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夙顯得很羞赧,顯然是沒做好準備,突然被韓健說及婚事,她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在東王府體係中,她已經是不可或缺之人,在缺少了她之後韓健也感覺自己忙了很多,若是有林小夙在身邊幫忙的話,他至少可以省下太多的心。就算林小夙已經不再是街頭那個靠賣茶為生的少女,在人前可以令那些惡官都膽戰心驚,不過在韓健麵前,她仍舊如開始一樣隻是一個刁蠻喜歡與人找麻煩的少女而已。


    此時不需要她任何的回答,事實上她也不知如何回答,幹脆將手讓韓健握著,便一起走過院子。


    等韓健把跟林小夙的事對韓鬆氏一說,韓鬆氏臉上馬上露出笑容,她對林小夙實在是太過於欣賞,在她看來對林小夙這樣有過人能力的女人最好的收服辦法,莫過於讓她成為東王府的一員,隻有如此她才會全心全意為東王府做事。


    “健兒,你準備何時操辦婚事?還是先等林將軍從北方回來以後?”韓鬆氏便是在當著林小夙的麵,還是把話說的很直接,“先可以把事情定下來,過些日子再辦也可。總之看你的意思。”


    韓健看了林小夙一眼,笑問道:“小夙你覺得呢?”


    林小夙自然是毫無主意,卻是低下頭,微微搖頭,大概意思就是全聽處≯±置了,完全不做意見。


    韓健道:“盡快吧,便是小夙身邊現在暫無親人,不過等婚事之後還是可補上,到時候將士凱旋加上婚事也算是雙喜臨門。”


    韓鬆氏笑道:“也好,也好,那二娘便先替你操辦了。這次把婚事要弄的熱熱鬧鬧。”


    說著,韓鬆氏便走開要進內院去跟韓崔氏等人商議。這麽大的事她自己也不能完全拿定主意。她的熱情還是有些“厚此薄彼”的意思,相比於法亦甚至是宋素卿,她對韓健迎娶林小夙的態度更加熱切。


    “小夙,你大病初愈,還是多休息為主。眼下著緊的事沒有多少,你也不用操心。”韓健扶著林小夙的肩膀道。


    林小夙卻是堅決搖搖頭道:“多日未去做事。很多事都生疏了。長久下去不是辦法,我想……多做點事。”


    韓健笑著點點頭,對於林小夙的工作熱情他還是很讚賞的,等林小夙全盤管理起東王府的後勤補給,到時候也就是夫妻同心。


    ……


    ……


    幾天下來,韓鬆氏基本將婚事準備完畢。而婚嫁之事也在有條不紊進行中,三書六禮,林小夙過門好似是正妃一樣,一點都未怠慢。


    倒是楊瑞那裏顯得不怎麽痛快。關於林小夙她多少有些了解,知道這是如今東王府後勤體係中最關鍵的一環,現在林小夙要進東王府的門,之前韓健甚至都未與她商議過,又令她生了幾天的氣。


    韓健跟楊瑞的婚事公告天下之後,一直在說大婚之事,可還是拖著遙遙無期。現在韓健卻要提前將林小夙迎娶進門,便讓天下人覺得東王府是不將帝王放在眼中。對於外界的流言蜚語。韓健沒有管,想徹底抹殺人發聲是極為困難的。以他開明的思想既然是做了就不怕人說,還不會去抹殺輿論。


    幾天中,韓健最關心的還是北方戰事的進展。戰報近乎是一天幾次從北方傳回。


    林詹所部這次圍困北川城,兵馬以原本林詹舊部為主,有三萬多人馬,加上一些地方的降軍和散兵遊勇。總兵馬數量在五六萬之間。而北川城裏的守軍隻有萬數人之多,而且軍心潰散,這一戰從紙麵上說是馬到功成。可事實上想打下北川城卻沒那麽容易。


    原本韓健的計劃是從北川城一些守將和官員身上打開突破口,最好可以做到不戰而取城,而且韓健已經讓林詹派使節進城向小北王楊科送了勸降書。可收效不大,楊科對於朝廷的勸降置之不理。一場戰事旋即便展開。


