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緣墜打量著這野狗,卻是很和藹的撫弄著狗頭,尖尖的耳朵,渾身黑色竟然沒有一絲的雜毛,每一根毛都是那麽的堅硬有力,好像一根根的鋼針,逆著撫弄甚至弄得手上特別的疼痛,可是卻有一股親切感,讓向緣墜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緣墜,這狼修煉過,身上有法力的。”龍小小看著向緣墜這樣的喜歡,卻很是小心的提醒了一聲。


    向緣墜這時才笑道:“原來是狼,管不得呢,小時候經常跟他們打交道的,隻是那時候更多的是生死抗爭,現在卻覺得是舊相識一樣。”


    龍小小這時向導剛才向緣墜那一手,也放了心,這才笑了笑道:“那個人倒是倒黴的很,死的不明不白呢。”


    向緣墜冷哼一聲,“他不明不白?當初逼著我跟龍勝交易的時候,也沒見得怎麽不下黑手。”


    “你認識他?”龍小小這才知道原來向緣墜跟這個男子竟然是舊相識。


    向緣墜抱起黑狼,很是風趣的說道:“他知道我是誰,隻不過我隻知道他是馮家十七烈塵騎的一個,不過是老幾就不知道了。”


    龍小小伸手揉了揉狼頭,這才笑道:“那看來他死的倒是很冤枉了?”


    “也不算冤枉吧?至少他知道我跟他是敵人。我回到這裏,一來是為了完成大長老師傅的任務,一邊也是回來報複那些曾經讓我死了一次的人。”說著,向緣墜咬著牙說道:“十七烈、青木之城、地虎之城。遲早讓他們知道我向緣墜不是好欺負的。隻不過現在十七烈隻是一個開胃小菜而已。走吧!”


    看著向緣墜抱著黑狼遠去的背影,龍小小知道向緣墜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鑄劍師,他現在是一個有著目的的劍魂之仙,有著他自己的使命,有著他自己的想法,他總有天要改變這個世界。想著想著,龍小小的眼睛漸漸的濕潤了,是呀,這樣的人,自己怎麽樣才跟上他的腳步?也隻有像他一樣,成為劍魂,才有可能跟他並肩。


    “小筱,你愣著幹什麽?馬上就要到晴天鎮了,虛空大爺家裏可是有的是好酒,流雲叔也一定等著我們呢。”向緣墜見龍小小步履緩慢的走著,便催促了起來。


    向緣墜的劍法很淩厲,這一道劍氣衝的霧氣竟然散開可一條筆直的甬路,看著前麵燈火闌珊的晴天鎮,向緣墜突然歡快的大喝一聲,“我回來了!”好像一隻脫籠鳥兒,抱著受傷的黑狼健步如飛的朝著晴天鎮跑去。


    這一次踏進晴天鎮,向緣墜沒有想那麽多,第一件事情局勢去找流雲叔,他甚至還記得上次見到流雲叔的時候,他那枯槁的樣子,他從來咩有見過流雲叔那樣子過。


    龍小小跟著向緣墜,看著晴天鎮唯一的磚瓦房,隱隱約約的聽到裏麵咳嗽聲,好像是另一個世界傳過來的一樣,沙啞低沉沒有生機。


    龍小小還沒說話,向緣墜便敲了敲門,兩聲急促,一聲緩和,這個時候屋裏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很是期待,很是震驚的問道:“緣墜?你回來了?”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饅頭白發的老人打開了門,老淚縱橫的看著向緣墜。


    向緣墜放下了黑狼,黑狼也很識趣的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看著向緣墜跟老人把成一團哭的昏天暗地。


    頭發白了,向緣墜還是一眼認出來了這個老人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流雲叔,也沒有多說什麽,便拉著龍小小說道:“小筱,這便是流雲叔,以前常常照顧我的流雲叔。”


    “這位是?哦,是姑娘你呀,嗬嗬,最近眼睛不是很好,看的不真切,嗬嗬。緣墜呀,還不快進來。站在外麵想什麽話。”流雲叔這時擦了下自己枯瘦的手,很是高興的拉著向緣墜要他們進屋坐。


    看著流雲叔滿頭白發的樣子,向緣墜很是難受的問道:“流雲叔,你的頭發怎麽?”


    “嗬嗬,白了是吧?沒什麽,這兩天想的事情多了點,你愛這裏多住幾天,我想我的頭發就黑了,嗬嗬還呆著幹什麽?”


