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裏要擺出一副南王府與東王府不合的姿態,是韓健和楊洛川兩人單獨商議,並不會為第三人所知的事。≧,.韓健身邊能調動出來演這出戲的人本來就不多,很多都是在明麵上,調用不得。韓健想來最契合之人,莫過於跟西王府有千絲萬縷聯係的西涼亡國公主李雲,而且在事前也沒給李雲和洛夫人說明這次刺殺的真實目的。


    “南王未免有些操之過急。”韓健也沒想到,西涼舊部的人馬還沒開始行刺,這麵南王府倒先自己演上了,在韓健想來,這也是楊洛川對他的一種不信任,楊洛川顯然也擔心他會假戲真做,真趁著這機會將自己給殺了。


    雖然韓健的確有殺楊洛川的心,但他也知道現在並非是良機,正如外麵所看的一樣,要是洛陽真會出現東王府和南王府不合的情況,就會是自亂陣腳,楊洛川有個三長兩短的結局,是朝廷上下離心。


    楊洛川大方一笑道:“賢婿放心,本王自會有分寸,這些日子也會小心謹慎,不會出什麽意外。至於賢婿你,也要謹慎一些才是。”


    韓健聽楊洛川話中的意思,似乎楊洛川為了演戲演全套,也準備找人來行刺於他。本來兩方隻是來演戲,但看來都是要動真格的,不是嘴上說說或者隻是派出演員做做樣子。


    韓健一笑,沒多說,起身告辭後揚長而去。本來他跟楊洛川之間麵和心不合,這與南王府而今被東王府所挾持有關,連楊洛川本人也被半軟禁在洛陽城而出城不得,這種時候傳出東王府和南王府不合的消息最為合適。但也隻有楊洛川和韓健心知,即便心中看對方再不過眼,也不是鬧內訌的時候。畢竟而今外敵當前,自己院牆內要是出什麽事,隻會便宜了外人。


    韓健回到東王府,卻見韓崔氏已經等他多時,而這時候楊蓯兒居然也在正廳。本來韓健是想將此事徹底瞞著楊蓯兒,但現在看來已經不能。


    “健兒。南王現在可是無恙?”韓健一進廳堂,韓崔氏便迫不及待問道。因為她說話並未避諱楊蓯兒在場,所以韓健也可推斷楊蓯兒已經知道事情無疑。


    “並無大礙。”韓健說著手也放在楊蓯兒的後背上,稍稍安慰她一番,這才將之前的情況大致一說。隻是省去了楊洛川關於事情與東王府有關的那番話。


    韓崔氏聽完之後歎口氣道:“而今洛陽穩定為先,定然是一些歹人知道如此,便派人來行刺,健兒你也要小心應對,這些刺客多半是北方的人派來。之前就曾要對你不利,還曾在你大婚之日破壞,這洛陽雖然是魏朝首府,卻也是危險之地,一切當謹慎為上。”


    “三娘說的是。”韓健敷衍說了一句,便起身意思是要送楊蓯兒回房。


    韓崔氏也不多做勸說,目送韓健和楊蓯兒一起離開。


    等韓健和楊蓯兒一起進到內院,楊蓯兒的居所裏。楊蓯兒突然臉色沉下來,隱隱有在擦拭眼淚的動作。


    “蓯兒。你可是為你父親擔心?”韓健問道。


    “相公可是還有事情瞞著妾身?”楊蓯兒不答反而問道。


    韓健聽楊蓯兒口氣,大概知道的比他想象中的多,想到之前是故意演戲,一些事是為了要張揚開,因而一直與韓崔氏在正廳裏等候消息的楊蓯兒怎會不知?


    韓健道:“蓯兒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言風語?”


    楊蓯兒輕輕點頭道:“之前有人回來傳話,說是我父王審訊歹人。說是事情與相公你有關。”


    韓健歎道:“這顯然是歹人想挑唆東王府和南王府的關係,誰人不知而今東王府和南王府之間同氣連枝?便是我要做那歹事,也要看在你蓯兒的麵子上,這麽做,難道我想讓蓯兒你傷心難過?”


    楊蓯兒本來也並非是太信。隻是剛才韓健在正廳有意隱瞞此事,才會令她多心。本來懷孕的女人就更敏感一些,韓健見楊蓯兒麵色稍稍開懷,心中也放心下來。


    “相公,是妾身不好,無端懷疑相公……”楊蓯兒突然又有些歉意低下頭道。


    韓健笑道:“這怎麽能怪蓯兒,本來我不說,也是怕你知道以後多心,以後有什麽事也不隱瞞於你。這樣總行了吧?”


    楊蓯兒微笑著點點頭,卻不知道韓健還是將整件事瞞著她。韓健心中歎一聲,卻也知道這是為大局考慮,畢竟東王府中也可能有西王府或者是北王府的細作,要是不把戲演全套,別人怎會相信?


