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黑雲漸漸散去,嘈雜的苦山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下,重新恢複了它原有的靜謐,一座座高聳的巨石依舊像一尊尊暗夜的魔獸般,孤傲的立在苦山之上,巡視著它們的領土,不容哪怕一絲的進犯。


    風來雲散,趁著越來越濃的月色,三尺道人把他眼前那放佛遠古魔神般的豬妖看了真切,龐大如同一團烈火的紅色身軀,同樣也帶給了三尺道人一陣陣的威壓,直到此時他才看清楚,那豬妖竟會是這樣的一種存在。


    吞咽了口水,三尺道人還有些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僵硬的扭動著脖子,三尺道人自言自語道:“怎麽可能是山膏,那玩意怎麽還會存在?而且體型也太大些了吧……”


    豬妖見三尺道人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有些不耐煩的晃晃巨大的豬腦袋,忍著怒氣問道:“老道士,沒聽見你豬爺爺的話嗎?你他娘的怎麽知道你爺爺我的大名!”


    聽見豬妖的怒罵,三尺道人臉上一陣苦笑,無奈的嘀咕道:“真的是那善罵的山膏,嗬嗬,道士我可是沒想到現在還有這樣的生物存在著,這可……嗬嗬”


    豬妖顯然是忍不住怒火了,一隻巨大的後蹄狠狠的衝著地麵踩了下去,一時間整個地麵都顫抖起來,附近的巨石更是不濟的裂了開來。


    一把抓起三尺道人,一瞬間豬妖身上的烈火燒化了三尺道人身上的蟲蛹。收回烈火,豬妖示威著揮揮巨大的豬蹄,一臉威脅的說道:“他娘的,現在都沒人認得豬爺爺我的真實身份了,你這個老雜毛快說你是怎麽認識爺爺我的,要是不說我捏爆你這隻老狗!”


    三尺道人被抓的生疼,麵部扭曲著直哼哼,連忙求饒道:“哎呦,你捏死道士我吧,快快放手,道士我說還不行嗎!”


    豬妖也是十分想知道答案,它也無心傷害三尺道人,見三尺道人有些吃不住了,無奈的把三尺道人放了下來,晃著豬頭說:“他娘的,你們人類真是脆弱!”


    三尺道人揉著胳膊,一臉不滿的反駁道:“死豬頭!你那高大的身軀加上恐怖的力量誰能吃的消?道士我隻會相麵,又不會些其他道術!哼,要是道爺我……”


    三尺道人見豬妖又一臉怒意,雙眼不善的看向自己,連忙停止了抱怨,尷尬的咳嗽起來,連忙解釋說:“咳咳,那個道士我在那個,那個《萬魔異聞錄》裏看到過山膏的記載,恩對就是那本書……”


    杜文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三尺道人身旁,一臉好奇的說:“三尺道人你怎麽看的竟是些稀奇古怪的書,一會《鬼相》,現在又是萬魔什麽的,聽起來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三尺道人不屑的瞥了眼杜文岑,沒好氣的說:“愚夫懂什麽,那些書可都是天地間的奇書,又豈能是你這樣的黃口小兒所能想象的!”


    見杜文岑依舊一臉的不屑,三尺道人狠狠地打擊道:“哼,之前不知道是哪隻貪財鬼追著道士我,千方百計的想要那《鬼相》!”


    杜文岑眼珠子轉了轉,一臉狡黠的笑道:“這麽說來無恥道人,那什麽魔的書也在你身上,我很是好奇你那些書放在什麽地方了?先前你從毫安江遊泳出來,也沒見到你晾曬那本書,很是古怪啊!”


    三尺道人沒有理會絮叨的杜文岑,苦笑著晃晃腦袋說:“《萬魔異聞錄》那書我也隻是看過,看過而已……”


    豬妖見那兩人無視自己,在一旁自顧自的聊起來,心中很是不滿,但也不好對人類逞凶,於是隻好低下頭問道:“那什麽鳥書裏竟然會記載豬爺爺我?”


    “是啊,清清楚楚的記載豬妖山膏的一切特點,而且不單單是你這個豬妖的存在,還有很多妖獸、妖魔都被記載在那本書中,那《萬魔異聞錄》可以說記載了神州之上所有的妖魔鬼怪,算是奇書中的一本奇書!”


