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兩點了,夏草的腦海依舊沒有平靜下來,想李軒浩想得厲害,那刻傷痕累累的心,也跟著不寂寞的鬧騰起來,“呃~”沉沉的歎口氣,爬起床穿上鞋,打開門快步的走出去……


    這棟別墅大得出奇,像迷宮一樣,讓人眼花繚亂,她走出臥室,走了幾條走廊,也沒有找到出口。


    就在她發愁之際,她看見不遠處的一個大廳亮起了燈,心想,那裏一定有仆人,不如過去問問出口在哪兒。


    於是,她懷著忐忑的心,慢慢的走了過去。


    她的步子很輕,走到那大廳的門口,裏麵的人也沒有發現她。


    她就站在門口的位置,看向大廳,準備開口詢問,沒想,看到的,竟是歐陽諾坐在沙發上認真繡著十字繡枕頭的情景,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嘴巴,微微的張著,就站在原地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歐陽諾是白天睡夠了覺,加之腦海會想著某些事,某個人,夜深了,也睡不著,索姓離開臥室到了這個一號大廳,拿起那個十字繡枕頭一針一線的繡著。


    夏草並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坐在這裏繡十字繡枕頭,總覺得怪異,在門口驚奇疑惑的默默偷看他半個小時後,才輕輕的轉身往外走。


    說來也巧,歐陽諾就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看到她稍縱即逝的單薄背影,心,緊張的咯噔一跳,趕忙放下十字繡快步的追出去,“夏草……”


    聽到他追出來的聲音,夏草心跳加速,步子走得更快,太急太緊張,不小心絆到了什麽,‘啊’一聲的向前倒去。


    “夏草。”那個一刹那,歐陽諾箭步上前,一把摟住她柔軟的腰,這才讓她幸免了與大地親吻的尷尬場麵。


    他把她抱得緊緊的,她下身又柔軟的胸部與他結實的胸膛緊緊的相貼著,彼此,都能感受到那個部位貼在一起的溫暖溫度。


    夏草的臉,很快的紅了起來,也燙了起來,立即掙紮,“你放開我……放開……”


    她掙紮得很堅決,歐陽諾怕她生氣,猶豫了一會,手,才不舍的鬆開她,看著她紅紅的臉蛋,低啞的問:“這麽晚了,怎麽沒在臥室睡覺。”


    聞言,她揚起依舊紅著的臉,不服氣的反問:“這麽晚了,你不是也沒有睡嗎?”


    歐陽諾愣一愣,隨即迷人的一笑,“嗬~”然後點點頭,含情脈脈的看著她,“我和你一樣,都失眠,不如,我們一起去外麵走走。”


    “我不要。”她毫不猶豫的拒絕,“我不是失眠,我是在你們的地方睡不著而已。”說完這句話,立即轉身,沒有方向的胡亂走著。


    從看到她背影的那刻起,歐陽諾的心,就被她牽引了,見她轉身走,心口一緊,腳步立馬跟上她。


    轉了快半個小時了,夏草也沒有找到出口,心裏甭提有多煩,回頭見他還像跟屁蟲一樣的跟著自己,那心,就更加的亂了,忽然停下步子沒好氣的問:“你這樣跟著我想幹什麽?霧帝國的皇太子殿下,是你這樣的嗎?”


    歐陽諾被她問得啞然,停站在離她兩米的地方,帶著有些幽幽的眼神,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像是有很多話要和她訴說一般。


    對上他此時的眼神,夏草亂糟糟的心,突然有些緊張,眼睛閃躲的眨一眨,想一想,氣鼓鼓的命令道:“快點告訴我怎麽離開這棟別墅,我要離開這裏。”


    歐陽諾沉默幾秒,淡淡笑笑,點點頭,“好。”輕輕的說完一個‘好’字,優雅的走向她,不待她反應過來就拉緊她柔滑的小手不快不慢的朝著前方的走道走去。


    “喂,我隻是叫你告訴我怎麽離開這棟別墅,沒叫你牽我的手。”夏草立即眉頭緊皺的掙紮,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歐陽諾並不放手,邊走,邊溫柔的說:“夏草,聲音小點,吵醒了瀚和迷,今晚你就走不了了。”


    “啊?”聽他這樣說,她的嘴巴驚恐的一張,立馬安靜了下來,想起莫迷和江瀚在自己的那間臥室從白天時而激情時而纏綿的要著自己,並且一直要自己要到晚上的那些亂情景,心頭,是難堪別扭得要死,恨不得以後永遠也不要再看到他們兩個的嘴臉。


    有歐陽諾帶路,不出五分鍾,她就離開了那棟像迷宮一樣的豪華大別墅。


    出了別墅,她感到一陣神清氣爽,使勁掙開歐陽諾的手,摸著黑,仍姓的朝著山下走去。


    山路崎嶇,又黑燈瞎火的,歐陽諾那會放心她獨自回家,自是立馬的緊緊跟在她的身後,充當她的保護神。


    夏草討厭他跟著,走了幾步,扭身在黑暗的夜空下氣憤的看著他,“歐陽諾,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夏草,我不能。”他溫柔的回答她,那雙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眼睛,在夜色中,更加的深邃迷人,“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讓我送你。”


    “我不要你送。”她固執著,“我一個人能回去,我不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又膽小如鼠的千金大小姐。”氣氣的說完,快速的朝下走,“呃啊~”哪知就是有那麽的倒黴,步子太快,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後倒。


