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過隙,三年的時光轉眼即逝。


    雖是深秋,但陰瞳山滿山滴翠,一眼望去,逶迤綿延數十裏,諾大的山林空蕩蕩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忽然,濃密的林間小道上,慢慢走來三個粉嫩可愛的小娃娃,兩男一女,模樣兒差不多,連個子也差不多,其中兩個男娃子長得一模一樣,隻是一個比較冷酷,神情也是倔傲的,至於另外一個,卻顯得很萌,唇角勾著大大的笑意,可愛極了,至於女娃子,雖然和他們不是十分的像,但是卻也有五六分相像,隻是她更精致一些,長大了絕對是傾國傾城的美女,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山下走來。他們三個是三胞胎的兄妹,酷酷的乃是老大花傾皓,可愛會賣萌的是老二花傾宸,最小的便是妹妹花傾綰。


    “綰綰,我們真的要下山嗎?”三胞胎之二的宸宸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又萌又可愛的問。雙胞胎之三的綰綰,雖然最小,卻最有性格,頗有小魔女的風格,昂著頭挺著胸:“對,最近娘親的心情不好,我問了喬叔叔,他說娘親是因為陰陽不調的原因,所以才會心情不好的。”宸宸一臉的迷茫:“什麽叫陰陽失調。”綰綰的小臉上布著得意的笑:“笨,就是娘親需要男人了,所以我們下山抓個美美的帥帥的男人上山給娘親,這樣娘親的心情便好了。”宸宸一臉受教了的神情,三胞胎老大皓皓猛翻白眼,嘴角微勾,兩白癡,喬叔叔是騙你們的啦,其實娘親心情不好,可能是想爹爹了,抬頭望天,難道他們要去找爹爹?可是他都不知道爹爹是誰,他是問了青姨的,聽說他有一個很俊很有錢又酷酷的爹爹的,不知道爹爹為什麽不來看他們,娘親為什麽會不要爹爹,難道是爹爹犯錯誤了。


    可是不會啊,他們犯錯誤的時候娘親隻是罰他們去思過崖思過,難道是爹爹的犯的錯誤比較大。


    皓皓一臉認真的想著,走在他身邊的綰綰和宸宸正熱切的討論著待會兒如何抓美男。


    綰綰的聲音又響又脆:“待會兒我們就在山下不遠的一道官道上等,若是看到有馬車過來,我們就大叫救命,說有人追殺我們,如若那男人是個美男,我們就纏上他,把他逮上山送給娘親。”


    綰綰說完,還掩著嘴咯咯的笑,滿臉邪魅之氣,她的神情實在不像一個兩歲零幾個月的孩子,不過因為她們生長在陰瞳山上,平時都被各人給灌輸了千奇百怪的念頭,所以個個古靈精怪,刁鑽異常。


    綰綰說完,另外兩個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點頭認同。


    “嗯,快點下山,眼看著天色已晚了,若是再不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宸宸的話一落,便搶先施展輕功往山下竄去。


    身後的綰綰和皓皓一看,早撒足了身子追上去,山林間隻見三個小點點竄過去,眨眼便不見了影子。


    她們三個從小便用靈雀台的靈泉之水洗身子,再每天早上吸納陰瞳山上的天地極寒之氣,使得身子成了極寒之體,乃是練習武功的絕佳骨骼,不過眼下他們年紀太小了,隻習了一些簡單的武功,還有一些保命逃命的東西。


    陰瞳山脈過去大約十裏地左右,便有一條官道,通南北,過往的客商不在少數,但此時日頭偏西了,官道之上,寂靜無聲,一眼望去,天遙遙路遙遙,看不見一個車輛走過來。


    三個小孩子端坐在官道一側的一棵大樹上,晃著兩個腳丫子,有些百無聊賴起來,綰綰的小手托上了下巴,十分苦惱的說。


    “沒想到一輛車都沒有?眼看著天黑了,恐怕不會有車輛了,不如我們回去吧,明天再偷偷溜下山來抓人如何?”


