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關。


    “風霧年,現在你還想怎麽反抗?”慕涼似笑非笑地看著地上被挑紅變成的紅繩綁住的風霧年。


    這場戰爭結束得很快,曆時僅半個月,沒了那奇怪的陣勢和風霧年的協助,風國士兵兵敗如山,風霧年帶著風國軍隊撤回風國,路途中卻被慕涼和花泣雪抓住了。


    “既然被你們抓住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囉嗦什麽!”風霧年憤怒地看著兩人,心裏全是不甘,為什麽,不管在什麽時候,他都要輸給慕涼!


    “你是死是活,本來就得聽我們的。”花泣雪突然開口,冷冷地說道。


    “噗!”慕涼一口茶噴了出來,好笑地看著花泣雪,阿暖真是太有才了,小嘴真是毒,殺人不見血哪。


    果然,風霧年氣得雙眼突出,氣息都有些不穩了。


    “花泣雪,你這個賤……”風霧年惡狠狠地瞪著花泣雪,大罵出聲。


    “啪”的一聲,慕涼一巴掌摔在風霧年的臉上,雙眼裏泛著冷光,“阿暖不是你能罵的。”不對,是所有人都不能罵。


    “慕涼,你不該甩他巴掌。”花泣雪拿過慕涼的手,輕輕地摩挲著,看風霧年臉上腫了那麽大一塊,慕涼手不疼?


    慕涼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花泣雪,你幫他?”


    “哈哈哈,呸,你女人幫的是我,慕涼,你即使抓住了我又怎麽樣?啊?”風霧年也不知道花泣雪心中所想,以為她在幫自己,雖然這樣並不能減輕他對她的恨意,但這一刻,他隻覺得痛快。


    慕涼冷冷地看了風霧年一眼,轉頭委屈地看向花泣雪,“阿暖……”


    “我話都沒說完,你急什麽?”花泣雪眼裏泛起笑意,如果她說,剛剛她是故意說話大喘氣的,慕涼會不會揍她呀?


    花泣雪慢慢走到風霧年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冷冷地看著他,諷刺地挑了挑眉,蓮足輕抬,狠狠地踩在了風霧年嘴上,用力碾了碾。


    風霧年震怒,被花泣雪的行為氣得全身都顫抖了,眼裏全是恨意,花泣雪啊花泣雪,今日她給他的恥辱,他一定會加倍奉還!


    花泣雪這一腳下去,看似輕柔,但實則內勁十足,直接將風霧年的下顎給踩碎了,隻聽得他痛苦地呻吟著,卻說不出話來,本來英俊的臉,此時卻以變形。


    “最毒婦人心……”繞在風霧年身上的挑紅閃了閃紅光。


    “閉嘴。”慕涼冷冷地瞟了挑紅一眼,隨即笑眯眯地摟過花泣雪,“阿暖,你真棒。”


    “挑紅說我毒辣,你還覺得棒?”花泣雪挑眉。


    “那當然,你男人我可是百毒不侵,來來,再毒一點兒吧,風霧年我就交給你了,我還從來沒見咱家阿暖發過狠哦!”慕涼踢了踢不斷痛呼的風霧年。


    他不是喜歡他家阿暖麽?那就把他交給阿暖好了。


    花泣雪的嘴角抽了抽,她怎麽會不知道慕涼在想些什麽,無奈地揉了揉腦袋,可看著他發亮的雙眼,卻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不會折磨人。”花泣雪淡淡道。


    “沒事兒。”慕涼笑容不改,他也沒指望阿暖能做些什麽事兒出來,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會加工一下……


    “小蛇。”花泣雪動了動手指,輕聲喚道,一條赤紅的小蛇從花泣雪衣袖處鑽了出來,親昵地蹭了蹭花泣雪的臉蛋。


    “你又吃我主子的豆腐!”挑紅怒吼,恨不得馬上變成大棒,將小蛇打下來。


    “花泣雪,你還把它帶在身上,還讓它鑽你衣服裏麵!?”慕涼臉徹底黑了下來,抬手便想抓住小蛇。


    花泣雪眼疾手快地當下慕涼的爪子,將小蛇甩到風霧年身上,“小蛇,我把他交給你了,殘忍點沒關係。”


    雲淡風輕的語氣,話的內容卻是毒辣辣的……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獵紫在心中默念。