    屋子裏麵有些淩亂,向緣墜看的出來這些日子,流雲叔根本就沒有怎麽打掃,滿地的灰塵,看的向緣墜一時也不知心裏是什麽感覺,有一股酸意輕輕的縈繞心頭。


    龍小小常年在外追捕妖精,對於什麽環境沒見過?曾經為了追捕極度危險的妖精,要布置陷阱,自己一個女孩子便要藏身在樹叢裏一潛伏便是幾天幾夜,蛇蟲鼠蟻什麽沒有?更何況僅僅是幾天沒有打掃而已,這時也便做到了椅子上。


    “緣墜,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那個紅眼睛的姑娘呢?”流雲叔看寶一樣的看著向緣墜,期待著他的表演。


    “流雲叔,你多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說著向緣墜微微皺了皺眉,用手把桌子抹了一邊,這才說出了自己這些日子在流火城的事情,當說到小筱在冰山中封印的事,流雲叔便開始打量起了龍小小。


    “姑娘,讓你受苦了。流雲在這裏給你道謝了。”說著流雲叔竟然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麵。


    流雲叔正要去擦拭淚水,那頭黑狼不知何時卻趴在了流雲叔的身旁,用舌頭舔著流雲叔的臉。流雲叔看了看黑狼,眼神中卻盡是詫異,“你們在哪裏找到它的?”說著在向緣墜的攙扶下艱難的站了起來,用手揉了揉黑狼的頭唉聲歎氣。


    “怎麽,流雲叔,你認得它?”向緣墜緊張的扶起流雲叔不解的問。


    流雲叔擦了下淚痕,這才講道:“前幾個月,我去玉田村,你知道的,那邊沒有鐵匠,每年都要在這裏訂上幾十把鐮刀的。那次我跟人去那邊送鐮刀,半路上見到一夥人抓了兩頭黑狼,,說是要拉回去吃了,我心中不忍就上前理論。誰知到他們不但不願放,還將我們打了一頓。於是我們心想著忍一忍也就算了。可是等到我們到了玉田村以後,晚上就要走的時候,卻發生了一起狼妖殺人的事情。”


    “是一頭狼妖所為,雨天村死了三十七人。對吧?”龍小小突然如數家珍的問了一句。


    流雲叔這時驚訝的問道:“對對,是狼妖所為,但是死了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後來我去了那戶人家,便見到它可憐兮兮的就帶了回來。哎,誰知到它跟我們家那個貪酒的死貓倒是犯了重,整天大的死去活來。後來我就把它送走了。”


    “原來,它就是那個妖獸的孩子,真是造化弄人。”龍小小用手理了理黑狼的毛,這時卻突然想到要一盡自己的義務,自己殺死了它的母親,那麽自己以後便好好的照顧它吧,想著便半跪在地上,細細的撫弄著黑狼的狼頭。


    向緣墜看著黑狼,這時才若有明白的感歎這個世界的渺小。正要說話,卻見流雲叔使勁的跟他打眼色,這邊知道流雲叔有話要跟自己說,便跟著流雲叔除了門。


    流雲叔拉著向緣墜出了門,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這才低聲說道:“緣墜,你說實話,你喜歡不喜歡人家小筱姑娘?”


    向緣墜聽到流雲叔的話,這時突然不知道怎麽說話,撓著頭道:“叔,這事不是我說的算,你不能這樣子吧?”


    “哼!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我還不知道?既然人家姑娘為你都死了一次的人了,你娶人家過門也無可厚非,再看看我這樣子,想早點吃了你的喜酒去見你老爹,你還不願意了?”流雲叔這時指著向緣墜的鼻子便倚老賣老的說起了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流雲叔,瞧你說的都什麽!什麽叫去見我老爹?我是你跟師傅帶大的,我爹是誰都不知道,你說的都什麽事兒?”向緣墜很無奈的擰著眉。


    流雲叔這時卻叉著腰,老氣橫秋的說道:“既然你還知道我帶你這麽大,那就聽我的,趕緊的娶人家過門,不然遲早有你的後悔的。”


    屋外麵的人說話盡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可是這又怎麽能逃過曾經成天捕妖的龍小小,聽到流雲叔的話,她臉紅的跟蜜桃似的,帶著小女孩的嬌羞,她哪裏知道現在自己該怎麽辦,隻是聽著兩人在外麵的對話。


    “好,我不管!反正我是認定了她就是我侄媳婦,向緣墜我可跟你說,你要是敢負了小筱姑娘,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了,也不回放過你。”說著好像有些急,流雲叔突然連連的咳嗽。


    “流雲叔,你以前的身體很好的,最近怎麽了?”說著,向緣墜攙著流雲叔,用手幫他順順氣,這才好了一點。


    “緣墜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你的親叔父?難道連叔父這個願望都不想我實現?”流雲叔這個時候很是認真的看著向緣墜。


    我是一個孤兒?向緣墜曾經不斷地問自己,但是沒有人給自己答案,為什麽自己的父母要遺棄自己,為什麽師傅從來不告訴自己自己的父母是誰,流雲叔說的如果是真的,那麽自己的父母是誰?


