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不知道容羨心裏的想法,但說實話, 她是真的沒和他鬧脾氣, 也不存在甩臉子之類的情況。


    吹過風後, 阿善就有些不舒服, 她躺在馬車上休息也沒什麽胃口, 倒也不是沒想過出去透氣,但她更怕容羨還在生她的氣,與其糾結二人打照麵時容羨會不會再次發難,倒不如在這馬車裏躲會兒清靜。


    “爺,要不要去看看世子妃。”修白再一次自作聰明的開口, 他總感覺自家主子就是想見阿善。


    “不用。”容羨輕飄飄拒絕,隻往馬車處掃了一眼就移開目光, 他抬步往自己的馬車上走,“既然她說她睡著了,那就讓她繼續睡吧。”


    馬車的車門很快閉闔,過激的關門撞的車簷的琉璃珠相互碰撞, 修白摸了摸鼻子看向妙靈,“你家主子到底在想什麽?”


    妙靈茫然搖了搖頭, 她本來想實話實說主子不太舒服, 偏偏阿善什麽也不讓她說,她自己也是在這裏幹著急。


    往小馬車的方向走時, 玉清倚靠在黑馬上,他距離小馬車並不遠,剛剛也注意到阿善沒有露麵。


    “你家主子生病了?”玉清與修白容羨最大的不同, 就是在所有人都被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就隻有玉清關心阿善是不是生病了。


    妙靈好想點頭,但最終她還是搖了搖頭,“沒,世子妃隻是累了。”


    玉清淡聲:“再累也要吃些東西,不然身體會撐不住。”


    妙靈點了點頭爬上小馬車,隨著容羨一聲令下,車隊又開始向前行進。


    “……”


    天已經陰沉了整日,容羨的頭隱隱作痛逐漸有加重趨勢,他斜靠在馬車內抿唇輕按,被長睫遮住的眸色濃鬱幽暗。


    風越來越大了,潮濕的風吹動樹葉沙沙響動,暗沉的天氣落下幾滴水意。


    隨著夜晚到來,馬車頂的夜明珠照亮車內,容羨不喜車內過盛的光芒,他抬臂輕輕撥弄夜明珠時,地板發出微弱悶響,長袖拂落似有什麽東西滾落在地上。


    容羨低眸去看,發現是一隻白色的小瓷瓶。


    這是阿善的藥瓶,裏麵裝的是治療她烙傷的藥粉,容羨撿起小瓷瓶握入掌中,忽然想起這藥阿善早上隻擦了一次,到現在已經過去小一日了。


    想起阿善那始終不見好轉的烙傷,容羨將瓷瓶握緊了些,這時窗外的風聲漸大,修白低聲道:“爺,下雨了。”


    這雨說來就來,兜頭大雨砸的路邊的野草直不起腰。此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雖然所有人都穿了蓑衣笠帽,但整個隊伍是頂著風雨前行,不能支撐太久。


    “快,加快前行不要停!”領頭的李大人下達命令,他早早就派人前去探了路,知道前麵山頭有一處村莊,已經讓人提前打點好一切。


    車隊突然的加快容羨感受的分明,就連他放在暗格中的香爐都起了顛簸,阿善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她們的馬車不如容羨的防雨擋風,睡著的她在一個大顛下扯到傷口,迷糊睜開眼睛。


    “姑娘沒事吧?”妙靈背對著窗口去扶阿善,幫她擋住一部分風雨。


    阿善睡過一覺後身體舒服了些,但仍舊有些頭暈,她幫妙靈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解開了自己的披衣。


    “傻丫頭。”阿善將披衣罩在了妙靈身上,披衣雖大但裹住兩個人還是有些困難,妙靈觸碰到披衣柔軟的麵料縮了縮手,“不不不,這個奴婢不能披。”


    這披衣並不是阿善的,雖說這是容羨親自給她披上的,但仍舊是屬於容羨的東西。


    南安王世子的東西,哪怕隻是個小物件都價值連城,妙靈膽子小身份低自然受不起這披衣,阿善不管不顧把人裹入披衣中,抱著她挨緊道:“這樣就都暖和了。”


    披衣上有兜帽,這布料可以遮風擋雨,阿善披著它哪怕是坐在破馬車裏也不會淋到。但如今她將披衣解開罩在了兩個人身上,遮風是不可能的了,雨也隻能擋住一半,吹進來的雨珠很快打濕了她們的肩膀。


