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臻身為帝皇,對天之預示之類的是十分迷信的,先前他得了慧遠大師的指示,查出了攀城內幾個人命盤相似,通過推算以及最近以來幾人的表現,推斷出花疏雪很可能便是鳳主之人,所以他才會想把花疏雪指給他的兒子百裏潭,若非如此,憑花疏雪的醜顏,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同意兒子娶她的。


    可是現在竟然有謠傳,說看到金色的火鳳凰落到了將軍府。


    此事他已經讓人下去調查了,所查的結果是有不少人看到金色的火鳳凰落到了相府內,而且那些看到的人,還講了那鳳凰盤旋了不短的時間才慢慢消失的。


    這下倒把闌國的皇帝百裏臻給生生的難住了,究竟何人才是那鳳星宿主之人,要按照他的認定,那上官如夢確實是事事不如花疏雪的,可是若上官如夢真的是靈雀台之主,也可能韜光隱晦,隱住她的真形,若是他給自已的兒子指錯了婚,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上書房裏,百裏臻一臉肅穆的望著元湛,詢問元湛的看法。


    元湛清透的瞳眸中一閃而過的幽芒,快到極速,連皇帝百裏臻都沒有捕促到,隻見他精致的麵容上,攏著若有所思,其實真正鳳星宿主之人定然是花疏雪,因為那晚他去抓她的時候,見過她所使的幻術,很似傳聞中靈雀台主子所使的鬼宗之術,再加上她若是尋常的弱女子,又如何敢精心布署刺殺皇上的事情呢?


    不過元湛的心中,千思百結,不知道為何,他不想泄露花疏雪身為靈雀台主子的事情,不願意她摻與到任何的紛爭之中。


    可是身為一個屬下,他心知肚明,此刻的他應該稟明百裏臻自已的判斷,可是他張了張嘴,終是說不出來。


    百裏臻不疑有他,他對元湛是深深信任的,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上書房裏寂靜無聲,好久才聽到元湛清透沁涼的聲音響起來:“屬下不知道她們倆究竟何人是鳳主之人,皇上認定花疏雪乃是鳳主之人,不知道所依仗的是什麽?”


    惠帝凝眉深思想了一下,心中驀然的清醒了一些。


    他以為花疏雪乃是鳳星宿主也不過是最近以來她表現得優越,處處吸引人,所以理所當然的認為花疏雪才是鳳星宿主之人,事實上,真正鳳星宿主,靈雀台的主子恐怕不會如此的高調行事,那麽是他想錯了。


    “難道真是朕推算錯了,真正鳳星宿主的人,乃是上官如夢,所以才會有天降火鳳凰的事。”


    元湛再不發言,他覺得自已此刻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倒不如幹脆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一切都任憑惠帝的決斷,這對於花疏雪來說才是公平的。


    不過元湛深深的想著,究竟是何人傳出了火鳳凰傳說的事呢,這是人為的還是真的有些預示。


    惠帝百裏臻濃眉一挑,沉聲命令下去。


    “元湛,去接上官如夢進宮,朕要見見此女。”


    雖聽說闌國大將上官如夢長得豔麗無雙,文武全才,事實上他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到此女,現在他倒要好好的看看,評估評估,她是否真是太子百裏潭命定的太子妃。


    “是,屬下立刻去。”


    元湛鬆了一口氣,不過心底依然有一抹憂慮,因為那上官如夢他是見過的,隻不過是一個盛氣淩人,高傲無比的官家千金罷了,若是她到了惠帝的麵前,會不會露出破綻呢,惠帝身為闌國的皇帝,自然有其過人的能力的,那雙火眼金晴不說閱人無數,也多少可以窺探一二的。


    不過此事已容不得元湛多想,他立刻出宮前往大將軍上官如暮的底邸,接了上官暮的嫡女上官如夢進宮。


    今日的上官如夢低調了很多,穿一襲粉紅的長裙,披著白色的坎肩,本就出色的人,才如此打扮,越發的清豔嬌柔,舉手投足更是優雅得體,雍雍如華玉,元湛不禁大奇,這才幾日不見,上官如夢的做派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看上去倒是個內斂有涵養之人,這又是怎麽回事。


    元湛心中猜測著,一路接了上官如夢進宮麵聖。


    惠帝一見上官如夢,不由得瞳眸深邃了,滿目的深思,這樣舉止大方,內斂而豔麗的女子才應該是那鳳主宿星吧,靈雀台真正的主子吧,至於花疏雪,百裏臻的眼裏便有一些惱意,實在是太無禮了,不足以擔當靈雀台主子重任。


    如此一想,惠帝便開始仔細的考較起上官如夢來,幾次交手下來,上官如夢從善如流,不但如此,更是大方得體的讓人看不出一絲的端睨,惠帝越發的滿意起來,然後命人送了上官如夢出宮去。


    等到上官如夢離去,百裏臻臉上攏上了溫融。


    “元湛,朕認為這上官如夢應該才是鳳主宿星之人。”


    “那皇上決定把上官如夢指婚給太子百裏潭嗎?”


