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沒問題了?沒問題的話可以離開了。”韓健語氣冷淡道。


    韓鬆氏將白帕拿過來,仔細打量了一下,本來她是誠心要法亦和韓健難看,這時候卻也挑不出毛病來。


    一邊的韓崔氏道:“二姐,既如此,我們早些回了,別讓健兒太難堪?”


    “嗯。”韓鬆氏黑著臉,好像是“意猶未盡”一樣,拿著白帕氣呼呼離開了院子,跟隨她過來的丫鬟也都一起走。至於其他等在外麵的丫鬟,韓健瞪一眼,沒一個不知情識趣離開的。


    這麽一來,院子裏總算也沒什麽人幹擾。


    等院子裏清靜了,韓健才舒口氣,將門重新給關上。這時候法亦還有些不明所以看著他。


    “沒事,人都走了,現在隻剩下你我二人,便沒那麽多拘謹。”韓健道。


    法亦這才稍微輕鬆下來,正要穿鞋子下地,韓健卻笑道:“不勞師傅你動身,交給我便好。”


    法亦遲疑了一下,伸出的玉足終究還是縮了回去。


    ……


    ……


    另一邊,韓鬆氏有些氣惱與韓崔氏一同到了正廳一邊,韓健其他幾個姨娘已經都相繼回房,廳堂中也隻有韓鬆氏和韓崔氏二人。


    “二姐,不是說你,你也知道健兒性子倔,還非要過去。要是他不記仇還倒好,要是記著了,以後還怎麽相處?你不為自己考慮,也替姐妹們考慮一下的好。”韓崔氏一邊埋怨著,一邊坐下來自己倒杯茶喝。


    韓鬆氏卻好像沒聽到似的,拿著白帕怔怔看了半晌。她眉頭越蹙越厲害,最後卻也好像恍然一般,直接將白帕扔在地上。


    “二姐。你這是?”韓崔氏一看這還了得,被韓健知道不大發雷霆才怪,緊忙將東西撿了起來。


    “這小子在糊弄人!”韓鬆氏氣道。


    “糊弄人?”韓崔氏看著白帕,有些不明所以。


    韓鬆氏道:“你隨我過去,將欣兒她們的拿過來。”


    韓崔氏臉色有些為難,這些東西。塵封了也就塵封了,還非要拿出來,有些沾晦氣的意思。但還是擰不過韓鬆氏,與之一起回房,到裏麵,韓鬆氏將當初顧欣兒等人驗貞的白帕拿出來,雖然上麵的血跡已經幹涸,但還是能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


    “瞧出問題了?”韓鬆氏問道。


    韓崔氏一歎道:“健兒恐怕也是不想讓二姐你為難,也不想讓她師傅難堪。怪不得剛才他要藏著手,可能是……唉!當我沒說。”


    韓鬆氏有些惱火的同時,卻也知道再過去,必然會引起家庭的大矛盾。


    韓崔氏在一邊說道:“二姐,事情都這樣了,你就先裝不知道算了。等到明日,我去跟健兒說。”


    韓鬆氏沒說話,最後隻是點了點頭。事情也當是揭過。


    ……


    ……


    韓健拿著酒杯,為法亦斟了一杯酒。自己也斟了一杯,送到床榻之前,笑道:“師傅,來,合巹交杯。”


    法亦拿過酒杯,有些局促。她雖然也聽聞過這些,但終究不是很了解。事情還需要韓健的引導。


    韓健教了法亦一下,法亦這才點頭表示明白,與韓健手纏手飲上一杯,法亦好似不勝酒力一樣。麵色更紅。


    “師傅如此嬌美,看的我都心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師傅,我幫你拿。”


    韓健笑著說一句,將酒杯接過來,卻也不往桌上放,而是湊過頭去,正要有所作為,法亦卻是忍耐不住這旖旎的緊張感,輕輕推了韓健一把。這不禁令韓健有些掃興。


    “師傅,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韓健歎口氣道。


    “不……不急。”法亦支吾說出一句。這與平日裏行事果斷而剛毅的她大相徑庭。


    韓健也知道現在的法亦整個心都是亂的,不能太強求。他不禁想起韓鬆氏提醒他的話,韓鬆氏讓他在法亦麵前“立威”,這也會讓法亦認清自己在東王府中的定位,隻是他的一個偏妃。雖然這話韓健很不想去接受,但韓鬆氏的話還是有些道理,有些事,不來點“強迫”的,也許不會事成。


    “師傅,有些事不得不教你了。”韓健道,“在東王府中,以我為尊。我做事向來說一不二,便是師傅你,也要遵從。”


    “……明白。”法亦小聲回道,臉上似乎也有幾分慚愧之意,剛才推開韓健,完全是不由自主,也並非是她有意為之。


    韓健笑道:“師傅日後也不能以‘我’來自稱,要稱‘妾身’,對我的稱呼,也不能以‘健兒’或者你來相稱,而是要稱王上,不過平日裏蓯兒和欣兒都是以夫君和相公相稱,師傅也要改改口了。”


    “知道了。”法亦支吾道。


    “嗯?”韓健一笑,好像對法亦的回答不太滿意。


    法亦這才改口道:“……妾身明白。”


    “師傅也不用太介懷,這都是一些客套的禮數,到了這院子裏,再到這閨房之中,便是你我的天地,不過我也不能總是師傅師傅的相稱,師傅入上清宮前,本姓何,這也是我無意中所知。不過師傅自幼進上清宮,應該不記得自己的俗名了吧?”


