易見,他眼晴微眯盯著對麵的花疏雪,越看心裏越癢癢,心中暗自想著,待會兒等到她吸進了香料,就算是貞節烈女,也會變成一個蕩一婦淫一娃。


    關波越想越開心,花疏雪的臉色卻越來越冷,她很擔心自個的兒子,所以懶得再和這關波拐彎抹腳的,身形一動,龍魂摸上了手,直撲向關波,關波一愣,隨之一個翻身,衣袂帶動了椅子嘩啦的一聲響,不過他卻並不惱怒,反而當這是一種情趣,唇角勾出邪笑。


    “好,刺激,我就喜歡外表清純,內心火辣的。”


    花疏雪一聽更怒了,龍魂一揮,一道光芒閃過,嘩的一聲,掃得房內多處斷裂了,定王關波此時總算有些清醒過來,看眼前的女人,瞳眸中滿是深邃的煞氣,周身的冷殺,尤其是手中的一把兵器,更是閃著涼颼颼的氣流,令人不由自主的打顫,關波總算後知後覺的害怕了,轉身便往門外跑去,大叫起來。


    “來人啊,來人。”


    門外碰碰的幾聲響,有人倒地的聲音,隨之門被人一腳踢開了,一人閃了進來,關波飛快的抬頭,卻不是他的手下,而是花疏雪的手下,隻見那闖進來的人,一身的煞氣,好似從地獄而來的勾魂修羅,他猙獰的麵容,在燈光的照耀下好似魔鬼一般。


    關波忍不住嚇得臉色蒼白,飛快的往後倒退,而身後花疏雪早持著龍魂竄了過來,龍魂一伸便抵住了關波的脖子,冷徹骨的觸感,使得關波連唇都失去了血色。


    本來他是一心宵想這花疏雪的,可是現在的狀況使得他明白自已先前想得太天真了,這女人哪裏是尋常的女子,根本是奪命的閻羅,他今兒個算是栽到地板了,關波心中一想,嘴裏立刻求饒。


    “花小姐,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好漢不吃眼前虧,眼麵前的兩個人,都是厲害的家夥,他若是再惹惱了他們,隻怕死路一條了,先前他為了方便動手,選了一個特別偏僻的地方,沒想到現在算是倒黴了,他們兩個人殺了他,隻怕也沒人知道。


    關波一張臉紅白交錯,眼裏更是布著濃密的恐懼,連連的哀求花疏雪,花疏雪冰冷的開口:“快說,我兒子現在在什麽地方,如若他有一丁點的事情,你就別想活命。”


    關波一聽,點頭如搗蒜:“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他說完便往外走去,花疏雪並不怕他跑了,一收手中的龍魂,緊跟在他的身後往外走去。


    杞洛緊隨她的身後,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她。


    暗夜,整個別院中都寂靜無聲,這裏本來是定王關波的銷魂窩,他若是看中了京城內哪家婦人,便強行擄了來這裏尋歡作樂,等到做完了事,便又把人送回去,而那些婦人畏懼皇後一黨的勢力,所以誰也不敢吭聲,正因為這裏是見不得光的地方,所以下人很少,除了關波的親信,再沒有別人了。


    先前花疏雪在房間裏一動手,杞洛也動了,把外麵關波的數名手下全都收拾了。


    這會子關波想找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畏畏縮縮的領著身後的兩名羅煞,一路往關押宸宸的地方走去。


    一行三人還沒有走到關押宸宸的房間,遠遠的便聽到黑暗之下,一道稚嫩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這些壞蛋,竟然敢抓我過來,看我如何收拾你。”


    人還沒有近前,便看到房間的窗欞上,映出來兩個倒吊著的人,還有人拿鞭子不時的抽那倒吊著的人,抽一下,便問一下:“知道小爺厲害不,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小爺饒命啊。”


