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迷情之夜（五）
康樂宮裏麵的甬道上又傳來一陣“噠噠”聲音，不急不緩，很有節奏。[..tw超多好看小說]而且外麵似乎傳來小汽車的鳴笛。
我的臉色一變，閃身回頭，正看見小房間裏麵紅姐和青梅姐陪著裴熙媛說話。我的眉頭一皺：剛才是誰在走動？當我再仔細聽的時候，那“噠噠”聲音忽然不見了。
“紅姐，又來貴客了！”我向著小房間喊道。紅姐和吳心快步走出小房間，向康樂宮的正門快步走去。
“你怎麽知道是貴客？”江陽陰鷙地看著我問道。
我極不喜歡他那種眼神，看誰都像是欠他錢似的，如果他不是什麽派出所的所長，不是裴熙媛的所謂的朋友，我早就一個“高踢”踹他丫的！
“我邀請的都是貴客！你除外！”說完我便撇開江陽，跟著紅姐他們快步向康樂宮門口行去。我的眼角的餘光看見江陽若有所思的走進小房間。
康樂宮的外麵，一輛黑色小轎車正停在那裏，吳心幾步便走到駕駛員位置的車門前，伸手打開車門，將胳膊放在車門上方。
“幹爹，您怎麽自己出來了？”吳心驚訝地問道。
裴東來！我的心一沉：他來的可真是時候！若是碰見了我踢紅姐的弟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不過，這會那檔子事兒已然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
“裴伯父！”我衝著裴東來行了個點頭禮。
裴東來穿著黑色半截的風衣，頭上戴著黑色小禮帽，扶了扶眼鏡。
“金雨，你們年輕人就是自由自在，竟然想出在康樂宮開燒烤party！真不錯！”裴東來拍了我一下肩膀說道。
紅姐攙扶著裴東來的手臂，臉色紅潤笑著道：“金雨說貴客來了！原來是康樂宮的宮主！看來今天的花費有人出了呢！”
裴東來忽而“哈哈”一笑：“你的嘴可真伶俐！既然這麽說，今天所有的花費全算在我頭上！”
吳心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那意思似乎在說：能把老頭子哄高興了，你他媽的真有一套！
能從裴東來的兜裏掏出銀子，那得需要動腦筋的，不是隨便哪一個都能占到便宜！不過，對我而言，裴東來的出現卻是個意外！我隻是通知了為數不多的幾位罷了，其中並沒有裴東來。（..tw無彈窗廣告）
“康樂宮還是老樣子！”裴東來幽幽地說道。
我看了一眼紅姐和吳心，兩人低頭不語。
“裴伯父，今天不一樣！熙媛姐也來了！”我若有所指地說道。
裴東來腳下一頓，微眯著眼睛，望向蕭四“罹難”的那地方，忽然歎了口氣。
“今天是端午節！”裴東來象似自語一般說道。紅姐攙扶著裴東來，走上台階。裴熙媛和江陽迎了出來，江陽慌忙過來攙扶裴東來，那樣子就像受寵若驚，完全無視我這個主辦者！
“小江？！”裴東來略有所悟地問道。
“伯父，我是和熙媛來湊熱鬧的！”江陽語氣一變，冷漠之意一掃而光。
什麽是阿諛？什麽是哈巴狗？江陽如是！
“裴伯父，江所長平時工作太忙！好不容易和熙媛姐有時間出來散心，正好趕上這燒烤晚宴！”我微笑著說道。
江陽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滿臉通紅。幾個人眾星捧月般地把裴東來請到小房間裏落座。滿桌子燒烤美味，肉香撲鼻，饞得吳心抓心撓肝，裴東來不吃誰也甭想先動手！
“江所長，您先和裴伯父多聊一會！我催催那燒烤的小娃兒去！”我歉然地向裴東來和紅姐他們點頭，便轉身走出門來。康樂宮裏麵彌漫著燒烤的香味，我快步走到廚房，那個燒烤小徒工正在邊哼著小曲，邊忙活著。
那小子看我來了衝我點了一下頭：“哥，還缺什麽您盡管吩咐！”
“烤一隻羊腿，要外焦裏嫩的！”
我走出康樂宮，外麵陰森森的。握緊手裏的手電，我舉步就向康樂宮後麵的花架子走去，我確信方才那“噠噠”的聲音就是到那裏消失的！而且我確信那一定是個人。不過花架子附近根本就沒人，隻是我在秋千的座位上，拾到一隻骷髏的麵膜！
