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貴妃一下失去全部的親信,而宮外卻不得聯係,便連她安插在其他宮中的人也在一夜火災之中消失不見,而現在服侍她之人,亦全由映雪宮中安排。本想著通知她的哥哥柳大將軍,如今看來,皇上竟是將她看了個透,而那場所謂的火災,從這種種跡象看來,也並非無中起火,想到這些,惠貴妃不覺渾身發冷,原來皇上待她的好,不過是畏於她的哥哥。如今她如同被軟禁般。


    半月後,柳大將軍大勝,皇上賜下美酒派人快馬送往大營,柳大將軍因為高興過度多飲了幾杯,引起舊疾,而碎死。第二日,接到消息的惠貴妃聽聞自己的兄長無故碎死,悲痛不已,暈死過去,不出兩日,亦隨柳大將軍而去。始帝詔告天下,追封柳大將軍為永勝將軍。


    風奕國幾天內將軍貴妃相繼而去,都當惠貴妃是個重情之人,才會為兄長之死而死。卻全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接著便是風奕國如妃娘娘犯事,打入冷宮,永生不得出冷宮之門。如妃看已經無望,惠柳家也早已經沒人,便也沒有求饒,隻是在臨去前讓人帶話給始帝,皇後娘娘之死,與原來的柳妃娘娘有關,然後便服毒自盡。


    始帝聽後,罷朝三日,暗自傷心。他的皇後竟是他自己沒有保護好,那時那登基時間並不長,朝中大多老臣盤居掌控,這才讓他失去了心愛之人。


    三日後,始帝臨朝讓大臣選出太子人選,說他已經老邁,大臣分兩大分派,一是要立二皇子,二是六皇子。此事一出,本來一直有心朝政的風紫夜,卻無心留下,請命前去體察民情,留下書信,便離去。


    立太子之事便這樣沒了聲響。


    始帝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賢貴妃看著心酸,這個一國之主,好像又回到了失去皇後姐姐之時,那麽無助,二皇子是她與他的兒子,但六皇子卻是皇後與他的兒子,他心裏的人選可能一直都隻有六皇子一人,如今朝中這般擁立二皇子,六皇子又離宮而去,他心裏會有怎樣的無助與想法?


    賢貴妃不得不想得多一些,照如今的看法,始帝雖一直對二皇子也算寵愛,可如今二皇子如同搶了六皇子的飯碗,始帝會不會因此對二皇子下手?想於此,賢貴妃隻得讓百合出宮去請牡丹回宮,一是牡丹雖已經嫁出去,可始帝平時還是會不時召其進宮服侍幾日,可看出始帝對其之好。二是可讓牡丹以進宮服侍之名,探尋一下始帝的想法,如若始帝心中對二皇子不利,她也好及時通知兒子離去。


    牡丹進宮後,發現始帝隻是老了此,卻並無想要加害二皇子之心,看得出他對二皇子雖不及六皇子,但還是寵愛的。


    一年後,風紫夜已經在外一年,從立太子到今,他已經離宮一年有餘,而此時他正站在北魏山下,看著一婦人手裏拉著個小男孩,他其實要看的是那位婦人,那個讓他想念了三年之久的臉孔。雖然她是一身的村婦打扮,可是那張清秀、淡然的臉,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三年前,聽聞六皇妃戰死,他痛苦不已,如今這個難道是老天可憐於他,才會讓這個長得相似之人出現?


    看著那份神情,本想上前尋問,可是她身邊的孩子卻讓他打了退堂鼓,最後轉身準備離去。卻聽到有人朝那婦人打了聲招呼。“清兒,你們倆怎麽又跑出來了,小晴天,給師伯抱抱!”


    被叫清兒之人,甜甜一笑道:“師兄,晴天呆在家裏鬧得厲害,這才帶他出來走走,正準備回去呢。”


    那人過來抱起孩子,笑得無比的開心,嘴裏還不時逗著孩子道:“小晴天不乖哦,怎麽能成天讓你娘親帶出來玩兒,下次要玩等師伯來了再出來,這樣你娘親才不會這麽累嘛。”


    孩子奶聲道:“才不要,師伯每次都隻顧著陪娘親說話,明明不是陪晴天玩兒。”


    聽了小孩的話,兩位大人哈哈笑了出來。


    風紫夜愣在那兒,卻是一動也不動,那個聲音,不是冷依雪是誰?可是人家明明叫她清兒?清兒?叫得好生親熱,隻不知道她的仗夫聽了,會是何反應?本要離去的風紫夜,在聽到她的聲音後,不自覺的跟了過去。


    隨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風紫夜的腳步加快了些,便又能遠遠的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


    “清兒,你在這兒一住就是三年,真的不願離開嗎?”被叫師兄之人,幽幽的開口,仿佛這是他問了無數次的話,說時有絲期待卻又有絲失落。


    清兒還是那抹笑,朝他道:“師兄又不是不知道,清兒自小愛清靜,這兒又是清兒自小長大之地,師兄覺得還有哪兒比這兒更好的?”她不答反問過去,好像她每次都隻能這般躲避,明明知道師兄的意思,可是她卻總是一次次的讓師兄失望。


    他聽了她的話,一下子不知道作何應答,隻是無奈的笑笑,然後放下懷中的孩子,道:“晴天去自己玩會,師伯跟你娘親說說話。”小孩一著了地,便隻想著可以玩兒,撒腿便跑去玩兒了,他這才道:“師兄說不過你,師兄隻是想告訴清兒,皇後之位,師兄會一直為清兒留著,不管師兄皇宮有多少妃子,但,妻子隻會有一個,清兒可明白?”


