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婉寧的心甚是忐忑,若是錯過了今日的機會,那不知道要何時了。


    今日的她,並沒有穿著旗裝,而是,穿了一身舞衣。


    婉寧沒有什麽貴重的物品可以送與他的,他要的也什麽都不缺。想來,自古帝王,都愛美色。


    出門的時候,冷風吹來,真是有些刺骨。雖然還未入冬,不過,婉寧也隻是穿了一身單薄的舞衣。虧得雪月細心,為她披上裘貉,過了一會,身子才漸漸地感覺暖和起來。


    今日的生辰宴,設在禦承宮。


    這不知是天意還是如何,婉寧見著了賢妃。


    賢妃迎麵走來,見著了婉寧,臉色一下子變了很多,嘴唇也一下子失去血色,顫著聲音對西夏道:“快,將這人拉下去,本宮不想看見她!不想看見她!”


    即便婉寧深知自己根本沒有錯,但是,賢妃的失子之痛,婉寧也是深感惋惜,她理了理心情,道:“賢妃娘娘,節哀順變,臣妾沒有謀害您的小皇子。”


    聽得小皇子的事情,賢妃的心情愈加激動了,狠狠地伸手指著婉寧,眼神憤恨:“除了你還有誰!來人啊……”


    皇後來了,許是見著賢妃如此激動,趕緊趕來撫慰:“瞧你,身子這樣虛弱,怎麽不進去坐著?若不是今日皇上生辰,不然姐姐怎會允許你下地啊!”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直到婉寧行了禮,皇後才注意到婉寧的存在。


    她看向婉寧的眼神,還有那說話的口氣,明顯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來人,拉這賤人下去,本宮不允許她再傷害宮裏的任何人。”


    婉寧趕緊跪下,跪的太急,沒有注意輕重,膝蓋猛地傳來一陣刺痛,心下忍不住喊痛,咬緊牙關道:“娘娘,您若一定……”


    “皇上駕到――”


    剛剛飛揚跋扈的皇後,也是急忙將態度收斂了一些。


    婉寧低著頭,隻是看到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出現在眼前,然後停住。


    龍承燁扶著賢妃,聲音溫和流轉:“身子不好,大可不必出來,不如朕扶你去休息。”


    “不,今日是皇上的生辰。”


    “那好,朕扶你進去坐下。”


    婉寧抬頭瞧了皇後一眼,她一臉窘迫,皇上竟對她視而不見。婉寧不禁在心裏笑出了聲來,可是,轉而又落寞,他也把她,忽視了。


    皇後已經扶了細細的手離去,在細細耳邊低語了幾句。


    婉寧借了雪月的力量,站起來,朝禦承宮走去。


    ****


    她隻是一個答應,坐在最末端,顯得是如此寂寥。


    幸好情妃是最後才見著她,此時,各位大臣,親王都已經就坐,即便是她有多恨毒了婉寧,要拿小皇子的事情大做文章,她都不得不住嘴。這樣場麵,她不僅丟了自己的臉,也丟了丞相的臉。最重要的一點,到底是不是婉寧謀害了小皇子,她心中還是知曉的。


    眾人已經到齊。


    一抹明黃高高在上,接受眾人的跪拜。


    湛王一席利落的朝服,帶著手中的禮物上前。看這盒子的形狀便知,裏頭應該是一幅畫。


    湛王笑了笑,拿著手中的畫,道:“臣弟為皇上獻上一幅畫,這畫雖不是什麽名人之作,隻是皇上可還記得在臣弟府上一見便甚是喜歡。”


    龍承燁想起了那幅畫,“可是《行雲流水》?”


    “皇上好記性。”說著,湛王打開畫卷,為在場的眾人展示了一圈。


    真是符合了這畫的名字,湛藍的天空,點綴著朵朵白雲,讓人乍一眼就覺得雲在慢慢地飄動,而高山之中,養著一彎小溪,緩緩地流淌。這樣的一幅畫,讓婉寧不禁想起了列奧納多.達.芬奇的《蒙娜麗莎》,簡直與蒙娜麗莎的微笑有異曲同工之妙。


    果真,展示了一周之後,眾大臣都是嘖嘖稱奇,讚歎不已。


    龍承燁心中自然高興,揮了揮手,包公公就下去,將畫收了起來。


    婉寧記得,太後送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玉如意,象征這皇上在來年的日子裏,生活如意。


    丞相則是送了一尊火紅的珊瑚,生活紅紅火火。


    ……


    末了,待在場的諸位都送了禮,婉寧才定了定神,走上前,道:“臣妾為皇上獻上一支舞。”


    此話一出,情妃不禁捂嘴鄙夷一笑。皇後心生不屑,看那眼神,仿佛是在說,怪不得穿這樣的行裝,原來不過是跳一支舞。


    也是,一支舞算得了什麽,能和玉如意比麽,能和紅珊瑚比麽?這些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既然來了,難不成還要臨陣脫逃麽?那才是真的要惹下笑話。


    婉寧深呼吸,抬眸瞧了龍承燁一眼,那雙深邃的眸子也在看著她,卻是讀不出什麽情愫,靜默了一會,他道:“可需要伴樂?”


    婉寧拿出藏於袖子中的笛子,道:“臣妾鬥膽,想請皇上合作一曲。”


    龍承燁俊眉微蹙,看著下麵這個女子。她可當真是大了膽子,其他人眼裏的罪人,還敢在這生辰宴之上,做一些要求。末爾,他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笑容。他笑著走下去,拿過婉寧手上的笛子,道:“既然大家興致頗高,那朕就獻醜了。”


    語畢,滿堂哄笑,丞相站起來道:“哪裏的話,能聽皇上奏樂,可是老臣三生的福氣!”


    算上這一次,今生這支舞,她才跳過兩次。


    第一次,為了能選秀入宮,這一次,是為了重新得寵。


    因為,這舞是趙則寧請舞蹈師傅教她的。那時候蒼國大選秀,趙則寧說,好妹妹,你學好了這支舞蹈,便一定能博得皇上的喜愛,便一定能入宮了。


    趙則寧後半句話說的不錯,她確實被一舉封妃,卻也留下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晚答應可有指定曲目?”


    婉寧屈膝:“但憑皇上自由發揮。”


    一曲子末了,一支舞,也便末了。


    是巧合還是什麽,他吹的曲子,竟然與當年她入蒼國後宮時的伴樂一摸一樣!


    她怔怔地抬頭,又是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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