    豬妖對那本書可沒有興趣,它看著三尺道人繼續追問道:“那,那本鳥書是怎麽記載它豬爺爺我的?”


    三尺道人古怪的看了眼豬妖說:“山有獸焉,名曰山膏,其狀如逐,赤若丹火,性烈善罵。”


    “你豬爺爺我聽不懂,別他娘文縐縐的!”


    “咳咳,那無恥道人是說,你醜的跟豬一樣,而且脾氣很是不好,喜歡罵人”杜文岑咳嗽著解釋道。


    三尺道人一聽,立刻瞪向杜文岑,這可是赤露露的汙蔑啊!他完全把自己的話給扭曲了,這不讓那性子暴烈的豬頭生氣才怪!


    但出乎意料之外,豬妖山膏似乎並不在意杜文岑的話,自言自語道:“這樣啊,說的倒是它娘的豬爺爺我”


    “但道士你為什麽要說,我怎麽可能還存在著?”豬妖山膏話鋒一轉,兩眼射出黑色的精光,直瞪瞪的看著三尺道人問道。


    三尺道人也不懼那如實質的精光,眨眨眼睛,摸著胡須,有些苦澀的說道:“因為,相傳你們山膏可是被滅了族的,天地間可是一隻不剩的!”


    “滅族!怎麽可能?”杜文岑驚恐的看向豬妖,它這樣恐怖的存在,竟然會被滅掉了族群,這實在讓人難以相信,豬妖先前展示出來的恐怕實力,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三尺道人搖搖頭,長舒一口氣,頗為滄桑的歎息道:“太古洪荒……那時代的實力,可不是現在能想象的啊!”


    “可為什麽要被滅掉整個族群?”杜文岑好奇的問道,在他想來,被滅殺掉整個族群,是一件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尤其還是具有那樣恐怖實力的豬妖。


    豬妖山膏似乎有些不耐煩,晃動著巨大的豬腦袋,盯著三尺道人打斷道:“他娘的,你這條老狗倒是一條不尋常的老狗!”


    三尺道人撫著胡須,一臉怪異的看著豬妖山膏,搖搖頭輕歎一聲,不再說什麽,他知道豬妖是不想讓旁人知道那個被滅族的原因,他也不好再繼續說下去。


    “怨螟駔,怨螟駔不見了!”杜文岑驚得大叫起來,他見三尺道人與豬妖都不在說話,便有些無聊的環顧起四周,卻發現怨螟駔不見了蹤影。


    豬妖站直了身體,晃動著巨大的豬頭,一雙豬眼瞪的渾圓,環顧著四周,發現那怨螟果然沒了蹤影,不由大怒,一聲衝天的咆哮響起。


    “那個狗雜碎竟然逃跑,被它豬爺爺我抓住了,非捏爆那陰損玩意的蛋黃不可!”


    杜文岑心中很是擔憂,那怨螟駔可以說是跟自己結下了死仇,自己可是炸掉了它的半張臉。現在它跑的不見了蹤影,日後自己遇上了可就是九死一生啊。


    一臉愁容的看向三尺道人,杜文岑說道:“無恥道人,這苦山可不能待下去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吧。”


    三尺道人卻沒有杜文岑的恐慌,臉上浮出一絲淡然,毫不在意的說道:“無妨,道人我的卦術還是挺準的,怎麽樣?看你我不是沒出什麽事端嗎?那畜生就隨它去吧,沒有上百年的恢複,它是不會再出來作亂的”


    聽見三尺道人自吹自擂的誇耀自己的卦術,杜文岑立刻氣的三屍神暴跳,指著三尺道人的鼻子大罵道:“你這個老騙子,還有臉麵說你的卦術,你倒是安然無恙的在蟲蛹中,可我卻被那怨螟駔啃食了精血,險些沒丟掉了性命!”


