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們,那吊墜,是不是一直戴在你們身上?我指的是自小那種,從你們有記憶開始。”陳浩然盡量斟酌著言辭,但是目光卻緊緊盯著紅衣秦心雲。


    紅衣秦心雲本能的捂住吊墜,看向黑衣秦心雨。


    “不要看她,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說到這,陳浩然那鋒銳如刀的目光,狠狠刺進紅衣秦心雲眼底,“我希望你們最好說實話,否則,你們將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這些話,如同寒冬臘月,突然打開房門,衝進來的寒風一般,凍得紅衣秦心雲猛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幹什麽?有本事衝我來!”黑衣秦心雨再次擋在紅衣秦心雨麵前,緊咬貝齒,直麵陳浩然的目光。


    “陳哥!”陳彪擔心地喊了一聲。


    自從認識陳浩然以來,陳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陳浩然。


    陳浩然橫了陳彪一眼,“你最好不要亂插嘴!”


    “是,是。”陳彪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然後給黑衣秦心雨使眼色,告誡黑衣秦心雨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耍脾氣。


    其實不用,陳彪提醒,黑衣秦心雨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大條了。


    當下深吸了一口氣,盯著陳浩然的眼睛,說道:“我妹妹的問題,我可以代替她回答。這兩個掛墜,我們自小就帶在身上,雨和雲,分別代表我們的名字,而1993就是我們出生年。”


    陳浩然點點頭,徑自坐了下來,然後指了指對麵的沙發,示意雙胞胎姐妹也坐下,“把你們的身世,給我說一遍。”


    黑衣秦心雨緊緊盯著陳浩然的眼睛,實在想不明白,陳浩然為什麽會突然關心他們的身世,還是用如此霸道的方式。


    不過現在的形勢,容不得她不屈服。


    當下黑衣秦心雨拉著紅衣秦心雲,坐在了陳浩然對麵,仔細回憶了一會,才開口說道:“我跟我妹妹,都是孤兒,後來被秦家武館的館主夫婦領養,他們從來沒有隱瞞,我們是孤兒的事情,甚至曾經幫我們尋找過親生父母,可惜一直沒有消息,直到五年前,我們的養父養母出車禍死了,然後我們偶然之下,加入了血衣黨。”


    陳浩然看向陳彪,臉色緩和了很多,“是這樣嗎?”


    陳彪連連點頭,“她們剛加入血衣黨的時候,我調查過,是真的。”


    陳浩然點點頭,然後看向黑衣秦心雨,溫和地問道:“那你在仔細想想,有沒有哪家孤兒院的印象,或者更早的記憶?”


    陳浩然的聲音很溫和,但是卻慢慢變得飄忽起來,還帶著一股特別的律動,有點像唱歌,又有些像是囈語,還有點像是禪唱。


    陳彪剛要說什麽,卻被陳浩然揮手阻止了。


    “比如,小時候的家,親人,爸爸,媽媽,或者讓你們終生難忘,無法忘記的事情……”隻見陳浩然緊緊盯著黑衣秦心雨的眼睛,聲音變得越發的幽怨飄忽,讓人忍不住順著他的提醒,回想記憶更深處的東西。


    伴隨著陳浩然的話,黑衣秦心雨的眼神變得迷茫,而發散,好像伴隨著陳浩然的話,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不僅僅是黑衣秦心雨,就連坐在她身邊,原本還很緊張的紅衣秦心雲,也慢慢平靜下來,然後跟著黑衣秦心雨,慢慢閉上了眼睛,秀眉不時皺一下,也陷入了某種回憶的夢境裏麵中。


    而陳彪因為被陳浩然趕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收到的影響最少。


    眼神微微迷茫了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可是當他看到陷入迷茫和回憶的,雙胞胎姐妹之後,臉唰的一下子就變白了,緊接著一層豆大的汗珠子,就從臉上冒了出來。


    甚至看向陳浩然的目光也充滿了驚恐。


    催眠!


    陳哥,竟然會催眠?


    而且在這期間,並沒有借助任何工具……


    陳彪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感覺陳浩然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啊——”


    就在這時,黑衣秦心雨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緊接著好像起了連鎖反應一般,紅衣秦心雲也跟著尖叫連連。


    陳彪一下子彈了起來,剛要說什麽,就被陳浩然捂住了嘴巴!


    隻見陳浩然聲音急促地喊道:“你們看到了什麽?你們想起了什麽?快告訴我,快!”