    “夏草……”好在歐陽諾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她,她身子一倒,他就立即神速的伸手接抱住她,“呃啊~”不過這次他也發生了意外,接抱住她的同時,他也腳下一滑,抱著她朝後倒去,頭,撞到了一塊石頭上,痛得他起不來。


    夏草整個人都倒在他的身體上,一點也沒有覺得疼,掰開他緊緊抱住自己腰身的大手,快速的爬起身子來,看著倒地不起的他,氣氣的說:“歐陽諾,你活該。”說完,立即摸黑的朝下走,也不管他是否受傷。


    “夏草,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我對你曾經的那些傷害?”在她走了幾步的時候,他在地上傷感深沉的問出聲。


    他的聲音,不像一根刺,而像一根藤蔓,微妙的糾纏著人的心。


    夏草聽到,心,不知怎麽的,開始綿長的悶疼了,離開的腳步,鬼使神差的停了下來。


    “夏草,我死了,你會傷心嗎?”他倒在地上,繼續用那樣的聲線問著她。


    他,為什麽要問自己這麽悲觀的話呢?


    她有些不理解,在夜色下緩緩的回頭看向他,見他還倒躺在地上,心,有點擔憂的跳了跳,咬咬唇,緩緩的問出口,“歐陽諾,你……還好?”


    歐陽諾沒有回答,“呃~”幽幽的歎息一聲,在夜的庇護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就那麽一動不動的躺著,一聲歎息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出過一點聲音,周圍,詭秘的靜默起來,透著些許幽深和恐怖。


    見狀,夏草感覺渾身冷了冷,“歐陽諾,歐陽諾。”擔憂的叫了他幾聲,見他沒有應答,那心,莫名擔憂的一緊,壯膽的吸口氣,轉身走向他,緩緩的蹲在他的身邊,有些猶豫的推推他的身體,“歐陽諾,你怎麽了?”


    歐陽諾還是沒有回答,眼睛,依舊閉著,像個死人。


    “喂,你回答我啊。”她有些急了,一隻手,在慌亂中抬起他的頭部,感覺手下一濕,忙抬手放到眼前一看,發現竟是血,心,顫抖的一跳,眼睛立即在夜色中,失控的一濕,“呃,歐陽諾,你別嚇我,快醒醒,歐陽諾,歐陽諾……”


    其實,歐陽諾並沒有昏迷過去,隻是隨機應變,裝裝昏迷的模樣,試探她是否在意自己。


    聽到她微帶哭腔的呼喚自己,他的心,著實的一暖,嘴角,在夜的掩蓋下,隱隱的往上揚。


    “歐陽諾,歐陽諾,你別死。”此刻,夏草心慌意亂,眼睛濕濕的抱著他的上半身,一隻手,緊緊的捂住他流血的頭,聲音,開始哽咽,“我雖然很恨你,可是,我、我並沒有恨你恨到要你死的地步。”說到這兒,她開始使足勁的扶他的身體,試圖把他扶到別墅裏救治。


    她的力氣太小了,扶了好幾次,都不成功,不僅把自己弄得汗流浹背的,還弄得自己氣喘呼呼。


    若是再裝下去,豈不是太辛苦她了嗎?


    歐陽諾可舍不得了,在她準備再一次的扶起自己時,兩隻手抱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巧妙用力,讓她猝不及防的撲倒在自己的身體上,隨即睜開那雙好看的睿智眼眸,深情無比的看著她。


    他方才的那個舉動,夏草一萬個沒想到,驚嚇了一大跳,“呃啊~”抬眼對上他的眼眸,發覺自己被他抱緊腰身十分親密曖昧的緊緊趴在他的身體上,身和心,頓時緊張的僵硬起來,臉蛋火燒火燎,“你、你騙我?”


    歐陽諾不否認,眼睛,緊鎖她近在咫尺的小臉,沙啞又性感的柔聲問:“夏草,你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夏草愣愣,急忙氣憤的搖搖頭,“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沒有,聽起來,像是一種她和戀人之間的撒嬌,或者是她與戀人之間的賭氣。


    歐陽諾的心,突然溢出甜蜜的美妙感覺,不知不覺的忘卻了頭部傷口的痛覺,“夏草,你在騙我,你有。”


    “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她很肯定的皺著眉說,“我對你,隻有恨。”


    歐陽諾並不全信,嘴角,隱隱的揚一揚,“可你剛才哭了。”


    “胡說,我才沒哭呢。”她激動起來。


    “你哭了。”他語氣肯定。


    “我沒有。”她也很肯定。


    “你有。”


    “我沒有。”


    “夏草,你有,對我說實話。”他的聲音突然比月色還要溫柔。“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說出實話,也沒有人笑話你的。”


    “我、我……”他的聲音像有魔力一般,她頓時語塞。


    “說,嗯。”這個時候,他的聲音,真的很好聽,也真的很性感。


    夏草聽著他這樣的聲音,硬起來的心,漸漸鬼使神差的軟柔了下來,沉默一會,終於陰沉鬱悶的鬆了口,“其實,我剛才真的沒有哭,我隻是有些急,眼睛濕了濕而已。”


    聽到她的這個解釋,他笑了,笑得溫潤如玉,“小傻瓜,這和哭有差別嗎?”