    “年輕人就是脾氣不好,看看你自己,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身上哪裏還有傷口?”三尺道人眯著眼睛,笑嗬嗬的說道。


    杜文岑一愣,隨即連忙檢查起身體。果然,如同三尺道人所說,自己肩膀上的傷口竟然愈合了,而且原本虛弱的身體,現在也似乎充滿了力量,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力量正從體內源源不斷的冒出。


    “這是怎麽回事?”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杜文岑驚奇的問道。


    “這有什麽好驚奇的,元氣的運轉就能修複人的身體,隻不過你小子的修複速度可就有些恐怖了……”三尺道人閉著一隻眼睛說道。


    其實三尺道人他並沒有說出全部的實情,元氣的修煉是能給修煉者莫大的好處,自身修複自會比常人要快上許多,但是這一切的來源是要修道者本身的道行夠深,也就是說元氣夠雄厚,隻有雄厚的元氣,才能在修道者自身受到傷害的時候,能迅速的修複身體的創傷。


    就如同先前怨螟駔雖然受到了杜文岑的攻擊,被轟掉了半張臉,但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它就修複如初。雖然元氣大傷,損失了許多妖氣道行,但也很及時的止住了身體的創傷。元氣修煉帶來的好處不言而喻,但前提是有著一定的道行,道行越高深,修複的速度也就會越快。可杜文岑畢竟隻是個連入門都談不上的毛頭小子,剛才對付怨螟駔更是用光了體內的元氣,這一點讓三尺道人心中暗自的驚歎了許久……


    發泄完怒氣的豬妖,站在一片狼藉的碎石當中,一雙豬眼看看滿是興奮之色的杜文岑,又看看一臉高深不可揣摩的三尺道人,很是惱怒的哼道:“哼,他娘的!小雞崽還有你這隻老狗,那陰損的玩意逃跑了,老子的苦山就由你們來賠了!不還我苦山原貌,老子就他娘的捏爆你們!”


    聽著豬妖的怒罵,杜文岑這才緩過神來,環顧著一片狼藉的四周,心中苦笑道:“這苦山石林的狼藉可全部是你這頭豬破壞的,關我們什麽事情,我們可沒有那樣的破壞力啊”


    當然杜文岑可不會笨到跟一隻妖獸講道理,急忙收住一臉的苦澀,堆起笑容,討好的說道:“豬爺爺,豬大哥,您看這,我們本不想打擾豬大哥你的,可隻怪那怨螟駔實在可惡至極啊!”


    看了看光禿禿沒有任何樹木,隻有一尊尊苦澀的巨石的苦山,杜文岑繼續辯解道:“那畜生作威作福,把這風景秀麗,景色宜人的苦山糟蹋成這般狼藉不堪,實在是該千刀萬剮啊!可,可是這一切,本不是我們的用意啊,豬大哥您說呢?說起來,我跟無恥道人也是被那畜生迫害的啊,我們可是跟豬大哥您一樣也是苦主啊!”說完,杜文岑臉上露出了委屈至極的神色,一副倒黴相。


    豬妖顯然沒有被人恭維過,被杜文岑一口一個豬大哥叫的有些不知所措,豬臉有些紅潤的說道:“也對,也不能怪你們……唔,他娘的,讓我見到那狗雜碎,非捏爆它不可!”


    “豬大哥說的極是!這個,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我們就先離開了,不打擾您老人家休息了”杜文岑見豬妖鬆口,急忙說道,他可是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先不說那遁走的怨螟駔,眼前這龐然大物就足夠他膽顫心驚的。


    誰知豬妖揮動起豬蹄,一臉嚴肅的說道:“他娘的不行,你們既然知道了豬爺爺我的真實身份,就不能離開這裏!老爹說過,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我的身份,那些存在還是有的……”


    杜文岑大驚,看著豬妖那恐怖的身軀,連忙解釋道:“豬大哥您放心,我們是絕不會把您的身份透漏出去的!”


    杜文岑心中頗為無奈,莫名其妙的掉進了怨螟駔的領域,現在又遇見了這樣蠻橫不講理的豬妖,委實有些有苦說不出。而且自己並不知道那豬妖的身份意味著什麽,自己就算給旁人說出遇見了如同山嶽的豬妖,也沒人會相信的,凡人在遇到妖獸後還能活下來的,這可是沒有的啊。


    可豬妖山膏並不理會杜文岑的苦處,巨大的鼻孔喘著熱氣,一雙森白的獠牙傲然的聳立著,冷哼道:“老爹的話從沒錯過!你們不能離開苦山,我也不會傷害你們,你們就在苦山住下來吧”


    見豬妖絲毫不講情理,杜文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沒精打采的問道:“豬大哥,我們要在苦山待多久,您才能放我們下山?”