    嗒嗒嗒嗒——


    車隊伴隨著馬蹄聲快步前行,搖搖晃晃差不多行了半個時辰,眾人很快到達了小村莊。


    行了兩日,車隊已經進入南方區,小村莊多少也了解滄海城的情況,在得知車馬裏的人是從皇城而來的大人,村長打著傘領眾多村民前來迎接,分配著人去各家躲雨。


    “各位大人,隨草民這邊走。”


    村長不敢怠慢朝廷來的人,他領著眾人往村中最富裕的一戶人家走,邊領路邊不放心的解釋:“小小村莊都是些農戶,還望各位大人不要嫌棄。”


    王大人沒一點官架子,忙說:“李村長不比拘束,這次還要多謝您的招待。”


    容羨下車後還沒說過話,村口的泥土泥濘,很快黏在了他白淨的衣擺上。


    容羨神情陰鬱,因為下雨的緣故,村莊裏燈光有限,密密的布簾讓人看不清就近的情況。他走了幾步都未見到阿善的身影,直到聽到身後微弱的呼喚聲,才扭頭向後看去。


    “世子爺?”他一停眾人都跟著停了下來。


    幾步之遠外,妙靈穿著拖地披衣先一步下車,腳才剛踩到地麵她就趕緊將身上的披衣脫下,隨著布簾再一次的掀開,妙靈撐著傘趕緊靠近,還仔細交代:“姑娘下來時往左踩,右邊有處水窪。”


    “左?”阿善的腳比大腦快了一步,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穩穩的踩入了水窪中。


    “姑娘!”伴隨著濺水聲,妙靈哭笑不得把阿善拉了出來,阿善也覺得自己好笑,她拽了拽衣擺,笑著開玩笑,“這水窪這麽深都可以養魚了。”


    “我鞋裏入了好多水。”


    “奴婢去給您拿雙幹淨的鞋子。”


    “不用了。”阿善看到有村民向她們走來,她拉了拉妙靈,“先將就著穿吧,一會兒晾晾再說。”


    雨雖然大,但阿善和妙靈的對話容羨還是聽得清楚。他從妙靈穿著他的披衣下馬車時神情就不太好,等到阿善踩入水窪中神情就更難看了。


    誰準她把披衣解下來的?


    容羨冷眼看著妙靈又將披衣罩在了她的身上,阿善似乎還想解開,被妙靈搖著頭抓住了手。


    在村民熱情的招待下,阿善拉著妙靈隨著其中一名村民往旁邊走,容羨還看到阿善甩了甩濕透的鞋,扶著妙靈低低呢喃著什麽,似乎還在笑。


    笨的要死,還有臉笑。


    容羨攏了攏手心,他記得這不是阿善第一次往水坑裏踩了,有次還濺了他一身水。


    這要是她還乖乖待在他身邊,容羨怎麽可能讓她踩入水窪中,想到昨日她上下馬車都是他親自抱的,容羨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的確是對她太縱容了,以後他絕不會再抱她上下馬車。


    眼看著阿善隨著村民越走越遠,絲毫沒有找尋他的意思,容羨心中燥怒上湧,他移開目光掃向修白,這次修白反應很快,對玉清眨了眨眼:“你快去把顧善善拉回來,爺還在這裏她是準備往哪兒去。”


    修白在為容羨撐傘騰不出空,玉清看到容羨雖然轉身就走但並未出聲阻攔,很快往阿善的方向追。


    阿善並不知道容羨剛剛有看她,她才跟著村民入了屋,玉清這邊就匆匆趕來請她去別處。


    村民愣了下,他家地方小房間也有些破舊,自然知道大人物都被村長接去了滿家,聞言他看阿善和妙靈的眼神變了,不如之前的熱情隨意,他撓了撓頭拘束道:“兩位姑娘還是隨著官公子走吧,滿家是村裏最好最有錢的人家,他們家房子可漂亮了。”


    阿善覺得自己在哪兒都一樣,畢竟她們是來避雨的,玉清態度雖然溫和但並不退讓:“小夫人還是跟屬下走吧。”


