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藉迎過來,說道:“黃大公子跑來,說是找少公子有事,我看多半是昨日那女刺客的事。少公子不如先走,姓黃的我來應付他。”


    韓健一笑道:“黃公子又非亂黨中人,何必如此忌諱。讓他過來說話就是。”


    “嗯。”司馬藉這才轉過頭,對早就坐在桌前有些迫不及待的黃烈道,“少公子讓你過來說話。”


    “哎。”黃烈應了一聲,屁顛屁顛跑過來,點頭哈腰對韓健行禮。


    “黃公子,有事?”韓健想找個座位讓顧欣兒坐下,這才過來跟黃烈說話。


    “韓兄,就是……就是昨天那個事,林小姐托我找韓兄,韓兄能不能……賣個情麵,放……放人?”黃烈說出來,zi也覺得理據很不充分。既然被韓健拿住的是女刺客,而且是刺殺女皇的欽命要犯,韓健又怎會輕易放人?


    韓健有些驚訝問道:“黃公子不會不知那女子是什麽人吧?”


    黃烈苦著臉道:“知……知道。”


    “既然知曉,黃公子就不該作出這樣的請求。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旁人一定以為黃公子跟亂黨之間有什麽牽扯,繼而會想,南王會不會跟此事也有牽扯,這不是黃公子願意看到的吧?”韓健故意把事說大,嚇唬黃烈道。


    “啊?”黃烈有些驚訝道,“那……那我不說了。”


    韓健笑著拍拍黃烈肩膀道:“黃公子應該是聰明人,既然與林小姐在一起的是亂黨女刺客。那林小姐又怎會是平凡人家的繡娘?黃公子應該早些遠離才是,不然可能到萬劫不複的地步。”


    黃烈低著頭,一臉沮喪道:“我……我知道了。多謝韓兄提醒。”


    說完,黃烈告辭而去,連留下吃頓飯的力氣都沒有。韓健也感覺的出,易蝶跟亂黨女刺客有來往對黃烈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本來黃烈隻當易蝶是個普通繡娘,極力追求不得,但死皮賴臉之下總有機會。現在黃烈卻知道再繼續追求下去不但可能zi遭殃,連背後的家族甚至是南王府也可能跟著受牽連。這讓黃烈不敢再追求下去。


    黃烈走了。司馬藉和阮平都很識相,不會過來打攪韓健跟顧欣兒的約會。


    韓健點了一些顧欣兒喜歡吃的菜肴,兩人不緊不慢吃完一餐,韓健再送顧欣兒回府。並相約來日一起去聽公講。


    等韓健離開顧府。時間尚早。韓健正有些無所事事想去書局那邊kan kan,卻見街路上一人迎麵走過來,身材婀娜舉止優雅。正是身處於亂黨之中的朝廷間諜易蝶。


    “林小姐?”韓健笑著打一聲招呼,“有禮了。”


    在街上碰見,韓健自然不會覺得這是巧遇,顯然易蝶是有意在這裏等他,而他也是走在回東王府的必經之路上。


    易蝶走過來,欠身行禮,轉而看著旁邊的茶寮道:“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韓健點頭,與易蝶一同進了茶寮。這茶寮構造也很簡單,隻有一層,比當初林小夙的茶寮要大上一些,卻也大不到哪去,隻屬於“路邊攤”。


    等韓健坐下,易蝶才斂起裙擺坐下,卻並不抬頭看韓健以示尊重。


    “林小姐有什麽話,不妨直言。”韓健道。


    “小女子前來,有雙重身份的兩層目的,殿下且聽小女子慢慢道來。”易蝶好似說書一般的開場白,讓韓健直皺眉。不說事先來上這麽一段,韓健聽著很別扭。


    “嗯。”韓健笑著點了兩下頭。


    易蝶道:“亂黨之中,在得知柯瞿兒為殿下擒獲之後,已經開始有所行動,小女子聽聞,他們可能會對殿下有所不利,殿下還是應小心為上。


    再者,亂黨一邊,有人想通過小女子來知會殿下一聲,說是殿下若是肯放人的話,會作出交換條件,暫時撤出在洛陽周圍的亂黨成員,並保證在半年時間內不會作出於朝廷不利的事。”


    “嗯。”韓健再點頭,“條件聽上去不錯。不過,我不會接受的。”


    易蝶一笑,好像也料到韓健不會這麽輕易答應亂黨的條件。易蝶再道:“那殿下準備如何處置柯瞿兒?”