    “唔,先住上三四百年再說吧……他娘的,等我老爹來了,就放你們走!”豬妖晃動著巨大的豬頭,肯定的說道。


    “天啊!”聽見山膏的話,杜文岑立刻感覺眼前一黑,險些跌坐到地上。


    “三四百年,凡人怎麽可能活那麽久!莫非我杜文岑這一輩子就要待在這荒涼的苦山嗎?我會少賺多少銀兩啊,天啊!這,這可是,我成為天下第一有錢人的美夢豈不是破滅了?就算我能活三四百年,可那豬頭口中的老爹要是不出現,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那麽多的時間……時間,銀子啊,財寶……”杜文岑十分崩潰的想到。


    思考了片刻,從腦海中趕出了那些恐怖的想法,杜文岑可不想永遠的待在苦山,他放不下的是外麵世界的金銀財寶。深吸了一口氣,杜文岑提起勇氣,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豬大哥,三四百年未免太長久了些。你看這樣如何,你同我們一起下山,隨我們雲遊四海,這樣就可以監督我們,雖然我們是絕不會說出去你的身份。”


    “他娘的,你這個小雞崽真是囉嗦!你豬爺爺我要是能出苦山,我會在這裏待上七百年嗎!老爹不出現,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裏的,所以你們就一同留下來吧!”豬妖有些惱怒的說道。


    看見豬妖漸漸隆起的肌肉,一雙獠牙冒著寒光,杜文岑膽怯的吞下口水,不滿的小聲罵道:“該死的豬頭!”也不知罵的是豬妖山膏,還是它口中的老爹,亦或者兩者都有。


    一旁悶不作聲的三尺道人,突然開口說道:“我跟杜貪財是肯定要離開苦山的,但你既然不放心我們,我這裏有一個辦法不知可行與否”


    杜文岑見三尺道人開口,心中不由安定了許多,小聲嘀咕道:“無恥道人還算你有些良心。”


    豬妖山膏也不出聲,冷冷的看著三尺道人,豬鼻子裏不斷的冒著熱氣。


    三尺道人看了看一臉希冀的杜文岑,又看了看滿身煞氣的山膏,沉吟了片刻後,摸著山羊胡說道:“不妨讓杜貪財認你做大哥,你們兩個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


    杜文岑聽後,也不顧一旁的豬妖,氣的跳了起來,手指著一臉無辜的三尺道人,破口大罵道:“你,你!好你個無恥道人!你怎麽能想出這樣陰損的主意來?”


    雖然杜文岑心中並不歧視任何人,但讓他與一隻妖獸結拜為兄弟,這可是讓他感到荒唐至極。凡人從來都是把那些妖魔鬼怪視為仇敵,殺之而後快的,而妖獸吃人屠戮城鎮的傳說,更是層出不窮,現如今三尺道人卻提出讓他跟豬妖結拜為兄弟這樣荒唐的一個想法,實在是荒唐。


    三尺道人也並不著急,眯著一雙逆鳳眼,緩緩的說道:“杜貪財,你先前一口一個豬大哥的叫,怎麽,莫非都是假的不成?”


    “你……”杜文岑剛想反駁,卻又被三尺道人打斷。


    “杜貪財,難道你看不起偉大的豬妖山膏嗎?”三尺道人一臉的狡黠。


    杜文岑氣急,卻不好反駁,三尺道人的話把他壓的死死的,自己要是一不留神說錯了話,那可就惹怒了旁邊的豬頭,自己可不是那龐然大物的對手。


    “我心中可是十分敬仰豬妖山膏大哥的!”杜文岑咬牙切齒的說道,眼中散發著憤怒的光芒,恨不得把三尺道人吞下去。


    “那就好,山膏你與杜文岑結拜後,就能相信我們了吧?”三尺道人對著豬妖得意的笑道。


    “他娘的,狗屁!你們人類最為狡詐,你豬爺爺我活了一千多年,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們人類的花言巧語嗎!”誰知豬妖臉上的肌肉抖動著,不屑的說道。