    別人在外麵都喚她夫人,隻有玉清喜歡叫她小夫人。


    村民家又進來幾名侍衛,見阿善在這兒,他們猶豫著想走,阿善見狀隻能無奈跟著玉清離開,妙靈趕緊撐著傘跟上。


    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砸在地麵開出水花,可見李大人的決定是對的,這樣的雨的確不適合趕路。


    阿善他們出來時剛好刮起了大風,雨幕斜斜撲麵而來,冰涼的雨砸在阿善臉上讓她縮了縮脖子,玉清見狀很快擋在她的身前。


    他們推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裏已經坐了不少人,李大人和王大人正捧著碗熱茶同村長說話,容羨坐在木椅上支著額角,麵容冷淡並未向門邊看。


    “呦,快進來擦擦。”見屋裏來了兩位姑娘,滿家的女主人匆忙遞上帕子,因為吃不準這兩位姑娘的身份,她也不敢多接觸。


    阿善麵容白淨看著年齡不大,她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對女人道了聲謝,看了看屋內的情形,目光掃過容羨時頓了一下,阿善拉著妙靈去人少的地方坐下。


    “姑娘不去找世子爺嗎?”


    阿善搖了搖頭,“不去了。”


    妙靈往容羨那邊偷看了眼,縮了縮脖子不知是害怕還是今晚太冷,悄悄道:“奴婢總覺得世子爺今晚格外嚇人,姑娘不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那你害怕他嗎?”阿善手托著下巴。


    妙靈點了點頭,“隔著這麽遠,奴婢看世子爺一眼都心慌呢。”


    “既然你都害怕他,我怎麽可能不怕。”阿善白天可是被他推到了地上,這男人喜怒無常說翻臉就一點不留情麵,阿善吃不準他的心情不敢招惹,萬一這男人沒消氣再推她一次怎麽辦。


    滿家有親戚在城鎮裏,再加上他們一家在鎮上村裏都有生意,所以房子才格外好。


    說來也巧,阿善他們一行人來時,滿家的男主人剛好去鎮裏進貨,家裏隻留下妻兒。哪怕有村長在,陳娘一人也應付不了這種大場麵,匆匆叫兒子出來幫忙。


    阿善正趴在桌子上發呆,麵前被放了一碗粥,她抬頭看到麵前站了個白衫青年,對著她露齒一笑,靦腆道:“今晚風寒,我娘煮了些熱粥,姑娘喝一些吧。”


    說著他又給妙靈端了一碗,隨著陳娘進屋忙活起來。


    滿家的房子再大房間也有限,哪怕是陳娘一家人不睡,床榻也完全不夠屋內的所有人休息。


    因為阿善是姑娘的原因,所以她的房間自然要單獨列出來,不過村長不清楚阿善的身份,見角落的姑娘安安靜靜還十分謙和,他心裏犯著嘀咕想,這應該不是什麽重要人物吧。


    “天色晚了,大人進屋湊合一晚上吧。”村長看出隨行人對容羨的恭敬,所以他先詢問的他。


    容羨頭疼的厲害,抬眸時眼底的戾意嚇得村長往後退了一步,他緩慢從椅子上起身,從她身邊路過時衣擺輕擦過她的,卻始終沒有看向阿善。


    阿善看出他是又犯了頭疾,如果她此刻夠聰明,就應該去找容羨對他認錯,主動抱住他讓他原諒自己。


    白天的事情阿善也仔細想過了,她的確有錯。這麽長時間的接觸,她對容羨的性子又不是不了解,有什麽權利是埋怨他,最重要的是,當時容羨是在為她考慮。


    這麽想著,阿善自動忽略了容羨推她的那一下,既然她自己做錯了就會去認,所以在容羨進屋後她從桌邊站起來隨著他一起進去了,因為跑得太急,她還撞到了容羨背上。


    阿善悶哼著後退,容羨被她這一撞也停下了腳步,他側身看向阿善眸色幽黑,麵無表情看著很有壓迫感。


    阿善有些退縮,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容羨,你……是不是頭又在痛了。”


    容羨的側顏比外麵的雨還要涼,他淡漠看著阿善仍舊一言不發,阿善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她試探去抓他的衣服,“如果你的頭很疼,不如……”


    “滾。”容羨在她後退的時候眸色就沉了,他冷聲打斷阿善的話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手中抽離,冷冷冰冰抬步就走。


    隨行的人都跟著愣了,就連阿善也愣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任由容羨走遠,緩慢縮回了自己的手。


