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鎮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向緣墜再一次踏進這片土地時,他的腦子裏的印象就是糟糕。.tw


    行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向緣墜身上,對於他身邊的美女似乎並沒有過多的關心,大家也不評價,大多的人隻是冷哼一聲,也就各自散去,唯獨一個老者捏著花白的胡須搖頭長歎。


    向緣墜很奇怪,走上前來一邊打量老者,一邊很是恭敬地問道:“不知老人家知道些什麽,小子剛回來,對於晴天鎮還有些不懂的地方。希望老人家能告知一二。”


    “前些日子晴天鎮來了十七個惡霸,他們也不殺人也不搶財,隻是每天夜裏會騎著馬匹來這裏召集所有的人,讓我們大家去找一塊石頭,說是有大用處。而且他們的頭子似乎也是一個喜好美色的賊子,你帶著這麽一個女孩,怎麽會不招惹別人的猜忌?”老人髭須而歎,衣著不甚奇特,隻是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一臉的醉態,雙目布滿血絲,兩手空空,隻是不停地歎息捋著花白的長胡子,年紀至少也在六十歲以上。


    向緣墜再來打量倩怡然,隻見她張著小嘴驚訝的聽著老人解釋,然後似乎注意到了向緣墜的目光,扭頭白了向緣墜一眼才笑道:“那我就將他們趕跑不就好了?”


    老人似乎聽到了時間最好笑的笑話,“小娃娃,你說大話都是這麽沒有邊際的麽?他們可是十七個騎兵,不是十七隻兔子。”


    倩怡然嘟著小嘴很是氣憤的說道:“你們看著吧,遲早你們會知道的!他們對我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小娃娃你要是把他們趕走了,我就請你們吃大餐。”老者拍著手掌,舉起左手笑著。


    倩怡然堵著氣就伸出手掌跟老者擊了掌,怒笑道:“那好的很,你就等著請我們吃飯吧。”


    老者嗬嗬一笑道:“好,你們就跟我去我家吧,這晴天鎮雖然冬季不甚寒冷,可是這寒氣還是有的,我家裏還有些酒水,你們就一起來喝點吧。”


    倩怡然兩眼一眯,巧笑嫣嫣的拉著向緣墜就跟著老人走,一邊走還一邊說道:“走了走了,我好久沒喝酒了,上次還酩酊大醉,差點著了別人的道。你這次可要看著我喝酒啊。”


    向緣墜無語了,這個丫頭怎麽就這麽不知道世間的陰謀險惡呢?這老人自己都不認識,怎麽就跟著他去了他家呢?不過也強迫不了什麽,隻得緊跟著老者往前走。


    雖然對於老者一無所知,但是老者還是自報家名,原來和晴天鎮的大多數人一樣,老者沒有姓隻有名,叫須箜在晴天鎮生活了近五十年。自然向緣墜也問了些東西,他雖然打小就在這裏生活,但是更多的時間是在深淵附近徘徊,對於晴天鎮還不如對深淵的了解。.tw


    路上老人很熱心的拉著兩人,向緣墜也隻得報上家名。不一會,須箜老人據停在一戶籬笆院前嗬嗬笑起來了。


    跟著須箜老人走進去,兩人才發現須箜老人的家和別人的家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同樣是茅草屋,同樣是泥巴壘成的牆壁,不過老人的屋子裏卻是真真正正的與眾不同了,兩邊掛著特大號的葫蘆,裏麵放的是什麽還不為人知,不過那葫蘆的大小卻是讓向緣墜大吃一驚。


    須箜老人指指自己屋裏的搬放的桌椅,嗬嗬笑道:“怎麽?還要我請你們坐麽?”兩個人也是嗬嗬一笑就坐了下來。


    須箜老人從那巨大的葫蘆裏倒出了一些粘稠的液體,這液體就像油液一般,倒在碗裏竟然成絲不斷,向緣墜低頭一嗅隻覺得酒香撲鼻,這才知道,這竟然是酒。


    須箜老人扶須一笑道:“老頭子我可是這十裏八鄉有名的釀酒好手,你可別說不知道啊!你這個小子要是不自報家名,我還真的想不到你就是十三年前的那個小子。”


    倩怡然嘻嘻的笑著,一把搶過酒碗,咕咚咕咚兩口就喝完了,臉上也不帶一點酒氣,竟然問道:“怎麽會有這麽好喝的酒呢?”


