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的人整齊劃一,局長下達命令之後,底下的人二話不說飛速的退後,一直退到距離軍區醫院幾百米遠的地方才停下來。


    寂靜的夜色中,墨菲特帶著一眾手下遠觀著軍區醫院。


    “局長,張家的人,會來嗎?”


    “嗬嗬,他們肯定會來的。”


    墨菲特十分肯定的說道:“張道和死了倒沒事,可惜現在張道和沒死,隻能像一個植物人一般的活著,張道和隻要沒有停止呼吸就有醒來的可能性,隻要他醒來,他的嘴裏就有可能說出一些讓張家心慌的東西來。”


    “局長的意思是,張家會派人來處理掉張道和?”


    墨菲特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夏雨的話。


    “不會吧....”夏雨心下一愣忙道:“據我調查,張道和可是張家的底下王牌,張家依靠他可是做了許多的事,張家能忍心殺他滅口嗎?”


    “嗬嗬,不忍心又能怎麽辦?張家現在還有選擇嗎?”


    夏雨沉默了。


    墨菲特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張家,確實沒有了選擇。


    蕭曉曉被綁架,一號首長震怒的事恐怕已經傳到張家人的耳朵裏去了,對張家人來說,得罪秦關西是小事,得罪一號首長是大事。


    為了保全張家,張家隻有忍痛處理掉張道和。


    無論有多麽凶險,張家也會派人來的,張道和不除,張家就完了。


    夏雨這才想明白為什麽秦關西來到天京軍區醫院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殺掉張道和,因為秦關西在等,他在等著一個機會,一個徹底處理掉張家的機會。


    這個機會,張家會送上門來的.....


    風,把醫院中的小樹吹的沙沙作響,月上半空,數道黑影刷的一聲從月空中閃過。


    “來了!”


    墨菲特低喝道,殺氣,已經滿滿彌散開來。


    國安局的人一瞬間都繃緊了肌肉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可墨菲特沒有下令。


    墨菲特心中有數,這幫人其實不用他出手,他們既然敢來這兒,醫院裏的人是不會讓他們活著走出這兒的。


    醫院,樓道中,座椅上,秦關西眯著的眼睛猛的睜開,一抹奪目的神光從秦關西的眼中射出。


    “啪....”窗戶,碎了,窗外,竄進來幾道黑影。


    黑影或赤手空拳,或拿槍或持劍,一幫人串進屋子之後,便衝著秦關西無聲的殺來。


    死亡遊戲,現在開始!


    秦關西把破布丟在地上,鹿盧劍在地板磚上擦出道道火花,秦關西提著劍,大吼一聲殺向敵人。


    鮮血染紅了潔白的牆壁,血腥氣遮擋住了走廊中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屠殺,一邊倒的屠殺。


    片刻,地上的鮮血匯成了小河,黑影的屍體堆成了一座小山。


    殺完人,秦關西又默默的坐回到了長椅上,撿起破片,擦拭著鹿盧劍上的血液。


    鹿盧劍出鞘必見血,殺人不見血的鹿盧劍在秦關西擦拭下更顯寒芒閃爍。


    秦關西在等著,他知道,現在隻是開始。


    不消片刻,又有一撥人擾亂了夜的寂靜。


    破窗中,黑影魚貫而入殺了進來。


    地獄般的畫麵看的他們一愣,濃重的血腥氣灌入他們的鼻孔中,黑影一愣之下,長劍已然封喉。


    秦關西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像是一道閃電。


    鹿盧劍在秦關西的手上翩翩起舞,秦關西舞著劍,像是在跳一支優雅的舞蹈,舞蹈的步伐下,踩著的卻是敵人的屍體。


    張家為了處理掉張道和以絕後患下了血本,秦關西殺了一批又來一批,屍體堆滿了整個樓道,可即使是這樣,還是有一批批一波波的人前來送死。


    屠殺持續了整個夜晚,天放亮了,寂靜的夜晚被晨光打破,當第一縷陽光照進走廊的時候,秦關西收起鹿盧劍輕輕起身,離開。


    焚天火從秦關西的手心飄過,飄到了張道和的病房中,飄到張道和的身上。


    張道和是幸福的,他的幸福在於他在睡夢中毫無痛苦的死去。


    能無知無覺的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有些人,想這麽愉快地死去還做不到呢。


    秦關西緩步走出軍區醫院。


    醫院中的大道筆直,清晨的空氣也很清新,秦關西吸了口帶著露水味道的空氣,淡淡的笑了笑,飄然而去。


    秦關西剛走,國安局的人就趕到了。


    墨菲特帶著國安局眾人趕到張道和病房的時候,樓道見到的一幕把他們都給嚇著了。


    什麽叫血流成河,什麽叫屍橫遍野?這就是!