    元湛輕聲問,心中終是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他就是不願意花疏雪卷到皇上的這場謀算中。


    誰知道皇帝百裏臻一聽元湛的話,卻沒有馬上肯定,反而是有一絲的遲疑:“可是朕還有有點不踏實,若是上官如夢並不是鳳主宿星之人呢,而是別人呢?還有你查到命盤相似的有四個人,除了她們兩個,不是還有兩個嗎?你也命人給朕好好的查查,看看她們有什麽異常的舉動。”


    “是,屬下領旨。”


    惠帝生性多疑,雖然心中認定上官如夢才有可能是鳳星宿主之人,可是又怕自已搞錯了,這可是事關闌國大計的事情,容不得半點的馬虎的,所以現在他連帶的對那兩個女子也動起了心思。


    元湛有些無語,不過現在惠帝不把心思動到花疏雪的身上,他就放心了,不過這念頭剛落,便聽到惠帝再次的吩咐。


    “還有那花疏雪也給朕好生注意著,不能大意,現在這幾個女子朕皆要留意著,一定不能出了差錯。”


    “是,皇上。”


    元湛領命走了出去,上書房內,惠帝命令太監:“去把太子請進宮來。”


    三日後便是秋狩,此次秋狩,他有傷在身,所以不能親自參加,隻能由太子百裏潭帶隊,組建朝中的眾皇子還有朝中的大臣,一起前往棲鴉圍場行圍狩獵,再一個雲國和夏國的使臣遲遲未走,所以此次的秋狩他們理該盡地主之宜邀請人家參加。


    書房內,太監應命,立刻出宮去請了太子百裏潭進宮。


    太子百裏潭此時正在太子府,自從那一晚觀燈之後,他召了手下的幕僚在府內研究如何討女人歡心,如何打動女人等策略,眼下已拿好了幾套方案,正想一一實施,不想太監前來傳旨,宮中的父皇宣他進宮,太子百裏潭立刻進宮。


    百裏臻把三日後圍場狩獵之事分布給太子,臨了還不忘吩咐太子。


    “最近,你把心思多放在這件事上,別總是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


    百裏潭有些錯愕,盯著上書房裏的百裏臻,先前正是父皇召了他進宮,說了想把花疏雪指婚給他的事情,還說了花疏雪拒婚的事情,鼓勵他多多動腦子把花疏雪搞定,一個女人何足懼也,可是現在父皇竟又讓他不要把心思放在花疏雪的身上,百裏潭有些迷惑了,父皇這是什麽意思。


    “父皇是什麽意思?”


    百裏臻終歸覺得這件事說開了不大好,而且他不想把有關於慧遠大師的推算出來鳳主的事告訴百裏潭,因為必竟這件事還沒有穩妥,若是泄露出去,可就麻煩了。


    “朕的意思是讓你把此次的秋狩辦好,雲國太子和夏國太子等人還在闌國沒走,此次的秋狩中,我們闌國自然要盡地主之宜,邀請他們一同參加,為保他們不出任何意外,所以你務必要做得仔細一些,千萬不可大意。”


    百裏臻義正嚴詞的開口。


    百裏潭不疑有他,沉穩的領旨:“是,兒臣遵旨。”


    不過他並沒有把百裏臻的話聽進耳朵裏,此次的秋狩可是個好機會啊,他何不邀請花疏雪一起參加,到時候若是碰上野獸什麽的,來個英雄救美,可是最容易打動佳人之心的,想到這,百裏潭的臉色分外的好看,一派懦雅。


    百裏臻揮手,示意他下去辦這件事情。


    秋狩乃是闌國一項盛典活動,往年皆有闌國皇帝百裏臻親自帶隊,上至皇帝,下至王公大臣,一起前往棲鴉圍場狩獵。


    但今年因為闌國皇帝百裏臻遭受到刺客刺殺之事,身體沒有複原,所以百裏臻便命太子百裏潭帶隊,此次的秋狩除了闌國的上下人等,還要邀請雲國和夏國等人參加,所以百裏臻生怕發生什麽意外,特地叮嚀了百裏潭好好的籌備,百裏潭領旨,自是不敢大意,各個關卡都嚴加把關,務必做到萬無一失。


    花府,花疏雪接到了太子百裏潭送的邀請函,請她參加秋圍狩獵。


    暖雪閣的花廳上,花疏雪微斂著眼目,一隻手拿著那邀請函,正在思索究竟去還是不去。


    一側立著的紅欒正給她輕輕的捏著肩,不時的拿眼瞄自個的主子,看她臉上的神情,似乎不太想去,所以小聲的開口:“主子不想去就不去吧,這秋狩本來便是男人們的事情。”


    花疏雪唇角勾出笑意,忽地睜開眼睛,眉眼妖治詭異。


    “去,怎麽不去,我想這一次的秋狩一定會發生有趣的事情,所以我為什麽不去看看熱鬧呢?”


