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她說。


    楚濤定定地望著她,如同審視一隻心愛的的瓷花瓶。


    她繼續說:“碧蓮洲的事,對不起。可是兄長不也差點在你手中斃命?”


    楚濤一聲嗤笑:“我若不出手,他便要自裁。隻可依他一戰。”


    “可你說過……”


    “正因為我已承諾,不然――多說無益。”楚濤慵懶地向院子裏去,向那站在院中的程雲鶴抬眉一笑。程雲鶴卻好似什麽都沒看見一般木然著。


    是,多說無益。冷鳳儀微微歎息道:“你決計不會幫我了麽?”


    楚濤低頭沉默著,一言未發。


    冷鳳儀向著他的背影道:“你若不幫我,我便無路了。”


    楚濤依舊不發聲。


    “也許,我是來自取其辱。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冷鳳儀淒然一笑,黯淡地背過了身,似隻願沉溺在漆黑的夜,再不複返。


    但是她沒能邁出兩步,楚濤猛地扳過她的皓腕,將她一把扯至近前。


    “你……”鳳儀隻覺腕上火辣辣地疼,疼到淚水不可遏製地在眼眶裏打轉。纖纖玉手,怎經得住他如此沉重的一折?絕不敢相信,自己麵對的是溫雅的楚濤。


    楚濤隻平靜地迎著她的怒視,淡淡地說:“鳳儀,玩火自焚。(..tw無彈窗廣告)”


    “我何嚐在玩火?!”


    一聲輕柔的歎息,楚濤注視著她,微微搖頭:“為何不遠離此是非之地?”


    “你又為何非要攪進這是非之中?在南岸穩坐你的掌門、盟主,難道滿足不了你?”


    楚濤撇過頭一笑,一任冷鳳儀撤回她的手:“石崖森然,高山流水終不複。春秋幾度,孑然獨立,唯換得天雲渺霧。”


    冷鳳儀羞紅了臉,一拂袖惱怒道:“別廢話,你既不樂意,來此作甚?”


    “碧蓮洲上你讓葉曉聲暗算我,倒也罷了。驛館一會,琴音背後潛藏弓弩,又是何意?別告訴我你立在望江台片刻便能習得此曲――你我都知此曲非常,琴技出神入化,單憑記音之功,絕無可能彈奏。”


    鳳儀冷笑:“隻偏容許你手握琴譜麽?”


    楚濤頓時滿目淒傷:“江韶雲――已與你有聯絡,可是如此?”


    鳳儀在冰冷的笑容裏沉默著,程雲鶴急切地橫在二人之間道:“楚掌門可不能血口噴人!少夫人絕不會如此!”


    “我也不希望如此,可是當著秦大少的麵,我真不知該怎麽說……”楚濤拂袖踱開了幾步:“少夫人與江韶雲牽扯不清,子君小姐又遭白衣聖使暗算――鳳儀,你讓我幫你,我卻不知從何幫起……”


    程雲鶴道:“少夫人如此,必有原因!”


    鳳儀溫柔地笑了笑,低頭道:“雲鶴,不必為我說話。他是對的。江韶雲的門徒:火蝶、方夕來找過我。”一切都說破了,她的笑容因此而變得朗然坦蕩:“他們給了我幾頁長河吟曲譜的抄本,要我在宴席上攪局,讓所有的人都關注到長河吟曲的不凡。我沒法兒拒絕,因為我怕你知道,葉曉聲是受我指使。那時我隻是不希望兄長敗於你手……”


    程雲鶴素來持重的方臉也因此意外而扭曲著:“火蝶與方夕來過?!何時?”


    楚濤卻不意外:“白衣聖使慣常的手段,見縫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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