    須箜老人聽到這樣的誇讚,開懷大笑道:“小娃娃倒是知道什麽是好酒,這可是我自己喝的。別人想喝,我可也是不會給的,你倒是好,一口氣喝了我平時幾天喝的分量。”


    向緣墜看這一老一少的滑稽模樣,友誼見老人又要去添酒,連忙很有自知之明的嗬嗬笑道:“老人家,既然這酒這麽珍惜,那還是不要這樣了。”


    老人又給兩人一人倒了一碗,才嗬嗬笑道:“好酒就是要跟同道中人分享才能叫真正的好酒,看你兩個人也是董酒的人,這竹葉美酒當然也不算浪費啦。”說話間自己也高興地喝了兩口這粘稠的美酒,洋洋自得晃起了腦袋。


    向緣墜有兩個向往,一個是希望自己能鑄造一把神器,第二便是能有喝不完的美酒,對須箜老人的款待自己也不再矯情,拿起碗就一飲而盡。


    “嗅酒者知我酒香,飲我酒者知我酒美。”向緣墜無不感慨的說著,似乎在回味這美味的甘露是什麽釀造的。須箜老人大拇指一翹,讚賞道:“還是你懂我,來來再嚐嚐。”說著連忙有給他倒滿。


    向緣墜心中一邊高興能品嚐到如此美妙的酒,一邊暗自提醒自己等會還得去找流雲叔,隻得推脫,又跟倩怡然商量了點事後在哪裏見麵,一個人也就朝著流雲叔的打鐵鋪去了。


    須箜老人看著向緣墜走的背影,臉上而當歡喜之色似乎少了好多,隻是低聲歎道:“怎麽會這樣相似呢?”


    倩怡然一邊舔著碗裏剩餘的酒液,一邊問道:“什麽相似?老爺爺怎麽也說胡話?”


    須箜仰天打個哈哈,又暢飲一口美酒,這才搖首絮叨道:”小丫頭哪裏需要知道這些陳年往事,有酒就喝!”說著又倒上兩碗,兩人這才興高采烈的再一次碰上一碗。這一老一少或許在別的方麵不是有太多的共同語言,可是一遇到酒,似乎成了八拜之交,這一喝就喝到了向緣墜從打鐵鋪轉了好幾圈回來了,這才不醉不歸。


    從向緣墜踏出門,他就開始心緒不寧起來,須箜說的十七個人是誰呢?難不成會是十七烈?這怎麽可能這麽巧?自己剛剛看到他們走怎麽會再回來?更何況他們又得罪了龍勝,怎麽說也不會再由膽量回來吧?


    向緣墜想著想著這一裏多的路愣是走了好久好久才到了流雲叔的打鐵鋪。


    剛好流雲叔在門外清理垃圾,見到向緣墜走了過來,喜上眉梢的趕緊上前拍著他的肩膀,轉而有想到什麽,壓低聲音說道:“趕緊跟我進來,有事跟你說。這次是不是闖禍了?”


    向緣墜聽到這些,知道自己的不辭而別一定引起了很大的風波,也不多說,跟著流雲叔就趕緊進了打鐵鋪。


    流雲的鐵鋪和晴天鎮別人家的房子有很大的不同,整體上可以說全是石塊壘成,房頂也是瓦片的,這也是為了防止火燒,一般的茅草泥胚怎麽能夠防火?不過孤燈一人,流雲叔也快四十的人了,也還是一個人常年敲敲打打的烘著火爐打著刀戟,向緣墜也是悲從心來長長一歎。


    流雲叔找了凳子,兩個人對坐下來後,流雲叔開始絮叨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最近晴天鎮都鬧瘋了。那自稱十七烈的混蛋成天來這裏搗亂,要找你呢!而且還有畫像,你到底怎麽惹到他們了?”


    向緣墜明白了,感情這些人還沒死心呢,不過自己又怎麽能跟他們為敵?自己現在可以說是一點實力也沒有,雖然會一點簡單的初級法術,可是怎麽能跟這些常年在馬背上生活的人為敵人呢?想到這裏,也不禁想到自己幸虧不是青木之城下的通緝令,但是還是隻得搖頭長歎道:“還不是天雨神礦?他們上次把我抓走了,不過後來讓龍勝給救了出來。”於是便將這些事都說了出來,當講到自己被困時的危險,流雲叔也是跟著是感歎他這些日子遇到的苦難。


    同樣流雲叔也講了這些天晴天鎮發生的事情,原來須箜老人講的是真的,這些天晴天鎮發生了的還真是讓他有點沒法接受。


    向緣墜長歎道:“看來這件事越來越有意思了,隻怕我也是沒法在這裏待了。明天我就回深淵木屋,不今天晚上就走。流雲叔,我來過這裏的事,你就別跟大家說了。”說著就辭了行,趕緊的趕往須箜老人的家。


    這兩人還在對飲,見到向緣墜來了,齊聲道:“來來,還不趕緊喝上幾杯?”


