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出手想打皇帝,等於是冒犯君主,罪名可不小。等人將洛北還拿下,韓健卻擺擺手示意讓人將他鬆開,洛北還被人按趴在地,正被摔的氣暈八素,根本還沒弄清楚眼前的情況。


    韓健不說話,旁邊禦書監的官員和先生更是不敢吱聲,倒是旁邊的韓綺兒走上前,踢了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洛北還,冷笑道:“你小子膽子倒不小,敢襲擊我這位兄長,你可是不想活?”


    洛北還頭腦還有些渾渾噩噩,抬起頭就看到一張足以讓他覺得是夢中情人的臉,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居然會在禦書監見到他所牽掛的郡主。


    之前他在河岸上放風箏,也是為了引起韓綺兒的注意。韓健也不知這洛北還是在何處見到韓綺兒,竟然會對韓綺兒這樣粗狂根本不像是女孩子的女人感興趣。


    “你……”洛北還臉色有些漲紅,還趴在地上,根本說不出話來。


    “你小子是聾子還是啞巴?本郡主問話,為何要襲擊皇帝,你是想行刺?誰派你來的?”韓綺兒雖然平日裏看不慣韓健耀武揚威,但她在心裏到底是對韓健有些佩服的,能領兵平了鮮卑,£≠,還讓她坐上了郡主的位置,她就是再笨也知道跟韓健搞好關係,這樣她的郡主之位才能穩定,才有可能晉升為公主。


    洛北還這時候根本就沒法琢磨韓綺兒的話,隻是趴在那不吱聲,這惹惱了韓綺兒,就在韓綺兒準備動之以拳腳的時候,韓健走過來攔住她道:“事情與你無關,退下。”


    “喂。我可是幫你哎,這人要殺你看到沒?”韓綺兒感覺是做了好人不被人領情。


    “你覺得他跟你的身手相比如何?”韓健問道。


    韓綺兒得意道:“他一介文弱書生,還想跟我動手?哼哼,不自量力,但他打的不是我。”


    “那你打朕一拳試試,可是能行刺得了朕?”韓健臉色有些陰沉道。


    韓綺兒苦笑了一下。她還是見識過韓健手上武功的,她知道這位皇兄不好惹,連韓健身邊的女人也不好惹,有之前製伏過她的法亦,還有她經常去探訪的楊蓯兒,手上都有武功,看起來都是練家子出身,她那點造詣明顯是蠻力,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起來說話。”韓健看著正趴在地上打量著他的洛北還道。


    洛北還這才有些茫然從地上爬起來。旁邊的女學生早就察覺到不對勁,趕緊躲到人群裏。


    韓健對身邊的侍衛和陪同的禦書監官員、先生擺擺手道:“朕有話跟此人說,你們且先退下。”


    “是,陛下。”


    眾人巴不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誰也不知為何韓健會突然造訪禦書監,要知道韓健到江都已經有兩個月時間,要來視察的話也會提前派人來通知,而不會像今天這樣突然造訪。


    等人都走了。韓綺兒看了看自己,大約覺得自己有些礙眼。也想離開,卻被韓健叫住。


    “你不是想見識一個對你有癡心的年輕人?就是他了。”韓健道。


    韓綺兒大驚道:“開什麽玩笑,就他……嘖嘖,這小身板,經得起打?算了,人也笨點。好像是摔傻了,你們愛說什麽說什麽,我到哪邊去涼快會,這裏沒個陰涼實在是太熱。”


    韓綺兒平日裏散漫慣了,也不跟韓健用正常的方式溝通。說完話連告退的禮節都沒有就大大咧咧轉身走開,韓健無奈搖頭,要讓這個義妹有皇族的氣度還真需要時間來培養,這簡直是個假小子,而且沒有一點涵養,不過想她曾經是土匪頭子,能像現在這樣不到處惹事就已經是好的,凡事也不能太操之過急。


    “看什麽?這位同學,你不是想見這位郡主嗎?我給你找來了。”韓健語氣有些不善道。


    洛北還愣了愣,打量韓健一番,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就是曾經的東王,也是如今的魏朝之主,趕緊行禮,卻不知該行什麽禮,身子矮下想要下跪,卻被韓健用手抓著他肩膀一提,他竟然身體都好像不受控製一樣,矮身矮不下去,想支起腰杆也不能。