    雖然宸宸年紀小小,可他從小便習武功,雖然不是十分的厲害,不過那一鞭子下去也是有力道的,所以被吊著的人忍不住哀求起來。


    門外,花疏雪一聽到兒子的聲音便知道兒子沒有事,心裏的一顆巨石落地了,腿一軟差點沒有跌倒,先前她周身的緊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子窄然的一鬆,周身的冷汗溢出來了。


    這時候,她身邊的杞洛竟然快她一步閃身一腳踢開了那房門,那門搖晃著倒蹋了,門裏的情景使得門外的人有些目瞪口呆。


    隻見小小的宸宸手裏拿著一個長長的比他身子不知道長多少的長鞭,拖在地上來回的走動著,很有架勢的教訓那被吊在半空的兩個屬下,除了被吊著的兩個手下,屋子裏還有兩個沒被吊的手下,此時一動也動不了的,滿眼驚恐的望著這小小的孩子,腦子裏唯有一個念頭,這小子根本就是個魔頭,他非人類。


    房門應聲而倒發出的巨響,使得房內的人同時的掉過頭來。


    宸宸一眼便看到了花疏雪和杞洛,立刻興奮的扔掉了手裏的長鞭,轉身便要撲過來。


    花疏雪立刻張開雙臂想迎接兒子,誰知道身邊的杞洛竟然搶先一步的衝過去,一把抱起了宸宸,上下的檢查起來,然後緊張的沉聲問:“宸宸,你沒事吧?”


    身後花疏雪慢慢的收攏了自已的手臂,雙臂環胸,眯眼望著那杞洛,瞳眸中滿是若有所思。


    那一直站在她身後未動的關波,一看沒人注意他,趕緊小心的往後退,準備開溜,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現在不走,隻怕他會死得很難看的。


    不過他一動,花疏雪便回過神來,回身五指成爪,迅疾如雷電的抓住了關波,手一伸點了他的穴。


    這時候杞洛已經放開了宸宸,緩緩的起身,一身煞氣的朝房間裏的四人走去,他周身濃重的死亡氣息,瞳眸更是殺機重重,那四個人嚇得哆嗦起來,拚命的搖頭,可是杞洛,卻不給他們似毫的機會,膽敢在他手上動人,就要做好死的準備,手一伸,快速無比一揮,那強大的波光竟好似利刃似的劃過四人的脖勁,眨眼便讓他們斃命了。


    屋子外麵,花疏雪正摟著兒子,看到他好好的沒事,她的一顆心才落下地來,不知道為何,對於三個孩子,她最掛心的總是宸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比較粘她的原因,總之,他總是讓她不放心。


    “宸宸,你沒事吧。”


    宸宸搖頭,見娘親滿臉的擔憂,伸出粉嫩的小手摸摸花疏雪的臉:“娘親,是宸宸讓你擔心了。”


    聽著兒子如此懂事的話,花疏雪的心越發的柔軟,緊緊的抱著他。


    四周一片寂靜,兩母子相擁在夜色中,那杞洛收拾了四個下人,便又踩著重重的步伐走了出來,一直往關波的麵前走去,定王關波先前已經看到這男人的血腥手段,此時看他一身幽冷無情的走過來,就好像地獄的魔鬼一般,關波害怕的搖頭,想逃跑,可是他的穴道被點了,根本就走不了,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退去,比一個死人臉還難看。


    關波忍不住叫起來:“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是燕國。”


    杞洛一聽他的話,唇角陡的一勾嗜血的冷笑,瞳眸更是泛起一片紫色的光芒,邪魅異常,大手陡的一伸,快如閃電的直擊向關波的下身,隻聽夜色之中,響起了一道淒慘的吼聲,響徹整個暗夜。


    杞洛一出手,便廢了定王關波的命根子,所以他才疼得如鬼吼。


    花疏雪緩緩的起身,看也不看身後的關波,這男人就算千刀萬剮了也活該,先前竟然把心思動到她的頭上了,根本就該死,所以她並沒有阻止杞洛動手,不過這樣的吼叫聲,很容易驚動別人,所以花疏雪沒忘了催促杞洛:“快點,我們該離開了。”