    “當、當然有差別。”她有些底氣不足的辯解。


    “嗬嗬,好好好,你說有差別就有差別。”他不想惹她生氣,依著她。“告訴我,為什麽眼睛要濕?”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死了。”她氣鼓鼓的回答,忽然意識到自己還被他抱著趴在他的身上,胸部有溫度的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心,慌亂得不得了,立即用力的掙紮起來,想要快些離開他的身體,“你放開我,我要起來。”


    “夏草……”歐陽諾並不鬆手,抱她抱得越是緊了,身子忽然一翻,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俯下頭,與她額頭碰額頭,鼻尖碰鼻尖,聞著她緊張的呼吸,沙啞溫柔的說:“生命中有你,我怎麽舍得死呢?”


    此時,他們女在下男在上,並且臉貼臉的姿勢曖昧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真怕稍微一動,彼此的身體就會成為易燃物品,一點就燃。


    夏草一點也不敢動了,不理會他的話,竭力的屏住呼吸,祈求他快點起身離開自己。


    歐陽諾享受著這一刻,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心,開始癢了,身體立即起了變化,緊繃悶熱了起來,尤其是下身,“夏草……我難受……”呼吸急促的說這幾個字時,他忍不住的動了動下身……


    感覺到他下身的灼熱硬物,夏草情不自禁的悶哼了一聲,“呃唔~”心裏很生氣,可小臉,卻染上了紅暈,“歐陽諾,你這個流氓皇太子,我、我討厭你,快、快起來。”


    她的那一聲悶哼,像世界上最美好、最無敵的催情劑,她一說話,小嘴一張一合,熱氣都吐散在他隻與她相離不過分毫的嘴唇上。


    這樣一來,歐陽諾更是興奮得難受,“夏草,我想要你,給我。”


    “不……我不要。”夏草的嗓音不自知的嬌羞柔軟,被他們三人疼愛過的身子細細的顫抖起來,心,緊張的縮成一團,“我、我求你,別這樣……”


    “夏草……讓我愛你……”歐陽諾受不了她的這種聲音了,沙啞的說完,纏綿又熱切的吮吻她柔軟香甜的唇瓣,舌頭,靈活得像一條蛇,在她的口腔內壁狂野的竄動遊弋,還時不時的纏繞她的丁香小舌……


    “唔~不……”她好像被他吻得窒息,好看的柳葉眉,皺得很深,兩隻小手,有些有氣無力的推拒著他緊靠自己身體的火熱胸膛。


    欲望已被挑撥,歐陽諾停不下來了,隻想疼愛她,至情至姓的疼愛她,兩隻手,都十分的不規矩了……


    “唔呃~不、不要,不要……”夏草開始慌亂害怕了起來,想起不久前莫迷和江瀚要了自己幾乎一整天的事,頭,開始劇烈的痛,在他快要脫掉自己褲子的時候,流下淚,摸索到一塊石頭,狠心的砸到他的頭上。


    歐陽諾躲避不及,“呃啊~”這次舊傷未好又添新傷,終是吃痛的真正昏迷了過去。


    她用力推開他的身體,穿好褲子艱難的爬了起來,看著昏迷在地的他,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流,“嗚嗚……歐陽諾,你、你活該。”微帶歉意的哭著說完這句話,快步的朝山下走。


    真的,不管他了嗎?他的頭上本來就有傷,自己方才又拿石頭砸了他的頭,他還撐得住嗎?


    走在黑暗下的小路上,她總會情不自禁的考慮到這些。


    走著走著,她的步子慢了下來,最終,還是不放心他,停了下來,並轉身沿路返回,蹲在他的身邊,借著月色查看他頭上並不輕的傷,眼睛,又一次的爬滿了淚水,快速的朝著那棟豪華的別墅跑去。


    “江瀚,莫迷……江瀚,莫迷……”她跑進別墅,大聲的叫著他們兩人的名字。


    守夜的幾個仆人見她這般惶急,立即敲響了江瀚和莫迷的門,稟報了此事。


    江瀚和莫迷一聽到有關她的事,衣服也不換了,就穿著睡袍以最快的速度與她會麵。


    “夏草,怎麽了?”莫迷看到她有著淚痕的臉,很心疼的問著。


    江瀚也一樣,真的心疼著她,“為什麽哭了?誰欺負你了?”


    她有些哽咽,“你們跟我來。”說完,大步的跑出別墅,朝歐陽諾昏迷的地方跑去。


    兩個男人大惑不解的對視一眼,立即擔憂的快速跟上。


    “夏草,等等……”


    “夏草,跑慢點……”


    …


    到了那個地方,她低頭眼睛濕濕的看著昏迷在地的歐陽諾。


    江瀚和莫迷緊跟而來,看到歐陽諾昏迷在地的情形,都大惑不解,驚愕至極,心,也都擔憂的提到了嗓子眼,默契的同時蹲到歐陽諾的身邊。


    “諾,諾,你醒醒。”江瀚力度適中的拍打歐陽諾的臉,試圖讓他醒過來。


    莫迷憂心的皺起了俊眉,試探一下歐陽諾的鼻息,揚頭看向站在一邊的她,“夏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要她怎麽解釋啊?