    她差點忘了一件事情,先前她挑撥肅王百裏冰的事情了,此次秋狩可是絕佳的好機會啊,肅王百裏冰不會傻到不動,何況皇帝還不去,隻有太子百裏潭帶隊,那麽百裏冰可就肆無忌撣了,這樣一來,這圍場狩獵狩的可就不單單是獵物了,還有人?


    如此好戲,她如何能錯過呢,想著眉眼皆有笑意,笑意盈盈的開口:“紅欒,派個人去回太子殿下,三日後我會去的。”


    “是,主子。”


    紅欒不知道主子為何改變了主意,不過自應了一聲出去辦事。


    太子百裏潭知道花疏雪應邀參加秋狩行圍,十分的高興,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全心忙碌狩圍之事並沒有來打攪花疏雪,至於其他的人似乎也很忙碌,不但是百裏潭,連雲國太子軒轅玥也沒了動作,花疏雪倒是樂得安靜,她正想查關於自已身世的事,這三天的時間,倒讓她好好的查查。


    無奈花莊身為闌國的兵部尚書,此次的秋狩之事,他自也是忙人一個,整天看不到人影,花疏雪想見到他都難,所以又如何讓他去把三夫人提成平妻,所以花疏雪決定去敲敲花府的老夫人。


    槐院內,老夫人的房內,坐滿了人,上至老夫人,大夫人顏氏等人,下至老夫人的貼身丫鬟伊珠等人,小惡魔花逸竹和花疏雯等都在,滿滿一屋子的人。


    老夫人滿臉的笑意,雖然先前十分惱怒花疏雪的不識抬舉,皇上有意把她指婚給太子百裏潭,這是多麽好的機會啊,她竟然拒婚不嫁,這丫頭腦子不會有問題吧,老夫人一直如此想著,不過當著花疏雪的麵,她可是滿臉笑容的,因為花莊說過,皇帝讓太子和花疏雪培養感情,然後還會為他們指婚的,那麽眼前的這個丫頭很可能是未來的太子妃,她自然不好惱了未來的太子妃,所以滿臉都是慈愛的笑意。


    一隻手緊緊的拉著花疏雪,一邊摸著她的手,一邊和房內的眾人說著話,一團和氣。


    花疏雪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若非忍著,真想一把甩掉這老太太的手,亂摸什麽啊,她又不是真的對她很好,隻不過覺得她於花家可能有用罷了,所以何必裝得如此肉麻呢,白白辱了別人的眼睛。


    下首的小惡魔今天看到她,一點也沒有找麻煩的意思,規規矩矩的,果然上次被她嚇到了,至於花疏雯花疏雲,雖然嫉恨卻也不敢招惹她,隻拿一雙眼睛時不時的剜她一下。


    房內,三夫人四夫人時不時的說一句討巧的笑話兒,逗笑別人,至於顏氏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一雙平和的眼眼時不時的望著花疏雪,不知道為何花疏雪總覺得她望她的時候別有深意,究竟是什麽深意,她還探測不出來。


    花疏雪一邊想著一邊開口:“竹兒今年有幾歲了?”


    小惡魔花逸竹立刻乖乖的開口:“九歲了。”


    若是以前,他哪裏會如此乖乖的回話啊,早就破口大罵了,可是隻要一想到花疏雪要打他板子,夾他手指,然後用糞坑裏的水洗他的嘴巴,他就立馬規矩了,不敢有半點的大意,何況娘親說了,若是他再敢得罪這個大姐姐的話,就會被送到大夫人顏氏的身邊去,再也待不了自個的娘親身邊了,一想到這個,花逸竹無論如何做不出來以前的囂張了。


    雖然大夫人顏氏很溫和,不過花逸竹還是有些懼她的,因為這大夫人望他的時候,似乎很恨他似的,雖然他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得罪這位嫡母的,而且這事他也不敢和別人說,外人麵前的大夫人可是很好的。


    花疏雪聽了花逸竹的話,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憐惜的望向了花逸竹:“他可是我們花家唯一的男丁,可現在他的身份如此,日後可是很難謀事的。”