春燕姐？她怎麽來康樂宮了？我抓著麵膜四處尋找，諾大的康樂宮後院，沒有一點人息！我坐在秋千上思忖著。春燕姐既然來了，為什麽又走了？她到哪裏去了？難道回獨身樓了？不太可能！以春燕姐的性格，說不定她又躲到什麽隱蔽的地方了。
我歎了一口氣，將麵膜扔到地上，又回到了康樂宮裏麵。站在門口，環視整個康樂宮，十數座小瓦房黑漆漆的，毫無生氣，是那種死一般的靜寂。那正房裏麵的燈光看起來昏黃顏色，隻是不時傳來的男女的笑聲，才讓人感到這裏曾經的繁華。
我正想著，忽然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嚇得蹦了起來，如果沒有牙擋著的話心都快要吐了出來！我猛然轉過身來，後麵站著一個人。
“嚇死我了！”我低聲吼道。誰啊？張園主！我勒個去！你他媽的嚇唬人不收費啊？這康樂宮就不缺死鬼，有的是，大半夜的來回散步都擠得慌！張園主“嘿嘿”一笑，微眯著眼睛看著我。
“金雨，還有肉串了嗎？”
我勒個去！還他媽的肉串！
“你再晚來一會隻能串死人肉了！”我調笑道。
張園主兩眼一翻，在我的耳邊耳語了一陣，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閃身不見。我驚在當下，半晌。我掐著我的大腿肉，快步向正房走去。
屋裏麵的氣氛很熱鬧，裴東來在幾個“屁精”的招呼下，顯得更為穩重。
“裴伯父，您慢點吃，我烤了一隻大羊腿孝敬你的！”我紅著臉說道。沒辦法，誰叫咱們不會溜須呢！我正說著，那燒烤小徒工端著一隻大托盤，裏麵是烤好的一隻羊腿。那味道，就跟剛從大草原烤好了空運過來的，而且就五分鍾那種！
“來來，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收拾幹淨了。”吳心邊說邊把桌子上麵鋪的一次性桌布小心地掀起來，一大桌子美味瞬間變成了垃圾。江陽從旁邊拿出一張新桌布，小心地很“藝術”地鋪在桌子上。重新擺好了餐具，招呼大家一起享用烤羊腿。
正在此時，裴東來的手機響了！熱鬧的房間瞬間靜寂下來。我看了一眼吳心，又和紅姐對視了一眼，他們誰都沒有什麽異樣。我暗自笑了笑：好戲開始了！
裴東來打開手機，放到耳朵旁邊：“喂！”
“裴老板！”電話裏麵傳來清晰的男人的聲音。裴東來臉色一變。
“你是哪位？”裴東來沉穩如泰山一般。
“哈哈！沒聽出來？才分別不到半年你就把我忘了？我是你四弟！”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盡落寞之情。
裴東來的手頓在耳邊，額角上的細汗流了下來。
詭道如張園主！我想無論是詭道還是心機，說穿了就是智商問題！
康樂宮內死寂一般，我看到紅姐和青梅臉色怪異地望著裴東來，而江陽的眼睛則死盯著裴東來的手機，耳朵似乎在一擺一擺地動！
“我剛回來，聽二爺說你們在老地方，我就過來了！”電話裏麵說道。
“好，四弟，你等一會，我就去接你！”裴東來剛放下手機，隻見從窗戶外麵“唰”地閃過一條人影！屋子裏麵的人幾乎全看見了，但沒有誰能夠看得清！不過我卻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是張園主！
裴東來緩緩地站起身，臉色怪異地看著我。而對麵的紅姐和青梅兩隻小手攥到一起，花容失色的模樣。
有句話說的好：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桌子上的所有人物，最狼狽的不是他們，而是――江陽！
裴東來剛想離座，江陽忽然用手一下子擋住了裴東來，幾乎是把他按到座位上！裴東來顯然很驚訝，很憤怒！
“小江，你這是幹什麽？”裴東來盯著江陽問道。
“伯……父，誰的電話？”江陽有點心虛地問道。我看到這家夥是咬著牙說的，因為他不咬著牙，估計上下牙會在一起打架！
“是我四弟啊？怎麽了？”
“四……爺？”江陽眼珠子似乎瞪出眼眶來。
裴東來點點頭，並未說話，臉色缺驚疑地看著江陽。