    她好看的鳳眸望向了一側的兩個哥哥。


    皓皓點頭認同,正準備躍下樹回山上去,幸好娘親閉關修練了,說不定還沒有出來,所以他們用不著去思過崖思過了。


    不過皓皓的身子還沒有動,便聽到宸宸驚喜的叫聲響起來:“你們快看,有馬車了。”


    三個小家夥飛快的抬頭望過去,果然看到遠處塵土飛揚,一輛馬車急速的駛過來,後麵還跟著數匹駿馬,掀起半天高的灰塵,眨眼便到了眼前,綰綰飛快的一躍身子,朝身後的皓皓和宸宸命令:“走。”


    三道小身影眨眼的功夫躍了出去,恰好的落在了那急速而駛的馬車旁邊不遠處,三個人不愧是三胞胎,異口同聲的叫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追殺我們,有人追殺我們。”


    這時候三人自然不敢用輕功,隻是撒足了兩腳丫子往前麵跑,那綰綰還不怕死的直往前麵的馬頭上衝去,以防這些家夥見死不救,就這麽過去了。


    果然,駕駛馬車的人一看有小孩子攔住了馬頭,臉色陡變,急速的一拉僵繩,駿馬的前蹄騰空躍起,發出一聲尖溜的嘶鳴之聲,馬車往後顛簸了一下,隻聽得馬車之內響起一道清魅冰冷的聲音:“怎麽回事?”


    駕車的手下已控製好了馬車,麵色一沉,趕緊稟報裏麵人的話:“殿下,有小孩子攔住了我們的馬車。”


    綰綰一聽馬車之中男人的聲音,冷酷清醇又帶著點點的霸氣,不由得上了心,這聲音一聽便不錯,想必馬車內的男子是個不錯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男人呢?


    綰綰大叫了起來:“大俠救命啊,我們被人追殺了。”


    身後的宸宸和皓皓,趕緊的配合她:“大俠,救命啊,我們被人追殺啊。”


    綰綰說完,也不等那馬車內的人發話,便身形一竄躍到馬車邊,然後不等人反應過來,直往馬車上爬,一掀簾子鑽了進去,皓皓和宸宸二人不甘落後,怎麽能讓綰綰一個人看馬車內的家夥呢,他們也想看啊,二人動作別提多迅速了,一起俐落的爬上了馬車。


    馬車前麵駕車的手下,連同後麵護駕的數名手下,臉色全都僵住了,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殿下。”


    手下慌惶的叫起來,還從來沒看過這樣的孩子,長得又可愛又美,可是竟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馬車內的綰綰和皓皓三人竟呆住了,因為馬車內竟然有一個俊色的美男子。


    三個小家夥眨了眨眼睛,還從來沒見過如此俊的男人呢,雖然陰瞳山上喬叔叔他們長得不錯,可是和人家一比,那真是一個是寶一個是菜了。


    馬車很豪華,裏麵的半邊是軟榻,榻上不但鋪著白色的狐毛長氈,還擺著各式秀麗靠墊,一方矮幾擺放在軟榻的一側,那矮幾之上除了放著文房四寶外,還有一套紫紗茶壺,此時俊美的男人隨意的歪靠在一邊,手中端著一杯茶,那茶還輕輕的冒著熱氣兒,先前馬車的顛簸,並沒有似毫的影響到他,他修長白晰完美如玉的手輕輕的握著茶盎,裏麵的茶水竟然一滴都沒有溢出來,。


    綰綰不由得滿臉的佩服,同時也知道了這人身手一定極厲害,所以他們可要小心些,別讓他看出破綻來,想著揚起了一抹笑臉。


    “大俠,我們被人追殺,你可以救我們嗎?”