    雖是花府的唯一的男丁,可是身份上卻是一個庶子,所以日後的仕途上必然受影響。


    花疏雪的話一落,滿屋的人皆變了臉色,這一次,她看到了大夫人顏氏的臉色也變了變。


    花疏雪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她還以為顏氏真的能保持著萬年不動的臉色呢,原來也有破功的時候啊。


    屋子裏的其她人臉色也齊齊的變了,花逸竹想到了自個娘親說的話,往後縮了縮,縮回了三夫人的懷中去了,花疏雲不知道花疏雪提這件事做什麽,狠狠的瞪著她。


    房內,唯一上了心的便是老夫人了,老夫人望向花疏雪,淡淡的開口:“這事確實是個事情,難得的雪丫頭能想到,老爺和我提過,說想把竹兒過繼到夫人的名下,如你當初一般。”


    花疏雪若非過繼到大夫人顏氏的名下,那肅王又如何會求娶呢,這身份一上來,什麽都不一樣了。


    不過老夫人的話一落,三夫人的臉色便變了,慘白一片,一把拉著花逸竹跪了下來,一句話也不敢說,這種事是老夫人對她們母子的恩賜,哪裏有她說話的地方,不但不敢說話,連帶的身子也抖簌了起來。


    花疏雪淡淡的笑了,把手從老夫人的手中抽出來,伸手到一側的案幾上端了茶過來輕捧著,若無其事的開口:“即便過繼到夫人的名下,可倒底改不了他庶子的身份,就如我一般,即便是過繼在夫人的名下,嫁到肅王府去,還不是依然受別人的欺負,所以說竹兒這事還真要好好的推敲推敲。”


    花疏雪這話一落,便感受到一束刀子似的利光直戳到她的身上,不過待到她望過去的時候,卻依然是一片平和,大夫人顏氏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花疏雪可以肯定,先前那刀子似的利光,確實是顏氏在瞪她。


    老夫人一聽花疏雪的話,臉上沉思起來,其實花疏雪說這話,老夫人已經知道她是什麽意思了,因為兒子事前和她說過這件事,說花疏雪建議把三夫人提為平妻,那麽花逸竹理所當然的便是花家的嫡子了,根本不需要過繼到顏氏的名下。


    老夫人也知道此法可行,必竟是為了花家唯一的男丁,花疏雪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這花疏雪為何要幫助三夫人呢,老夫人的眼裏滿是若有所思,實在想不出這兩人有什麽牽連,而且花疏雪從肅王府回來的這段時間,並沒有和三夫人有過接觸,難道她真的是為了花家著想嗎?如果真是為花家著想的人,卻又為何拒了皇上的指婚,她可知道這指婚,會把花家帶上一個空前的榮耀的。


    老夫人的心裏轉了多少回,抬眸便瞄到三夫人仍然跪著,不緊不慢的開口:“起來吧,跪著做什麽。”


    “謝老夫人。”


    三夫人站起了身子,一聲也不敢吭。


    “那雪兒的意思是?”老夫人雖然知道,但偏不說出來,讓花疏雪說,花疏雪本來就想提這件事,所以哪裏理會這老夫人的心思,直接的開口:“把三夫人提成平妻,這樣一來,竹兒不就是花家的嫡子了嗎?到時候他不論是出仕還是從商,都不會讓別人小瞧了,要知道現在隻有他混得好了,這花家上下的人才有榮耀,若是他敗落了,這一府的人全都沒個依仗的。”


    這最後一句有點利,老夫人都被阻了一下,然後一屋子的人全都望向了大夫人顏氏。


    饒是顏氏再淡定,再溫和,此刻的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她抬眸望向花疏雪,好半天一言不吭,可是那眼神終究是不太好看。


    花疏雪哪裏會被顏氏的眼神給嚇住,一點都不以為意繼續開口:“夫人一向是個慈善的,為花家著想的,所以這事別人不同意,隻怕夫人也不會不同意的,端看老夫人如何想了。”


    好大一頂帽子扣到了大夫人顏氏的頭上,顏氏胸口起伏著,可見她被氣得不輕,不但被氣得不輕,還沒辦法反駁。


    老夫人望了望花疏雪,然後望了望大夫人顏氏,不由得笑起來,自古婆媳是天敵,這老太太和媳婦的對戰裏,沒少吃過虧,所以此時看到自個的媳婦女節吃癟,這老太太心裏甭提多高興了,便順著花疏雪的話往下接。


    “還是雪丫頭想得透徹,先前老爺還擔心大夫人不同意呢,現如今大小姐一點撥,我算是透徹了,為了花家著想,為了竹兒好,誰不同意啊,誰不同意那可是和花家列祖列宗過不去,再一個夫人一向是最疼竹兒的,最為花家著想的,所以怎麽可能不同意呢,行,這事就這麽定了,等老爺回來,我與老爺提這件事,把三夫人提了平妻,竹兒的身份自然上來了。”