    向緣墜立感頭疼,感情這兩個人是喝上勁了,臉上早就布滿醉意,隻怕今天是走不了了。


    “全村的聽著!趕緊的出來列隊!不然我可就要放火燒了!”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是清晰,向緣墜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失望,這不是馮刀疤,又是誰?馬蹄聲噠噠的響起,晴天鎮的村口已然立馬站著十七個凶神惡煞的馬賊。帶頭的臉上一道刀疤格外的引人耳目,不是馮刀疤又是誰?


    向緣墜一邊心叫糟糕一邊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左右為難處隻得看著兩個喝的酩酊大醉的人一陣苦笑。


    不過差一個人怎麽會瞞過這十七個人的精明,一個一個點了名字之後,馮老二如花冷冷的喝道:“你們不想活了麽?為什麽少了一個人?”


    晴天鎮的人們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不知道怎麽讓回事,隻有流雲叔心裏不斷翻滾,生怕向緣墜這小子會再惹出點什麽。


    馮老二大喝道:“須箜這老小子倒是不把你們放在眼裏呀!嗬嗬,我看今天我還是把這晴天鎮燒成一片灰,你們才不敢這樣和我們作對?”


    馮刀疤冷冷一笑,說道:“你們最近到底有沒有見到這個人?”說著指著馮老二手中的畫像,仔細看來,倒是真真切切,跟向緣墜一點也不差,不過向緣墜這時候又怎麽會知道現在這些情況?


    “這不是今天那個女孩旁邊的那個男的麽?我怎麽就沒想到呢?”這時一個聲音諾諾的低聲說。


    馮如花兩眼大放光彩,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立時嬌喝道:“誰說的?趕緊說清楚,不然你們都有苦頭吃!”


    流雲叔覺得這估計是瞞不住了,也不指望這些人能瞞住點什麽,隻得期望人們晚點說,希望向緣墜能早一點離開晴天鎮。


    隻聽有人此時立時說道,“今天我看到村子北邊的那個須箜把他們請回家了,大人可別放過這樣的人呀!”


    馮刀疤臉上現出一份自信的光彩,臉上冷冷一笑,喝道:“還不在前帶路?兄弟們,咱們走著!”說著策馬就飛奔而去,不過十七烈已然今非昔比,他們的坐驥早已成了上等的的百裏良駒。


    一聲馬蹄將向緣墜從美夢中驚醒,似乎這蹄聲是來自地獄的呼喊,將無數的冤魂召喚,善良的人便陷入深淵。


    往往開始的美好不代表過程將要變得圓滿,十七烈誌得意滿,雖然歸還了龍勝的佩劍,但是也同樣獲得了很多好處,戰馬利劍無疑已經讓他們高興的忘記了自己隻是一群小小的角色。


    馬蹄整齊的噠噠而來,向緣墜前一秒還沉浸在酒津甘甜,這一刻就又再一次開始他噩夢,今天他還能響起那一天初次見到十七烈的場景。


    向緣墜推了推倩怡然和須箜,隻聽他二人依舊說著醉話,自己也隻能搖頭長歎。可是現在不會有任何人來幫助自己度過這一個劫難,唯一能幫自己的隻有自己而已。


    向緣墜沒有刀劍,唯一能防身的也僅僅是剛從倩怡然處學來的初級法術,對付十七烈現在還顯得那麽的單薄。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之後,附耳貼牆,雙手啪啪的打著法陣,一團淡淡的紅光開始慢慢地顯現出來。這正是向緣墜學會的第一個法術――爆炎球。隻要有人敢踏進這個院子,這個火球就是送給那個人的第一件禮物。


    馬嘶聲,憤怒的呼喊聲,甚至還有惡犬的吠聲,人們終是喜歡看笑話的多一點,朝著須箜的房子指指點點,微熱的火光射向這間草屋,顯得它是那麽的孤獨和無助。


    馮刀疤騎著大馬搖著大刀,滿眼的狂熱,唰的一刀將木柵欄批得粉碎,十七個人這才勒馬立定,帶頭的刀疤喝道:“裏麵的人聽著,趕緊的給我站出來,不然大爺我進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向緣墜沉著的聽著外麵的一舉一動,手上的火光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他再等待著時機,隻要時機一到,這個爆炎球將會替它的主人去完成任何它主人的命令。


    “劈裏啪啦”的灼燒聲在這個夜裏總有說不清的種種絲連,一顆流星劃過天際,老人說凡有流星滑落,便是一個新生的開始,也是一個死亡的終結。


    馮刀疤畢竟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他開始帶著自己的兄弟進入須箜的院子。他銅鈴大小的眼睛綻放著陣陣的殺機,就算這次不能找到天雨獵人,不能得到神器,如今的裝備又何嚐不是自己以前想也不敢想的?