    馬車之中坐著的人,乃是燕國的太子關湛,關湛一襲白色的長衣,袖擺和袍擺繡著精致的寒梅,花瓣分明,使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增儂豔之氣,微瞼的眼瞳中,映襯著茶盎的冷光,一眼便看出他的冷酷無情,劍眉微微的蹙起,打量著爬上馬車的三個家夥。


    這三個小家夥大概隻有三四歲的模樣,個子長得挺高的,倒似一般人家四五歲的孩子,眉清目秀,不難看出長大了,絕對是炫目的人。


    三個人長得都有些像,看來他們是三胞胎的兄妹,關湛望著他們,本來涼薄冷寒的心,竟難得的湧上了一絲暖意,不知道為何,看到他們,他竟然覺得很喜歡,一點也不討厭他們,更不想去計較,這陰瞳山脈附近,又哪裏來的小孩子,方園數裏都沒有人家,這三個小孩子從哪裏來的?


    “你們是什麽人?為何在此出現?”


    三個小家夥此時已由先前的驚豔中恢複了過來,所以一點也不害怕馬車中的男人,飛快的坐到他的身邊,各占了一個有利的位置,然後綰綰笑眯眯的開口:“大俠,你知道嗎?我爹爹不要我們了,說我們三個不是他的孩子,所以他用一輛馬車拉了我們到這裏,然後扔下了我們便走,先前還有人追殺我們,所以我們才會一路跑,大俠你一定要救我們。”


    綰綰唱作俱佳,說完了還強行擠了兩滴眼淚出來,堪堪的我見猶憐。


    另一側的皓皓忍不住翻白眼,演得太過了吧,可憐的爹爹的竟然成了耙子。


    不過他一看到關湛望過來的眸光,便連連的點頭附和綰綰的話。


    “大俠,你要救我們啊,要不然我們肯定沒命了。”


    關湛看這幾個唱作俱佳的孩子,實在猜不透他們想幹什麽,不過對於他們的話顯然是不信的,如此可愛的孩子,就算不是親生的,父親也不會忍心舍得扔了他們吧。


    外麵太子府的侍衛忍不住開口:“殿下,這幾個孩子來曆不明,殿下還是把他們放下來吧。”


    綰綰一聽臉色變了,飛撲到關湛的身邊一把拉著他的衣袖,傷心的哭訴起來。


    “叔叔,你要救救我們啊。”


    一會兒的功夫已由大俠變成叔叔了,喬叔叔說過,小孩子嘴巴要甜,這樣就會讓人心軟了,她就不信這人是硬心腸。


    綰綰一哭,宸宸便依附著她哭了起來,這小子的哭功一向是一流的,所以馬車內的哭聲,一長兩短還外帶數落,十分的有節奏,關湛是好氣又好笑,望向一邊酷酷的小孩子:“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叫花傾皓,他叫花傾宸,這是我們的妹妹花傾綰,我們是三胞胎的兄妹。”


    皓皓有板有眼的介紹完他們,馬車之中的男子,端著茶盎的手止不住的輕顫了一下,花,竟然姓花,他對花這個姓是十分敏感的,因為他喜歡的女子便姓花,沒想到現在這三個讓他有親切感的孩子竟然也姓花。


    關湛的瞳眸深邃下去,朝外麵駕車的侍衛命令:“走吧,帶著他們。”


    “殿下。”


    太子府的侍衛臉色不禁黯然了,這地方有些陰颼颼的,傳聞這地方可是常常鬧鬼的,現在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三孩子,誰知道是怎麽回事,侍衛正遲疑,馬車內的冷語飛出來。


    “走了。”


    侍衛不敢再反抗,應了一聲,一拉僵繩,數片駿馬一路向南駛去。


    馬車內,綰綰歡呼一聲,笑著朝床榻上的男子道謝:“謝謝你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本宮叫關湛,乃是燕國太子。”


    關湛的瞳眸暗了,思緒有些飄忽,想到了三年前,三年前他名元湛,乃是名滿天下的得道高僧慧遠大師的高徒,後來有一日師傅召他回山,告訴他有人來接他了,此人竟然是燕國皇帝派來的人,原來他並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父親乃是燕國的皇帝,母親曾是燕國皇帝的寵妃,因為父皇太寵愛他的母妃,所以導致她被善妒的皇後害死,父皇很傷心,便把他悄悄的送往名滿天下的金璃寺,拜在了慧遠大師的名下,聽說他的父皇,足足在山腳下跪了三天,方求得慧遠大師的開恩,開口同意看看他的骨骼,是否適合練武,最後師傅看他骨骼天賦極高,所以便收了他做關門弟子。