    法亦點了點頭。她從四五歲跟著父母逃難到中原,之後便被上清宮中人所收養,對於父母印象近乎於無。隻是後來才稍微查知了身世,回鄉探望了一下,雖然還有親眷,不過都是遠親,父母也早就在逃難中不知所蹤,而今是死是活都不知。


    “那我……日後便稱呼師傅為亦兒,師傅覺得可好?”韓健笑著問道。


    法亦平日是韓健的師長,對韓健以“健兒”相稱,也是有對晚輩稱呼之意,加上韓健不見怪,她也覺得這麽稱呼沒什麽問題。現在韓健反過頭以昵稱來稱呼於她,還是令她有些不太適應。不過韓健說的合情合理,她自然也沒拒絕的理由。尤其當韓健說出“亦兒”這兩個字的時候,她自己也覺得有一種別樣的期待感。


    “嗯。”法亦又隻是點點頭。


    韓健笑道:“看亦兒你如此拘謹,這可不行。雖然今日我可為亦兒代勞,可日後我勤於公事會很忙,一些事還需要亦兒慢慢領會才是。”


    法亦抬頭看了韓健一眼,韓健說話拐彎抹角,令她聽了都覺得有些聽不懂。


    法亦向來不太在乎這些世俗之事,從來都是直話直說的她,聽到韓健這些“歪理”,又好像聽了大道理一樣。因為以往也隻有一些大道理,她是聽不懂的。


    “春宵苦短,師傅,我們開始吧。”


    韓健說是要稱呼法亦為“亦兒”,可事到臨頭,他還是忍不住要稱呼法亦為師傅。八年多的習慣,想改過來一時也難。他跟法亦認識的時間,比顧欣兒和楊蓯兒都長,韓健雖然之前也有想過能跟法亦在一起,卻也沒奢求今日這般,法亦能在自己麵前俯首帖耳認自己為所欲為。


    心中豪氣萬丈,也就令法亦更加局促,畢竟對於閨房之事,她根本是一竅不通。


    韓健扶法亦站起來,又讓她坐在春凳上,讓她平躺在上麵,到韓健自己開始解衣,便是再愚笨的她,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韓健作為主導者,自認為有必要要教一下法亦一些“基本禮節”,他跟楊蓯兒之間比較“隨興”,而跟顧欣兒那邊便是理解繁重,他所知的,還有一半多是從雯兒那古靈精怪的丫頭那裏所得。這次他也不過是當與顧欣兒新婚之日一般,學來用用。


    這也苦了法亦。


    法亦本就很羞赧和局促,被韓健的“規矩”一弄,自己更加有些手足無措,後來幹脆任由韓健來擺布。


    雨過桃花落,法亦終究不是韓健的敵手,當韓健終於“得逞”之後,法亦卻也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麽。


    韓健抱起不著寸縷的法亦,看著懷中玉人,心中多了柔情蜜意。想起當初他對法亦告白之時,被法亦打的口吐鮮血,再到而今法亦麵帶潮紅委身於自己,卻也覺得之前的努力是值得的。他從開始,便當法亦是家人一般。


    法亦身上所帶著的氣質,除了不然塵世,也夾雜著一種淒涼的孤獨。韓健從開始便想溫暖這一顆要超脫於世俗之外的仙心,讓她感覺到自己的溫情。


    隨著夜色暗淡,韓健卻無心起來燃起紅燭。對於他來說,每一刻都很珍貴,而法亦也逐漸從最開始的不適應,變得忘情,甚至是沉醉。到後麵心中已無韓健之外的存在。


    等一切平息下來,已經是夜深人靜。韓健也不知外麵是幾時。


    法亦雖然疲憊,卻也還清醒,看著韓健從床榻上下來,點起紅燭。一時間屋子裏多了幾分婚房的喜慶。


    “師傅累的話,好好休息一下。”韓健回身望著渾身是汗的法亦,笑著說道。


    “不……不累。”法亦本是無心的一句,卻在韓健耳中,好像最美的情話一般。


    不過韓健也還能保持冷靜,走上前,擁著法亦,笑道:“明日還要進宮去謝陛下的賜婚,要早些休息才好。將來有的是時間,難道師傅還怕日子短了不成?”


    法亦這時候也突然好似“聰慧”起來,覺得是韓健誤解了自己的話,支吾道:“不……不是那個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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