    老夫人的話落,那顏氏噌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變了好幾變,房間裏所有人都望著顏氏,不知道她站起來什麽意思,顏氏驀然清醒過來,一直以來她在花家扮演的都是個吃齋念佛的,若是這麽會子破功了,那麽以前所做的種種豈不是白費了,如此一想,便強自擠出一抹笑望向老夫人:“老夫人,媳婦兒肚子有些疼,先去方便一下。”


    老夫人點頭,看顏氏如此徹底的敗了一回,心裏十分的高興,點了點頭:“去吧,待會兒過來,我們再接著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


    “是。”


    這個字大夫人幾乎是咬出來,然後轉身往外走,有眼的人不難看出她的身子還晃了一晃,身側的侍候的丫鬟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她往外走去。


    花疏雪吃茶觀戲,然後望向老夫人,心中感歎,這老夫人也是個精明的,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便把她的媳婦打得落花流水了,這內宅子裏的女人還真是厲害啊。


    一邊想一邊起身告安了,她才不想和這些人一直耗著呢,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相信老夫人也聽進去了,所以花疏雪的眼睛悄然的望了一眼三夫夫人,然後轉身離了老夫人的房間。


    主仆三人一路出了槐院,踩著青碎的小石徑,回暖雪閣去了。


    眼看著要到了暖雪閣,便看到旁邊的一棵樹蔭圍牆後麵閃出一人來,竟是三夫人的貼身小丫鬟,她前後左右的一瞄,確定沒人了,趕緊的開口:“大小姐,三夫人邀你今晚亥時,花府的荷花池見麵,她會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小丫鬟說完,迅速的往樹蔭下一鑽,人不便不見蹤影了,很快不見了。


    花疏雪立在牆頭下麵,瞳眸一片幽暗,不知道自已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身世,看來這三夫人也是個有心的,還沒等到老爺下命令立她為平妻,倒先告訴她關於她身世的事了。


    不錯。


    “回去吧。”


    主仆三人回了暖雪閣,接下來花疏雪待在暖雪閣中等候,花家的荷花池她是知道的,離暖雪閣並不遠,越過老夫人的槐院,再過去兩道長廊便看到了,夏天的時候,荷花滿池十分的漂亮,但此時是深秋,所以一片肅條。


    三夫人邀在荷花池見麵,也是因為那裏地勢比較偏僻,沒人走到的原因,便於說話。


    亥時,月色襲上枝頭,滿府寂靜,好似攏了一層輕紗,花疏雪領著紅欒和青欒二婢出了暖雪閣,一路往花家的荷池走去。


    諾大的府邸內,一片寂靜,巡邏的護衛也不知道宿到什麽地方去了,荷花池本就是僻靜的地方,所以更是渺無人煙。


    荷花池上,有一座平橋,花疏雪主仆三人立在橋上,飛快的抬眼張望,並沒有看到任何人,等了一會兒,花疏雪有些怒了,冷冷的開口:“難道這三夫人竟然戲耍我們了。”


    先前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且她自認三夫人沒有這個膽子也不敢招惹她們才是,沒想到現在竟然沒有人。


    花疏雪瞳眸一片冷瑩,陰驁的開口:“回去吧。”


    她的話剛落,身後的紅欒突然的叫了一聲,隨之還滿臉驚駭的一把拉著花疏雪,指著身後的漆黑的荷花池:“主子你看,這裏好像有一個人?”


    花疏雪聽了她的話,飛快的探出身子往平橋之下張望,漆黑幽暗的橋下,果然臉朝下的伏著一人,雖然光線幽暗,但花疏雪眼如明鏡,一眼便看出下麵確實是個人,她們來了這麽一會子,此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想而知,這人是死了的,是誰?


    身側的紅欒和青欒齊齊的變了臉色,一人沉聲的開口:“小姐,快走,恐怕是有人要設局害我們。”


    不過主仆三人還沒有走遠,便聽到不遠處傳來的一迭腳步聲,隨之便看到有人提著燈籠,從荷花池對麵走了過來,一路走還一邊叫著:“娘親,娘親你在哪啊?娘親?”