    後來父皇病了,所以才派人到金璃寺接他回燕國。


    從那時候起,他不再是元湛,而是燕國皇帝的兒子關湛,等到他一回到燕國,父皇便撐著病體,在朝廷上賜封他為燕國太子,想當時,父皇一言落,引起了巨石之浪,朝庭上下極大的波動,不過兩年多來,經過他的出手,不但整治了朝堂上的人,還滅掉了他的領國僖國,現在的燕國不再是以前的小國,而是六國中比較強大的國家了,燕國內部的人也不敢小覷他了,朝堂上固定了一批太子派,即便皇後視他如刺,也沒有辦法動手。


    馬車內,關湛陷入了沉思,一直坐著未動的三個小家夥,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老二宸宸的手一動,正想給關湛下毒,卻被綰綰搶先一步搖頭阻止了,先前他們打算逮一個男人上山給娘親,但現在這男人十分的厲害,而且外麵還有數名侍衛,他們就算毒昏了這男人,也沒辦法對付外麵的數個人,所以還是先不動手的好。


    宸宸一看綰綰的動作便縮回了手,三胞胎之二的宸宸別看他又乖又萌,其實是三兄妹中最毒的一個,他慣會使毒,平時最喜歡和陰瞳山上的蜈蚣蠍子的玩兒,所以他是毒人一個,平常使毒什麽的是他的專利。


    綰綰笑著望向關湛:“關叔叔,你們燕國是什麽地方啊?”


    關湛驀然回神,臉色微微的溫和,使得他的麵容越發的皎潔,優雅似竹,


    “燕國啊,是一個很熱鬧的地方,什麽好玩的東西都有。”


    關湛看著這幾個小家夥,很是喜歡他們,心裏萌生了收養他們的念頭,唇角的笑意不自覺的溢出來,光輝栩栩。


    綰綰看得歎息,關叔叔長得真俊啊,不知道娘親喜不喜歡這樣的美男子,她一定要把關叔叔拐回去送給娘親,不過綰綰想到她們一直以來都呆在陰瞳山上,好無聊啊,都沒有去別的地方玩過,不如跟關叔叔去燕國玩玩,然後把關叔叔拐回陰瞳山上,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越想越開心,飛快的抱著關湛的手臂。


    “關叔叔,我們跟你去燕國玩行不行啊?”


    她話一落,皓皓和宸宸愣住了,這家夥可是想一出是一出啊,他們若是去燕國。娘親一定急壞了,尤其是宸宸急得直朝綰綰翻白眼,可惜那家夥當沒看見,繼續對關湛使撒嬌招。


    宸宸哪叫一個氣啊,他隻是答應她逮一個男人上山的,可沒想要到燕國去玩啊,他不想讓娘親生氣。


    宸宸嘟起了嘴巴,盯著綰綰,想著要不要把綰綰的嘴巴給毒粘住,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過皓皓倒是開口了:“好啊,那我們就一起去燕國玩玩。”


    宸宸有些錯愕,沒想到皓皓竟然也同意去燕國了。


    皓皓見宸宸望著他,自然知道他想什麽,這小子平時是最粘娘親的一個,所以大概是舍不得離開娘親,不過別忘了,他們難得的出來一趟,自然要玩個夠,何況若是回去,定會被娘親罰到思過崖去思過,倒不如玩夠了再回來,罰思過就罰思過,心裏舒服一點。


    皓皓眨眼,望著宸宸誘惑的開口:“難道你不想去玩嗎?”