    ……


    ……


    到下午,韓健還在武安所整理一些文案,便有人軍報過來,說是北方戰事起了變化。


    西王府從北川所占領的州縣撤兵。


    本來西王府撤兵本就在東王府預料之下,畢竟西王府這次出兵是要打時間戰,本想迅速拿下一些州縣之後進逼北王府首府北川城。北王府新敗,元氣大傷,卻終究是有底蘊,畢竟北王府戰爭頻繁,與鮮卑人長期對峙,有豐富的組織作戰以及征兵的經驗。北王府在經曆了洛陽之戰的失敗後,迅速穩定陣腳,沒給東王府和西王府兵馬繼續北進的機會。


    西王府撤兵在情理中,但就這麽放棄所占州縣,什麽事都不做而撤兵,便讓韓健有些看不懂。


    韓健算了算日子,情報所發出,西王府大麵積撤兵是在三天前,而三天前也是東王府開始組織大麵積撤兵回江都的時間。卻也是這時候,南齊使節隊伍也即將抵達洛陽。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時間點,似乎是西王府和北王府感覺到朝廷所施加的壓力,一方麵是外交,一方麵是要休養生息,也似乎察覺到現在東王府才是心腹大患,所以西王府撤兵便針對的是洛陽朝廷和東王府。而北王府這根難啃的骨頭,西王府也選擇了不啃。


    不管怎麽說,北邊戰事有變化,東王府這麵都要第一時間作出應對。


    韓健馬上召開了東王府內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召集了不少在洛陽周邊的將領進城升帳商討。


    與會的人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林詹派係的將領,也有不少是洛陽新提拔起來的朝廷將領,不過這些人本來就是帶著一群沒什麽作戰經驗的新兵在駐守,而且本來對軍事上了解也不多,因而在這會議上也缺少話語權。


    “少公子,而今看來是否應主動出擊,派兵攻打關中外諸郡縣?”


    一名叫公孫輸的謀士提議道。


    公孫輸所說的關中外諸郡縣,說的是西王府在關中和洛陽之間所占領的郡縣。


    雖然西王府名義上隻是在關中發展,但在趁著朝廷混亂這兩年,西王府已經將洛陽與關中之間的大部分州縣所占領,這次西王府撤兵是將原本占據北川州縣讓出來,卻沒有從這些占據朝廷的州縣中撤兵。公孫輸的意思也就很明顯,既然西王府“厚此薄彼”,自然要給他點顏色瞧瞧。在公孫輸一些人看來,西王府撤兵也是因為戰線拉的太長,怕節外生枝,遭受到北王府和朝廷的兩麵夾擊便不妙。


    韓健何嚐不想直接出兵攻取關中?但他很清楚現況,正是因為養不起軍隊,才將大軍撤回江都。這大軍才撤回沒幾天,又要重新調回來攻打關中?靠什麽來養活這些兵馬?


    若是不靠這些兵馬,問題也同樣出來,洛陽周邊現在的駐軍隻有三四萬兵馬,何以能在穩固洛陽防線的同時,出兵攻取這些州縣?


    但韓健自然不能在公開場合說東王府力不能及的話,這會暴露其短讓敵人察覺到自己的軟肋。


    韓健歎道:“之前我們與西王府之間有過約定,互不侵犯,朝廷取洛陽,西王府攻取北川。而今戰事才剛平息,我們便背信棄義,會招致天下人的唾罵!如此甚為不妥!”


    在張行被剝奪將職之後,軍中韓健的威望已經到了頂峰,能跟韓健正麵駁斥的將領不多,就連朝廷中對韓健有意見的將領,在韓健做出指示之後,也不敢公然說出違抗的話來。


    因而當韓健定下一個基本論調,便是不與西王府之間正麵抗衡後,很多人先是沉默,畢竟公孫輸所說的話,也是他們的想法。現在沒有得到東王的準允,也就是說此計不通。


    韓健又道:“西王府從北川撤兵,意圖暫且不明,洛陽守備如今已經趨向於完善,也不怕西王府和北川的兵馬來偷襲。不過還是要作出一些應對,本王準備派出一支兵馬往盧州城駐紮,防備北川兵馬南下,不知哪位將軍願意擔當此任?”


    韓健說完,在場之人都有些沉默。


    兵馬調度的事,本就是韓健一人可以決定。韓健本來在軍中靠的就是威權,韓健說誰就是誰,現在韓健主動問誰肯帶兵,帶多少都不一定,而且去的又是黃河以北的前線,隨時可能都會發生戰事,這種事一般不會有人出來盯著風頭接任。


    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是個苦差事,沒人肯主動去。


    這時候卻有一人走出來道:“屬下願意領命擔當此任。”


    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張行麾下的隨軍右使蘇廷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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