    在最初幾天,攻城隻是試探性方麵的,更重要的是朝廷切斷了北川城的糧道和補給線,令北川城成為孤城。暫且還不知北川城中的糧草能支撐多久,但韓健不想拖下去,要真到等城中無兵無糧才能攻下城池,那還指不定要多久,怕是北方的戰事就能把東王府拖垮。韓健要的隻是速戰速決。


    洛陽城中的會議每天也在召開,主要還是在商討糧草和兵馬的配置問題,北方在展開大規模攻城之前,缺少的糧草輜重不在少數,一時間想要籌措完全也不太可能。回頭還涉及到軍功及賞賜的問題,又是很大一筆開銷,這些都需要提前去準備。


    新春佳節是合家歡樂的時候,可韓健卻是忙的有些暈頭轉向,也幸好有林小夙從旁輔佐,才沒令他累趴下。不過幾天如此,他每天也隻有兩三個時辰的睡眠,其餘時候都要盯著戰報,隨時作出一些安排。但畢竟戰線有些太遠,有種鞭長莫及的感覺。


    從東王府兵馬踏出江都之後,韓健基本隻是從幕後指揮,沒有走上第一線,而前線戰事指揮都基本由張行和林詹等人在負責,韓健也在考慮到底進宮關中一戰是否要親自帶兵。或許隻有這樣才不會在戰事發生的時候焦躁不已,畢竟他作出的決定,要兩三天才能傳到前線,很多事都耽擱了,甚至與前線上的情況不相吻合。


    正月初十,前線上終於有了最新的進展。北川城中城南守將顧南通等人聯合向小北王楊科提請投降朝廷,結果被楊科以擾亂君行為名斬首示眾,激發了兵變。隨即林詹兵馬攻進北川南城外城。


    原本城中守將也隻是想是勸降而非兵諫,但在楊科痛下殺手之後,城中守將開始離心,很多人已經開始秘密去信林詹軍中,除了有在戰事結束之後自保之意,也有通風報信的意思。


    在北川城南被攻陷之後。大批的糧草被繳獲,北川城中物資緊張。但林詹所部有意拖緩節奏並未馬上繼續強攻內城,但楊科已經感覺到大勢已去,甚至又殺了幾名被他所懷疑的將領。


    正月十三,事情在僵持了幾天之後,楊科終於忍不住決定投降。也就在當晚。還沒等楊科親自出城迎接朝廷軍進城,人便已經被亂兵所殺,城中繼而出現了兵變。到十四日仍舊不見結果,不過此時也有人開了內城的城門,令人意外的是,林詹所部並未進駐內城,而隻是隔岸觀火等著城中這場內亂結束。


    到正月十五早晨,城中騷亂基本平息下來,一些守將連同地方將官一起出城獻降。同時也將楊科的頭顱交了出來。


    僵持了大半年之久的北川城一戰到此畫上句點,北川城被攻破的消息在當天下午便飛馬傳到洛陽,一時間朝野中人心鼓舞,很多人趁著正是上元節的時候進宮向楊瑞祝賀,而東王府這麵來恭賀的人也不少。


    北川城下,意味著北方從北關以南,除關中之外已經盡歸朝廷所有。北方大半疆土名義是歸了朝廷,但畢竟軍權皆在東王府掌握中。也就是說東王府現在已經成為天下的半個主人。


    ……


    ……


    春節皇宮的賜宴被取消,可到了上元節。因為北方戰事的得勝,楊瑞特地在當晚準備了酒宴招待群臣,同時也是將北方得勝的消息公告天下。


    因為宴席準備的很倉促,宮中所準備的酒菜並不多,有一些還需要東王府這麵來供應,等韓健在接見完到東王府恭賀的人進宮之後。才知道酒宴那邊已經開始,而沒有等他到來。


    “殿下,老臣在這裏迎候了。”剛到宮門口,黑燈瞎火的便有一人上來,卻正是本該早早進到宮裏到宴會上的寧原。


    此時的寧原好像已經刻意撇開了與朝廷的關係。身為朝廷之臣,已經為東王府的藩屬,甚至到宮門也不入,而是在宮門口等韓健到來一起進去。


    “寧尚書為何不進?”韓健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問道。


    “老臣得知北王府之患已解除,在此恭候東王,加以慶賀。”寧原跟在後麵說道。


    韓健笑了笑道:“不用恭賀,要恭賀也該恭賀陛下才是。你這個吏部尚書不在,陛下的酒宴終歸是缺少了一個重要的客人。”