    三個小家夥自出生以來一直待在陰瞳山上,望來望去都是山,看來看去都是樹,所以個個都想出去玩,現在正好有這麽一個機會,宸宸終於不說什麽了,兄妹三人達成了協議,一起望向燕國太子關湛。


    關湛五官分明的麵容上,先前的冷酷不再,一臉的溫融,瞳眸更是攏上了柔和的光澤,與別人麵前冷酷陰沉的燕國太子完全不一樣。


    “好,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我才帶你們去燕國玩。”


    關湛一開口,綰綰和宸宸三人便往關湛的身邊擠去,眼巴巴的看著他。


    隻見元湛勾唇一笑,滿臉耀眼的光華,舉手投足更是雍擁華貴,那綰綰眼中露出驚歎的光芒。


    關叔叔好俊啊,和娘親很配喔,她一定要把關叔叔拐回陰瞳山去送給娘親,娘親看到這樣俊的人,心情一定會好好的。


    馬車內,元湛清潤如水的聲音響起來:“你們要叫我幹爹,因為隻有這樣,你們到了燕國,別人才會不敢欺負你。”


    “幹爹?”


    綰綰望了望宸宸,宸宸又望了望皓皓,三個人都不知道幹爹是什麽東西,好半天想不明白,最後綰綰的眼珠子轉了轉:“關叔叔,如果我們叫你幹爹,是不是那燕國的人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對。”


    元湛心情極好的點頭,宸宸又開口問:“那我們叫你幹爹有什麽好處沒有?”


    “燕國太子府裏好東西很多,若是你叫我幹爹,自然可以得到那些好東西。”


    “哇,真的太好了,毒蠍子毒蟲毒蛇嗎?”


    宸宸最關心的便是這些了,所以熱切的追問,元湛聽了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麽可愛萌寵的小家夥竟然喜歡和毒蟲毒蜘蛛之類的東西打交道,不過隻要他想要的,他定然會給他們找來,想著點了點頭,宸宸立刻興奮的甜甜叫了一聲:“幹爹。”


    皓皓一看他的神態,便撇了撇嘴:“諂媚。”


    綰綰一看宸宸叫了關湛幹爹,她也來了興趣,盯著關湛問:“幹爹,天山雪蓮,百年血人參有嗎?”


    綰綰喜歡研究醫術,所以最關心的便是名貴的藥材了,她一開口,關湛便點了點頭,燕國太子府裏,還不缺這些東西,隻是這三個小家夥太出人意料了,看來他們根本就不像說的那樣是被人扔掉的,很可能是偷跑出來的,雖然知道這樣,可是關湛還是很喜歡他們三個,想留他們在身邊。綰綰見關湛點頭,早高興了起來,朝著關湛叫了一聲:“幹爹。”


    最後隻剩下皓皓了,關湛望著皓皓,發現這三胞胎的老大比較難搞定,雖然他不太喜歡說話,不過卻很倔傲,姿態也很清絕,天生一股唯我獨尊的派頭,現在年紀還小,等到假以時日,隻怕便會成為一方霸主。


    關湛對他十分的有興趣,不由得挑高了眉:“皓皓是嗎?你想要什麽禮物呢,隻要你想要,幹爹便送給你。”


    皓皓微微撇了撇嘴,周身的傲氣:“這可是你送給我的,不是我要的。”


    他才不會像某些笨蛋,竟然張嘴跟人家要東西,這是幹爹主動送給他的,皓皓想著開口:“幹爹有什麽絕世武功秘決嗎?”


    皓皓的武學天賦在三人中最高,別看他年紀小,現在身手就不錯了,不過喬叔叔他們總說他年紀小,教了他一些比較簡單的武學,就不教他了,說等他大些再學,可是皓皓從小便對武學有天份,很喜歡鑽研。


    他的興趣便是鑽研功夫,宸宸的興趣是使毒,而綰綰的興趣卻是學醫,她身上有兩枚銀針,雖然醫不了什麽疑難雜症,但是小毛病還會看一些,而且銀針還可以用來對付壞蛋。


    關湛一聽皓皓的話,一下子笑了起來,瞳眸中滿是讚許的光芒:“幹爹的太子府裏有很多武功秘決,到時候不但可以讓皓皓學武功,幹爹還可以陪你練武功呢?”