    夏草的腦海一片亂,閉閉濕濕的眼睛,苦悶憂傷的搖搖頭,“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說完這句不清不楚的話,她立即轉身,步伐不穩的茫然往山下走。


    見她要走,莫迷憂急了,“瀚,你先把諾帶進別墅。”匆匆的對江瀚說完這句話,立即起身快步的追上她,“夏草……夏草……”


    江瀚看看他在夜色中追向她的身影,眉頭深皺的想一想,立馬抱起歐陽諾,有些吃力的朝別墅走去。


    …


    “夏草……”莫迷動作敏捷,不一會就追到了她,長手一伸,拉住她的臂膀往懷裏一扯,緊緊的抱住她,一隻手,愛戀無比的撫摸她的頭,溫柔的親吻她耳邊的秀發,“別害怕……別害怕……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的這一邊的……”


    “嗚嗚……呃嗚嗚……”不知道為什麽,依靠在他的懷抱裏,她就莫名其妙的變得沒有出息,暴露出了自己的脆弱,哽咽的哭泣著,“嗚嗚……呃嗚嗚……你、你騙我……呃嗚嗚……你說過,你和江瀚是可以和他穿一條的好朋友,嗚嗚……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嗚嗚,你和他們一樣,都在欺負我,都在折磨我,嗚嗚……”


    聽著她哭泣的聲音,莫迷心疼極了,“我現在疼愛你還來不及呢,怎會和他們一起欺負你,一起折磨你呢?”沙啞柔軟的說著,頭,緩緩的低一低,輕柔的吻吻她敏感的耳垂,“夏草,從今以後,我隻會愛你,不會欺負你,更不會折磨你的。”


    “嗚嗚,你在說謊。”被他吻了敏感的耳垂,她渾身觸電般的一顫,趕忙用力的推推他緊靠自己胸部的胸膛,“你走開,嗚嗚,你現在就是在欺負我,嗚嗚,別抱著我,別碰我,離我遠點。”她激動了起來。


    “夏草……你冷靜點,聽說我,聽我說……”被她推開幾厘米,他又迅速的重新抱緊她,把她濕漉漉的臉緊緊的摁在自己因她而跳快的心口處,“我這是在愛你,不是在欺負你——你聽到我的心跳聲了嗎?它在說,它愛你。”


    她,確實聽到他的心跳聲了,跳得,有些快,‘撲通撲通’的,不過,是不是在向她說愛她,她就不清楚了。


    她的腦海,亂著,心,密密麻麻的難受著,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帶著眼淚迷茫的搖頭,“嗚嗚,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你好好聽聽。”莫迷撫摸著她的秀發,動作,溫柔極了,聲音也溫柔,又像天籟一樣的迷人動聽,“好好的聽,你就會聽到的。它……真的在說,我愛你,夏草……”tdkz。


    這個時候,夏草覺得他的聲音和心跳聲合起來,就像一種有著蠱惑味道的催眠曲一樣。


    她神奇的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濕濕的睫毛緩緩的撲扇著,時間微微一長,竟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依靠在他的懷抱裏睡著了。


    “夏草……”莫迷輕輕的呼喚她,低下頭,發現她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在自己的懷中甜甜的睡著了,那顆因她而跳快的心,甭提有多美多甜了,漂亮的嘴角甜蜜的一揚,吻吻她漂亮光潔的額頭,輕柔的橫抱起她,轉身,心滿意足的朝著別墅慢慢的走去……夏草,我,好像是真的愛上你了,嗬嗬,愛你的感覺,真好。


    …


    江瀚把歐陽諾帶回別墅後,很快叫來醫生給他包紮好了傷口,見他還沒有醒來,便蠻擔心的守在旁邊,將他頭上的傷和夏草聯係在一起,抽出一根香煙點上,深吸一口,若有所思的走到窗前……諾,你和夏草發生了什麽事?頭上的傷,是夏草弄的?你一個大男人,夏草怎麽會砸昏你呢?


    …


    莫迷把夏草抱到了自己的那間豪華臥室,輕輕的將她平放到床上,輕輕的脫掉她腳上的鞋,再輕輕的給她蓋好被子。


    做好這一切,他彎下身子在她不點而紅的嘴唇上極其溫柔的印下一吻,才依依不舍的輕聲離開臥室……


    沒過多久,他走進了歐陽諾的那間臥室,看看江瀚在窗前吸煙的背影,輕步的走到床邊,神色擔憂的看著床上昏迷的歐陽諾,“瀚,諾怎樣?沒什麽事?”


    江瀚揚揚頭,吐出一口白茫茫的濃濃煙霧,沉聲道:“發現及時,沒什麽大礙。”說完,撣撣煙灰,轉身別有所想的看向他,好看的濃眉輕輕的一皺,“夏草呢?”


    “在我臥室睡覺。”莫迷看他一眼,聲音幽幽的回答道。


    聞言,江瀚刀削般的俊臉掠過驚訝,蹙眉想想,走到茶幾旁,將半支煙熄滅在煙缸裏,隨即沒什麽表情的朝外走。


    “瀚,你去哪裏?”莫迷立即轉身,聲音發急的陰鬱問道。


    江瀚並沒有停下步子,“我去看看她。”


    “瀚,她今天很累,別去吵醒她了。”莫迷毫不猶豫的勸道,神情嚴肅了起來,“我們從今天上午就開始要她,一直要到晚上,做了那麽久,這你是知道的。”


    聞聽這話,江瀚的步子才停了下來,皺眉一想,點點頭。


    就這時,躺在床上的歐陽諾緩緩的睜開了那雙睿智得有些發亮的眼睛。


    莫迷方才說的那句話,他好像聽得清清楚楚,蓋在被子下的一雙手,差點捏得咯吱咯吱的響,盯著潔白的天花板,憂憤的問:“迷,你剛才說什麽?”