    “唰”的一聲,一個火球從窗戶急速飛出,馮刀疤立馬彎下了腰,眼神中有些驚恐,也有些迷茫,“敢問是哪位高人在此?我十七烈如在此有冒犯處,還請明說。不然就是拚個魚死網破,想必閣下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向緣墜深知這個火球已經讓對方心生警戒,如果再發這樣的火球,必然是一點效果也沒有,而且也會讓對方知道自己的真正實力,這樣一來肯定會馬上暴露自己,可是如今又怎麽能突圍出去呢?更有這麽兩個累贅,這可好,要死都死一塊去了。


    馮刀疤這時冷哼一聲,立身下馬,又一拱手道:“請現身!”


    向緣墜頭大如豆,正不知怎麽辦時,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卻又十分熟悉的響起,“馮刀疤,你作惡多年,以前有青木在背後支持你,現在得罪了龍勝,你還敢這麽囂張?”向緣墜心中大驚,這不就是那個少女小筱麽?不過在屋裏自己看不到人,不過聽聲音卻是在自己的頭頂,估計是在房頂上站著。


    馮刀疤嗬嗬一笑,大手一揮道:“小小的術士,還能管得著我這個大活人麽?不如今天劃下道子,咱們好好地比劃比劃,看看是你的火球厲害,還是我的馬刀厲害!”


    少女小筱站在房頂,遠看就如一朵牡丹花,可是她卻有一種威勢讓人不自覺的感覺到一種怕,“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說著,手向後一拉,背上的大傘突然張開,飄飄乎的墜落在她的手上。


    少女小筱也不看馮刀疤,隻是輕輕地撫弄著自己傘,將其合上,左手托著傘身,右肩扛著把手,而她的右手卻奇怪的拉著傘柄旁邊的懸繩,悠悠的說道:“馮刀疤,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這也難怪,不過從今天起,十七烈就不再是十七了。”


    十七烈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馮刀疤也縱身上馬,嘲弄道:“小丫頭別吹大話,小心大爺今天讓你求生不得求死哼哼,也是求不得!”


    “咣”的一聲,所有的人都還停留在那一刻小筱大言不慚的威脅時,一條火蛇已經將馮刀疤和他的坐驥吞沒,馮如花一聲嬌喝:“撤!”一時間人群開始四散,十六騎也消散的不見了蹤影。


    向緣墜似乎還驚恐的思索著那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響時,小筱嬌喝一聲:“大家都回去吧,十七烈以後不會再來這裏了。”


    緊接著,向緣墜聽到了一聲,“你把門開開吧。”開門之後,就見到了這場風雲突變的終止者正微笑的朝自己點頭。


    十裏開外的樹林裏,馮老三心有餘悸的問道:“二哥,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馮老二猛的一勒馬,引得從老三到十七都勒馬當立,他才惡狠狠的說道:“這是流火天城特有的神火銃,非常適合遠攻,你沒看到她一銃就將老大和他的坐驥殺的隻剩下渣滓了麽?如果屋裏的人再一起跟我們火並,隻怕咱們都得死在那裏!”


    這是剩餘的十六人都心有餘悸的感謝那一槍打得不是自己。


    向緣墜和小筱對桌坐好,旁邊的須箜和倩怡然還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小筱問道:“公子怎麽會招惹到十七烈這樣的惡賊?”


    向緣墜隻得感慨的將這些事情逐一相告,連在青木之城的種種遭遇都一字不差的說了。


    小筱苦惱的搖頭道:“當權者都是這樣,我估計這十七烈也是得了某人的令,這才來找的你。”這時小筱看了一眼沉睡的倩怡然,指著她問道:“公子不覺得這位姑娘很古怪麽?”


    向緣墜點點頭,這才說道:“是有些怪異,不過她倒是個好人。”


    小筱掩嘴笑了起來,道:“好人?公子說笑了,她最多算是一個好妖。”


    向緣墜內心猛然一驚,這要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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