    “真的嗎?”


    這下皓皓驚喜了,一向酷酷的家夥臉上也布上了激動,開心的朝關湛叫起來:“幹爹。”


    馬車裏響起了此次彼落的愉悅叫聲,一路往燕國而去。


    關湛手下的這些侍衛,是以前闌國錦衣司的人,後來追隨他回了燕國,這些人一直跟著關湛,知道他的個性冷漠,而是嗜血,但是沒想到現在竟然很喜歡這幾個小孩子,不由得奇怪,不過馬車一路不停的前往燕國而去了。


    陰瞳山的一方石洞,石門緩緩的開啟,從裏麵走出來一個身著白色勁裝的女子,頭發高束,麵容清麗好似晨曉之花,周身上下渾然天成的傲氣,舉手投足更是帶著一股強大的霸氣,緩緩從石洞中走出來。


    她正是閉關修練的花疏雪,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她容顏分毫未變,隻是那周身的神韻發生了天翻天覆的變化,舉手投足從從前的清冷變成了一絲絲的霸氣。


    當年她看了祖師爺的信,決定留在陰瞳山上修練祖師爺的獨門武功,一杖魔天,然後下山去把大魔靈夜冥抓回來,沒想到後來竟然發生了一點的意外,她懷孕了,孕婦是沒辦法習一杖魔天的,所以她隻好等孩子生下來再練這一杖魔天。


    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已竟然一胎生了三個孩子,花傾皓,花傾宸,花傾綰。


    想到兒女們,花疏雪的臉上攏上了淺淺的笑意,雖然這三個家夥耽擱了她不少的時間,使得她生下他們後才開始修練一杖魔天,但她一點也不怪他們,十分的喜歡這三個兒女。


    眼下已經過去三年的時間了,再有幾個月,她的一杖魔天便學成了,然後下山去查大魔靈夜冥現在在何處。


    石洞門外,小東邪領著陰瞳山的兩名屬下正等著花疏雪,一見她從石洞裏出來,忙迎了過去,小東邪的嘴巴張了張,有些不敢說。


    花疏雪一看便知道她有話要說,望向了她:“怎麽了?”


    自從靈雀被毀,大魔靈夜冥逃離靈雀台後,靈雀台每年都要下陷幾米,三年的時間已經下陷了十多米,如若再找不到青鳥火鳳銀蛟金獅等四物鎮壓著靈雀台,隻怕靈雀台便要全部蹋陷了,她們這些人全都要陪葬,所以這些日子她有些煩燥了,著急的修練這一杖魔天,然後好下山去尋找這四樣靈物,連同他們一起抓住大魔靈夜冥,把他們一起帶回靈雀台。


    小東邪看花疏雪盯著她,頭皮發麻的開口:“主子,是皓皓他們?”


    “他們怎麽了?又犯錯了。”


    花疏雪一邊往外走一邊開口問,這三家夥確實有些搗蛋,總是給大家找麻煩,不過正因為他們的搗亂,整個陰瞳山才會有些熱鬧,若是沒有他們,隻剩下一片死寂了。


    “他們不見了。”


    小東邪小聲的嘀咕,走在前麵的花疏雪以為自已聽錯了,掉轉頭望過來:“你說不見了什麽意思?”


