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城南,東王軍兵馬大營中軍大帳之內,林詹正在接待從豫州來的使節。% .他駐兵之後,豫州還是第一次派出使節,之前雙方一直是在觀望狀態。


    此時豫州已告急,西王府的三萬先鋒軍,已經殺到了豫州城下。而北王府的兵馬,也攻克了定寧和周邊的幾個郡縣,隨時都會往豫州方向挺近。反倒是東王府的兵馬,先到了豫州,主要因為東王府兵馬這一路並未攻城略地,也未遭到抵抗。


    “我乃代表南王,來向林將軍請援。還請林將軍配合南王府,一同抵擋西王軍和北王軍。”


    南王府派來的使節,林詹並不認得,但他也略有耳聞。此人名鬥升,在江北一代很有名,是個有膽有識之的山野隱居高人,後來才被南王楊洛川招攬。


    對於才學之士,林詹一向敬佩。但這次他卻沒有心思去敬佩,涉及到交兵問題,私人感情要先放到一邊。


    “東王的信函,早日本將已派人送到城內,非南王親臨,援兵之事不談。這是東王的意思,鬥先生隻管回去對南王說,本將隻是奉命行事。”林詹拒絕的很幹脆。


    在韓健的命令中,他隻需要陳兵在豫州城外,剩下的事,就是觀望。


    若是南王府出兵,那東王軍也不用客氣,本來是來援救豫州,隻要是南王府先出手,那一切就沒的商量,東王軍甚至可以作為搶匪,把豫州東麵的州縣攻打下來。當作是與西王府和北王府三家分豫州。


    若是南王楊洛川肯親自出城投降,情況就回歸正途。東王府兵馬可以援救豫州,但前提是豫州對東王軍不設防,且楊洛川還要往江都去一趟,以表忠誠。


    以林詹對南王府的了解,楊洛川大概不會接受這麽無禮的條件,除非是豫州真的告急。


    眼下,豫州還沒到生死存亡的時候。不過那一天也為時不遠。


    鬥升一笑道:“林將軍,真的無從商量?”


    “這還有商量的餘地?東王府和南王府兩家雖為盟友,但東王府遭受賊軍侵襲之時。南王府可有派出兵馬相援?”


    “話非如此。當時。南王可是親自派了兵馬,前去援救的,林將軍難道忘了?”鬥升道。


    “這不是東王也還回來了?”林詹冷冷說了一句。


    鬥升苦笑。這還真是瑕疵必報,江都被北王府和洛陽軍攻打的時候。豫州派了一萬兵馬。就在江都之南駐紮。隔岸觀火。現在豫州被攻,東王府竟然照葫蘆畫瓢,也派了這麽一路兵馬。也是隔岸觀火。


    但東王府的這路兵馬,殺意更重,兵馬看起來不多,卻都是剛一舉全殲了洛陽軍的精良之師。說這路兵馬隻是來隔岸觀火看戲,鬥升不會相信,天下也沒人會信。


    “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向南王回報。”鬥升倒是不廢話,在得到林詹態度堅決地否定之後,也不強求,直接要打道回府。


    林詹自然不會去送。他要不斷向江都回稟,也隨時要應對可能遭受的突襲。突襲不但可能來自於豫州,也可能是北王軍或者是西王軍,此時東王軍距離西王軍不到百裏,西王軍要來偷襲,旦夕之間便可抵達。


    ……


    ……


    金陵城,惠王府內,惠王正在設宴招待來賓。


    自從惠王被任命為新的輔政大臣,來惠王府巴結蕭翎的人越來越多。每天惠王府都要接到不少的拜帖,但蕭翎一個都不想見,以至於很多人都覺得,惠王根本無心做什麽輔政大臣,而隻是向當他的逍遙王爺。


    蕭翎的確是這麽想的。


    最後,還是司馬藉跟他陳述利害,告訴他這時候已經不再隻是一個閑散的惠王,而是要肩負起朝廷的責任,一些來拜訪的人,不想見也要見。不得已之下,蕭翎才安排了這麽一次宴席,一次將來訪者全部招待了,也省得挨個去見麻煩。


    聽說惠王設宴招待大臣,金陵城官場上好似發生了地震一樣。很多沒投拜帖過來的,這幾天都在往這麽投拜帖,司馬藉整理了一下,投來拜帖的人足有二三百份。這也足見金陵城的朝廷,養了多少閑人。


    這些還隻是金陵官場中人的一部分,主要是曾經四大輔政大臣的幕僚和從屬。這些人,麵對著宋黃李嶽四大輔政大臣的倒台,樹倒猢猻散之下,必須要依附新的勢力來生存,而有權有勢深得太後信任的惠王,便成為他們最佳選擇。