江陽似乎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將手連忙收回來，歉然地環視了一下在座的幾個人。
“不好意思，職業敏感！”
我冷冷地笑了笑：“跟我一樣，聽見馬達聲音就以為機組跳閘了呢！”
江陽看了我一眼：“金雨說的對，敏感！”
裴東來怪異地笑了笑。
“伯父，我替您去接四爺！”不等裴東來說話，江陽已然快步走出了屋子，還沒待開門，他懷裏的手機邊響了起來！
裴東來看看我，眼中似乎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亮來！
“大家看著幹什麽？吃羊腿啊！別管我那個四弟，那家夥從圖城剛趕過來說是要跟我過節的！”裴東來一說話，吳心也是會意地一笑。
“爹，咱們得快些吃，待一會四叔來了就給他剩一隻羊腿骨！”裴熙媛嬌笑著說道。
青梅姐盯著我，臉色變得紅潤而嬌媚，我偷偷地將手機關掉，拿起啤酒瓶子仰頭邊喝了一口！我眼角的餘光告訴我，江陽正靠在蕭四被殺的那隻路燈下，打著電話，不知是在和誰聯係。
我在心裏數著數：一、二、三……我有一種不好的習慣，就是一緊張就數數！我想，一切都是天命循環，誰也不信命，但有時你卻不得不信巧合！蕭四不信邪，鬼節那天出門撞到了王八精，命歸西天！而江陽也不信邪，蕭四已經他媽的死一年了，怎麽又出來個“四爺”？！隻是大家都知道，裴熙媛管那人叫“四叔”，而不是“四爺”！
正當我和吳心吹著啤酒棒子，叫囂著喝啤酒、裴熙媛給裴東來弄了一塊最好的羊腿肉、而紅姐和青梅也正聞著肉香――之際，外麵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我想一切都已完結！是與非，恩與怨，苦與樂……都將隨著這一聲槍響灰飛煙滅！
我第一個躍出了窗戶，吳心隨後跑出了房門，紅姐、青梅和裴熙媛嚇得目瞪口呆！裴東來緩緩站起身，舉步走出了小房間。
康樂宮死寂一般。那隻路燈悠然亮著黃色的光暈。詭異的一幕就在我的眼前：江陽左手扶著路燈柱，腦袋頂在手上，右手裏麵握著一隻手槍！
我聞到了火藥的味道，還有血的味道，很濃！
江陽的腳下，躺著一個人！似乎已然死去！
我慌忙打開手電，強光一下子照亮了大半個空間，吳心也衝到了我旁邊，眼睛死盯著地上躺著的人！
康樂宮裏麵的甬道上又傳來一陣“噠噠”聲音，不急不緩，很有節奏。[..tw超多好看小說]而且外麵似乎傳來小汽車的鳴笛。
我的臉色一變，閃身回頭，正看見小房間裏麵紅姐和青梅姐陪著裴熙媛說話。我的眉頭一皺：剛才是誰在走動？當我再仔細聽的時候，那“噠噠”聲音忽然不見了。
“紅姐，又來貴客了！”我向著小房間喊道。紅姐和吳心快步走出小房間，向康樂宮的正門快步走去。
“你怎麽知道是貴客？”江陽陰鷙地看著我問道。
我極不喜歡他那種眼神，看誰都像是欠他錢似的，如果他不是什麽派出所的所長，不是裴熙媛的所謂的朋友，我早就一個“高踢”踹他丫的！
“我邀請的都是貴客！你除外！”說完我便撇開江陽，跟著紅姐他們快步向康樂宮門口行去。我的眼角的餘光看見江陽若有所思的走進小房間。
康樂宮的外麵，一輛黑色小轎車正停在那裏，吳心幾步便走到駕駛員位置的車門前，伸手打開車門，將胳膊放在車門上方。
“幹爹，您怎麽自己出來了？”吳心驚訝地問道。
裴東來！我的心一沉：他來的可真是時候！若是碰見了我踢紅姐的弟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不過，這會那檔子事兒已然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
“裴伯父！”我衝著裴東來行了個點頭禮。
裴東來穿著黑色半截的風衣，頭上戴著黑色小禮帽，扶了扶眼鏡。
“金雨，你們年輕人就是自由自在，竟然想出在康樂宮開燒烤party！真不錯！”裴東來拍了我一下肩膀說道。
紅姐攙扶著裴東來的手臂，臉色紅潤笑著道：“金雨說貴客來了！原來是康樂宮的宮主！看來今天的花費有人出了呢！”
裴東來忽而“哈哈”一笑：“你的嘴可真伶俐！既然這麽說，今天所有的花費全算在我頭上！”