    花疏雪的臉色有些難看,瞳眸深幽下去,周身攏上了寒氣。


    小東邪不想再惹毛她,趕緊的解釋:“他們三個私自下山了,不但如此,還把守山腳的黑欒給迷昏了。”


    黑欒做夢沒想到宸宸會對他出手,所以沒有注意,便被這家夥給下藥迷昏了,而三個家夥從小到大便在陰瞳山脈長大,對於山上的機關了如指掌,不費吹灰之力便下山去了。


    花疏雪的臉色攏上了怒火,瞳眸中更是騰騰的冒著熱焰,可是隻一會兒功夫,想到三個不到三歲的家夥竟然單獨下山了,她的心便又擔心了起來,早忘了去生他們的氣,心急的開口:“他們什麽時候不見的。”


    “兩天前。”


    因為主子在閉關,他們沒辦法告訴她,所以隻得等她出關。


    一聽說三個家夥兩天前就不見了,花疏雪身子一晃,差點沒有急暈過去,小東邪趕緊伸手扶著她:“你別急,我們已經查了的,兩天前的夜晚有燕國的馬車經過陰瞳山脈,想必那三個小家夥便是跟著燕國的馬車,去燕國了。”


    “燕國。”


    花疏雪的瞳眸暗了,深呼吸,調整了自已的氣息,雖然她在陰瞳山上閉關,但是天下的信息還是繼繼續續的傳進陰瞳山的,聽說三年的時間燕國已成了一個強國,滅掉了他的領國僖國,眼下的這長洲大陸上,隻剩下六個國家了,現在實力較強的國家,便成了雲國,夏國,和近年掘起的燕國,至於闌國,聽說發生了一點意外,闌國太子百裏潭下落不明,現在闌國的皇帝竟然是當初被老皇帝貶往封地的肅王,肅王登基後,自稱雋陽帝。


    傳聞這位雋陽帝習了邪功,所以功力大增,帶著一批人悄悄的潛回了闌國的樊城,把當時的太子百裏潭給殺掉了,最後還殺掉了闌國的皇帝惠帝,自稱為皇。


    闌國因此而陷入了內亂,現在已無法和雲國夏國燕國並齊。


    至於這後掘起的燕國,乃是因為他們燕國出了一個謀算過人的太子關湛,傳聞這關湛以前拜慧遠大師為徒,曾任闌國皇帝的錦衣司統領,不但豔冠天下,還足智多謀,才情第一,所以一被封為燕國太子,便成為人人矚目的人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除掉了僖國,還整頓了燕國的朝堂,現在燕國的朝堂上一派平和,沒人敢得罪這位燕國太子。


    元湛,關湛,花疏雪唇角勾出了冷笑,當日闖進陰瞳山脈的人可就是元湛和夏國太子諸葛瀛,他們和靈雀台的人打鬥,致使靈雀被毀,大魔靈夜冥被放出來,關湛很可能便是大魔靈夜冥附體,所以才會如此的厲害,花疏雪猜測著,一路往前麵走去。


    小東邪等人跟著她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的神色,不知道主子有何打算。


    好久才聽到花疏雪的聲音響起來:“準備東西,我要立刻下山去燕國一趟。”


    “主子,可是你的一杖魔天還沒有修練好呢?”


    “沒事,我會一如既往的修練的,”雖然會有耽擱,但是她不放心自個的兒女,如若那關湛真的是大魔靈夜冥附體,她的兒子可就很危險,一想到這個,花疏雪臉色便微微的變了,沉穩的吩咐小東邪。


    “你安排一下人手,我們立刻去燕國走一趟,我要查查這關湛是不是大魔靈夜冥附體的。”


    否則為何燕國可以在三年內變成了強國,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雖然從前的元湛也很聰明,但她從來沒看過他有謀算天下的決心,而現在的燕國太子可不一樣。


    “好。”


    小東邪領命,一路跟著花疏雪的身後回靈雀台,然後著手按排人手,她和青欒還有黑欒三個人,外帶一些手下一路前往燕國去,至於喬泰等人便在陰瞳山上守護靈雀台。


    兩輛馬車一路急速的行駛,馬不停蹄的前往燕國而去。


    不過行了百十裏地的時候,卻停住了,花疏雪問前麵駕車的手下:“發生什麽事了?”