    “流雲叔,你是我的叔父?嗬嗬,我向緣墜無父無母,你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你要是知道我父母是誰,最好告訴我,不然我們之間的情誼便什麽也不是了。”向緣墜的話冷冷的像冰渣,他說了以後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過分,可是他這個時候卻沒法改變自己的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也許二十多年的歲月不算什麽,但是自己跟著一個大人每天要去找那些無人問津的石頭,每天要為自己的衣食擔憂,那麽這些歲月也就出了問題。他還記得小時候自己抱著兔子,在晴天鎮裏滿大街的被人追著罵狗雜種,這些事情他以前都是一笑置之,可是不行,現在有一個人說他是自己的叔父,那麽父親呢?有了叔父,總要有一個父親出來吧?總要有一個母親吧?不然難道自己是從石頭裏蹦躂出來的?


    流雲叔看著向緣墜突然淚眼婆娑的說道:“緣墜,你這麽多年,難道你就沒有發現自己一直為了什麽活著麽?你的師父,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告訴你麽?”


    “我天生師父養!別的什麽也沒有!”向緣墜怒吼著。


    “你!你!好啊!大哥,這麽多年讓我瞞著,你難道就真的不願意讓他知道你就是他爹麽?向緣墜!你記住,你是向天的兒子,你師父的名字你可知道?他便是向天!你的母親便是……便是……”說著流雲叔的眼睛一黑竟然無力的摔倒在地。


    “流雲叔……你到底怎麽了?”向緣墜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流雲叔這樣倒下,立馬攙起他,隻覺得他氣息紊亂,好像高飛的風箏,隻要稍不留神,便有斷線高飛的可能。這時龍小小也趕緊出來攙扶起流雲。


    這個時候的夜漆黑一片,早已沒有流火城的蛐蛐叫聲,但是卻多了惱人的烏鵲聲,向緣墜一聲厲吼,這才震得這些無知的鳥兒四散開去。


    向緣墜不懂什麽醫術,隻是先恨自己不懂事,為什麽要這麽對流雲叔,其實從小到大,那一次不是自己受了欺負,流雲叔出來給自己出頭?那個時候還曾經問過他,“流雲叔,你是不是我爹?他們都有爹爹,為什麽我沒有?”想著想著不覺得就流淚了,那個時候自己那麽的天真,如今長大了,自己還是那樣不讓流雲叔省心。


    龍小小看著向緣墜哭著,心裏也不是滋味,可是又不知道怎麽勸說,便自己用自己幹淨的衣袖為他擦拭臉上的淚水。


    向緣墜突然抓著龍小小的手,看著流雲叔,留著淚斬釘截鐵的說道:“流雲叔,你還沒幫我提親,你不能死!”


    聽到向緣墜的話,流雲叔突然還了魂一樣,猛地睜開了雙眼,看著向緣墜,問道:“你……你答應了?”說著又瞅了瞅龍小小,便無力的問道:“小筱姑娘,我知道你喜歡我們家緣墜,可是又安於麵子,可是喜歡一個人呐,就是喜歡,你不說,別人還會知道。向流雲我今天便要去了,死了卻是想看到我的好侄子能娶到以為好妻子,你願不願意幫我完成這個心願呢?”


    龍小小這個時候哪裏還顧得上麵子的問題,她看的出來向流雲馬上就要歸西了,她瞅瞅向緣墜,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緣墜便隻剩下我這個叔父了,你們就在我麵前拜了天地,成為夫妻,我便死也安心了。”說著費力的坐了起來,滿是期待的看著兩個人。


    向緣墜看著流雲叔,以他劍魂的角度看,流雲叔的靈魂是極度不穩定的,隨時都會消失。人死有意誌支撐他的靈魂不散,這樣子世間便有了鬼魂,而世間沒有了什麽所求所願,這個時候,這些念頭便消散在世間,隻留一個沒有作用的空殼。


    龍小小自從跟著向緣墜從流火城趕過來,心裏麵便裝的全是向緣墜,自從她被龍凡封印在冰山之中,她的心便是向緣墜一個人的,這樣的情感,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的感情,可能這便是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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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上昨天的,昨天學校網絡問題,沒登陸,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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