    杜文岑鬆了口氣,如果豬妖不同意,這件荒唐的事情也隻能作罷。雖然沒了逃出苦山的機會,但也好過同一隻妖獸結拜,因為人類同妖獸結拜為兄弟,這事情可是前所未聞的,說出去怕是會讓人驚掉下巴的。


    杜文岑心中也曾想過用無蹤術逃出苦山,但是一想到先前的遭遇,心中就很快打消了念頭,他可不想再次跑到什麽怪異的地方,先前的遭遇實在是讓他記憶深刻。雖然保住了一條小命,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心中與三尺道人一樣下定了決心,不到關鍵深刻,絕不會再施展無蹤術。


    但三尺道人似乎沒有放過這個想法的意思,隻見他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色,雙手不為察覺的微微顫抖著,一字一句的對豬妖說道:“你要是與杜貪財結拜,並且放我們二人下山,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等待了幾百年的答案”


    杜文岑原以為豬妖山膏會不屑三尺道人所說的話,甚至是揮動它那雄壯的豬蹄,一蹄子對著三尺道人打下去,畢竟在他看來,三尺道人是又在胡言亂語,可是出乎杜文岑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他娘的,你這個老狗怎麽會知道你豬爺爺我等的什麽?”豬妖雖然是在叫罵,但是卻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神色緊張的問道。


    “道士我能參透天機,你那些事情我又怎麽會算不出?”三尺道人十分得意的說道。


    “無恥道人你個老騙子又在胡言論語,想欺騙豬妖大哥嗎?”杜文岑見山膏有些心動,不由大聲急連忙說道,他可不想跟一隻豬妖結拜為兄弟,更何況看見三尺道人一臉的狡黠,杜文岑心中更是升起一陣不安。


    三尺道人並沒有理會杜文岑,而是對著豬妖山膏繼續說道:“我們二人是絕不會說出你的身份,讓你與杜貪財結拜為兄弟,隻不過是讓你相信我們,我們絕不會害你的,憑你的本事應該能看出來,我們兩人並沒有任何修為,我們並不是修道者,你大可放心”


    豬妖雖然腦袋並不怎麽聰明,但畢竟活了上千年,心中仍然有些警惕。


    晃動著巨大的豬頭,豬妖伸出蹄子,對著三尺道人試探道:“你先告訴我答案,我就同意與小雞崽結拜為兄弟。你放心,我們妖獸可不是你們人類,都是些背信棄義的狗雜碎!”


    三尺道人也不爭辯,對著杜文岑嘿嘿一笑,便慢步走到了豬妖伸出的蹄子上,被豬妖放到了肩膀上,然後輕聲對著豬妖的耳朵說了起來。


    杜文岑並不能聽見三尺道人說的話,所以隻能著急的看著他們二人,心中不斷的祈禱著:“天啊,那個豬頭可千萬不要相信無恥道人的話啊!要不然,我,我杜文岑可就要跟一頭豬結拜為兄弟!日後的天下第一有錢人竟然會同一頭豬是兄弟,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讓天下人笑死?”


    就在杜文岑暗自祈禱的時候,異變突生。在三尺道人說了三四句話後,豬妖山膏的表情開始改變,巨大的豬臉慢慢變的猙獰起來,粗壯的雙臂更是爆起了根根血管,一雙憤怒的巨眼惡狠狠的瞪向肩頭的三尺道人。


    看著不斷喘著熱氣憤怒的豬妖,杜文岑心中一陣狂喜,暗呼無恥道人那個老騙子的詭計終究是沒有得逞。


    但是當杜文岑又看到豬妖憤怒的巨臉和森白的獠牙時,心中又不禁擔心起三尺道人:“那個老騙子果然是騙術不精,被豬妖這個上千年的老妖怪識破了。看那豬妖是怒火中燒,無恥道人要吃點苦頭,隻是不知道他那副老骨頭還禁得起豬妖那恐怖的力量……”


    出乎意料之外,豬妖猙獰的麵孔在片刻後緩和了下來,一雙巨大的豬眼也變的有些猶豫,嘴中不斷歎息著,輕輕的放下三尺道人,緩緩的說道:“我相信你,你可以離開苦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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