    聞聲,莫迷驚了一下,隨即看看江瀚,轉身對著他鎮鎮靜靜的淡笑,纖薄的嘴唇輕啟,“諾,我想,我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不必要我再費口舌再說一遍。”


    “呃,你、你們?”歐陽諾氣得胸腔裏麵似要炸開一般的難受,不顧頭上的痛覺,猛然的翻身下床,對著他那栗色發型的漂亮腦袋義無反顧的揍出一記重拳。


    他的動作很快,莫迷躲閃不及,頭部被精準的打中,身子一時失去重心,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呃啊~”


    歐陽諾正在絕頂的氣頭上,揍了他一拳,一點也不覺得解氣,半跪在地上,神色猙獰的再次舉起拳頭。


    江瀚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騰出氣焰,趕忙箭步上前的急速握住他險些再次落到莫迷頭上的拳頭,青筋畢現的喝道:“諾,夠了,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他的眼閃電般的閃過一絲內光,抬頭憤恨的看著他,苦楚無奈的揚揚唇,“嗬嗬,你叫我怎麽適可而止?”他說的時候,心,好像在滴血,眼睛閃過紅光,迅速抬起另一隻手的拳頭,朝著江瀚的腦袋用力的揮去。“你們兩個混蛋,呃,你們上了我愛上的女人。”


    江瀚沒能躲過,吃了他的這記拳頭,怒火衝衝,“她夏草也是我愛上的女人。”一邊字字清晰的說,一邊揮出拳頭還擊。


    他的動作又快又猛,歐陽諾被打中了,吃痛的朝後一倒,“呃~”


    這時,莫迷躺在地上低低的笑,“嗬嗬嗬,夏草,也是我愛上的女人。”眼睛深深的閉一閉,忽的撐起身子,對歐陽諾嘲諷的扯唇微笑,“怎麽?諾,你隻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


    “……”歐陽諾,啞然了,俊雅的臉,因為頭上的傷,又或者,因為別的什麽,而變得有些蒼白,透著一絲絲痛苦的神色。


    “你這樣的生氣,這樣的難受,我理解。”莫迷看著他的臉色,繼續的說道,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不過嘲諷的味道,漸漸的散了去,“如果我是你,也會這樣的——夏草掉進了陷阱裏,當我知道你在陷阱裏要了她的時候,我那時的心情,就和你現在的一樣,真的很想揍你。”


    歐陽諾,沉默了下去。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才能讓大家都好受一點。


    莫迷說到那兒,也沒有再說了,豪華的臥室,好似突然被鬱結的霧氣包裹了住,顯得有點冷。


    一陣壓抑的沉寂後,江瀚點上一根香,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們麵前的地上,看看他們沉默的臉,沉悶的問:“諾,迷,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莫迷想了想,微微的低著頭說:“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天晚上,我們三個就一起疼愛她了——或許是天意,以後,我們……就一起愛她,一起疼她,一起保護她。”


    聽他這麽說,歐陽諾英俊的眉宇暗沉的皺了皺,帶點血絲的嘴巴蠕動一下,似乎想說反對的話,可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江瀚深沉的想一會兒,大口的吸口煙,吐出一圈圈煙霧後,沒意見的點了點頭,“好。”


    商量好此事,屋裏的氣氛才微微的改善了一些,暖和了一點。


    莫迷聞著江瀚吐出的煙味,淡淡笑笑,拿過他叼在嘴裏的煙,俊美的吸上一口。


    江瀚最討厭他這樣的瓜分自己的煙了,濃眉蹙了蹙,嘴巴動了動,欲不滿的罵他一句的,不過突然想到夏草,也就什麽都忍了下來,什麽也沒說,從煙盒裏重新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裏,看看沉默不語的歐陽諾,又拿出一根,好心的問:“諾,要不要抽根煙?”


    歐陽諾抬頭看看他,沉默兩秒,麵無表情的點頭。“給一根。”


    “給。”他話音一落,他便把那根煙丟了過去。


    歐陽諾精準接住,借著他的火,徐徐的抽了起來,眉宇,時而陰沉的皺皺,但依舊,不失去他屬於皇太子的那份超凡優雅與高貴氣質。


    三個男人席地而坐,一起抽著煙,一起想著同一個女人,好像,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煙霧越來越多,煙味越來越濃,氛圍,漸漸的神秘起來,不愉快,被神奇的衝淡了許多,充滿奧妙。


    “諾,講講你今晚的趣事。”莫迷吸完半支香煙,對歐陽諾揚揚頭,柔柔的笑著說,“我和瀚很想知道你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要一五一十的對他們說嗎?


    歐陽諾看他一眼,有些不確定是說,還是不說,低頭,優雅的吸口香煙,微微的琢磨著。


    “諾,你就說嘛。”江瀚看著他那猶猶豫豫的模樣,有點不耐煩,“別磨磨蹭蹭的。”


    他隱隱的皺眉,淡淡一笑,開始娓娓道來,“她在這裏睡不著,在別墅裏亂竄的時候,看到了同樣睡不著在大廳繡十字繡的我。”


    江瀚驚愕的扯一下唇角,“她看到了你繡十字繡?”


