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韓健要去寧繡言處,因為柯瞿兒的到來他臨時改變計劃,要先安置了剛痛失師傅的柯瞿兒,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安慰。


    韓健始終不相信左穀上人會那麽輕易被殺,在韓健見識過左穀上人的武功之後,便也覺得似乎天下間沒什麽人能殺的了這樣一個“世外高人”。柯瞿兒所聽到的那些,也不過隻是道聽途說,並不能確信。


    韓健將柯瞿兒安頓在城中一處房宅中,與安置寧繡言一樣,韓健刻意沒有將她安置在東王府的產業中,主要是避人耳目不想被家裏人知曉。柯瞿兒雖然也算是江湖“俠女”,可在見到韓健之後便也啜泣個不停,似乎是一些事終於找到一個發泄點,在韓健麵前也沒那麽多避諱的。


    先是好好安慰了一下柯瞿兒,韓健也並未有什麽越軌的行動,便立馬抽身回到東王府,既然知道楊瑞可能在上清宮內,韓健沒理由不派人去找尋。就算是不能將楊瑞尋回,知道她下落和行蹤,心裏也能安慰一些。


    “健兒,你是說……陛下可能去了上清宮?”韓崔氏在聽到韓健說出此事的時候還是很驚訝的,楊瑞失蹤,是朝廷當下最大的事,可這事情,知情人不過寥寥數人,而這些人除了卉兒一個是宮中之人以外,其餘人都是東王府內宅的女人。


    韓健點點頭。


    韓崔氏蹙眉道:“這事說來有些稀奇,陛下好端端的為何要置朝事於不顧,隻身前往上清宮?你可有派人過去?”


    “已經派了人,先查詢一下陛下的下落,至於能否尋回,還不好說。”韓健實話實說道。


    “你多派些人手。這事情千萬不可再掉以輕心,你知道當今洛陽全靠陛下的威望才能震懾,若是陛下不在。洛陽必會生亂不可。”韓崔氏說著,起身來要出廳堂。似乎是緊忙安排一些人去調查。


    韓健道:“三娘不用太急著找人去,要是三娘也派了人,被外人所查悉,就算他們不知道我們找的是陛下,可終究還是會引起外麵的猜測,到時候上清宮也會成為別人所矚目的焦點,那時候陛下可能會有危險。”


    韓崔氏想了想,韓健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便點頭道:“聽你的。”


    ……


    ……


    韓健回到臨時安置柯瞿兒的住所,柯瞿兒正在院子裏坐著,沒精打采,見到韓健進門才稍微開解了一下愁容,卻也並未起身過來相迎。


    柯瞿兒畢竟不是大家閨秀,而且是武林中人性子很散漫,因而也不懂什麽禮法,自然也不會像楊蓯兒和顧欣兒那麽懂規矩。韓健對於此也不強求,尤其是在知道柯瞿兒現在心裏很不好受的時候。


    “你……不會是去找人通知你們皇帝了吧?”柯瞿兒心中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韓健不由一歎。說明柯瞿兒還是不能完全相信自己。


    “隻是派人去找尋了,通知……唉,我連她人在何處都不知。通知又有何用?”韓健歎道。


    “嗯。”柯瞿兒沒來由應了一聲,去怔怔有些出神,似乎還在想她的師傅左穀上人。


    韓健又道:“我也派人去打探你師傅的下落,也可能你師傅吉人天相,並未出什麽意外也說不準。”


    柯瞿兒這次沒應聲,她心中自然以為韓健說這話是在為楊瑞開脫。


    韓健哄了柯瞿兒一會,到柯瞿兒最後沉沉在他懷中睡去,韓健已經感覺到柯瞿兒這些天內心掙紮中也沒休息好,直到到身邊才好像放下一些事。韓健將她抱起。送到屋子裏的床榻上,關好門。這才往寧繡言處而去。


    到寧繡言住所內,寧繡言仍舊在屋子中。倒是她的幾個侍女正在收拾院子。經過兩個月來的調理,寧繡言的住所愈發更像一個家,寧繡言雖然看上去更書卷氣一些,不過在居家方麵還是有自己的能力,竟也能將這偏僻的院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主子,您來了。”寧繡言原本還在寫著書法,見到韓健進屋,起身到韓健麵前婷婷施禮,好不端莊。


    韓健一笑,攬著寧繡言的腰坐下,道:“難得今天有時間,過來看看你,這幾天不見,心中也著實想你了。”


    寧繡言抿嘴淺淺一笑,道:“主子怎能輕言說想?”


    韓健笑道:“心中想,便說了,難道在你麵前還不能說了?”