    來人竟是花家的三小姐花疏雲。


    花疏雪的心咯噔的一沉,難道說這死在荷花池中的人,其實是三夫人,想來想去恐怕真是三夫人。


    究竟是誰害死了三夫人,花疏雪飛快的想著,然後便想到了大夫人顏氏的身上。


    不過她們主仆三個人現在若是走了,身後的花疏雲看見可就有口難說了,所以花疏雪幹脆的站著,朝紅欒和青欒做了個眼色,然後直接迎著花疏雲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若無其事的開口。


    “今天晚上的夜色不錯,看來我們出來逛逛倒是對了。”


    花疏雪輕快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一行三人幾大步便走到了花疏雲等人的麵前。


    雙雙一照麵,花疏雲挑了一下眉,不耐的瞪視了花疏雪一眼,然後沒好氣的開口:“大姐姐可是看到我娘親了。”


    花疏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沒見到,不知道三夫人這是去哪了?”


    “關你什麽事啊。”


    花疏雲冷哼一聲,然後一把推開了花疏雪領著身後的的幾個下人往前麵的荷花池走去,花疏雪則領著紅欒和青欒若無其事的離開,默然的想著花疏雲會不會發現不了荷花池下麵的三夫人,不過她的想頭剛落地,便聽到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來。


    “小姐,快看。”


    隨之幾道驚呼聲響起,此時花疏雪既聽到了尖叫聲,就斷然不好離開了,所以主仆三人反身便又走到荷花池,一臉驚訝的朝幾個尖叫連連的小丫鬟開口:“發生什麽事了?”


    其中有一個小丫鬟臉色慘白,指著下麵,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而花疏雲瘋了似的扒在橋欄上往下叫:“娘親,娘親。”


    她吼完了,朝著身側的人大叫:“快啊,快找人。”


    小丫鬟們立刻四分五散的散開來,有去找人的,有在荷花池邊拚命拉著花疏雲的,很快花府內的人被驚動了,花莊,大夫人顏氏還有老夫人都驚動了,領著人趕過來了,這時候花府的下人把荷花池中的人打撈上來,正是三夫人。


    花疏雲一下子瘋了似的哭起來,直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花莊和老夫人出現後,也是滿臉的震驚,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種事情,花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事情,大晚上的三夫人好好地不待在自個的院子裏,跑到這荷花池來幹什麽?


    花莊滿臉驚疑的望著眼前的一切,偏在這時,花疏雲恨恨的抬起頭來,望著花疏雪,撕心裂肺的叫起來。


    “花疏雪,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我娘親的是不是,是不是,要不然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為何跑到這荷花池邊來?”


    花疏雲的話一落,花家荷花池邊圍攏的一幹人,全都望向了花疏雪。


    花莊的臉色陰驁難看起來,雖然最近花疏雪令人不敢得罪,但是若這事真的是花疏雪做出來的,他也不會饒過她的。


    老夫人等人全都望著花疏雪,花疏雪沒想到矛頭一下子對準了自已,先前她之所以假裝不知道就是生怕矛頭對準自已,沒想到現在還是對準了自已,究竟是那害三夫人的人是故意害死她,然後嫁禍給她,還是無意中把她給丟在這荷花池中的。


    花莊沉聲開口:“花疏雪,這事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荷花池來幹什麽?”


    花疏雪一臉的無辜,淡淡的開口:“我哪裏知道怎麽回事,隻是睡不著覺,所以出來散散步,難道這樣也能算我害人,這害人之事可是講究證據的。”


    花莊一時無語,花疏雲卻不理會什麽證據不證據的,傷心絕望的尖叫:“不是你,還有誰?一定是你,今兒個我還以為你有多好心,竟然幫助我娘親,沒想到卻是為了想害她。”


    花疏雪相當的無語,臉色幽暗,冷冷的提醒花疏雲:“我害她做什麽,我和她一沒有仇,二沒有怨,我是不是閑瘋了,所以要害她。”


    她說著眼神一片冰霜,三夫人的事說不定和她的身世有關,所以她也想查出究竟是何人害了三夫人,一定要給死者一個交待,她不會放過背後的人的,想著望向被人擺放在地上的三夫人,觀她的麵容,已有些澎大,想必泡在水裏有一會兒了,絕對不會是剛剛落水,花疏雪盯著地上的人,然後走過去,仔細的給三夫人檢查起來,很快視線落到了三夫人的脖勁上,隻見左右的淤痕清晰的露了出來,花疏雪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著,然後冷冷的開口。


    “父親可以報官,官府一來便會查清楚了,這三夫人可不是掉進荷花池而死,她是被人掐死的,看這脖子上的兩道淤痕便知道了,另外,她被扔進這荷花池至少有一個時辰了,女兒我可是剛出來一會兒,”


    花疏雪說完便朝身後叫了一聲:“小蕊。”


    先前她看到小蕊也過來了,這裏離暖雪閣不遠,這麽大的動靜,她們自然驚動過來了,此時一聽花疏雪叫,便趕緊的走出來稟報。


    “回老爺的話,大小姐出來不到半個時辰,奴婢親自開的門,大小姐說睡不著覺,領著紅欒姐姐和青欒姐姐出來逛逛。”