    主要還因為惠王是官場的新貴,以前沒什麽勢力幫他,這次來投奔他,很多人想能在惠王的幕僚中占據一席之地,能得到惠王的絕對器重。


    司馬藉根據他對金陵官場的了解,對其中部分人做了選擇,隻選擇了一些相對品階高一些的官員,還有一些重要衙門的官員。而那些芝麻小吏,他也無心去管,惠王府也招待不下那麽多人。


    惠王府對前來賓客的篩選,在金陵城官場中也引發了不小的議論。很多人以能得到惠王的邀請而作為榮幸,甚至很多人覺得,惠王邀請這些人,是準備收納他們作為從屬,將來幫他做事。


    惠王府的舉動,也引起了朱同敬和謝汝默的警覺,兩方都派了人前來,這樣看起來,惠王府的這次宴會,隻是一般的宴會。而一些原本向借著宴會對惠王有所“表示”的官員,在知道朱同敬和謝汝默派人來之後,都有所警覺,不敢太忘形。


    宴席開始,司馬藉並未到外麵招待來賓。他也算是惠王府的幕僚,與外麵那些官員不同的是,他無官無品,卻得到蕭翎的絕對信任。


    蕭翎則從夜晚降臨,便一直在外麵招待賓客,直到招待完一輪,才回到廳堂裏來,一臉的不情願和疲累。


    “司馬兄,你說說,外麵那麽多人,我一人怎招呼的過來?還是派一些人,給他們一些酒食,讓他們自便的好,這樣誰都輕省不是?”蕭翎一進廳堂,便對司馬藉抱怨不停。


    “今昔非往昔。”司馬藉手端著茶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令蕭翎看著便覺得眼前這位才是才學大士。


    “怎麽個意思?”蕭翎皺起眉來,司馬藉的話他沒聽懂。


    “今時不同往日,你身在朝廷,而且是輔政大臣。京畿的守備重任也落在你身上,他們來巴結你,就算你不待見,也要像模像樣跟他們寒暄一番,以表示你對他們的投誠,表示歡迎。這樣才有更多有能力的人來這裏投奔你。”司馬藉說道。


    “有能力的人,不是都應該抽身事外,冷眼旁觀?”蕭翎有些不解說道。


    “身在官場,誰向抽身事外,說明他沒有政治覺悟。”司馬藉道,“誰不西王加官進爵,當中立者,不意味著身邊沒人幫襯,官場進階之路茫茫無期?”


    “好像有那麽點道理。嘿,司馬兄,你也算是吃得開,北朝那邊,你有你好朋友東王,他現在身為北朝的監國,權力何其之大,你向當官,那真是一句話。現在你在南朝,咱倆關係也不錯,你向躋身朝堂,我隻需要跟皇嫂說句話便成。你……可有這方麵打算?”


    司馬藉微微搖頭,道:“當官未必好,不過不當官,就意味著會被人所欺壓。也要不得。最好莫過於我這般,官場裏有人,但本身並非官場中人。”


    “唉,可惜我不能像你一樣啊。”


    蕭翎歎了一句,正在此時,隨從來報,說是皇宮那邊,太後也派人來給他傳話。


    “皇嫂派人來?為的是何事?這有些搞不懂,皇嫂這個人,要說也不錯,但總是神神秘秘的,很多時候想見她也見不得。這次她讓我當輔政大臣,看來是向讓我幫她,但她又不說的太明白,真是稀奇。”蕭翎說著起身,準備到外麵去迎接皇宮來的使節。


    “因為太後向用你來製衡朱同敬。”司馬藉也起身,隨蕭翎往外走,同時也說了一句。


    蕭翎笑了笑,這些事,就算他不懂,司馬藉也在他耳邊說了很多次了,耳濡目染之下,什麽朝廷權謀的,那也不當稀罕事。以前這些事,他總是能避則避,現在卻是置身事內,想避開也避不得。


    到外麵,原本喧鬧的宴席也平靜下來。兩名看起來很傲慢的來人,正立在院落的門口看著院子裏的眾人。外人一看這兩人打扮,便知道人是皇宮裏的太監,那也就是何太後的親信。


    “兩位公公,久違了。”蕭翎笑著出現,身後跟著幾名隨從。緊隨蕭翎的,便是名不見經傳的司馬藉。


    “惠王客氣了。”這兩名公公在別人麵前一臉傲慢,但見到蕭翎,馬上換上一副笑臉,看上去臉色轉變也非常之快,好似戴了麵具一般,“我二人是奉了太後之命,為惠王來傳旨。”


    “那到裏麵說話可好?”蕭翎作出請的手勢道。


    “不必,在這裏說無妨。太後口諭……”


    一句話,在場之人無不跪地接旨,隻有蕭翎一人站著。


    因為在齊朝的官場中,太後雖然尊崇,卻是跟親王一個級別的,蕭翎身為親王,隻是低了皇帝一個級別,甚至可以麵見皇帝而不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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