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麵色灰白的杜文岑,和融露出一絲冷笑,此刻他可以說與自己的飛劍融合為一,所以無數的飛劍才會化作自己的手臂,而這樣的一擊是十分的恐怖。


    “這才是我劍重山的威力!”話音落下,無數飛劍如同巨人的拳頭一般,隨著和融的揮動,重重的砸向了杜文岑。


    “啊!”杜文岑一聲怒吼,放棄苦苦抵抗,他揮動著不周玄石迎向劍雨,空中不斷有被折斷的飛劍落下,震的廢墟瓦礫四濺,塵埃一時間遮蔽住了天空,下方的人群瘋狂逃命,遠離這塊危險的區域。


    和融此時臉上青筋畢現,手臂不斷增加著力量,但眼神中卻漸漸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因為杜文岑正不斷擊碎著飛劍,巨大的手臂已經被他衝破了一部分,如同遠古魔獸的他嘶吼著不斷向自己衝擊著。


    “可惡,這家夥的實力竟會這樣的強悍!”和融心中暗罵道,四周的劍氣越來越弱,黑色的玄氣漸漸衝破了一切阻礙,和融已經變的十分被動,他知道若是自己再不行動,那麽自己一定會被擊敗。


    杜文岑此時卻是麵無表情,他現在隻想衝破一切阻礙,然後去羽山殺掉朱赤顏,其餘的事情他並沒有多想,因為心中的痛苦與仇恨已經占據了一切!


    承受著暴虐的劍氣,杜文岑此時已經深入無數飛劍的中心處,他不斷用不周玄石擊碎著四周襲來的飛劍,現在巨人的怒拳已經中空,躲在飛劍後和融的身影也漸漸清晰起來。


    將元氣不斷的注入不周玄石,杜文岑怒吼一聲,飛快的衝向和融想要突破最後的阻礙將他擊倒,但就在這時杜文岑卻感覺到一股淩厲的劍氣正向自己的右方襲來。


    定睛一看,隻見不知何時和融已經將左手也化作巨大的拳刃,無數的飛劍正呼嘯著襲來,巨大的陰影遮蔽住了所有光線,很快兩股劍流就匯集到了一起,對著空中的杜文岑狠狠地擊打了過去。


    如同狂風暴雨中的葉舟,杜文岑根本難以阻擋凶猛的劍流,瞬間就被吞沒其中,而黑壓壓的飛劍如同拍打到岸的浪頭般,全部瘋狂的擊向了下方的廢墟,瞬間塵埃四起,翻騰的瓦礫與飛劍一時間遮蔽住了和融的視線。


    “呼……雙拳同時攻擊還是有些吃力,不過也是那家夥太過強悍,若不這樣敗的一定會是我!”和融擦掉麵頰上的汗水,嘴中喘著粗氣說道。


    “不過,那家夥應該不會死掉吧,但重傷卻是難免的……哎,實在是可惜,下山入世的第一個朋友竟然會是敵人,命運還真是喜歡諷刺啊!”和融無奈的搖搖頭,他心中並不想殺死杜文岑,隻不過是想阻止他去羽山。


    現在將杜文岑擊敗,和融心中還是有些愧疚,因為起初他隻是想要擊敗對方,但對戰當中卻不自覺的使出了殺招,拳刃的威力他比誰都要清楚……


    吐出一口濁氣,和融眯起雙眼閃動身形,想要去廢墟中尋找杜文岑,因為他心中有些擔心杜文岑的狀況,但就在這時讓他恐懼的一幕出現了,塵土翻騰的空中竟漸漸漂浮起一個黑色人影,那人影手持石棒臉色十分的蒼白,但衣裳卻完好無損……


    “怎麽可能!受到雙拳的攻擊,你,你竟然毫發無傷!你是人,還是怪物?”和融驚恐萬狀,身體懸浮在空中難以置信的說道。


    杜文岑身體微微顫抖,麵對劍雨的瘋狂攻擊,他雖然用黑色玄氣擋住了所有的攻擊,但此時他體內的元氣卻所剩無幾,身體已經十分的虛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心中的仇恨讓他有了難以置信的毅力,必須擊敗阻攔自己的和融,然後才能去羽山!


    見杜文岑向自己步步緊逼,雖然他的身體顫抖不已,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殺氣,和融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此刻他麵對的仿佛不是杜文岑,而是一隻隻懂殺戮的怪物,能阻止這頭怪物的也隻有將他殺死!