    說完拉著宸宸的手往外走去,身後的杞洛,一看花疏雪母子二人離開了,陡的朝身後的暗夜喚了一聲。


    幾名手下應聲而出,杞洛沉穩的命令下去:“把他殺了,扒掉了衣服,然後在前胸寫上淫字,吊在燕國的城門上。”


    關波先前被廢了命根子,整個人疼得三魂隻剩下一魂了,昏昏沉沉中竟然還聽到杞洛的話,不由得呻一吟起來。


    “不,”可惜沒人理會他。


    杞洛閃身便離開了,直追上前麵的身影,身後的手下團團的圍住了定王關波,很快有人一抽寶劍,殺死了定王關波,還扒了他的衣服,然後在他的前胸上刺上淫字。


    至於花疏雪對於定王關波的事情並不關心,帶著兒子一路出了這別院,回燕國太子府。


    身後的杞洛很快趕了上來,一路護送著他們母子二人回太子府。


    暗夜中,花疏雪瞳眸晶亮如跳耀的火焰,唇角緊抿,卻掩飾不了她心中的激動,不過她依舊隱忍著,緊握著兒子的手,一路回了燕國太子府。


    杞洛送了她們母子二人回錦繡園,自已才自去休息了。


    小東邪和青欒黑欒等人知道宸宸找回來了,三個人全都高興了起來。


    宸宸早累得眼皮打架了,花疏雪也不忍心再問他先前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便吩咐青欒帶他下去睡覺。


    房間裏,花疏雪端坐在燈下,滿臉的若有所思。


    小東邪關心的問:“主子,是誰抓了宸宸。”


    “定王關波。”


    “竟然是他,”這下連小東邪也驚訝了,那定王爺竟然抓了宸宸,這男人的氣度真是太小了,竟然和小孩子計較了起來,小東邪壓根就沒有往那些淫穢的事情上想。


    花疏雪一聽到小東邪的話,便想到先前定王關波那淫一婪的瞳眸,周身的冷意,小東邪既然注意到了,越發的奇怪了。


    “主子,難道還有別的事。”


    “那個混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頭上,所以才抓了宸宸。”


    如若此人隻是因為報複,她倒還不至於如此的生氣,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貪戀她的美色所以抓了她的兒子,所以她才會如此的生氣,小東邪聽了他的話,也忍不住生起氣來,沒想到定王竟然是這種人,真該千刀萬剮了。


    “杞洛呢,難道沒有教訓他。”


    花疏雪點頭,提到杞洛,她的瞳眸中光芒幽暗難明,緩緩的開口:“邪兒,你說杞洛對皓皓和宸宸他們好嗎?”


    “好,十分的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小東邪知道杞洛對三個孩子沒有壞心,隻是他對三個孩子確實是很好,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如此的喜歡孩子。


    “你說這世上有無緣無故喜歡別人的人嗎?”


    花疏雪越說眼睛越亮,唇角也忍不住彎出了弧度,心中隱隱有些想法了。


    她認真的想,杞洛的身高,杞洛的氣度,杞洛對孩子們的喜歡之情,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杞洛很可能是軒轅,可是他的臉是怎麽回事,當日她命邪兒救他的時候,他確實是有刀傷的。


    小東邪搖頭,臉色一冷:“難道杞洛是別有用心的。”


    如若真是這樣,她第一個便要把他趕走。


    花疏雪搖了搖頭,然後淡淡的開口:“我懷疑他是一個人?”


    “誰?”小東邪奇怪的開口詢問。


    花疏雪緩緩的一字一頓的開口:“雲國太子軒轅玥。”


    小東邪以為自已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主子是說雲國太子?”