    “是。”他淡笑著點頭。


    “嗬嗬。”莫迷青幽幽的笑出聲,對他挑挑眉,“當時,她一定被你雷到了,堂堂霧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居然三更半夜的爬起來繡女人才繡的十字繡。”


    “嗬嗬,就是就是。”江瀚幸災樂禍的大笑,“嗬嗬,迷,還好我們繡十字繡的樣子沒被夏草看到,嗬嗬嗬,要不然,在她的眼中,我們也太娘們了。”


    “嗬嗬嗬,那倒是。”莫迷高興的點頭,“嗬嗬,諾,你接著講啊,後來你和她發生了什麽事。”


    “後來,她轉身跑,我追了出去。”聽到他們兩個的笑聲,歐陽諾的聲音,微微的有些低沉,“她堅決的要離開別墅,我就帶路,帶她離開了別墅。深更半夜的,她一個女人家獨自回家,我不放心,就跟在她身後,想要送她回家,她不允許,就一拉一扯的了,我不小心,就摔倒了,頭正好摔倒在石頭上。”說到這兒,他便不再往下說了。


    莫迷將信將疑,“就這樣?”


    江瀚緊盯他的臉,有些失望的蹙高眉頭,“完了?這樣就沒有下文了?”


    “就這樣。”他平靜無波的微笑,“下文就是,後來你們發現了我,把我救了。”


    “嗬嗬嗬……”


    “嗬嗬……哈哈……”


    江瀚和莫迷默契的笑出聲。


    “諾,其實,救你的,是夏草。”江瀚忽然說,“是她跑回別墅找我們去救你的。”


    “我們疼愛的夏草,是很善良,很有良心的。”莫迷帶著暖暖的笑,有些驕傲的符合著。“以後,我們一定要一起好好的愛她,嗬嗬,有良心的善良女人,最美麗,值得我們男人心疼愛護。”


    “嗬嗬,對對對。”江瀚萬分讚同,一個勁的點頭。


    歐陽諾,但笑不語,想起夏草決絕的拿起石頭砸向自己頭部的情景,嘴角的笑,神秘的深了,帶著些許的憂傷……夏草,你對我們三個的善良,亦是對我們的殘忍?讓我們三個都愛上你,如此的折磨我們的心。


    “她現在在哪裏?”他突然想起她,看看他們兩個的笑臉,擔憂緊張的問道,“回家了嗎?”


    “沒回家。”江瀚看一眼莫迷,吸口煙含笑的回答,“她這會兒在莫迷的臥室睡覺。”


    聞言,他的臉色不由控製的暗了暗,疑惑的看向莫迷。


    莫迷知道他的疑惑,對他炫目的挑眉一笑,“諾,別懷疑我的魅力。”


    “自戀的臭狐狸。”江瀚白他一眼,立即鄙夷他一句。


    歐陽諾還是疑惑,不過什麽也沒有問了,低低頭,收回疑惑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吸煙。


    沒過一會,江瀚打個哈欠,伸展一下手臂,放下燃盡的香煙,起身倒躺在舒適的大床上,“諾,今晚我睡你這兒,哈啊,真困,我先睡了。”


    歐陽諾覺得無所謂,笑笑,看向莫迷,“迷,你呢?”


    莫迷勾起唇角,笑得別有深意的妖嬈與甜蜜,“諾,今晚我就不睡你這兒了,我睡我自己的……呃啊~”沒想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厚實的枕頭就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那枕頭,是江瀚扔的。


    一聽他那麽說,江瀚就氣不過,立馬把枕頭當武器,朝他的頭毫不留情的用力砸去,坐起身橫眉怒眼的瞪著他,“迷,你今晚休想離開諾的這間臥室。”


    他的話,威脅味十足,火藥味,百分百。


    莫迷聽了,不生氣,也不懼怕,反而和諧的挑著眉笑,“嗬嗬,瀚,有本事,你就來攔我啊。”聲落,立即敏捷的從地上站起來,朝門的方向跑。


    “諾,抓住他這隻死狐狸。”見狀,江瀚兩眼噴火,一邊跳下床急追,一邊對著歐陽諾急聲的吼著,“我們齊心協力,別讓他打夏草的壞主意,抓住他,今晚好好的修理修理他。”


    “嗬嗬,好。”歐陽諾忍俊不禁,很快站起身,和他一起的追向莫迷。


    莫迷的速度夠快,可是一對二總是會吃虧,剛跑到門邊,就被他們兩人抓住了肩膀,強行的扛到了那張可以睡下他們三個大男人的豪華大床上。


    這一晚,他睡在了中間,江瀚和歐陽諾牽製著他,他再怎麽掙紮,也奈何不得,最終老實了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三個男人都閉著眼睛,可是,好像誰也沒有真正的睡著。


    “諾,迷,我睡不著。”江瀚率先睜開眼,盯著那天花板,有些發悶的低沉說。


    莫迷笑一笑,閉著眼睛問:“想什麽睡不著?精蟲入腦?”


    “你不是也沒睡著嗎?”江瀚扭頭白他一眼,抬手用力的戳戳他的頭,“我看精蟲入腦的是你這隻狡猾的臭狐狸才對。”


    莫迷不否認,唇角又一勾,“嗬嗬,諾應該也沒睡著?”說著,用手肘碰碰歐陽諾的身體。


    歐陽諾沒有睜開眼睛,不過,隱隱的皺了皺眉,悶聲說:“我本來是睡著的,你這一碰,自然是醒了。”


    “嗬嗬,諾,你得了。”莫迷是一點也不信,再次用手肘碰碰他,微微的加上力道,“少在我和瀚的麵前裝正人君子了,你對夏草使出的那些花花招數,是瞞不過我和瀚的眼睛的。”


    聞言,歐陽諾失笑,不再言語,隨他怎麽說。


    “諾。”睡在外側的江瀚忽然撐起上半身,正兒八經的看著他,“老實招來,你在陷阱裏的時候,和夏草做了幾次?”