    “可惡,到底是什麽在支撐著這個家夥,麵對我的拳刃他竟然還能發動攻擊!”和融不敢怠慢,吞咽著口水將廢墟中的飛劍召喚至手中,然後念動口訣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而就在同一時間,杜文岑也拿著不周玄石擊打了過來,黑色的玄氣帶著陣陣罡風狠狠地衝向前方的和融。


    “對不起了!”和融大喊一聲,手中高舉的飛劍突然變的無比巨大,而劍身上更是散發出耀眼的白光,在杜文岑襲來的一瞬間狠狠地劈了下去。


    但就在飛劍劈下的一瞬間,杜文岑卻雙眼一黑,身體瞬間失去了控製,從空中重重的摔落了下去,跌落在廢墟之上。


    和融見狀急忙收住揮下的飛劍,並沒有乘人之危將杜文岑擊殺,同時他也暗自鬆了口氣,因為雖然自己使出了殺招,但麵對虛弱的杜文岑,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戰勝他。


    從空中飛至廢墟,看著昏倒過去的杜文岑,和融麵帶苦笑的說道:“還好如此,要不然這場比鬥我還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不過要怎麽處置他呢?”


    搖搖頭和融決定先治療杜文岑的傷勢,他心中並不想與杜文岑為敵,更不想傷害他這個下山之後的第一個朋友,但當和融用元氣匯入杜文岑的體內時,他卻驚奇的發現杜文岑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他不過是因為耗盡元氣而變得十分虛弱,方才又想強行攻擊所以才會昏厥過去。


    “你這家夥,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想不到我的攻擊竟真的沒有對你造成任何的傷害!而這樣厲害的妖邪,若是讓他活著日後定會對我正派造成極大的威脅,而且現如今那件傳說中的寶物出世,又恰逢正邪大戰之時,這家夥……”和融蹲伏在杜文岑的身旁,眉頭緊皺麵色陰晴不定。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的站了起來,然後無奈的看向杜文岑說道:“杜兄,你我雖然心中的道不同,但我和融卻不喜歡趁人之危,而且我心中也視你為朋友,男子漢就要響當當的,決不能背叛朋友!”


    和融踏上漂浮著的飛劍,抬頭看向天空又接著說道:“……隻是希望你不要出現在羽山,否則我會十分的為難啊,嘿嘿,再見了我的朋友!”說話間劍光閃過,和融快速的消失在了天邊,隻是不知他這個路癡是否真的能與杜文岑在羽山相會……


    閑話不敘,杜文岑與劍重山和融在北城廢墟的比鬥深深震撼住了益州城的百姓,看著滿天的劍光與劇烈的撞擊聲,他們心中久久難以平複,原先那些在廢墟之上的人們更是將兩人的比鬥無限誇大,口中驚歎不已。


    不過在眾人的口中,杜文岑卻被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妖邪,被他摧毀的石碑及那淩厲讓人窒息的殺氣,都是強而有力的證據,所以見杜文岑被和融擊敗,眾人皆鬆了口氣,不禁為之拍手叫好。


    但當眾人小心翼翼心中有些膽怯的來到廢墟探查之時,卻發現和融早已離開了此地,而被他擊落的杜文岑卻也沒了蹤影,廢墟之上隻剩下無數的斷刃,麵麵相窺的眾人也隻能不了了之……


    “他的傷勢如何?”


    “放心吧,這小子隻不過是強行運轉玄功才會暈死過去的,以他妖獸一般的變態恢複力,不出兩日就能康複,隻不過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隻不過是被獵物反咬了一口而已!”石偲看著胸前長長的傷痕說道。


    黃父微微歎氣,看向昏睡著的杜文岑說道:“你們這些家夥太喜歡亂來,當日如果你聽楚丫頭的話,讓她用法寶帶我們逃跑,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這小子也是,不知與誰比鬥竟會弄成這幅模樣,當老頭我趕到之時,那家夥卻已經駕著飛劍離去,不過那人並沒有狠下殺手,看來應該沒有什麽惡意,也就定不是那太清宗的無恥小輩了”


    “聽古萬春說,他們的目標是羽山,所以朱赤顏定不會在益州城停留,而等杜恩人康複後,我們定要去羽山,將那該死的雜種撕個粉碎!”石偲渾身的煞氣充斥著整個山洞,他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黃父見狀搖起頭沉默不語,當日麵對朱赤顏的無恥偷襲,他與石偲僥幸逃脫後就隱藏在這個山洞之中,隨後便聽聞益州城北被完全摧毀,黃父心中就料定是太一玄文禁製反噬造成的。


    他雖然擔心杜文岑的安危,但石偲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所以並沒有前去查探,直到今日石偲蘇醒,黃父才來到益州城北查探,這才發現了被擊落在廢墟中的杜文岑。


    看著一旁的杜文岑,黃父神色擔憂心中暗歎道:“你們雖然不問世事,隻是貪戀錢財做著除魔的小事情,但世事難料你們卻被迫的卷入了正邪紛爭當中……而那蠻小子又豈會知道,若是去追殺朱赤顏那麽你們將會越陷越深,而且你們本身非正非邪,到時候可就是孤立無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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