    花疏雪站了起來,然後掃視著花家的所有人,最後肯定的開口:“三夫人是被人掐死然後扔進荷花池的,我想這害她的人定然是花家的人,所以父親隻需報官就行,官府的人定然會查清楚這件事的,究竟是何人做的,很快便會知道的。”


    花疏雪的話一落,所有人都望著花莊,花莊整張臉都碧綠的,可是聽到花疏雪說報官這件事,眼神閃爍起來,然後飛快的有了決定,命令管家福海:“立刻把三夫人抬回去,先換幹淨的衣服,然後裝棺,明日對外宣布,她是失足落水而亡。”


    花莊的話一落,管家福海領了命,自領了人去辦事。


    三夫人的女兒花疏雲沒想到花莊竟然下這樣的命令,如何能甘心,尖叫著阻止別人去動三夫人的屍體,然後朝花莊開口:“為什麽,為什麽要如此的對待娘親,她是被人害死的啊,父親為什麽不報官,不報官即不是包庇了那害了娘親的人,不行,女兒不同意,父親。”


    可惜花莊身為兵部的尚書,皇帝眼中的紅人,又豈會讓府上這樣的醜事泄露出去,隻怕這件事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的,這一刻花疏雪倒是相當的同情花疏雲,同時的對花莊相當的無語,不過這事牽扯到了她,才害得三夫人好好的被人害死了,所以她不會坐視不管的,即便沒有官府,她也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花莊聽了花疏雲的話,臉色黑沉下去,命令小丫鬟:“把三小姐給我帶回去,好好的關在屋子裏,這件事自有為父處理,這件事就算在花家我也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花疏雲哪裏理會啊,尖叫連連:“父親,父親。”


    可是沒人理會她,她生生的被兩個小丫鬟給拽了下去,老爺的命令誰敢不聽啊,花莊在花家還是很有威儀的。


    福海已經領著人把三夫人的屍首抬了下去,花莊掃視了一圈,最後沉聲的命令下去:“今兒個的事,若是讓我查出來,定然嚴懲不貸,而且若是有人把這件事傳出去,別怪我到時候心狠手辣。”


    “是,老爺。”


    荷花池邊一陣陰風吹過,人人心驚膽顫,隻覺得寒氣從腳底竄上來,更有膽小的人忍不住四下的瞄著,似乎總覺得暗處有人盯著她們,好嚇人啊。


    最後花莊命令一句:“回去吧。”


    呼啦一聲,所有人都分散開來,一溜煙的逃離了這荷花池。


    最後荷花池邊隻剩下,花莊,花疏雪,老夫人還有大夫人顏氏。


    花疏雪領著紅欒和青欒二婢走到花莊的麵前,淡淡的開口:“父親這可是縱虎歸山。”


    她說完,眼光若有似無的掃過了大夫人顏氏,先前她想來想去,除了顏氏,沒人會對三夫人動手,可是顏氏真的會因為今天白日發生的事而對三夫人下毒手嗎?還是因為別的呢,花疏雪百思不得其解,再說一個三夫人還沒有被提為平妻呢,隻要顏氏不同意,她就不會被提為平妻,所以說一定是因為別的事,難道真的是和自已身世有關,如果真是這樣,她一定要讓顏氏露出馬腳,替三夫人報仇,花疏雪想著越過花莊準備離開。


    不過剛走了幾步,忽地聽到不遠處響起了驚叫聲,然後如狼似的吼起來,還伴有花府下人的叫聲。


    “小少爺,小少爺你別亂跑了,別跑了。”


    花疏雪停住身子,眉毛跳了一下,然後停下身子望向不遠處。


    花莊臉色難看的命下人去看看怎麽回事,那人領命飛快的奔了過去。


    很快前去查看的下人回來了,稟報花莊:“回老爺的話。是小少爺,小少爺好像魔怔了一般,誰也不理會,逮到誰咬誰,現在誰也不敢靠近他。”


    花莊一聽,整張臉都黑了,轉身便往前麵走去,老夫人也心急了,趕緊的跟上。


    這花逸竹可是花家的男丁,花莊和老夫人自然是最提心的一個,此時一聽花逸竹魔怔了,自然擔心。


    花疏雪瞳仁中閃過冷光,飛快的開口:“父親最好派人保護好竹兒。”


    花逸竹半夜得魔怔很可能和三夫人的死有關,說不定他是看到了三夫人被人掐死的經過,所以才會發瘋似的咬人,親眼看到自已的娘親被人害死,這不是誰都承受得了的。


    花莊身子一怔,沒說什麽,不過心裏卻有了數,直往花逸竹的方向走去。


    顏氏經過花疏雪的身邊,一雙眼睛陰涼冷漠,好似蛇瞳似的。待到花疏雪再認真細看,她已經走了過去。


    紅欒柔聲開口:“主子,我們回去吧,夜深了。”