    膽子大的人看到這如地獄般的場景都被嚇得臉色蒼白,膽子小的小腿都已經打顫了。


    國安局的人不是沒見過死人,幹他們這行的殺人都是常事,可他們實在沒有見到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嘔....”夏雨臉色一白,她捂著嘴巴幹嘔著慌忙的跑了出去。


    “打掃一下,封鎖消息!”深吸一口氣,墨菲特苦笑著笑了命令。


    墨菲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秦關西的影子,秦關西的燦爛的笑容逐漸消失,轉而變成的是秦關西看著他時那雙冰冷至極的眼神。


    這個小煞星,真是瘋了!


    從此事起,墨菲特算是摸清了秦關西的處事方式,這小子表麵上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他要是發起狠來會比所有人都恐怖一萬分。


    秦關西是個有底線的人,隻要別人不觸及秦關西的底線,就算再得罪他秦關西也就嗬嗬一笑置之不理了。


    李易峰那幾個公子哥為了對付他都請了殺手了秦關西都沒有和李易峰計較,那是因為李易峰動的隻是秦關西,沒有碰秦關西的愛人和親人。


    李易峰若是和張家一樣敢拿秦關西的身邊人下手,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孫子,秦關西都要他好看!


    秦關西的底線,就是他的親人,愛人,敢動他親人愛人者,殺無赦!


    張家,就是一個血腥的例子。


    秦關西血刃完張家人之後,徑直回到了騰龍大廈。


    回到騰龍大廈的秦關西二話沒說,跑到床上倒頭就睡。


    三個女人很平靜的沒有問秦關西發生了什麽事,從秦關西身上沾著的斑斑血跡上,她們似乎讀懂了昨晚上的艱險。


    張若欣,蕭曉曉和張若琳靜默著守在床前,三個人都沒說話,隻是,蕭曉曉看著穿上呼呼大睡的那個人疲憊的臉色,眼眶濕潤了。


    她很想哭,是感動的哭。


    蕭曉曉,隻是個女人,一個男人能為了她能和天下作對,她就算是死了,也值了。


    張若欣的臉色也有些複雜,睡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何曾不是為了她拋卻了生命呢?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秦關西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從琅琊山懸崖底遇險的時候秦關西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沒有放鬆,直到秦關西昨晚上去軍區醫院殺完人,秦關西的精力和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限。


    這一覺,秦關西睡了一整天。


    太陽從東方升起又從西方落下,黃昏到來的時候,秦關西才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啊.....“


    秦關西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前的三個女孩兒,三個女孩兒都十分關心的看著他。


    張若欣見秦關西醒來,心中大喜,忙道:“我剛給你熬了碗粥,我現在去給你盛,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


    餓,確實餓了。


    秦關西摸著肚子,隻覺胃裏空空如也。


    何止一天啊,從蕭曉曉出事到現在,秦關西已經快三天沒有喝上一口水了,睡醒一覺的秦關西覺著嘴巴幹的厲害,肚子也餓的厲害。


    張若欣端過來粥,秦關西幾口就喝完了。


    喝完粥,秦關西把碗放下,挪開被子從被窩中走下了床,伸了個懶腰笑道:“有肉沒,我餓了。”


    秦關西現在非常想吃肉,大魚大肉,秦關西現在感覺就算是有一頭大象擺在秦關西的眼前秦關西都能一口把大象給吞到肚子裏。


    “肉?”張若欣一愣忙又說道:“有有有,我現在就去給你做。”


    張若欣急忙的端著碗走了出去,張若琳和蕭曉曉也忙跟上張若欣去廚房幫忙。


    秦關西想吃肉,她們就給秦關西做了一大桌子肉。


    半個小時後,秦關西走出臥室看著飯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著的兩排菜肴,笑了,小的非常開心。


    雞鴨魚,肘子豬頭肉,全是秦關西愛吃的肉。


    秦關西食指大動,拿著筷子也不客氣,夾著菜就大快朵頤的吃了個痛快。


    整個桌子上,隻有秦關西一個人像餓死鬼附體似的狂夾著菜,張若欣她們隻是笑著看著秦關西,她們見秦關西吃的開心他們也就開心。


    “嗝.....”


    酒足飯飽,秦關西摸著滾圓的肚皮一臉滿足相的半躺在椅子上,秦關西嘴裏叼著根牙簽,整個一大爺模樣。


    “爽!”半晌,秦關西才歎了一聲。


    “吃飽了啊.....”張若欣笑嗬嗬的站起來收拾起了碗筷,秦關西這廝倒不是沒臉沒皮之人,吃了人家做的東西洗個碗是應該的。


    吃飽了運動運動,秦關西端著油膩膩的碗筷奔向了廚房。


    張若欣張若琳和夏雨見秦關西端著碗筷進了廚房,她們相視一笑也沒有阻止秦關西。


    他想幹就讓他幹吧,她們看著笑容滿滿係上圍裙哼著歌兒刷碗的秦關西,心中都有一道暖暖的熱流在滾動。


    有一種叫做家的東西,在她們的心底滿滿充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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