    慕涼用力摟過花泣雪,沒好氣地瞪著她,而花泣雪則直接無視身邊某個憤怒的大小孩,冷冷地看著在風霧年身上爬來爬去的小蛇。


    小蛇爬到風霧年臉上,吐了吐信子,風霧年忍著疼,看見在自己臉上爬來爬去的小紅蛇,汗毛都倒豎了,他若沒認錯,這毒劇毒無比,若被它咬了一口,人體會冰冷交加,最後爆體而死,那種痛苦,就算是意誌再堅強的人,也撐不到毒發身亡的那一刻。


    “臉色挺難看的。”花泣雪摸了摸鼻子,這小蛇還沒咬他呢,臉色就發青了。


    “動作快點!不然把你烤了吃了!”慕涼冷哼,看阿暖對這小蛇滿意,心裏愈發不快,指尖一轉,指尖冒出了一團紫色的火焰。


    小蛇愣愣地看著慕涼,小身子狠狠一顫,朝後麵縮了縮,掉在了地上,又爬了上來,伸出蛇信子舔了舔風霧年的臉,似是嫌棄地晃了晃腦袋,可憐兮兮地看向慕涼。


    慕涼微微眯眼,眼裏冒出危險的光芒。


    小蛇身子一顫,呲著毒牙,狠狠朝風霧年臉上咬了下去,再抬頭時,他的臉上已經多了兩個血窟窿,周圍的血液迅速變成了黑色。


    小蛇鬆了口氣,哧溜地竄到了花泣雪身上,邀功似地晃了晃。


    花泣雪看著風霧年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再接著便是不停的紅白交錯,站得不遠的慕涼和花泣雪都感受到他身上不斷變換的熾熱和冰冷。


    而風霧年的下顎已經被踩碎,說不出話,隻能不停地發出“唔唔”的痛呼,但從他絕望的眼裏,還是能看出他有多痛苦。


    風霧年心中的憤怒和恨意早就被那蝕骨的疼痛給消磨大半,咿咿呀呀的,憤恨地看著花泣雪。


    “慕涼,他還能說話麽?”花泣雪蹙了蹙眉,問道。


    慕涼挑眉,看了花泣雪一眼,伸手彈出一團紫色光團,紫色光團包裹住風霧年的下巴,隻聽得骨骼“哢嚓”的響聲,不多時,慕涼點了點頭。


    “賤人!你竟然……啊!”風霧年剛張口大罵,便被花泣雪抬手,甩過去一個巴掌,直接將他另一邊臉打腫。


    “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麽,原來是在求我們別待你這麽溫柔。”花泣雪微微眯眼,懶懶地靠在慕涼身上。


    風霧年怒目而視,癱在地上的手突然凝聚出一團金光,朝花泣雪襲來。


    挑紅迅速變成簪子狀,飛到空中,將那團金光擋住,並朝風霧年一擊。


    “噗”的一聲,風霧年吐出一口鮮血,但身體沒了挑紅的束縛,即便是身體疼痛到了極點,也能緩緩移動自己的身體,他並沒打算逃走,也知道逃不走,但是,他們要他死,那他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手緩緩伸進衣袖之中,將趙雙兒留給他的那藥丸拿了出來,狠狠地盯著花泣雪和慕涼,伺機出手。


    挑紅回到花泣雪發間,花泣雪冷冷地看著垂死掙紮的風霧年,小蛇的毒已經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充滿恨意的雙眸細細看去,其實已經沒多少神采了。


    “阿暖,我們走吧。”慕涼打了個嗬欠,那死蛇的毒還不錯,希望風霧年能熬到毒發身亡,他可沒興趣再多看他幾眼。


    “嗯。”花泣雪點了點頭,知道風霧年不會再有活路,摸了摸小蛇的腦袋,小蛇趁機蹭了蹭花泣雪的臉,氣得慕涼差點將它抓過來烤了。


    風霧年見兩人已經打算要走了,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折磨,運起最後一絲幻力,馱著藥丸,射向慕涼和花泣雪。


    慕涼突然腳下一頓,回身接過藥丸,冷冷地看向風霧年,眼裏劃過嘲諷,“想毒死我們?風霧年,到死了,你還這麽天真。”


    “噗!哈哈哈!”風霧年看著化為煙塵在慕涼和花泣雪身邊縈繞的藥粉,狂笑出聲,“我死了,你們……也不好過……你們不是相愛嗎?哈哈哈……若有一天,你們互相憎恨,又會如何?哈哈哈哈!”