吳心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豎起大拇指，那意思似乎在說：能把老頭子哄高興了，你他媽的真有一套！
能從裴東來的兜裏掏出銀子，那得需要動腦筋的，不是隨便哪一個都能占到便宜！不過，對我而言，裴東來的出現卻是個意外！我隻是通知了為數不多的幾位罷了，其中並沒有裴東來。（..tw無彈窗廣告）
“康樂宮還是老樣子！”裴東來幽幽地說道。
我看了一眼紅姐和吳心，兩人低頭不語。
“裴伯父，今天不一樣！熙媛姐也來了！”我若有所指地說道。
裴東來腳下一頓，微眯著眼睛，望向蕭四“罹難”的那地方，忽然歎了口氣。
“今天是端午節！”裴東來象似自語一般說道。紅姐攙扶著裴東來，走上台階。裴熙媛和江陽迎了出來，江陽慌忙過來攙扶裴東來，那樣子就像受寵若驚，完全無視我這個主辦者！
“小江？！”裴東來略有所悟地問道。
“伯父，我是和熙媛來湊熱鬧的！”江陽語氣一變，冷漠之意一掃而光。
什麽是阿諛？什麽是哈巴狗？江陽如是！
“裴伯父，江所長平時工作太忙！好不容易和熙媛姐有時間出來散心，正好趕上這燒烤晚宴！”我微笑著說道。
江陽曖昧地看了我一眼，滿臉通紅。幾個人眾星捧月般地把裴東來請到小房間裏落座。滿桌子燒烤美味，肉香撲鼻，饞得吳心抓心撓肝，裴東來不吃誰也甭想先動手！
“江所長，您先和裴伯父多聊一會！我催催那燒烤的小娃兒去！”我歉然地向裴東來和紅姐他們點頭，便轉身走出門來。康樂宮裏麵彌漫著燒烤的香味，我快步走到廚房，那個燒烤小徒工正在邊哼著小曲，邊忙活著。
那小子看我來了衝我點了一下頭：“哥，還缺什麽您盡管吩咐！”
“烤一隻羊腿，要外焦裏嫩的！”
我走出康樂宮，外麵陰森森的。握緊手裏的手電，我舉步就向康樂宮後麵的花架子走去，我確信方才那“噠噠”的聲音就是到那裏消失的！而且我確信那一定是個人。不過花架子附近根本就沒人，隻是我在秋千的座位上，拾到一隻骷髏的麵膜！
春燕姐？她怎麽來康樂宮了？我抓著麵膜四處尋找，諾大的康樂宮後院，沒有一點人息！我坐在秋千上思忖著。春燕姐既然來了，為什麽又走了？她到哪裏去了？難道回獨身樓了？不太可能！以春燕姐的性格，說不定她又躲到什麽隱蔽的地方了。
我歎了一口氣，將麵膜扔到地上，又回到了康樂宮裏麵。站在門口，環視整個康樂宮，十數座小瓦房黑漆漆的，毫無生氣，是那種死一般的靜寂。那正房裏麵的燈光看起來昏黃顏色，隻是不時傳來的男女的笑聲，才讓人感到這裏曾經的繁華。
我正想著，忽然背後有人拍了我一下！我嚇得蹦了起來，如果沒有牙擋著的話心都快要吐了出來！我猛然轉過身來，後麵站著一個人。
“嚇死我了！”我低聲吼道。誰啊？張園主！我勒個去！你他媽的嚇唬人不收費啊？這康樂宮就不缺死鬼，有的是，大半夜的來回散步都擠得慌！張園主“嘿嘿”一笑，微眯著眼睛看著我。
“金雨，還有肉串了嗎？”
我勒個去！還他媽的肉串！
“你再晚來一會隻能串死人肉了！”我調笑道。
張園主兩眼一翻，在我的耳邊耳語了一陣，便拍了拍我的肩膀，閃身不見。我驚在當下，半晌。我掐著我的大腿肉，快步向正房走去。
屋裏麵的氣氛很熱鬧，裴東來在幾個“屁精”的招呼下，顯得更為穩重。
“裴伯父，您慢點吃，我烤了一隻大羊腿孝敬你的！”我紅著臉說道。沒辦法，誰叫咱們不會溜須呢！我正說著，那燒烤小徒工端著一隻大托盤，裏麵是烤好的一隻羊腿。那味道，就跟剛從大草原烤好了空運過來的，而且就五分鍾那種！
“來來，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收拾幹淨了。”吳心邊說邊把桌子上麵鋪的一次性桌布小心地掀起來，一大桌子美味瞬間變成了垃圾。江陽從旁邊拿出一張新桌布，小心地很“藝術”地鋪在桌子上。重新擺好了餐具，招呼大家一起享用烤羊腿。
正在此時，裴東來的手機響了！熱鬧的房間瞬間靜寂下來。我看了一眼吳心，又和紅姐對視了一眼，他們誰都沒有什麽異樣。我暗自笑了笑：好戲開始了！
裴東來打開手機，放到耳朵旁邊：“喂！”
“裴老板！”電話裏麵傳來清晰的男人的聲音。裴東來臉色一變。
