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膏心生驚疑,挑起眉頭,瞪著眼睛看向風城穀穀口,隻見一道青色玄氣如有實質般的徐徐升起,隨後又似一道利劍破空襲來。


    “什麽狗東西!”山膏大怒,運轉元氣低吼一聲,掙脫了束縛,舉起燃燒著的拳頭衝著青色玄氣便是一擊。但這一拳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效果,如同淹沒在風中一般,拳頭上的火焰瞬間被撕的粉碎,而青色玄氣卻沒有絲毫停滯,依舊向著山膏襲來。


    “他娘……”山膏見勢不妙急忙想躲閃,嘴中卻依然叫罵著。


    青色玄氣似乎並未想要繼續進攻,見山膏躲過攻擊,便停了下來。隨後慢慢散開,漸漸的竟化出一道人形來。


    “哼,你這鬱單妖畜,好大的膽子,不但擾我風城穀清修,竟還屠戮我門下弟子!還不速速現出原形,前來受死!”青色玄氣此時已經消散殆盡,一個身材修長,麵如凝脂,眼如點漆的青年修道士橫著劍眉正冷聲對著山膏低喝道。


    “他娘的,風城穀不過一群蠅蟲而已,隻會嗡嗡亂叫,連狗都不如!”麵對氣勢淩厲的青年修道者,山膏不屑的掏著耳朵,極其鄙夷的罵道。


    話語剛落,山膏便感覺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練起來,如同無數鋼針銀絲般刺向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山膏措不及防,不由全身一顫,如同被萬千螻蟻啃食一般,巨大的身軀撕裂的疼痛起來,他想要運轉元氣抵抗,卻驚恐的發現,不知何時,自身的元氣已被封死,根本無法運轉,此時的他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


    “傳聞,山膏的一張嘴巴極臭無比,果然不假……不過,現在你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了,哼!”青年修道者麵色冷峻,身體分毫未動,一雙眸子散發著殘忍的凶光。


    “鬱單北洲,不過一群畜生嘍囉!我豐贍倒要看看,你們如何與我風城穀相提並論!”


    山膏想要出言反駁,但正如豐贍所言,此時的他卻使不出一絲力氣,且不說元氣無法運轉,就連自身的力氣也消散殆盡,人為刀俎,此時的他竟生出一絲絕望,眼神中透露著憤怒,不甘……


    “……是誰?啊,卑鄙小人!”豐贍正運轉元氣蠶食著山膏的生命,卻突然感覺頭頂一陣黑光劃過,隻見一根刻著古怪紋路的黑色棒子衝著自己的腦袋狠狠地砸下來!


    豐贍有些慌神,他先前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此時竟會突然冒出一件法寶,要知道風城穀對於氣息的掌控,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現如今卻會被人偷襲,簡直是奇恥大辱。


    恥辱也隻是豐贍此時內心的唯一感覺,因為他沒有過多的思考時間,連產生情緒的時間都沒有。


    僅僅一瞬間,黑色棒子便砸在了他的腦袋上,豐贍隻覺天旋地轉,身體失去了控製,腦中一白,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師伯你……”站在一旁的風城穀林姓弟子,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是他萬萬想不到的,方才還高舉屠刀的豐贍,此時竟會瞬間被打倒在地,失去知覺。


    “……誰,是誰!竟偷襲我風城穀,速,速速出來……”緩過神的林姓弟子,渾身一抖,急忙警戒起來,如臨大敵。隻是他的聲音中絲毫沒有底氣,聲音也漸漸變的弱不可聞。


    “啊,仙長,休怒!這是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話說間,從不遠處的山林中走出一少年,他的穿著樸素,此時正掛著滿臉的歉意,唯唯諾諾的向著林姓弟子走來。


    “……你,你別動!是你,是你打傷了豐贍師伯!?”看著小心翼翼的少年,林姓弟子卻表現的更加謹慎,或者說更加懼怕,催動飛劍,警惕的盯著少年的一舉一動。


    少年見狀,便停下了腳步,一臉無奈的攤開雙手,掛著三分歉意,二分無奈,一分尷尬的開口說道:“仙長,您聽我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小人不知幾位仙長在此降妖除魔,衝撞了仙長,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怪罪我啊!”


    看了看不遠跪倒在地,一臉痛苦,不斷抽搐的山膏,少年暗歎一聲,又繼續開口說道:“仙長,這是什麽妖獸,怎麽生的如此雄壯?”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林姓弟子心中仍驚疑不定,但此時卻也冷靜了下來,方才他向眼前的少年查探了一番,發現他如同常人一般,似乎並非修道者。


    “我叫杜文岑,是不遠處虎落城的居民,方才一不小心闖入了此地,這……”杜文岑攤開雙手,訕笑著說道。


    “莫非豐贍師伯並非此人打傷?但四周除了此人,卻沒有其他氣息……難道是鬱單那些狠角色出手偷襲了師伯!隻是,隻是我修為不夠,這才沒有察覺嗎?”林姓弟子神念飛轉,想到此處,急忙向四周看去,似乎想要找到其他妖獸的蹤跡。


    “不好,定是四周還隱藏著及其凶惡的妖獸!不然怎可能連豐贍師伯都被一擊擊倒?那我現在豈不是……”短短幾息的時間內,他的心中生出無數念頭,雙腳不覺的向著風城穀內退去。