    容羨走了幾步腳步輕微放慢,他始終沒有聽到身後人的聲音,在村長推開房門請容羨進去的時候,他扭頭看向身後,隻看到阿善孤零零站在原地沒有追上來。


    暗光打在她的身上,小姑娘垂著腦袋似乎很失落。


    容羨心中一跳心中的煩悶越來越重,他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凶她。


    這種感覺隻存在片刻就被容羨壓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掌中還握著個瓷瓶,像是找到了理由,容羨想要喚修白,然而話還未出口,他就看到垂著腦袋的阿善一言未發的轉身離開,她離開時沒再往容羨這邊看一眼。


    砰——


    房門被容羨大力闔上,他陰沉著臉將眾人全部關在了門外。


    他這還沒說什麽呢,她就不追了,以前纏著他耍賴撒潑的時候怎麽不見這麽好說話?


    容羨抬手就將瓷瓶摔在地上,裝滿藥粉的小瓷瓶應聲碎裂,這聲音也讓容羨的臉色微變,他垂了下眼睫並未往那處看,淡漠對自己道:“隻有她死不了,我何必那麽在乎。”


    擦不擦藥疼的都是阿善自己,隻要她死不了,她再疼又與他何幹呢。


    他本該如此自私。


    阿善沒有去房間休息,她將房間都讓給了李大人和王大人,其實還有一處房間可以供阿善休息的,但阿善對南宮複笑了笑,又將房間讓給了他。


    這次賑災南宮複也跟著過來了,有他在可以救治著災民,阿善剛好可以跟著他一起救人。


    天色已經很晚了,阿善陪著妙靈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白天睡久了這會兒頭疼有些睡不著,見睡著的妙靈縮了縮肩膀,還將自己的披衣罩在了她身上。


    雨聲滴答,後半夜總算有小下來的意思。陳娘同自己的兒子在廚房湊合了一晚,清晨醒來時看到阿善站在窗邊,正撐著下巴望外麵的雨景。


    “姑娘一夜未睡?”陳娘的兒子猶豫著靠了過來,阿善搖頭對他一笑:“剛醒。”


    其實她就是一夜未睡,濕透的鞋子冰的她腳底發涼,很不舒服。


    雨越來越小了,等到天微微亮隻剩下滴答的幾滴雨,見阿善想出去走走,青年就主動隨著阿善出去,交流下阿善知道他的名字叫滿星陳。


    “滿星辰?”阿善蹲在地上撿了根樹枝,她一筆一劃將這三個字寫出來,歪頭詢問,“是這樣寫嗎?”


    滿星陳看著阿善的麵容有些呆愣,村中和城鎮的女子他見過無數,但還沒見過像阿善這樣漂亮嬌軟的姑娘。


    阿善的眼睛很明亮,看著人時清澈的眸底讓人一望到底,含著些微水波有些無辜。滿星陳臉頰開始發燙,他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爹姓滿我娘姓陳,所以我叫滿姓陳,滿星陳。”


    阿善覺得這名字又好聽又有寓意,笑起來時頰邊的小酒窩隱現,“你爹爹對你娘一定很好。”


    容羨出來時,妙靈和修白也隨著阿善蹲在了地上,幾人似乎在地上玩著什麽,容羨眸光微頓,看到阿善正笑著同一名青年說話。


    陳娘又是煮粥又是燉肉,想留著各位大人在家中吃上頓飯,李大人見雨已經停了就想立刻出發,他詢問性看向容羨,容羨眯了眯眸,淡漠道:“全憑李大人安排。”


    這就是同意他們立刻出發了。


    一行隊伍很快集合,有村民打包了幹糧送給隨行的侍衛和大人,阿善也收到了滿星陳送的,從容羨車旁路過時她沒有停頓,挨了一次厭惡她不準備第二次犯傻,徑自又回了小馬車。


    “出發!”


    一聲令下,馬車又繼續南行,滿星陳看著阿善的小馬車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此時阿善的馬車還沒到他麵前,一輛奢華的大馬車從他身旁路過,不知為何他渾身發涼,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下完的暴雨並沒有讓天氣好轉,天空烏雲密布仍舊醞釀著一場雨。


    離滄海城越近暴雨就越大越多,車隊在行到夜晚後又遇上了一場暴雨,阿善隱隱作痛的頭暈開始擴大,同時烙印處疼的厲害,忍不住她就讓妙靈幫她去給容羨要藥。


    容羨心神恍惚了一日,玉清走到他的車旁時,他正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敲窗聲微弱,玉清低低道:“爺,妙靈求見。”


    妙靈。


    一聽到這個名字,容羨很快就想到了阿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很快詢問:“何事?”