    “你以為,一顆藥丸,就能讓我跟阿暖互相憎恨?”慕涼諷刺地笑著,還裝模作樣地深吸了一口氣,吸入大量的藥粉。


    風霧年看著慕涼的表情,有些愣神。


    “風太子,你莫非不知道,我跟阿暖,是百毒不侵的。”慕涼冷冷勾唇,看著風霧年從最初的不可置信,到絕望。


    百毒不侵……風霧年氣急攻心,蛇毒迅速流竄全身,“噗”的一聲,他噴出濃黑的血液,雙眼瞪得很大,流出濃黑的血淚,終於,斷了氣,真真是,死不瞑目。


    “慕涼,我不要恨你。”花泣雪看著風霧年的死狀,沒多大感覺,突然想到剛剛那藥丸,眼裏劃過濃濃的悲傷,眼眶微微泛紅,低低地呢喃著。


    “阿暖,相信我,我們不會忘了對方的!”慕涼怎麽會錯過花泣雪波動的情緒,心下一緊,著急道。


    “我知道。”花泣雪挑了挑眉,抹掉眼角溢出的濕潤,勾唇道。


    “那你剛剛悲傷什麽?”這回怔愣的變成了慕涼。


    “有些無聊,逗你玩。”花泣雪理所當然地說道,眼裏劃過狡黠,在慕涼還沒回過神之時,閃身跑開了。


    慕涼一張俊臉黑得可以滴出水來,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將心中的不爽全都發泄到了死去的風霧年身上,“嘭”的一聲,風霧年的屍體變成了粉末,隨風而逝……


    這時的千浪關,戰爭也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斬浪,風國的靈蛇隊什麽時候會來?”慕火兒挺著個變大不少的肚子,走進主帥營帳。


    花斬浪見她來了,朝旁邊的人點頭示意後,連忙迎了上來,“不是叫你乖乖休息麽?出來瞎走什麽?”


    “哎呀,我哪裏有這麽脆弱,你都不相信我!”慕火兒吐了吐舌頭。


    “靈蛇隊,恐怕不久後就會來了。”花斬浪寵溺的笑笑,也沒多說,眯了眯眼,招來大花。


    “花水水,要幹嘛?”大花正在睡覺,感應到花斬浪的召喚,迅速趕了過來,但還有些暈乎乎的。


    “是時候,去茫山著急靈獸了,風國的靈蛇大隊,不久後就要來了。”花斬浪挑了挑眉,敲了大花的腦袋一下,雙方軍隊人數都不多,風國迎戰的氣勢也不足,顯然是在等待他們風國靈蛇隊,算算時日,也該到了。


    大花不爽地晃了晃腦袋,朝花斬浪低吼,“不就幾條小破蛇,我一個人就可以弄死它們!”


    “你雖然力量提升了很多,但對上成千上萬的靈蛇,你贏不了!”花斬浪皺眉,“少在這裏說大話,要是給雪雪聽見了,看她不給你冷眼!”


    聽到花泣雪的名字,大花咕噥了兩聲,抬起爪子,爬了爬地上的泥,“茫山好無聊,又要回去哦……”


    “如果你這個獸王之子還有威嚴的話,來回也不需要多長時間。”花斬浪斜睨著大花。


    “我怎麽可能沒有威嚴!我可是獸王……它兒子耶!”大花最不樂意花斬浪懷疑它的能力,當下拍拍地說道,“去就去,花水水你守好城門,別我還帶兄弟們來,先被別人給滅了!”


    “放心,小爺我不是你。”花斬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摟著慕火兒轉身離去。


    大花在後麵氣得狠狠一眯眼,龐大的身體一轉,閃身離去。


    “你就愛欺負大白虎。”慕火兒摸了摸肚子,瞟了眼很快消失的大花,打趣道。


    “不行麽?這叫激將法,不是欺負,不信,我可以拿兵書來給你瞅瞅。”花斬浪笑得雅痞,抬手覆上了慕火兒的肚子。


    慕火兒賞他一個白眼說道,“我說不過你!”