    “水,好多水,洪水,好大的洪水,家沒了,爸爸媽媽被衝走了,哥哥也被衝走了,全沒了……”黑衣秦心雨還沒有醒過來,但是那雙美麗的眼睛,卻不斷往外滾落著淚珠子。


    “嗚嗚嗚……不要,不要,我要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哥哥……嗚嗚嗚……姐……我怕……”紅衣秦心雨更是如同孩童一般,哭泣不止。


    “陳……陳哥……她們怎麽了?”陳彪看著雙胞胎姐妹,急得不行,陳浩然一鬆開他的嘴,就焦急地問道。


    可是,他看到的,卻是同樣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


    甚至看向兩女的目光,變得溫柔了很多,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陳哥……”陳彪擔心地喊了一聲。


    陳浩然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用悠遠而飄忽的聲音說道,“你們不要怕,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洪水已經沒了,你們現在過得很好,也許你們一覺醒來,就會發現,你們的爸爸媽媽,出現在你們麵前……”


    陳浩然的聲音很低,很溫和,但是卻絲毫不受兩女哭泣哽咽聲的影響,十分清晰的傳到陳彪的耳朵裏麵,這讓陳彪,心底的震駭,更加嚴重了幾分。


    特別是,當陳彪看著,雙胞胎姐妹慢慢停止哭泣,慢慢平靜,然後臉上緩緩綻放出笑容之後,陳彪眼底不可抑製的綻放出,驚恐至極的神色。


    他曾經是特種兵,接受過抗催眠訓練,但是給他訓練的那些催眠師,跟陳浩然一比,簡直弱爆了。


    不管陳彪心裏如何驚濤駭浪,陳浩然都沒有去注意,直到兩女臉上徹底綻放出安詳的笑容,這才慢慢的坐了下來,臉上泛起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


    陳彪連忙,給陳浩然把水杯遞過去,陳浩然喝了兩口,然後抽了幾口煙,這才打了一個響指。


    隻見兩女一哆嗦,然後醒了過來,麵對陳浩然突然變得溫柔的目光,變得很不自然。


    而黑衣秦心雨,更是一臉警惕地看著陳浩然,“你剛才對我們幹了什麽?”


    陳浩然這一次,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而是從兜裏掏出獵犬的吊墜,輕輕地放在桌子上,“你們看看有沒有印象?”


    黑衣秦心雨拿過吊墜,看著那熟悉的字體,還有那1991的印記,黑衣秦心雨本能的心裏一慌,然後緊緊將那吊墜攥在手心,然後無比忐忑地看著陳浩然:“這吊墜,哪來的?”


    “姐,你怎麽了?”紅衣秦心雲掰開黑衣秦心雨的手,拿起那枚吊墜,看著吊墜上的字體,小手莫名的開始發顫,然後同樣急切地看向陳浩然,“陳哥……”


    陳浩然目光悠遠,陷入了回憶之中,“98年一場特長洪水,讓他失去了他最疼愛的雙胞妹妹,他的母親,更是因此一度重病,然後落下了病根,但是這麽多年來,無論是風,還是他那年邁的父母,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這對姐妹,因為他們相信,這對姐妹一定會受到神的保佑,一定還活在人間。”


    說到這,陳浩然睜開了眼睛,目光溫柔而悲傷的看著這對姐妹,“風,是他的名字,他是一個果敢而執著的人,一個英勇而無畏的人。


    他是一個軍人,一個將自己三分二的生命奉獻給了軍隊,將三分之一的生命用來尋找失散妹妹的英雄,他是國家一級英雄模範勳章授予者,國家的少校軍官,我最可愛的戰友,綽號獵犬的標風!”


    不知不覺之間,陳浩然眼前再次閃過獵犬影子,甚至陳浩然好像看到獵犬臉上綻放出了最開心的笑容……


    雙胞胎姐妹,看著陳浩然那高高抬起的頭顱,看著那倔強的不讓淚水落下的臉龐。


    她們好像也同樣看到了,一個黝黑消瘦卻倔強無比的影子,在山間,在鄉村,在鬧市,不斷尋找妹妹的身影。


    甚至有那麽一瞬間,好像陳浩然跟那道身影,融合在一起。


    讓她們那被堵住的咽喉,突然衝開了一道口子。


    “哥!”


    伴隨著這一聲呼喚響起,兩女瞬間淚如雨下。


    她們想起來了,她們記起來了。


    她們終於在記憶的最深處,找到了那個影子,找到了那個為了給她們做生日禮物,把自己雙手弄的滿是傷口的影子,她們記起了那個滿是傷口的手裏,托著的耀眼無比的吊墜。


    “哥——”兩女不可抑製的撲到陳浩然懷裏,痛哭不已。


    雖然陳浩然不是她們的哥哥標風,但是她們從陳浩然身上,看到了哥哥的影子,特別是拿出吊墜,遞過去的那一刹那,那手勢,那眼神,深深紮進了她們的心底。


    “哥,我們想去看看你!”


    這話,是雙胞胎姐妹,對陳浩然說道,卻也是通過陳浩然,在與那割斷在時空另一頭的標風,在對話。


    “不哭,不哭。”陳浩然心疼地撫摸著兩女的頭發,“你們還有爸爸媽媽,等過幾天,我帶著你們去找他們。”


    陳浩然說著,從褲兜裏,拿出一個迷彩手帕,塞到黑衣秦心雨手裏,“這是獵犬的頭發,本來因為他的遺願,幫他尋找你們,做基因鑒定用的,但是現在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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