    本來想查明主子身世的,沒想到身世沒有查出來,卻生生的害了三夫人的一條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狠心,竟然害死了她,實在是太可恨了。


    花疏雪點頭,然後領著紅欒和青欒回暖雪閣去了。


    這一夜,花府內,很多人徹夜難眠,花疏雪倒是沒想那麽多,回去後便睡了,三夫人的死回頭再查吧,現在那害她的人定然會十分小心,不露出馬腳的。


    不過第二天,天還沒有十分的亮,青白暗芒隱隱透進房間裏,便聽到紅欒走進來,小聲的稟報她。


    “主子,不好了,花家的小少爺出事了,他也出事了?”


    “什麽?”花疏雪一驚驚醒了,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花逸竹那個小惡魔也出事了,雖說一直以來那家夥不討喜,但是對於小孩子,她不會計較的,現在一聽花逸竹出事了,竟然有些心疼。


    “他沒事吧。”


    先前她可是叮嚀花莊派人保護花逸竹的,怎麽還會讓人傷到他呢。


    “聽說他也死了,失足掉進了三夫人死的那個荷花池裏,等到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這麽巧合。”


    花疏雪實在是難以相信這件事,為何會一連兩個人死在那荷花池裏,真是邪門了,一邊想著一邊穿衣服,準備去看看那小惡魔,不管怎麽樣,他們也算名份上的姐弟,她去拜奠他一下也是應該的。


    紅欒侍候著花疏雪起來,此時的花家籠罩著一片死寂,整個府邸內都是死亡的氣息,一夜之間死了兩個人,還都是死在那荷花池裏的,所以整個花府內的人,對於那荷花池,便有了陰影,各種各樣的說法,流傳在花府內,使得人心惶惶的。


    花疏雪領著人一路過去,遠遠的便聽到了哭聲,仍是花疏雲的哭聲,這女人一夜之間失去了娘親,現在連弟弟也死了,她如何不傷心,所以直哭得昏死過去幾次,一醒過來再哭,以前她能依靠娘親和自個的弟弟,可是現在她的依靠全失去了,往後,誰還疼著她啊,指望花莊這個爹爹根本不可能。


    花莊一夜沒睡,老夫人是天近亮的時候睡著的,大夫人顏氏也在,眼睛虛腫著,顯然還哭了的。


    花疏雪到地時候,內室一片哭慟,除了花疏雲,不少的花家下人也落淚了,說實在的,如若隻死了三夫人一個,大家還不覺得傷心,現在連小少爺都死了,眾人除了感到害怕恐惶外,便是傷心。


    小小的花逸竹睡在廳堂之上的棺木之中,安詳而寧靜,沒有一丁點的不快,這家夥倒是走得心安理得,沒有任何的怨氣惡氣,痛痛快快的走了,他可知道,這活著的人有多麽的傷心啊,尤其是他還是花家唯一的男丁,老夫人和老爺又是如何的傷心呢?


    花疏雪心中念想著,忽地腦海中閃過一抹靈光,飛快的望向自已的手上的星魂戒,然後再望向花逸竹。


    小九當初是溺水而死的,現在花逸竹也是溺水而死的,小九是九歲死的,花逸竹也是九歲,而且他們的氣場十分的相似,如此一來,何不讓小九替花逸竹重生,活在花家,如此一想,花疏雪唇角微微的勾了一下,然後喚醒了星魂戒中的小九,最近一段時間,她一直沒有讓小九出現,便是怕有人傷了他,若是他可以借著花逸竹的身子重生,那麽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反正現在花逸竹已經不存在了。


    不過現在能不能重生,還要看兩人的磁場是否相符,如果相符,小九的靈魂便可以鑽進花逸竹的肉身之中,如若沒辦法鑽進肉身,就說明磁場不符,她就是再有心也沒辦法。


    星魂戒中的小九一聽花疏雪的話,早高興壞了,激動的連連應著,其實他好想一直陪在姐姐的身邊,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真是太好了,不管怎麽樣,他總要試試。


    花疏雪一聽小九的話,便打開了星魂戒,放出了戒指中的小九。


    廳堂之上,粉嫩可愛的小九站在花逸竹的棺木旁,左看右看,十分的好奇,然後還伸出手摸摸花逸竹的麵容,揚眉笑嘻嘻的望著花疏雪:“姐姐,他和我長得好像啊。”


    花疏雪點了一下頭,然後吩咐他:“快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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