    “可惜隻是個文弱的書生啊,脾氣倒是不小。”


    韓健說了一句,心裏想到的卻是司馬藉。司馬藉再怎麽衝動,那至少手上還是有幾分功夫的,但司馬藉的功夫隻是花拳繡腿,跟真正的練家子相比是有差距,但跟平常的漢子交手,幾個人也近不得他身。這個洛北還則隻是司馬藉的衝動和脾氣,但沒有司馬藉武將世家出身的拳腳功夫。


    “我……草民……不知是陛下……還望贖罪。”洛北還嘴裏說起來這話都覺得膽怯,之前他也算是得罪過韓健,剛才還想衝上去把韓健給揍一頓,若是韓健要追究的話,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韓健笑道:“本來我是想用一件東西跟你換風箏,你卻非要十兩銀子,現在看來,這十兩銀子不足夠你拿回去孝敬母親,若因為你的衝動而離開禦書監,從此前途盡毀,你覺得這樣會很甘心?”


    “都是那群人……”


    洛北還一急,就要大聲喝罵,但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都被韓健看的清楚,這話就隻是個開頭沒有結尾。


    韓健冷聲道:“若非你衝動惹事,就算那些人再囂張,你大可不用理他們,可曾聽聞韓信忍胯下之辱,你想做大事,可有這等氣魄?”


    洛北還低著頭不回答,但韓健看得出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你是覺得朕是皇帝,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韓健問道。


    “草民可不敢。”洛北還好像是豁出去了一樣,韓健讓他覺得受氣,他心裏那股害怕勁一咬牙就給撐沒了,反倒想跟韓健較勁。


    “那好,你剛才冒犯朕,朕想殺了你。現在給你個活的機會。若你能衝上來,用拳頭碰到朕的衣襟,朕便饒了你。”韓健往後退一步,伸手一隻手,“讓你一隻手,自己上。”


    洛北還一聽。剛才還以為沒事,現在這個當皇帝的就要殺了他,心裏覺得懊惱,但聽到還有活命的機會,隻要揮拳頭上去碰一下衣服就行,他自己覺得這毫無難度。


    “那就冒犯了。”


    洛北還當下就撲向韓健,卻還沒等靠近韓健,韓健就好像一道影子般在他麵前消失,洛北還先是吃驚。突然感覺一陣風飄到他背後,正要轉身,韓健一拳打在洛北還的後背,洛北還一個不穩又摔倒在地。


    “喂喂喂……”遠處韓綺兒的聲音傳來,韓綺兒本來還在乘涼,見到這麵動了手,急忙趕過來,“你這小子還挺有膽子的。知道是皇帝還敢動手,看來真是活膩味了。信不信姑奶奶一腳把你踢的腦漿都出來?”


    洛北還趴在地上有種屈辱感,收一拍地,居然又爬起來重新朝韓健攻過來,這次不用韓健動手,隻是韓綺兒一腳,他又重新趴回到地麵上。這次比韓健剛才那一拳可重多了。


    韓綺兒還想繼續動手,還是被韓健給攔下來。


    “是朕剛才讓他出手的,跟他無關。”韓健道。


    韓綺兒撇撇嘴道:“你們男人做事情就是古怪,算了不理你們。”


    說完韓綺兒又到一邊去乘涼。


    這次洛北還摔的有些重,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渾身上下跟散架一樣疼痛。


    韓健立在旁邊,也沒說什麽,就在這時候有侍衛匆忙過來通稟,說是領尚書台大臣寧原帶著幾名官員過來求見。


    “讓寧太師過來。”韓健道。


    “是。”侍衛馬上過去通傳,不多時寧原走過來對韓健躬身行禮,態度很是恭敬。


    寧原也是聽說韓健造訪禦書監,怕是韓健是為特別的目的而來,自從寧州的事件發生後,寧原一直是小心謹慎生怕被韓健臨出征前把他清算了,對於韓健一舉一動他都很小心。


    “陛下,這是……”寧原看著地上趴著的年輕人,不像是什麽達官顯貴,連身上的衣服都很奇怪,既像是禦書監的學生,但禦書監的學生不該穿的如此邋遢。


    韓健道:“朕覺得此人可用,你給安排個職位吧。”