    看到花疏雪點頭,她的瞳眸睜得大大的,杞洛便是聞名天下,絕色風華的雲國太子,這怎麽可能呢,杞洛可是一個麵容醜陋的男人啊,怎麽可能是雲國太子呢,可是慢慢的她的瞳眸深暗了,認真的想這種可能,杞洛除卻了那張臉,其餘的沒有任何一樣輸於別人,至於他的臉,她先前是給他檢查過的,是中了毒所以才毀了臉的,如若他真是軒轅玥,又有何人能給他下藥呢,先前有了一次,他是不會再輕易被人動手腳的,那麽他臉上的毒,難道是自個下的。


    想到這,小東邪睜大了眼睛,望著主子:“難道他真是雲南太子,他臉上的毒很可能是他自已下的,還有他當時身上所受的刀傷?”


    小東邪一說到這裏,便不再說話了,花疏雪的心抽疼起來,眉蹙了起來,清麗的小臉上一片蒼白,如若杞洛真是軒轅,那他究竟受了多少苦啊,他何苦要這樣做呢,其實當初的她也是有錯的,沒有給他一個機會,因為太衝動了,所以才鑄成了後麵一連串的錯誤。


    如若杞洛真的是軒轅,光想到這個,花疏雪便覺得胸口痛到不能再痛了,她緩緩的起身,在房內踱步,臉色沁冷一片。


    “主子你別急了,現在不是還沒有確定嗎?”


    “我不想杞洛是軒轅,如若他真的是軒轅的話,讓我如何承受這些,”花疏雪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哽咽了,她還很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小東邪知道她是為雲國太子心疼,這兩個人啊,她該如何說他們好呢,明明彼此深愛著,可是偏偏如此的折磨著,也許正是因為深愛,所以才會有折磨吧。


    “問題是我們如何查杞洛是不是雲國太子呢?”


    花疏雪眉宇慢慢的鬆開了,唇角擒著淡淡的淺笑:“我有辦法,不過今天天色已晚了,明天早上我們再來說這件事。”


    夜確實很深了,小東邪侍候著花疏雪盥洗,然後休息。


    因為夜裏睡得遲,所以第二天早上,花疏雪遲遲沒有醒過來,自然不知道燕國的隴暮城裏,此時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城門之上吊著燕國的定王關波,關波已死,前胸刺著一個淫字,整個隴暮城的人都去圍觀,那些受他欺淩過的男女老少個個都拍手歡迎的,人人暗中高興,不過這件事必竟牽扯到皇室,所以很多人不敢亂說話。


    一大早關湛便接到了通知,連太子府都沒有回,直接前往城門口了,看到定王關波如此不堪的形像,臉色微冷,立刻命守城門的兵卒把人放下來,然後派人送進定王府去。


    可是定王關波被人扒光了刺了淫字吊城門上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隴暮城。


    眾人議論紛紛,此事很快被人送進了顧皇後的宮中,顧皇後一聽兒子慘死的樣子,一口氣接不上來,直接怪叫一聲昏死了過去,太監宮女的趕緊叫喚著,好不容易叫醒了顧皇後,顧皇後失魂落魄的命人立刻前往定王府。


    此時外麵亂成了一團,錦繡園裏卻一片安靜,花疏雪睡覺還沒有醒。


    雖然一早上,定王關波被殺死的事便傳進了太子府,但小東邪吩咐了錦繡園中的大小下人,不準嘰嘰喳喳的嘀咕,影響到主子休息。


    皓皓和綰綰二人,一睜開眼睛,知道宸宸回來了,三個小孩子立刻高興的玩成一團,才不理會大人們的事情。


    花疏雪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太陽照到了床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她伸了一個懶腰,穿衣下床。


    青欒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看到她起來,趕緊過來侍候,一邊侍候一邊稟報:“主子,雲國太子來訪。”


    “嗯,”花疏雪挑起了細長的眉,納蘭悠來找她做什麽,他明知道她討厭看到他,還來找她,難道說是有什麽事不成,一邊想一邊吩咐青欒:“你讓人把他帶到正廳去。”