    寧原臉上露出莫名的緊張,他已經得知宮裏的宴會已經開始,這次楊瑞邀請的皆是朝廷派係的將官,他自然是在邀請之列,可他也知道,身為東王的韓健還沒進宮,宴會已經開始,這就令他感覺到事情不對,要真是出現什麽衝突,他顯然是要站在東王府這麵。


    “殿下還是莫急著往文武殿去為好。”寧原突然提醒道。


    “哦?寧尚書這是何意?”韓健停下來看著寧原。


    “怕是有人會對殿下不利。”


    寧原的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沒說是誰,但意思已經很明顯,有人想借著機會刺殺韓健。稍微一想,韓健便知道寧原話中大概的意思,這些要對他不利的人,應該是朝廷派係中人,而作為今日宴會的發起者,楊瑞的嫌疑自然也就最大。


    “寧尚書說話之前,最好有證有據,否則旁人可無法信服。”


    韓健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疑惑起來,的確在這樣節慶加上戰事得勝,容易令他產生懈怠,要說刺殺他,這可是千載難逢的良機。他進宮不會帶太多人,雖然宮廷侍衛都在他掌握之中,可今日在宴會上人群很亂,所邀請的又都是朝廷派係的人,要這些人聯手來殺他的話,他雙拳難敵四手,就很危險。


    寧原道:“老臣略有聽聞,一些心存歹念之人,一直想對殿下您不利。此次陛下宴請朝臣,卻不等殿下前去,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你是說,陛下也知道有此事?”韓健眯眼看著寧原。


    “老臣不敢這麽說,但依老臣看來,陛下是有意要保護殿下,否則怎不等殿下前去之後再行開宴?但老臣也說不好……如今這形勢,誰又能看得懂呢?”


    怎麽說韓健都是不願相信楊瑞是要殺他的,但事實上,他的確很該死,至少他站在楊瑞的立場上想是這麽回事。


    要是他死了,東王府為朝廷所並,那楊瑞內部的憂慮也就沒了,就可以重新掌握朝廷的軍政大權,甚至比曾經她當政巔峰之時權力更加穩固。


    但這麽做也會產生內亂,全看她能否短時間內平定東王府因為失去韓健而產生的兵變,尤其還要麵對韓鬆氏等人對她的報複。


    “知道是什麽人嗎?”韓健沒有繼續走,想的事情也太複雜,很多事他不想繼續往下想,便直接問了一句。


    “老臣尚未查明,因而……隻能在這裏勸東王殿下莫去文武殿。”


    韓健微微點頭,轉身到宮門口,對侍衛交待兩句,侍衛匆忙而去,便在寧原感覺韓健的要作出什麽事的時候,不多久,去傳令的侍衛回來,這次卻是調了有二百多身著甲胄全副武裝的士兵過來。


    “調三衛宮廷侍衛,與本王一同往文武殿。”韓健又對宮廷侍衛的值星官道。


    寧原有些緊張道:“殿下何故如此……怕是……不妥不妥。”


    他已經意識到韓健要做什麽,既然是他舉報有人對韓健不利,韓健幹脆直接帶兵進去,但這麽做就等於是兵變。接下來會很不好收場,恐怕是楊瑞退位到韓健登基為帝才會結束。


    “寧尚書認為何事不妥?”韓健反問道。


    “這個……這個……”


    寧原完全答不出來,按理來說,韓健如今掌握軍權,又全權控製著洛陽,北方又趕走鮮卑人平了北王府,登基為帝也不為過,他自己也選擇站在東王府的立場上。可到了韓健真要篡位的時候,他卻有些心驚膽寒,他不想做罪人,雖然按照道理說他已經是罪人。


    “寧尚書多心了。”韓健笑著拍拍寧原肩膀道,“本王調一些人一同進宮,可並未有逼宮之意。隻是想護著周全,若是真有人敢對本王不軌,也好有個照應。若是席間平安無事,難道本王還會將自己孩兒的母親,趕下皇位不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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