    寧原稍微驚訝了一下,這來曆不明的人,皇帝讓他安排職位,他連是誰叫什麽曾經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這可真為難了他。


    “不知陛下準備如何啟用此人?”寧原試探著問道。


    寧原也是怕韓健在用這件事來試探他,近來寧原對於尚書台一些重要部門的官職安排任免很是小心,生怕觸怒了韓健,但就算這樣他也怕韓健會借機來責難他。


    韓健道:“伴駕在身邊,問你,太子冼馬,這官職如何?”


    “回陛下,太子冼馬位三品朝官之列,這……陛下您還沒立下太子呢。”寧原像是在提醒,不過他話說的很小心,因為韓健對於立太子與否的事一向是很嚴厲不許人提的。


    “也對,朕還沒有立下太子,但就當為未來的太子準備吧。”韓健道,“你回去擬旨,就讓這……名叫洛北還的年輕人,上任為太子冼馬,即刻上任。”


    “這……”


    寧原還是很遲疑,“回陛下,這突然就要用人提拔,是否……太過於草率?”


    “朕想讓誰來當官,可是需要跟你寧太師仔細商議?”韓健冷冷打量著寧原。


    寧原趕緊行禮道:“陛下要任免誰,老臣不敢多過問,隻是這人來曆不明,此時朝局需要穩定,江陵的戰事尚且還在進行中,隻怕有不軌之人。”


    “寧太師是覺得,朕會識人不明吧一個細作安排在身邊?”


    “老臣不敢。”


    寧原不敢再多提,趕緊領命。


    韓健轉身道:“寧太師你自己跟他說。”


    言罷韓健也往陰涼處走,寧原立在那有些為難,見那年輕人趴在地上半天沒動彈,還以為是怎麽了,之後見那年輕人頭動了動,覺得怪異,伸手去扶,半晌後那年輕人才把頭稍稍抬起頭問道:“你……你是哪位?”


    “恭喜了,這位……洛冼馬,陛下讓老臣擬旨,從今往後,你就是太子冼馬,朝廷三品命官。”


    洛北還剛才都快摔死,趴在地上半天根本就沒心思去聽韓健說的是什麽,隻知道全身的疼痛欲裂實在是太痛苦。


    現在身體的疼痛才剛好轉一些,就有個老者在他麵前說了一些令他聽不懂的話。


    “我……什麽冼馬?你……能否說清楚一些?”洛北還想坐起來,但身體實在太疼,他這一天裏,除了臨近中午時跟同學打架,之後自己跳進水裏灌了個半死,後麵回來被先生直接開除氣急攻心,之後沒來由被一群侍衛按在地上骨頭都快散了,又是被韓健一拳韓綺兒一腳狠狠在地上摔了兩下,這時候他頭腦已經開始不太清醒了。


    寧原哪裏知道這年輕人之前受到怎樣非人的虐待?這時候他還以為這年輕人有意在跟他打哈哈。


    “你是陛下委命的太子冼馬,本官乃是當朝一品領尚書台大臣,就算你平步青雲,以後也要對本官客氣一些。”寧原帶著訓斥的口吻道。


    洛北還一聽頭往前探了探,還是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有些話他到底是聽到了,琢磨了一下,好像還不是壞事,他當官了,雖然太子冼馬是幹嘛的他根本就不知道。


    “我……以後給太子洗馬?太子……太子是誰?”洛北還還是在迷茫中。


    “當朝尚且並未立下太子,這種話你這等臣子提及,是要被誅滅九族的。”寧原冷冷說道,“至於太子冼馬,乃是陪太子讀書,乃是陛下給你安排的差事,至於陛下為何有此安排,你還是有機會去請示陛下。起來,跟本官到尚書台。”


    寧原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好端端來這種地方,吃了這年輕人的窩囊氣。他隻是想早些回臨時的尚書台駐地。


    洛北還稀裏糊塗站起來,卻見那邊的韓健根本沒心思理會他,這時候的韓健正在跟韓綺兒說話,隻是他隔得遠,根本聽不見那邊在說什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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