    清兒定定的看著她的師兄,半響才道:“師兄,清兒早已告訴過師兄,清兒今生隻有一位夫君,那便是晴天的父親,不管他對清兒如何的不好,可是清兒嫁給他,便生是他之人,死是他之鬼,師兄若再與清兒說這些,以後便不用來看清兒了。”說完,她抬步朝孩子奔去,道:“晴天,等等娘親!”


    那人聽了她的話,好似腳下有千斤重般,隻是雙眼追著她的身影,卻再也移不動半步,隻是這樣看著,風紫夜看了看那人,覺得有些麵熟,再細看,才發現竟是幽國的新帝。聽聞幽國的新帝自小有高人教導,武功才略都是一等一的好,登基不過五年,已經將幽國治理的很好,百姓擁護,百官臣服,唯一不服的便是幽帝一直不願立後一事,沒想今日一見卻是個多情之種。難怪這麽多年不願立後,想來是因為這位清兒姑娘。


    平時都隻是聽聞他治理國家多厲害,如今風紫夜看到這還是位多情的皇帝,便對他多少有些折服,隻是讓他想到自己的母後,他的父皇何嚐不愛他的母後,可是最後還是沒能保得全她,可想而知,皇宮雖是一個榮耀無比之地,也是葬花之所。宮內處處是暗箭,一不小心便萬劫不複。


    風紫夜看著幽帝的側臉,眉頭有些微皺,幽帝的樣子很像一個人,一個他不認識,卻又認識之人,當年都還年輕,現在的幽帝雖老練成熟了,可是麵容卻與哪北魏山上的某人很是相似,那個救過他與冷依雪之人。他記得那人說是槿兒與冷依雪的師兄,如果真是冷依雪的師兄,那剛才的人不就是冷依雪?


    如此一想,心中一下子便激動了起來,他決定試一試,便從那人身後抱拳揚聲道:“武師兄。”


    司馬武兒身子一震,這一聲武師兄,有多少年沒人叫過了?五年?或是更久,自他回了幽國,便好像再也無人這般叫過他,便是冷依雪,現在都隻是一聲師兄,他慢慢轉過身去,司馬武兒以為是西靈門中人,當他看向風紫夜時,有些懷疑的看了又看,方道:“你是……?”


    司馬武兒並不認識風紫夜,當年那一麵,他的心全係在了冷依雪身上,如今這麽些年過去了,大家都不再是當年妝啊。


    風紫夜不急著說破,隻是星眸一抬,定定的看了許久,方揚唇一笑道:“武師兄忘了?在下風紫夜,槿兒的兄長。當年北魏山上,還是武師兄救的紫夜。而幾年前,在下娶了雪兒為妻,雪兒叫你武師兄,你便也是紫夜的師兄。”


    經風紫夜這般提醒,司馬武兒眸子一閃,似有什麽一閃而過,隻一眨眼間,好似又回複了平靜,同時臉上一笑道:“原來是風奕六殿下,司馬武兒眼拙,竟一時沒認出來。”


    風紫夜上前幾步,道:“武師兄要是這般客氣,那紫夜隻得問一聲幽王好了。”雖沒有明說,卻又已經明說,一聲幽王,將司馬武兒問住。


    司馬武兒想起年幼時師父的話,原本幽王不應是他,師父自小便說,將來西靈門由他掌管,但卻得答應他老人家一事,便是助自己的小師弟風紫夜成事,如今世事變遷的太快,他竟已經當了五年的幽王。


    見風紫夜認出他來,他便不再隱瞞,笑道:“罷,今日你我都除了那身朝服,你是雪兒的夫君,我是雪兒的師兄。”


    “謝武師兄,紫夜還有一謝,謝當年武師兄贈心法之恩。”風紫夜朝司馬武兒再行一禮。


    司馬武兒連忙扶住,現今也應該將事說清了,他們師父雲遊不歸,西靈門的門人,他這個代理掌門便收回門中便是。“其實說起師兄,我們才是親師兄弟,雪兒與槿兒與我們不是同一師父所教,你卻與我同一師父所出,當年贈你心法,便是師父有心送之。”


    風紫夜當年就想過自己師出西靈門,但也隻是猜想,因為一直苦無證據,讓司馬武兒這般一說,才相信他當年的懷疑並沒有錯。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司馬武兒竟是他的師兄?如此一想,朝司馬武兒正正式式的行了個禮,方道:“師弟之前有對師兄不敬之處,還望師兄見諒!”


    “為兄並無怪你之意,你乃我西靈門中人,師兄一直不向你說明,也請師弟見諒方是。”


    風紫夜笑道:“不,師兄不道破,想來是師父之意,若不是剛才師弟看到師兄與雪兒一起,師弟便錯過了認祖歸宗之事,今日師弟真真是好幸運。”


    司馬武兒沒多想,亦笑道:“師父當年說為西靈門收了一位小師弟,說是他在外的關門弟子,你雖沒去過西靈門,卻早已是西靈門中人人相知的熟人。”司馬武兒竟是一句也不想提及他與冷依雪之事。


    收回笑,風紫夜認真的道:“師兄,雪兒這幾年來,一直住在這北魏山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誓不奪君寵:六皇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是十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是十一並收藏誓不奪君寵:六皇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