    “不是火兒說不過為夫,而是為夫有理。”花斬浪得意地輕哼。


    “你就不能讓著點兒人家,讓著點兒自己的孩子麽!?”慕火兒愛嬌地嘟了嘟唇,輕輕地敲了花斬浪的胸膛一下。


    花斬浪邪肆一下,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瓣輕啄,火兒懷孕後,圓潤了不少,皮膚也更加光滑細膩,白裏透紅,愈加的成熟嫵媚。


    “收起你那色迷迷的表情!”慕火兒失笑,輕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自己那一眼瞪過去,看在花斬浪眼裏,那是千種風情,萬種嫵媚,饒是定力強大如花斬浪,麵對自己心愛女子的無意挑逗,也把持不住了。


    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花斬浪轉過她的腦袋,俯身吻住他日夜渴望的紅唇,先是輕輕地摩挲,時而伸出舌頭在她唇瓣上輕舔,待她張開口後,再狠狠地將她吻住,纏繞著她的丁香小蛇,以解這段日子看得到,吃不到的饑渴。


    “唔,斬浪……別鬧了。”慕火兒拉住他亂動的手,低聲囁嚅著,小臉兒挑紅誘人,如今她懷了孩子,可不能讓花斬浪亂來。


    花斬浪狠狠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壓下身上的火焰,委屈地看著慕火兒,“我突然很後悔有這麽個小東西了,我都好久沒嚐我家火兒的味道了。”


    “哼,瞎說什麽呢!”慕火兒又好氣,又好笑,捏了捏他的腰,“你這麽說,小心孩子聽見了,以後出來了不理你!”


    “臭小子,還在你肚子裏就博得你的關愛,我吃醋了!”花斬浪滿臉的不爽,危險地眯了眯眼。


    “寶寶是你的種,你跟他吃醋!?”慕火兒氣笑了,給了他一錘。


    “我後悔了,早知道就不……哎喲,火兒你打我!”花斬浪還在念叨什麽,卻被慕火兒狠狠地踩了一腳。


    慕火兒推開他,雙手叉腰,麵目凶惡,“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以後別碰我了!”話落,秀美一皺,隨即眼裏閃耀出了驚喜,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肚子。


    “火兒,怎麽了?”花斬浪兩步上去,將她擁入懷中,擔憂地問道。


    “寶寶,寶寶踢我了。”慕火兒驚奇地扶著自己的肚子,發現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抵住了自己的手,眼裏更是驚喜,“寶寶跟我握手了!斬浪,你快來摸摸!”說著,就抓住花斬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有什麽好摸的,不就是……”花斬浪開始很不屑,但等他感受到慕火兒肚子裏的震動時,也微微發起了愣。


    “怎麽樣?寶寶再動的對不對?斬浪、斬浪?”慕火兒看著呆愣的花斬浪,奇怪地喚了他兩聲。


    花斬浪回神,不可思議地看著慕火兒的肚子,半晌,傻氣地笑拉起來,“嘿嘿,寶寶動了唉。”


    “傻瓜!”慕火兒哭笑不得,剛剛是誰跟自家寶寶生氣來著,這會兒又這幅德行,真不知道他這個德行時好時壞。


    “都是要當爹的人了,穩重點嘛,笑那麽傻!”慕火兒看著傻笑著不停撫摸著自己肚子的男人,嬌氣地說道。


    “怎麽不動了……”花斬浪蹙了蹙眉,聽到慕火兒的話,立馬板起了臉,壓低了嗓音說道,“我這個丈夫這個爹爹還不夠穩重嗎?嗯?”


    慕火兒翻了個白眼,滿臉慈愛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斬浪,我好期待他的到來哦。”


    花斬浪撇撇嘴,戳了戳她的肚子,卻被慕火兒一記冷眼瞪了過來,打掉了手。


    “死男人,別戳壞我家孩子!”


    “他還不是我的種?有那麽脆弱嗎?”


    “閉嘴!”


    “……”孕婦的脾氣果然火爆!


    大花運起最快的速度朝茫山方向奔跑,千浪關離茫山不遠,以它的速度,不過大半天,便已經到達了,但它是到了,可召集靈獸的事兒,卻有些麻煩。


    它這獸王平時可沒什麽威嚴,這一下子叫滿山的靈獸乖乖聽自己的話,還真不是一般的困難,但大花不是一個輕易便能被困難打倒的老虎。


    大花先是嘶吼了一聲,卻見隻有幾個平日裏玩得比較好的靈獸趕了過來,不禁有些苦惱,成千上萬的靈蛇,就這麽十來隻靈獸,哪裏是對手呀。


    歎了口氣,大花領著十幾隻靈獸朝前走著,“小鳥兒,你說我要怎麽樣才能讓全茫山的靈獸都聽我的呢?”


    大花問空中飛舞的鸞鳥。


    大花,動物世界是弱肉強食的,若你夠強大了,別的動物自己會聽從你的!