    要說嗎?


    歐陽諾隱隱的笑,慢慢回想在陷阱裏纏綿要著夏草美好身體的美妙感覺與情境,沉默一會兒,閉著眼睛微微帶笑的沙啞說:“好像是五次。”


    “啊?五次?”江瀚和莫迷驚訝的異口同聲。


    “諾,你、你太猛了?”莫迷已睜開了眼睛,側著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呃,你當時在陷阱裏獨自和她做,爽翻了?”


    歐陽諾但笑不語,睜開眼睛看他一眼,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那是當然的表情。


    “諾,你加上這次,已經有兩次是和夏草一對一的做了。”江瀚在這時氣氣的說,一臉的羨慕嫉妒恨,“真是不公平,我和迷,重來沒有一對一的和她做過。”


    歐陽諾一想,確實是,唇角,甜甜暖暖的一揚。


    莫迷漂亮的臉上也有著不服氣的嫉妒色彩,開啟唇,想不悅的說點什麽,可忽然轉念想了些什麽,又閉上了嘴巴,閉上眼睛,規矩的睡下。


    江瀚見他們兩人都不說話了,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呃~”氣惱的歎口氣,悶悶的躺好身子,看著那潔白的天花板,悶悶的若有所思著,忽然,堅毅的嘴角高深莫測的一揚,像是想到了什麽好主意,這才閉上了眼睛老實的睡去……嗬嗬,夏草,明天,就我們兩個人單獨的愛一場,嗬嗬……


    這個晚上,可以說,三個男人都各懷鬼胎……


    …


    晨曦漸漸來臨,粉色的暖暖陽光穿越窗戶,灑落到臥室的每一個角落,包括床頭床尾。


    或許是因為昨晚太累,哭得太多,夏草睡得特別的香沉,金燦燦的陽光落在她的身體上,晃眼看去,她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睡美人。


    另一間房間的三個男人很默契,不到早上的八點,就起床了,爭先恐後的來到有她的那間臥室。


    “小聲點,她還在睡。”莫迷打頭陣,第一個推開自己那間臥室的門,看著床上的女人,對身後的兩個好友眼眉含笑的小聲說道。


    “知道了,快進去。”江瀚迫不及待的小聲道,“我想看夏草睡覺的樣子,嗬嗬,一定很可愛。”


    歐陽諾沒說話,悄無聲息的跟在他們的身後,和他們一起小聲的走進臥室,與他們兩人並排的站在床邊,含情脈脈,款款情深的看著還呼吸平穩的睡著覺的女人。


    夏草絕對不會想到,大清早的,他們三個會悄悄潛入臥室偷看自己睡覺的模樣。


    她睡得很自在,像平時一樣,偶爾大大咧咧的翻翻身,抱著被子像蝦米一樣的入睡。


    三人看著她的這個睡覺姿勢,都默契的笑了,都笑得甜蜜,知足。


    忽然,夏草皺了皺眉,好像是做了什麽噩夢,又翻了翻身,鬆開緊抱的被子,曲起膝蓋,有些難受的夢囈著,“呃,不、不要……不要離開我,不要……”


    三個並駕齊驅的優質男人都對她觀察入微,注意著她的每一個動態,見她這樣,對視一眼,齊齊坐到床上,默契的撫摸她的身體,試圖讓她舒適下來,緩和下來。


    己草陽會。歐陽諾俊雅的臉上有著一抹揮散不去的擔憂,撫摸著她的臉頰,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夏草,我們不會離開你的。”


    “我們不會離開你,永遠也不會。”江瀚急聲的對她溫柔保證。


    “我們會圍繞著你,給你我們的全部。”莫迷帶著微笑,說得溫柔又溫暖。


    誰?誰?誰?


    是誰在和我說話?軒浩,軒浩,是你嗎?


    軒浩,我求求你別不理我,求你了,我愛你,我愛你……


    夏草,在迷離的夢中,一遍遍的訴說著自己的情愫,漸漸的感覺到有什麽人在自己的耳邊說著承載愛意的話,感受到有什麽人舒適的輕撫著自己的身體,那時而難受皺緊的眉,才輕緩的舒展開來,顫著漂亮美麗的長長羽睫,慢慢的睜開了那雙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暈染了憂鬱與悲傷的水靈大眼。


    “呃啊?”她忽然看清楚了他們三個人的臉,立即聯想到惡魔,身心一顫,急速拉過被子緊緊的蓋住自己的身體,然後身子裹著被子縮到床的一角,又驚恐又憤怒的看著他們,“你、你們三個混蛋,為、為什麽會進我的臥室,坐在我的床上?”


    她說什麽?她說,他們三個為什麽會進她的臥室,坐在她的床上?


    她,是不是睡糊塗了?


