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娘聽到韓健的話,掩口輕輕一笑,忽而眉角含春望了韓健一眼,好似情意款款,韓健卻也能覺出,這隻是逢場作戲的神色。


    “東王新婚燕爾,身邊有嬌妻相伴,如今又有紅顏知己作陪,哪個不是傾國之色。東王又怎會看上妾身這蒲柳之姿?東王還是莫拿妾身開玩笑了。”


    說完,旻娘神色間又露出幾分失望,好像是不能入韓健的眼而感覺遺憾。


    韓健心中不由想,旻娘雖然與蘭娘在容貌上有幾分相似,卻是不同的兩種性格。蘭娘善於掩藏,令人感覺她會拒人千裏之外。旻娘則不經意間露出可以令人予取予求的姿態。


    不過他也明白,這可能是旻娘上來就知道他是東王有關。在權勢麵前,女人有時候不得不放低姿態。


    “旻娘未免妄自菲薄,以旻娘如此姿容,較之內人恐怕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旻娘又掩口一笑,卻也好似很消受韓健的讚美之色。


    隨即她起身,笑道:“東王見諒,妾身先去觀覽為何蕭蕭姑娘仍未過來,怠慢了東王,這罪名妾身可擔待不起。”


    韓健想起當日雲蕭蕭一副頑固模樣,心中登時也覺得沒什麽趣味。


    韓健從開始就沒對雲蕭蕭產生過好感,也無太大恨意。韓健也知道雲蕭蕭是聽命於謝汝默,就算她不出手,同樣也會有別人放那場火。


    說著,旻娘已經退出屋子。韓健則起身到窗戶前看了看。對後院情況有所了解。


    “哼,我在這,你就勾引別的女人,她年紀還那麽大。背地裏你還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呢!”柯瞿兒剛才一直隱忍,到此時也終於忍不住發作。


    之前她就一直對韓健當日舍她而去之事耿耿於懷,如今被韓健“霸王硬上弓”抱了抱,她氣也消了幾分,隻是對韓健跟旻娘的**看不過眼。


    韓健回到地席上坐下,抱住正在生悶氣的柯瞿兒,道:“我不勾引女人。怎把你勾引到手?再說這等場麵話。乃是風月場的規矩,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柯瞿兒被韓健抱著,還是氣鼓鼓的,不過卻也放下一些姿態。尤其是當她想到其實自己也跟韓健之間根本就無名分。“你就不能裝作對她冷淡些?我就是看不過眼……你對她好。”


    韓健聽這話。也不知道這個“她”指的是旻娘。還是顧欣兒。


    反正答應下來也不少塊肉,韓健便笑著點頭答應。柯瞿兒這才消了火氣,把身子也靠了過來。


    “你還沒說。這次為何會到江都來。”韓健道,“你師傅怎樣了,南王世子,可是放了?”


    “呃……不知道。”柯瞿兒道,“我好些日子沒見師傅了。見不到她老人家,也沒人給我事做,我就來找你了,你卻……那樣對我。”


    韓健想起當日左穀上人一副氣定神閑,將他的大舅子楊曳擄走,到此時,韓健仍舊不清楚左穀上人綁人的目的。


    照理說,楊曳畢竟年輕,一般不會牽涉到左穀上人什麽事。左穀上人綁架楊曳,應是為跟楊洛川談條件。


    但到最後,左穀上人也始終未提及過條件,反倒是趁機將人帶走,下落不明。


    “這次你不準備走了?”韓健再問道。


    “我……我也不知……”柯瞿兒有些遲疑,說著,身子還靠緊了韓健一些。


    韓健能感受到懷中玉人對自己的癡戀,可惜柯瞿兒是江湖中人,她也飄泊不定。就算一時能留下,她師傅一出現,她還是要乖乖跟著走。


    韓健心想,要是把左穀上人也一起留下,那就沒問題。左穀上人雖然年紀有三十多,可畢竟在韓健看來年歲也“正好”,隻可惜左穀上人身上的“刺”太多,而左穀上人也不會對他這樣的後生“感興趣”。


    “你師傅嫁過人沒有?”韓健突然臆想翩翩問了一句。


    柯瞿兒一聽,馬上抬起頭瞪著韓健,蹙眉道:“你說什麽呀!師傅冰清玉潔,怎會嫁過人呢?哼,你這個花心鬼,別打我師傅的主意!”