    大花聞言,雙眸一亮,抬起爪子招來一隻土撥鼠,低聲吩咐,“土撥鼠,你找幾個同伴,去將各個群落的老大請過來,我要跟他們決鬥!”


    土撥鼠猶豫了一下,終是撓了撓腮幫子,轉身離去了。


    大花,你是想要將每個部落的老大全都打敗,以此來獲得靈獸們的支持麽?鸞鳥問道。


    這茫山看上去雖然風平浪靜的,但時機上是暗潮湧動,靈獸們也是分了團體部落的,沒個部落都有一個領軍人物,它也是這個部落最強大的存在。


    “對呀,隻要戰勝它們的老大,他們便能聽我的!”大花得意地說道。


    他們都很強大的,大花,你打得過麽?你可不能輕敵呀知道嗎?一旁的一隻黑熊說道。這茫山的靈物可都不是弱者,更何況是其中的王者。


    “我會小心的啦!你們放心!”大花自信滿滿,它已經提升了很多了,哪裏還是那些低等靈物可以比擬的,這並不是他自大。


    不多時,三隻靈獸到了大花的麵前。


    巨大的雪蟒,一隻健壯的豹子,還有一隻,是金獅。


    大花低吼一聲,便向三隻撲去,四周全都是看熱鬧的靈獸,將這一方天地圍得水泄不通。


    要說這大花也是夠莽撞的,不管不顧地就撞了上去,根本就不管那三隻都是獸王級別的靈獸,將鸞鳥他們嚇得背脊都發涼了,這要一個不小心,大花肯定會被生吞活剝的呀!


    三隻獸王齊齊攻向大花,本想速戰速決,將這挑釁他們權威的白虎殺了的,可一跟大花比下去,卻發現想殺它根本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它周身的白色光壁,阻擋了它們所有攻擊,而它的攻擊卻是招招狠戾。


    四隻靈獸纏鬥在一起,速度快得驚人,旁邊的靈獸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半天過去了,四隻靈獸還沒停下來,直到夜幕降臨之際,一道強烈的白光閃現,大花狠狠地踩著雪蟒的身體,而其他兩隻靈獸,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眾靈獸見此,具是大驚,從未想過會有誰這麽厲害,以一敵三,還能完勝!


    其實大花也沒他們想的那般贏得輕鬆,身上好幾處也受傷了,皮毛都被血染紅了,但好在這些傷口並不致命。


    “現在,我就是你們的王,這茫山所有靈獸的王!”大花神氣地爬到大石上,大吼道。


    眾靈獸見識過它得厲害之後,再無人敢反抗大花的話,紛紛低下頭來,甘願臣服,弱肉強食,弱者就是要向強者低頭,向強者俯首稱臣!


    大花滿意地看著它們的表現,虎目一眯,霸氣地一揚爪子,朝前揮了揮,“那現在,你們都跟我去一個地方,幫我解決那些討厭的靈蛇!”


    靈獸們紛紛大吼大叫起來,跟著大花的腳步,朝千浪關奔去,空中也是密密麻麻的靈鳥。


    野獸們的本性便是嗜血好戰的,一聽到要殺那什麽靈蛇,一個個獸血沸騰,躍躍欲試,腳步飛快,雖沒有大花的速度快,但也慢不了多少。


    不過一日,便趕回了千浪關。


    而正在這時,風國的靈蛇隊也已經趕到了,站在城樓上往下看,海中那些綠油油的光,全都是從靈蛇的眼裏發出的。


    沒有吃過靈蛇肉的人,是感覺不到靈蛇的存在,但花斬浪和慕火兒是吃過的,所以他們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收兵!”花斬浪沉聲吩咐道,等這靈蛇一上岸,他就是有再多的將士,也不過它們果腹。