    莫迷疑惑的挑挑眉,看看臥室裏的豪華布局,對她迷人的笑,“夏草,你搞錯了,這是我的臥室,我的床,不是你的。”說到這兒,他臉上的笑,密集了起來,眼睛發亮的看著她的臉,“嗬嗬,當然,我的任何東西我都願意與你分享,我的,就是你的,你這樣說,也沒什麽錯,我很樂意你這樣說。”


    夏草聽到他的這些話,環視一圈臥室,煥然大悟,看看歐陽諾包著紗布的頭,想起昨晚發生的那些事,又惱羞,又惶惶,咬咬唇,趕緊裹著被子跳下床,打著赤腳逃也似的往外跑。


    “嘿,夏草,你別跑啊。”江瀚立馬拔腿追上。


    “夏草,小心點,裹著被子跑容易摔倒的。”莫迷緊跟著,一臉的擔憂。


    歐陽諾看看兩位好友追上去的身影,神色隱隱暗暗,彎下身拿起地上的一雙秀氣女鞋,才快步的跟著他們追出去。


    …


    章心夕也住在這棟別墅裏,幾乎每天早上,她都會穿著露出大半個胸部的性感服裝在江瀚三人臥室外的那條走廊上搔首弄姿的走一圈,以製造與他們邂逅的機會。


    這天早上,她亦是如此,踩著十寸高的高跟鞋,扭腰擺的走在那條走廊上,美美的期待那三個鑽石級別的男人會走出臥室看到自己的風采。


    沒想剛走到那條走廊的一半,就發生了意外,裹著被子從莫迷房間急速跑出來的夏草重重的撞到了她,她猝不及防,一下子狼狽至極的摔倒在地上,痛得她呲牙咧嘴,形象全無,“呃啊……啊唔啊……好痛啊……”


    “呃?”夏草也險些摔倒,竭力站穩腳步,看到自己所撞倒在地的人,心頭大呼不好,趕忙一邊滿臉抱歉的道歉,一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扶她,“章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章心夕氣憤的揚頭,見是她,立馬甩開她扶住自己的手,趾高氣昂的大罵,“夏草,你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嗎?”


    “你說誰走路不長眼睛了?”這時,江瀚追了過來,聽到她大罵夏草的聲音,立即為夏草打抱不平,聲音冷冽得嚇死人。“走路不長眼睛的人,明明是你,趕快給夏草道歉。”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站在了夏草的身邊,抬手緊緊的摟住夏草裹著被子的肩膀。


    “什麽?”章心夕懵了。


    莫迷緊跟而來,無視地上的她,親密的站在夏草的另一邊,擔心的看著夏草,“夏草,你沒事?”


    “我沒事。”夏草輕輕搖頭,十分抱歉的看著地上的章心夕。


    章心夕覺得自己委屈到了極點,看到莫迷和江瀚都像扶花使者一樣的站在夏草的身邊,心頭還有著說不出的嫉妒和恨意,眨巴一下畫著煙熏妝的眼睛,流著淚的說:“莫總,被撞到的人是我,不是她,該有事的,是我,嗚嗚……”


    “章小姐……”看見她哭了起來,夏草更加的抱歉了,推開江瀚摟著自己肩膀的手,上前一步的彎身扶起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快起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摔傷哪裏。”


    “夏草,你給我走開。”章心夕對她是厭惡之極,想也不想的就再次推開她。


    “呃~”夏草被她推了個踉蹌,身後的莫迷即使的伸手扶住她的腰,才沒有摔倒。


    “章心夕,你不要給臉不要臉。”莫迷扶住夏草,對地上裝得楚楚可憐的章心夕危險的眯眯眼睛。


    “馬上給夏草道歉。”江瀚在旁冷聲的施加壓力。


    兩個站在金字塔尖的男人給她撐腰,章心夕不得不怕了,看著他們絕非玩笑的陰冷嘴臉,嚇得身子一陣發寒,最終放下自己的高傲,藏著恨意,很不服氣的給夏草道歉,“夏小姐,對不起,是我走路不長眼睛。”


    夏草很不好意思,“章小姐,不是的,該道歉的人是我,不是你。”邊說邊推開莫迷,責備的看著他和江瀚,“你們兩個在幹什麽呀?”


    “夏草,我們在幫你。”江瀚理直氣壯。


    “我不需要你們幫,是我撞倒她的,我應該給她道歉,你們兩個別在我旁邊瞎摻合。”她氣氣說完,彎下身第三次的扶起章心夕。


    這一次,章心夕不敢再推開她了,站穩身,垂下頭,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痛不痛?有沒有摔傷腳?”夏草抱歉的關心問道。


    “腳有點痛。”章心夕帶著哭腔說。


    “我扶你回房間休息一會。”


    “嗯。”


    “來,慢點。”夏草扶著她走向臥室,直接的無視掉身邊的兩個男人。


    “夏草,把鞋子穿上。”這時,歐陽諾拿著她的鞋子走了過來,對剛才發生的事不予評論,走到她麵前,蹲下身,輕輕握住她秀氣好看的腳,準備親自給她穿上鞋。


    看到他的這個舉動,莫迷和江瀚的臉上,都閃過一抹吃驚。


    章心夕離夏草和他最近,看到他的那個舉動,臉上寫滿不可思議,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身為皇太子的他,會為夏草這麽一個名不轉經傳的鄉村丫頭穿鞋。


    身為當事人的夏草,也相當的驚訝,愣了好幾秒,在他快要為自己穿上一隻鞋的時候,才趕忙的用力縮回腳,隱隱紅紅臉,有些生氣的緊張道:“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我自己穿。”說完,放開章心夕,快速的蹲下身,搶過他手裏的鞋子,臉紅的快速穿鞋。


    歐陽諾也蹲著,她蹲下身子穿鞋後,兩人的距離,巧妙的拉近,無形的曖昧著。


    他能感覺到她在緊張,眨眨深邃睿智的眼眸,近距離的看到她紅起來的美麗臉蛋,嘴角,有了一絲無跡可尋的暖暖笑意,心,隱隱的泛起甜甜的波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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