    “主子,前麵似乎有個人受傷了,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原來官道邊有一個人受傷了,馬車行駛過去的時候還看到他動了一下。


    手下的話落了,小東邪挑了眉,沉聲開口:“為防出意外,還是不救的好,我們有事要辦呢,還是趕路吧。”


    手下應聲不再理會官道邊的人,繼續駕馬準備離開。


    馬車裏的花疏雪蹙了一下眉,終是開了口:“等一下。”


    “主子。”


    小東邪叫了起來,現在她們可是著急前往燕國呢,若是那燕太子關湛真的是大魔靈夜冥,可會害到皓皓他們的,她都擔心死了,哪裏有心思理會別人的死活啊,主子不擔心嗎?


    小東邪望著花疏雪,花疏雪挑了挑眉:“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好歹是條人命,於我們又沒有過仇,見死不救,不是我們靈雀台的宗旨。”


    外麵駕車的手下聽了花疏雪的話,拉僵繩停住了,然後掉轉馬頭,直奔先前那受傷的人身邊,然後翻身下馬過去檢查了一下,很快回來稟報:“回主子的話,這人受傷了,不過還有氣,並沒有死。”


    花疏雪望向了小東邪:“邪兒,把他弄到後麵一輛馬車上,救他一下。”


    小東邪不但會武功,對醫術還挺在行的,綰綰便是跟著她習了些醫術,這小丫頭迷得跟什麽似的。


    既然決定救了,小東邪倒也沒有拒絕,一躍身下去了,示意後麵一輛馬車上的黑欒把人搬上去,然後檢查了一遍,發現這受傷的人被砍了幾刀,不過都不是致命傷,最重要的是這人還被人下毒了,臉上冒出了一串串的紅疙瘩,連原來什麽樣子都看不清了,雖然她可以治他的刀傷,卻沒辦法給他解毒,因為根本就不知道他中的什麽毒,竟然能把一張好好的臉毀成這般模樣。


    小東邪給他服了藥後吩咐黑欒好好的照顧這受傷的人,好歹是個病人,又都是男的,交給黑欒照顧是最正常的。


    前麵的馬車上,小東邪一躍上馬車,便吩咐駕車的手下:“走吧。”


    花疏雪望著她,知道後麵的人想必沒事,沒有再多問什麽,小東邪想起那受傷的人所中的毒,不由得歎息一聲。


    “那人受了刀傷,倒無事,就是被人下毒了,臉全毀了,初一看還真有些嚇人,不知道他醒過來能不能接受現在的這副模樣。”


    “那毒不會有事吧?”


    花疏雪詢問,小東邪搖了搖頭:“還真是奇怪,竟然不會要了他的命,可是卻毀了一張臉,當真是邪門的毒藥。”


    花疏雪不再計較那男人的容貌,隻要死不了就好。


    五天後,他們出了闌國,繼續往南,便是燕國的邊境,原來這裏乃是僖國的地盤,現在僖國被燕國滅了,所以便是燕國的地盤了。


    燕國內,因為剛剛經曆過戰火峰煙,所以百姓顯得有些落魄,大街上的乞丐明顯的比別處的多,還看到很多人家拖兒帶口的出來乞討。


    花疏雪看得歎氣,這燕國雖然成了強國,不過隻怕天下要亂了,雲國和夏國哪裏由著他們壯大,看來這天下的紛亂要開始了。


    她們所救的那個人也好得差不多了,所以花疏雪命小東邪讓他離去。


    誰知道那人卻不走,堅持的要留在花疏雪的身邊報恩,本來花疏雪不想留他,沒想到這人的武功竟然十分的厲害,她們是想攆都攆不走,最後隻得留他下來,他的名字叫杞洛。


    杞洛身材高大堅挺,穿一襲黑色的錦衣,一身的冷酷,雖然他的麵容被毀掉了,不過周身上下渾然天成的傲氣,卻不是一般人渲染得出來的,他很少說話,喜歡抱胸遠遠的立著,好似被人隔離了似的,讓人看了心中有一抹觸動,想要上前和交談,不過一般時候他不理人,從頭到尾就是怪人一個,慢慢的小東邪等人也習慣這樣子的他了,便由著他跟著他們,反正短時間還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軌的心思,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可就容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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