    慕國士兵受到指示,迅速回城,但還是有慢一些的,被上岸了的靈蛇吞噬掉了。


    風國士兵一下子士氣大振,高喊著,朝樓上射著箭,搭著雲梯,妄圖攻城。


    “丟石!”花斬浪麵不改色,當下飛來的刀劍,低喝。


    慕國士兵將城樓上早已準備好的大石丟下去,奮力抵抗著敵人的進攻。


    “斬浪,靈蛇要順著雲梯爬上來了!”慕火兒眼尖地發現那靈蛇的動作,身後打落了一架雲梯。


    “我來,你回去休息。”花斬浪眯了眯眼,不等她回答,抬手將她推往遠處,一團藍色光馱著她。


    花斬浪雙手合十,再一分開,耀眼的藍光從他雙掌中爆發出來,飛身下樓,飛快地將那些雲梯擊毀,並斬殺著這成千上萬,密密麻麻上前的靈蛇和風國士兵。


    但寡不敵眾,花斬浪的速度快,但那些靈蛇的數目更是多,他不可能每次都能全部擊落,有許多靈蛇已經爬上了城樓,吞噬著慕國的士兵。


    花斬浪的神色愈加冷冽,周身的幻力也愈加強大,稍微靠近他一步,便會被震碎。


    “你竟然敢把我送走,我丫的揍你,你信不信!”慕火兒突然飛身下來,揮舞著鞭子,擊打著地上的靈蛇,還不忘惡狠狠地瞪著花斬浪。


    “你回來幹什麽,危險!”花斬浪臉一沉,心裏全是怒氣,“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懷著孩子!”


    “你的孩子堅強得很,不會出事的,笨蛋!”慕火兒一鞭子殺死一堆靈蛇,惡狠狠地說道,“若我能眼睜睜地看著你一個對敵,我幹嘛還要從揚天城跟過來,我傻啊我!”


    花斬浪被她這話氣得差點吐血,斬殺一片靈蛇,伸手摟著慕火兒,飛身上了城樓,將趕上來的靈蛇斬殺後,設下了一個藍色結界,抵擋著敵人的入侵。


    “主帥,這結界並不是長久之計呀!”一名副將著急地說道。


    “靠人力,我們是抵不過這靈蛇隊的,我們能做的,隻有等。”花斬浪冷冷地說道,現在隻有靠大花帶著的靈獸群來,才能徹底將靈蛇隊毀滅,收拾動物,最好的還是動物自己。


    “大花真的可以成功嗎?”慕火兒說出了大家的擔憂。


    花斬浪輕輕敲了她的腦門一下,輕哼道,“就這麽看不起我們茫山鎮山之虎?”


    鎮——山——之——虎——


    慕火兒嘴角一抽,什麽時候,大花變成鎮山之虎了……


    “老子是獸王,不是什麽鎮山之虎!”大花的怒吼差點掀翻屋頂,但眾人已經懶得計較這些了,一個個麵露喜色。


    “帶來了?”花斬浪摟著慕火兒飛躍至城樓上,老遠都聽得見靈獸們的嘶吼,滿意地笑了起來。


    “那是,我是誰呀,快點,把你那結界撤了!”大花得瑟地吼一聲,卻一頭撞在了結界上,憤怒大吼!


    花斬浪挑了挑眉,卻沒抬手撤掉結界,待看到獸群接觸到結界的那一刻,緩緩抬手,迅速收了結界。


    有些爬上來的靈蛇一下子失去了支撐,往下掉去,被鋪天蓋地飛來的鸞鳥,或拿爪子抓,或拿嘴刁,迅速將眼前的靈蛇解決了幹淨。


    “嗬,動物之間的戰爭,跟人類還真的很不一樣。”慕火兒看著眼前血腥的一幕,不僅沒有吐,反而是興致勃勃的樣子。


    “更直接,更殘暴。”花斬浪歎了口氣。


    飛禽走獸不斷地撕扯啃咬著靈蛇,粗壯的蛇身四分五裂,蛇血滲進土中,泥土的顏色變得妖冶又絕望。


    “出兵,迎戰!”眼看風國士兵節節敗退,花斬浪發號施令,讓慕國軍隊趁勝追擊,準備一舉將風國軍隊殲滅!


    天色漸漸變暗,戰爭也到了尾聲。


    “元帥!風國已經退兵了!靈蛇隊也全數殲滅!”副將滿臉的喜色,朝花斬浪匯報。


    花斬浪挑了挑眉,淡笑著點了點頭,嗯哼,贏了,他看得清清楚楚。


    大花舔了舔被血染紅的爪子,囂張地大吼一聲,“花水水,我們贏了!”


    “嗬嗬,今天還真是謝謝你了,咱們茫山大貓,總算成手獸王了,哈哈哈……”花斬浪笑得酣暢。


    大花氣氛地低吼一聲,你才是大貓,你全家都是貓!揮了揮爪子,著急饜足的靈獸們,風風火火地又回了茫山,它們的使命已經完成,不需要在千浪關再待下去了。


    “大花,替我們謝謝你那幫兄弟們!”慕火兒朝獸群的背影揮了揮手,還蹦達了一下。


    “慕火兒,你有沒有一個孕婦該有的自覺,啊?”花斬浪黑著臉摟住她,想罵人,又舍不得說她,真的是快要氣爆了!