    韓健一笑道:“切,說說而已,何必如此當真。”


    柯瞿兒揉了揉鼻子,重新靠在韓健懷裏,道:“我師傅這些年,其實也挺辛苦的。當時我也想,要是師傅找個師公,可能就沒那麽辛苦了……嘻嘻,我也能自由一點。”


    “說到底,你是為自己考慮吧?”韓健打趣道。


    柯瞿兒一時沉默不言,過了一會,她才幽幽低聲說了一句:“其實你當我師公也沒什麽不好……”


    聲音很輕,卻被韓健聽個清楚。


    韓健正要說,門口傳來聲音,是旻娘回來。柯瞿兒從韓健懷裏出來,腰卻還是被韓健攬著。


    旻娘進屋時候,顯得有些不自然,韓健猜想大概是阮平把東王府的侍衛給叫了來,準備查封鋪子。


    “旻娘不是說去請蕭蕭姑娘,怎的好似憂心忡忡?”韓健見旻娘立在地席之前並不靠近,笑著問了一句。


    旻娘勉強一笑道:“官府……來人了。說是要封了這裏,東王……何不出去瞧瞧?”


    “哦。人是我叫來的,我來這裏光顧,外麵人太多不好,我也隻是想求個清靜。”


    旻娘道:“原來如此,東王早說,妾身就沒這麽多擔憂了。”


    說著,外麵哄鬧聲一片,是阮平帶來的地方官員和差役,正在外麵驅趕客人。


    本來作為妓所的負責人,旻娘應該出去照應著,但她也不敢怠慢韓健,便立在那裏,不進也不退。直到外麵樓上樓下都安靜下來,以她的猜測,整個妓所裏的客人都被趕走,隻剩下韓健這房間沒有進來人,但她卻不知妓所的姑娘都被安置去哪裏,是被人押下樓,還是被趕進房裏。


    “旻娘,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也不是為見雲蕭蕭的。你們朱上師離開之前,便已猜到我會來,除了雲蕭蕭的事,就沒對你交待什麽?”到了這份上,韓健也不用再虛以委蛇,便直言道。


    “有。”旻娘也直言不諱,“朱上師讓妾身交一封信給東王,說是東王一位好友所寫。妾身不敢擅啟,並不止裏麵內容。”


    “那就勞煩旻娘把信交給我。”韓健伸出手道。


    旻娘將手伸進內襟衣兜,取出一封用油紙包起來的信,卻無信封,而隻有信箋。


    韓健讓柯瞿兒起身幫轉交過來,到他手上,他便打開。


    裏麵內容果然為司馬藉所寫,信應該是在齊朝人監督之下所寫,不過裏麵還是用了一些他和韓健才懂的暗語,像是在描述生活,卻也表露了自己被人軟禁的無奈。


    不過在信的後麵,他卻說齊朝人準備招納他做官,被他屢次拒絕,才會有諸多刁難。


    韓健看完信,不由苦笑。好的一點是司馬藉仍舊平安,南齊人並未將他下獄或是太為難他。


    “除了這封信,你們朱上師還有何話說?”韓健將信收好,問道。


    “朱上師言,東王前來,自會問你我留下什麽話。你便直說,東王府有何困難,隻管提,如此便算是兩國相交友好。名麵上不能說的事,暗地裏可說清楚。就算東王不答應當初我所提,齊朝也並不準備趁火打劫,可謝相如何想,那就不一定了。”


    旻娘將朱同敬的話複述的惟妙惟肖。


    韓健聽了,不由一笑。朱同敬在離開之前,應該是想明白了自己被利用了,又不能不走,隻好借坡下驢,讓旻娘把話轉告,說的好似是他早就洞察先機一般。但韓健很清楚,朱同敬在東王府的時候絕不會料到會有借糧這一出。這時候的朱同敬應該也很鬱悶,但也知道就算揭破了東王府的謊言也無濟於事,是他也會趁著糧食價格低,把糧買回來囤積。


    “朱上師是聰明人,旻娘也是聰明人,看來何事都瞞不過二位。”韓健笑著起身,柯瞿兒也隨之起身,“瞿兒,你到外麵等,我有話單獨跟旻娘說。”


    柯瞿兒警惕地打量著旻娘,她對這女人剛才偷襲韓健的事仍舊耿耿於懷。但韓健這麽說,她便隻好先到外麵去。


    等房間裏隻剩下兩人,旻娘明顯有些不自然。


    “旻娘可是有兄弟姐妹?”韓健沒來由問了一句。


    “東王……此話何意?”旻娘不解地抬頭看了韓健一眼。


    韓健笑道:“是這樣,我曾見過一人,與旻娘容貌有幾分相似,料想可能是你的姐妹。”


    “東王說的應該是我一位堂姐,她也是為我朝中人,東王見我堂姐之地,應該是在洛陽。”


    韓健沒想到旻娘回答的如此爽快。連蘭娘是為齊朝做事這種事也說的這麽清楚。


    “那你堂姐現身在何處?”韓健走上前,靠近旻娘問道。


    旻娘沒想到韓健私下會如此靠近她而不怕被她所刺殺,她神色間有些不自然,想避退,但韓健已經咄咄逼人走上前來,離她甚至不到一尺距離。


    旻娘低下頭,神態拘謹道:“妾身不知。”


    韓健笑著用手抬起旻娘的下巴,與她雙目對視道:“旻娘如此令人心動,不知我是否有幸會與旻娘你共度春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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