    “搬救兵!”林姓弟子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便不再理會呆站在一旁的杜文岑,更沒有再去看豐贍一眼,他快速運轉元氣,頭也不回的飛進風城穀內。


    杜文岑本想著編造些理由,糊弄風城穀的修道者,但見他此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便一時語塞,搖搖頭向著山膏走去。


    “……咳咳,是,是你!”失去豐贍控製的山膏,此時漸漸恢複了些力氣,抬頭瞪著正向自己走來的杜文岑,一臉驚怒的吼道。


    “喂,好歹也是小爺我救了你,但你這模樣卻仿佛我欠了你幾兩銀子似的!”看著恨不得用眼神吃了自己的山膏,杜文岑無奈的搖搖頭。


    “你救了我?呸,你這個雜碎修道者,怎麽可能救你家爺爺我!”誰知山膏並不領情,破口大罵道,看架勢,似乎他若不是身受重傷,此刻早已出手殺了杜文岑。


    “你這頭豬,我沒時間給你解釋,待風城穀的人出來可就不好辦了……唔,你受傷不輕,我們先去找東籬大哥吧!”杜文岑有些不安的看向風城穀,不再理會滿嘴惡言惡語的山膏,運轉元氣,收回不周玄石,一把拉起山膏,快速地飛離了風城穀境內。


    “雜碎,小雞仔,快放你爺爺我下來!奶奶的,若不是爺爺我此時受傷,定要將你撕碎,入鬱單北洲者死!”飛在空中,山膏並不老實,嘴中惡毒的詞語不斷蹦出,怎奈此時他體內的元氣依舊無法運轉。


    “我說,你就省些力氣吧,小心這世上最後的山膏也絕了種!”麵對暴躁的山膏,杜文岑波瀾不驚,淡淡的說道。


    “呸!奶奶的你才絕種呢,信不信爺爺我捏爆你的蛋黃?”山膏大怒,破口大罵。


    杜文岑嘴角微微上揚,忍不住開口笑道:“你還是這般喜歡捏人蛋黃嗎?說說,你捏碎了幾個啊?”


    “唔,鬼老,鼠精,老刺馬……爺爺我也記不得,總之,總之……呸!奶奶的,爺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小雞仔!”


    “哈哈,我們到了!”本想飛向虎落城尋找東籬與葉千夏,但飛過方才停留的涼亭,發現兩人仍停留在此喝酒,杜文岑心中不覺輕鬆起來。


    “東籬大哥,原來你還在這裏啊!”落入涼亭,杜文岑把山膏隨手扔到一旁,笑嗬嗬的看向東籬笑道。


    “我與這葉小哥有些投緣,便在此多喝了幾杯酒”東籬放下酒杯說道。


    “投緣?我們並沒有說些什麽吧!”葉千夏無語,端起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心中冷笑。


    “好你這隻臭狐狸!竟與這兩隻雜碎認識,方才就是你這臭狐狸將他們隱藏了起來吧!”山膏突然暴跳如雷,指著東籬怒罵道。


    東籬本想詢問一下杜文岑是如何找回山膏的,但見山膏叫罵起來,便轉身看向他,嘴角掛起詭異的笑容說道:“妖主大人好威風,體內的元氣竟被封死,若不是體內有異寶,想必你早已原形畢露,化作一頭豬了吧!”


    “東籬大哥,你也看到了,山膏他元氣被封,深受重傷,還望你出手救治”杜文岑無奈的搖搖頭,誠懇的看著東籬說道。


    “呸,誰讓你們這群雜碎救爺爺我!”山膏不領情,怒罵道。


    “杜文岑,你救他作何?不如殺了他,也不暴露了我們的行蹤!葉千夏心中惱怒,他的計劃因為山膏的出現已經全被被打亂,此時他心中殺意已生,見山膏一張嘴巴臭到了家,便忍不住說道。


    白了葉千夏一眼,杜文岑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東籬大哥,他就是這般嘴臉,不用理會就是……還是,將他醫治好吧!”轉身杜文岑又對東籬和顏說道。


    “小哥,這豬妖,卻是不用我去醫治,山膏的自愈能力十分的強大,此時他體內正在自我愈合呢!”


    “不過,小哥,你可要說實話,他可是真如你所說……否則待他愈合後,我們可是會有些小麻煩的”話鋒一轉,東籬眯起眼睛盯著山膏說道。


    聽東籬這麽一說,杜文岑這才放下心來,端起酒壺,灌了一口酒水,含糊不清的說道:“唔,這個你放心,沒事情的,當年雖然……但那可是,嗯,總之沒有事情”


    東籬微微一笑,目光移開山膏,不再詢問。


    葉千夏此時心中卻是心念急轉,在他想來,若是真如杜文岑所言,那山膏卻是可以利用一番,雖然他的計劃很有可能奪取太一玄文,但如果山膏可以利用,那就如虎添翼,太一玄文勢必會落入自己手中!隻是這山膏……


    “奶奶的,雜碎你們在說什麽?豬爺爺我為什麽聽不明白!告訴你們,你們死定了,等我恢複,一定要將你們撕碎了喂狗!”


    看著威脅自己的山膏,杜文岑無奈的搖搖頭,思考片刻後,隨即苦笑著問道:“唔,你可記得……在苦山的時候,遇到過一老一少?恩,怨螟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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