    “哎喲,不要那麽凶嘛!”慕火兒嘟了嘟嘴,對著花斬浪撒嬌,還煞有其事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胸口。


    花斬浪白她一眼,爾後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肚子,看著屍橫遍野的千浪關,輕輕歎了口氣,畢竟不是絕情之人,又怎麽會對這些毫無感覺?


    千浪關之戰大獲全勝,長公主與其駙馬,三日後啟程,回揚天城。


    佩關的糧草早就運到,戰爭也繼續了半個多月,雙方軍隊有些相持不下,雀國軍隊驍勇善戰,慕國也不差,雙方大軍損失慘重,暫時停戰。


    景睿擔憂地看著窗外,“擇靈和白聖雨到底在哪?”他已經派人去找了大半月,景睿音訊全無。


    “別擔心,兩人都不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滑坡,不會出事的。”擇良壓下擔憂,出聲安慰。


    “矯情什麽,我們都很擔心他們,不必安慰來安慰去!”擇寒性子比較直,皺著眉低咒道,“本事那麽大,還不回來找我們,故意的吧?”


    “王爺收留我們的時候,就在我們三人體內注入了一股能量,我們三人相互之間有感應,我們現在什麽都沒感覺到,說明擇靈安全得很。”擇靈剜了擇寒一眼。


    “啊,對唉。”擇寒一愣,隨即想起了這件事情。


    “既然沒事,為什麽連個人影都沒看見?”流月也有些浮躁,看著景睿最近的笑臉越來越少,她心疼得緊。


    而若讓這群擔心擇靈和白聖雨的人知道,他們到現在還沒看到兩人回來,全是白聖雨的傑作,恐怕會氣得將白聖雨綁起來淩遲處死……


    山穀裏。


    “白聖雨,為什麽還沒找到出路?”擇靈皺眉看著四周有些熟悉的景象,突然麵色一沉,恨恨地看向白聖雨,“這裏我們來過對不對!”


    “這麽一看,好像是唉。”白聖雨眨了眨眼,無辜地笑了,這裏當然來過,他可是故意帶著擇靈繞一圈回來的。


    擇靈沒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聰明如他很快反應了過來,“白聖雨,你是故意帶我走到這裏的對不對?”


    見他已經發現,白聖雨也懶得再裝傻,挑眉一笑,毫不在意地說道,“挺聰明的啊,這麽快就發現了,沒錯,我就是故意的!”


    “你瘋了是不是?現在佩關的戰情還不知道怎麽樣了,你怎麽能在這兒故意浪費時間?”擇靈氣得牙齒都打哆嗦了,半個月來第一次仔細地看著白聖雨的臉,這半個月來,白聖雨的所作所為越來越不符合常情,而他的心也越來越脫離軌道,說他懦弱也好,這半個月來,他一直都在逃避著。


    “我為了什麽?”白聖雨苦笑,“我為了什麽,你會不知道?”


    “不知道,我能知道什麽!”擇靈狠狠地拍碎旁邊的一塊大石,瞪著白聖雨怒吼,餘光看到自己越發細嫩素白的手,心裏又是一番糾結,上次手臂受傷,愈合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愈合之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又有了些變化,他媽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什麽事兒都鬧一塊兒去了!


    “你心裏憋悶,也別拿自己的手出氣啊!”白聖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把抓過他剛剛拍過石頭的手,拍掉上麵的石灰,語氣裏是掩不住的不悅。


    擇靈想抽出手,卻發現他攥得很緊,“快帶我出去,我要回佩關!”


    “佩關佩關!你心裏就隻有佩關,那我算什麽,你把我放在哪裏!?把我當成了什麽?啊?”白聖雨一聽到佩關,心頭火便開始噌噌地冒了起來。


    “在這小小的山穀裏,你就不停地躲著我,再等我們回了佩關,我還指不定多久才能逮住你,對,我就是故意的,就是不讓你回佩關!”


    “我把你當我兄弟!我沒有躲你!佩關還在打仗,我怎麽可能不著急掛心!”擇靈被他吼得心慌,閉了閉眼,淡淡地看向別處。


    “兄弟?”白聖雨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笑得很是諷刺,“你確定我們隻是兄弟?是兄弟我會時不時地抱你揩油,是兄弟我會為你一點兒小傷擔憂心疼,是兄弟我會幫你洗澡?”