    妙靈得到允許帶著哭腔回話:“求爺把世子妃的藥交給奴婢,世子妃她心口疼。”


    容羨手中的玉扳指險些掉落,他動作緩慢將玉扳指戴回手上,聲音沒有起伏道:“讓她自己來拿。”


    妙靈抽泣起來,大概是真的慌了,這次她稱呼都忘了改。“姑娘她身體不舒服,這會兒出不來的。”


    阿善到底是怎麽個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對容羨說清楚,因為不放心阿善一個人待在馬車上,所以她在沒要到藥後很快回去。


    其實容羨哪裏還有阿善治烙傷的藥,藥瓶已經被他砸碎,他臨走時都未撿。


    心悶慌亂的感覺越來越厲害,自妙靈離開後容羨就覺得自己難受的厲害,他捂住胸口,明白這是獨情蠱發作了。


    今晚的暴雨要比昨日的還要大,而且他們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車隊越行越緩慢,容羨掀起窗簾掃了眼外麵的大雨,忽然想到,要是阿善真的自己跑出來拿藥怎麽辦?


    好似在驗證容羨的想法,後方傳來馬的嘶吼聲,砸地的暴雨下好像還有說話跑步的聲音。


    “停車!”容羨身體一僵,還以為阿善真的跑出來了,他知道阿善現在身體有多差淋不得雨,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爺?”修白嚇了一跳,隨著車馬的戛然停住,趕緊去幫容羨撐傘。


    暴雨不停,容羨腳沾到地麵才發現阿善並沒有跑出來,翻滾的怒意總算有了停歇,這次他沒再猶豫,抬步就往阿善的小馬車而去。


    小馬車中,阿善發現自己發燒後已經服用了藥丸,她身上僅存的藥不如容羨馬車上留下的多,但好歹是有些作用的。


    容羨不還給她藥,阿善就把自己僅剩的藥丸碾碎撒到了傷口上,雖然頭暈難受,但她心態還是不錯的,再加上人都避免不了生病,擦完藥後她就將身體靠在了妙靈身上,對她軟軟道:“妙靈,我好困。”


    沒察覺到外麵的不對勁,她將頭埋在妙靈肩膀上想要休息一會兒。


    正要入眠,一股寒風摻雜著妙靈的驚呼聲,阿善睜開眼睛隻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罩在她臉上,隻是瞬間她就被人撈了起來。


    額頭撞在堅硬的胸膛上,阿善不知道情況掙紮著從黑布中露出頭,才看到被雨水淋濕的下巴,人就又被人按入懷中。


    “跟我回去。”四個字壓得很低,強勢中又隱藏著別的情緒。


    容羨抱起阿善,用自己的披衣將她整個罩入。暴雨正凶,雨幕被風吹著鑽入傘內,容羨為了不讓阿善淋到將她的頭都罩了起來,把人抱得緊緊的壓在懷中,還用自己的衣袖為她擋雨。


    他說過以後不會再抱阿善上下馬車了,這會兒卻把人緊護著抱上馬車,似是完全忘記了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容羨:我容羨就是死,也不會在意你顧善善疼不疼。


    之後:


    善善的馬車太顛了。


    善善必須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善善怎麽可以又踩入水窪裏。


    善善的傷還沒擦藥。


    我凶了善善善善好像很傷心,可我隻凶了你一句並沒堅持趕你走,你倒是追上來啊。


    善善在和什麽玩意兒說話,你倒是上我的馬車啊。


    善善不能淋雨,那傻丫頭要是真敢冒雨出來找他病情加重怎麽辦!


    她難受了還得哭鬧著折騰他。


    算了,還是去找她吧。


    ……


    抱歉抱歉,昨日實在不舒服就提前睡了,請假條我掛在了文案上,對沒看到還在等更新的各位說聲不好意思,評論關閉我實在不知道在哪通知了。


    這章更六千,我繼續去寫爭取明晚也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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