“你是哪位？”裴東來沉穩如泰山一般。
“哈哈！沒聽出來？才分別不到半年你就把我忘了？我是你四弟！”電話那頭的聲音極盡落寞之情。
裴東來的手頓在耳邊，額角上的細汗流了下來。
詭道如張園主！我想無論是詭道還是心機，說穿了就是智商問題！
康樂宮內死寂一般，我看到紅姐和青梅臉色怪異地望著裴東來，而江陽的眼睛則死盯著裴東來的手機，耳朵似乎在一擺一擺地動！
“我剛回來，聽二爺說你們在老地方，我就過來了！”電話裏麵說道。
“好，四弟，你等一會，我就去接你！”裴東來剛放下手機，隻見從窗戶外麵“唰”地閃過一條人影！屋子裏麵的人幾乎全看見了，但沒有誰能夠看得清！不過我卻是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是張園主！
裴東來緩緩地站起身，臉色怪異地看著我。而對麵的紅姐和青梅兩隻小手攥到一起，花容失色的模樣。
有句話說的好：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桌子上的所有人物，最狼狽的不是他們，而是――江陽！
裴東來剛想離座，江陽忽然用手一下子擋住了裴東來，幾乎是把他按到座位上！裴東來顯然很驚訝，很憤怒！
“小江，你這是幹什麽？”裴東來盯著江陽問道。
“伯……父，誰的電話？”江陽有點心虛地問道。我看到這家夥是咬著牙說的，因為他不咬著牙，估計上下牙會在一起打架！
“是我四弟啊？怎麽了？”
“四……爺？”江陽眼珠子似乎瞪出眼眶來。
裴東來點點頭，並未說話，臉色缺驚疑地看著江陽。
江陽似乎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將手連忙收回來，歉然地環視了一下在座的幾個人。
“不好意思，職業敏感！”
我冷冷地笑了笑：“跟我一樣，聽見馬達聲音就以為機組跳閘了呢！”
江陽看了我一眼：“金雨說的對，敏感！”
裴東來怪異地笑了笑。
“伯父，我替您去接四爺！”不等裴東來說話，江陽已然快步走出了屋子，還沒待開門，他懷裏的手機邊響了起來！
裴東來看看我，眼中似乎透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光亮來！
“大家看著幹什麽？吃羊腿啊！別管我那個四弟，那家夥從圖城剛趕過來說是要跟我過節的！”裴東來一說話，吳心也是會意地一笑。
“爹，咱們得快些吃，待一會四叔來了就給他剩一隻羊腿骨！”裴熙媛嬌笑著說道。
青梅姐盯著我，臉色變得紅潤而嬌媚，我偷偷地將手機關掉，拿起啤酒瓶子仰頭邊喝了一口！我眼角的餘光告訴我，江陽正靠在蕭四被殺的那隻路燈下，打著電話，不知是在和誰聯係。
我在心裏數著數：一、二、三……我有一種不好的習慣，就是一緊張就數數！我想，一切都是天命循環，誰也不信命，但有時你卻不得不信巧合！蕭四不信邪，鬼節那天出門撞到了王八精，命歸西天！而江陽也不信邪，蕭四已經他媽的死一年了，怎麽又出來個“四爺”？！隻是大家都知道，裴熙媛管那人叫“四叔”，而不是“四爺”！
正當我和吳心吹著啤酒棒子，叫囂著喝啤酒、裴熙媛給裴東來弄了一塊最好的羊腿肉、而紅姐和青梅也正聞著肉香――之際，外麵忽然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我想一切都已完結！是與非，恩與怨，苦與樂……都將隨著這一聲槍響灰飛煙滅！
我第一個躍出了窗戶，吳心隨後跑出了房門，紅姐、青梅和裴熙媛嚇得目瞪口呆！裴東來緩緩站起身，舉步走出了小房間。
康樂宮死寂一般。那隻路燈悠然亮著黃色的光暈。詭異的一幕就在我的眼前：江陽左手扶著路燈柱，腦袋頂在手上，右手裏麵握著一隻手槍！
我聞到了火藥的味道，還有血的味道，很濃！
江陽的腳下，躺著一個人！似乎已然死去！
我慌忙打開手電，強光一下子照亮了大半個空間，吳心也衝到了我旁邊，眼睛死盯著地上躺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