    寧繡言恭敬地為韓健倒茶奉茶,道:“主子倒是性情中人呢。”


    韓健也察覺到,寧繡言最開始過來的時候很放不開,似乎一些事也沒想明白。但在近來,寧繡言似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全心全意在做他的女人。雖然他不知道這對寧繡言來說是否是好事,但他知道,這對這段感情來說,是很大的進步。


    寧繡言畢竟不同於楊蓯兒和顧欣兒,她是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情況下被送過來的,就好像一件貨品,寧原為了達到政治上的效果,恐怕連寧繡言的意見也沒問過,便把事做了。這年頭的女人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對婚姻逆來順受的,但在韓健看來,寧繡言是個極為有性格的女人,並不同於一般的小家碧玉,她的才學和見識,甚至對一些事的看法都不同於平常女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是相對男人來說,因為越有才的女人,心思越不單純,越容易將一些事想歪。


    韓健問了寧繡言一些近況,寧繡言一一說了。最後韓健還是忍不住問道:“沒有出門回家看看?”


    “主子不允,妾身怎敢自己做主?”寧繡言說了一句,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有些斂去,顯然也是覺得自己在這小院中好似被囚禁的籠中鳥一樣,便是自己再華麗,終究也是被關在籠中。


    韓健點頭道:“過幾天,我準備將你接進府中。”


    “主子還是多做思慮。”寧繡言起身低頭道,“妾身不敢妄求名分,隻求主子莫將妾身忘了便是。”


    對於寧繡言來說,名分什麽的的確不敢苛求,畢竟她是被當成是禮物一樣送給韓健的,就算韓健現在對她很好,她也知道這不過是過眼雲煙,到韓健膩了以後,過來的就少了,甚至慢慢會將她所遺忘。雖然她一直想讓自己沉浸在而今被寵愛的幸福中,卻也知道那一天終究會到來。


    韓健笑著為寧繡言整理了一下鬢發,宛如初見麵時候一樣,寧繡言眉毛輕輕跳動了幾下,卻也忍不住,還是流下淚來。


    “看你,還是把心裏的想法給暴露了。”韓健笑道,“哪有一個女人想一輩子連名分都沒有?雖然你在這裏住的習慣下來,可終究這不是你的家。先不說這些掃興的,難得過來一趟,也也好好珍惜一下時間,今晚我也不回東王府了,不過接下來幾天,我都會有事,可能不會過來。”


    寧繡言聽韓健會留下來過夜,心中卻也安慰了一些,不過聽到後麵半句,心中還是有些失落。她卻不知韓健接下來是要為北方戰事的事而勞心,便是回府也沒時間,自然不會有時間過來看她。


    ……


    ……


    一夜纏綿,到第二天早晨,韓健也是有些不願意離開這溫柔鄉。雖然寧繡言心中對他的恐懼大過了情,對他也隻是盡力的服侍和不違背,但韓健卻總是覺得在寧繡言這裏可以不用去顧及很多事,就好像可以安下心來當一個世外之人。


    韓健想,這大概便是心靈相通。因為寧繡言是很孤獨的,而他自己也因為與這個世界在思想和價值觀取向上有所偏差,加上見識的不同,也有種孤獨的淒涼。算是兩個孤獨的人聯係在一起了。


    “主子,要走了麽?”


    寧繡言隻是著一身單衣從床榻上起身,有些嬌怯問道。


    “不急,吃過早飯再走。你要是覺得困,再睡一會也好。”韓健本來看著海棠春睡一般的寧繡言覺得是一種享受,現在寧繡言慵懶帶著惶恐的起身,也另有一番風情。


    “主子都起身了,妾身怎還有睡著的道理?”寧繡言起來,胡亂將衣服穿好,連頭發和儀容都來不及整理,便過來給韓健倒茶,伸出拿茶壺的手卻被韓健一把抓住,“你這服侍的太周到,我都不想走了。等我閑暇,陪你回府走一趟,也算是對你有個交待。”


    雖然韓健隻是說陪她回娘家一次,但寧繡言卻感動的像是要流下眼淚。


    現在她也算是得到丈夫的疼惜,可終究是沒名分的。現在韓健肯陪她回去,就算不是給她名分,至少也算是讓外人知道她是跟了誰。這等於是韓健對她身份變相的肯定。


    但韓健終究隻是說“閑暇下來”,就算是遙遙無期,也令寧繡言似乎是看到一些盼頭。


    韓健也沒就此多說,韓健知道寧繡言很敏感,一些話不用直說她也能明白。這樣一個聰慧的女人,韓健明白就算她不是男子,也有齊家的能力,若是她再有一些野心,隻要讓她把握住機會,也未必不能做成一些大事。(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小郡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語不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語不語並收藏極品小郡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