    “擇靈,你少在那自欺欺人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兄弟!”


    “那我們是什麽?莫不是情人?”擇靈氣急到口不擇言,待他說出口,才錯愕地發現自己說了些什麽。


    “沒錯,我們就該是情人!”白聖雨突然就笑了,趁他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將他摟進懷中,“擇靈,我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你瘋了,我們都是男人!”擇靈心跳得很快,慌亂地看著白聖雨,他突然的告白,讓他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麵對,現在的他隻想跑得遠遠的。


    白聖雨看出他又生出了逃避的念頭,微微眯眼,用力地抱緊他,不讓他亂動,“我白聖雨他媽的就是個變態,美女那麽多不喜歡,偏要喜歡你這個不知道好壞的笨男人!”


    擇靈愣愣地看著他,嗓子有些幹澀,“不能的,這是不正常的。”


    “你管他正常不正常,喜歡就是喜歡,擇靈你能不能灑脫一點?”白聖雨真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個家財萬貫的公眾人物都不在乎這些了,這小子到底在糾結些什麽?


    “擇靈,你不必想太多,你隻用告訴我,你對我,真的隻是兄弟之情?”白聖雨的眼裏全是認真,不容他逃避。


    擇靈緊緊地皺著眉,眼裏全是痛苦,他想說不是,但又想到了倫理道德,他想說是,讓白聖雨徹底死心,卻又抵不住自己心頭的疼痛。


    “白聖雨,我們不可能的……”擇靈苦澀地笑著。


    白聖雨有些挫敗,“你還是接受不了,對不對?你不是對我完全沒有感覺的,對不對?”


    “不對!”擇靈狠心說道,“我愛的是女人,這次戰爭結束以後,我便回揚天城娶媳婦過日子,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一個男人,毀了我的後半輩子?”


    嘴裏的話是刻薄的,但擇靈的心卻是痛到了極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白聖雨這三個字已經深深地刻入骨髓,如今發現,卻讓他驚慌不已。


    白聖雨寒下臉來,仔細看他的臉,會發現他額際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看著擇靈那一臉的痛苦,白聖雨真的很想揍他一頓,擇靈啊擇靈,軟的不吃,你非逼我來硬的!


    白聖雨迅速摟過他的脖子,狠狠地吻住他的唇,另一隻手製住白聖雨的手,不讓他掙脫。


    擇靈想運足力量震開他,卻逼得白聖雨使出了隱藏多年的真正實力,這一刻,他才知道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兄弟”,到底有多強大,強大到他在他麵前,毫無還手之力。


    無力地任他吻著,即便知道這是天理不容的,卻還是貪心的想要擁有,那麽,就讓他放縱一次吧。


    擇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也不再掙紮,甚是開始慢慢地回應著白聖雨的吻,白聖雨心中一喜,加深了這個吻,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中交纏,即便咬破了對方的嘴唇,兩人卻誰都舍不得離開對方。


    一滴淚水緩緩滑落擇靈的臉頰,道盡了他心中的酸疼與苦澀,還有那不知名的情愫。


    白聖雨心疼地看著他糾結的樣子,緩緩地離開他的唇瓣,看著他泛紅的臉頰和微微腫起來的雙唇,心裏是止不住的憐惜。


    “別再逃了。”白聖雨戀愛地輕撫著他的臉頰,“跟我在一起,好麽?若你在乎世俗的眼光,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的深山老林呆著,白家的產業我全部上繳國庫,好不好?”


    說不吃驚是騙人的,擇靈不可思議地看著白聖雨,卻見他是十足的認真,心中感動又酸澀,他若答應跟他在一起,不但會讓他失去原有的地位,還讓他飽受世俗的眼光,這樣,真的是對的麽?


    微微垂眸,擇靈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白聖雨心下一喜,也忘了再束縛他,正想開口,卻見懷中的人迅速將自己推開,以從未有過的快速,逃離了原地。


    白聖雨恨恨地看著擇靈脫離的方向,臉色黑得恐怖,四周的樹木被他的怒火牽連,全都化為了灰燼——


    好你個擇靈,既然你還想逃,那我也就不必再憐香惜玉了,強取豪奪的事兒,我做得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做一件!


    ------題外話------


    白聖雨也是個霸氣的娃紙,以前沒表現出來,以後嘛~哇哈哈~乃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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