    “是,”青欒走了出去,吩咐了一個小丫頭把雲國太子請到廳堂上去,自已又回身走進來,侍候花疏雪盥洗,等到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二人一起走出去,迎麵便看到小東邪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微微的笑意,然後飛快的湊到花疏雪的耳邊,說了定王關波被人掛在城門之上的事情,聽說那定王爺死得十分的慘,不但被人廢了下身,還被人在胸前刺了一個淫字,現在整個隴暮城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


    花疏雪一聽臉色微黑,想到了昨夜的事情,本來她還以為杞洛最多是殺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把關波整得如此的慘,就連死後都不得安生,杞洛收拾人的手段,可不比軒轅差半分。


    花疏雪沒有說什麽,轉身領著兩個人一起去錦繡園的正廳。


    廳堂上,頂著軒轅玥容貌端坐著的納蘭悠,一看到花疏雪走進來,便急急的站起了身子,心急的喚了一聲:“雪兒,我有事找你。”


    花疏雪聽了他的話,一揮手示意廳上的幾人退下去,然後望著納蘭悠,她之所以如此的優待他,就是因為昨日的宮宴上,他沒有做出損害軒轅的事情,所以她暫時的不計較他曾經做過的事情。


    “雪兒,你能去見見永定候府的老夫人嗎?”


    納蘭悠一看廳堂上沒人,便急急的開口,花疏雪有些錯愕,然後便想到了那永定候老夫人,瞳眸深幽下去:“難道那永定候老夫人便是外祖母。”


    納蘭悠用力的點頭:“母後名季如音,乃是出自於燕國永定候府,她是候府最小的女兒,外祖母最疼的人便是這個小女兒,她一生生了三個男孩兒,獨獨生了母後一個女孩兒,從小便當男子一般教養,不,是比男子還要尊貴,當日外祖母並不同意母後嫁給堯國的皇子,因為皇室中的是非太多了,外祖母希望母後嫁一個尋常人,這樣一輩子活得開心些,可惜母後偏偏愛上了父皇,最後偷偷的瞞著外祖母,跟著父皇走了,誰知道這一別便是二十多年,外祖母一想起母後來,她便會犯糊塗,總是以為母後還是當年如花似玉的小女兒,所以才會一看到你,便把你當成了母後。”


    花疏雪聽了納蘭悠的話,長歎氣,沒想到先前自已的猜測竟是對的,隻是這永定候老夫人為何要見她呢。


    納蘭悠再次的開口:“昨夜外祖母看到你以後,回到府中大鬧了起來,甚至還到了絕食的地步,所以雪兒你去見見她吧,她隻是一個愛女心切的老太太。”


    花疏雪蹙眉,冷瞪向對麵的納蘭悠,說實在的看到納蘭悠,她就不想去,可是想到那可憐的老太太,她的心便柔軟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喜歡那個老太太。


    “好吧,不過別以為我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我是因為心疼外祖母。”


    花疏雪冷哼一聲,對麵的納蘭悠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先前他還真害怕雪兒不去看外祖母。


    “雪兒謝謝你。”


    納蘭悠輕聲的道謝,雖然雪兒有時候很剛硬,但是其實心地十分的善良,以後他再不能傷害到她了。


    花疏雪沒說話,納蘭悠便又接著開口:“雪兒,我會查明雲國和堯國的事情,如若文順帝真的沒有下滅堯國的旨意,那麽我一定要找出真正押罪魁禍首。”


    花疏雪聽了納蘭悠的話,不禁有些詫異,不過心裏卻很高興,臉上微微的攏上了暖意。


    “這件事本來就該查清楚,否則就是地下的父母也不會安心的,還有你先前建鳳舞山莊的錢是不是從永定候府出來的?”


    納蘭悠點頭,然後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我所做的一切多虧了外祖家的幫忙,外祖父在世的時候,其實曾經勸過我,不必執念於從前的事情,要放開心胸,可惜我忘不掉父母的死,堅持要走複仇的路,所以外祖父沒辦法,便大力的用金錢支持我,正因為他們的支持,所以我們堯國一批複仇的人,才走到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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