    這問題,易蝶不是第一個問他的,實際上知道韓健拿住女刺客的人,都想知道韓健最後怎麽處置她。現在女皇將處置權交給他,是殺是放已經完全交給韓健來做決定。韓健心想,易蝶既然有此一問,就說明易蝶已經從一些渠道獲悉,女皇不會再過問韓健處置柯瞿兒的事。


    “那以林小姐的意思,當如何處置?”韓健突然將問題拋給易蝶。


    易蝶微微頷首,似乎在想韓健的問題,卻似乎也感覺到zi剛才的問題有些“無禮”,作為臣子和下屬,她是沒有資格來問韓健關於犯人處置問題的。易蝶之所以會問,是因她也不想讓柯瞿兒死。雖然她跟柯瞿兒立場不同,但易蝶在長時間與柯瞿兒交往中,也發現柯瞿兒除了政見上與她不同之外,其實也是個很好的姑娘,有少女的天真爛漫和憧憬,甚至還有些小妹妹一般的俏皮。易蝶是想救柯瞿兒,但也知道這話不該出自她的口。


    “屬下失言。”易蝶恭敬道,“殿下如何處置人犯,屬下不應過問。”


    韓健一笑道:“林小姐想多了,我是真心實意問你,以你的立場,覺得該如何處置柯瞿兒?”


    易蝶抬頭看了韓健一眼,韓健臉上的笑容很真誠,讓她看不懂。她在官場多年,也見識過不同的麵相,卻也從來未見過笑容如此真誠問她意見的上司。


    易蝶想了想,道:“以小女子立場,柯瞿兒該殺。但以情義來論,卻又不舍。”


    韓健點頭道:“林小姐很誠實。以你的身份來說,這種話有些造次,連說都不該說。但人都有私情,想來林小姐與亂黨相處日久,也發覺他們並非都是大奸大惡之徒,人都有善麵。我與林小姐的立場,也大致相當吧。”


    韓健最後一歎,說到底,他zi也真是對殺柯瞿兒不忍。這恐怕是女皇質問他是否對柯瞿兒產生私情的原因之一。韓健現在再想想,以柯瞿兒這麽一個動輒以狐媚之色來引誘他,身份又很神秘可說是碰不得的女人,恰恰觸碰到男人心中的基點,越是得不到的女人,越是男人所想追求的。本來柯瞿兒也是個足夠吸引男人的小美人。


    易蝶聽韓健如此說,便知道韓健應該是不會殺柯瞿兒。本來以她立場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好事,但她現在卻有些鬆口氣,主要是因她跟柯瞿兒的“姐妹之情”雖然有些偽裝成分在內,卻也是發自真心。


    易蝶隨後將柯瞿兒被韓健擒獲後,亂黨一方的反應如實匯報給韓健知曉。


    韓健聽了易蝶的描述,才知道昨夜柯瞿兒帶何家小姐去見他,也完全是柯瞿兒自作主張。從這點看來,柯瞿兒做事很任性,喜歡率性而為,有時候也太自以為是而不考慮結果。


    “……柯瞿兒本來是出自好意,想撮合何小姐與殿下的關係,但不知是何原因,昨日她要對殿下無禮,這也是她咎由自取。”易蝶最後說道。


    “嗯。”韓健微笑著點頭,問道,“有件事一直想問林小姐,左穀上人現在何處?”


    易蝶沒想到韓健會問這樣的問題,稍微想了想,又搖頭道:“左穀上人行蹤詭秘,據聞應該是在齊朝境內,卻也並無詳細線索。左穀上人為人神秘,就算是在江湖中,也少有人見過,想尋到她應是不易。”


    “嗯。”韓健點頭,目前亂黨以武林華宗為旗幟,而左穀上人又是華宗的宗主,也就是說,左穀上人名義上是整個亂黨組織的最高領袖。韓健心想要是能找到這個人,da gai有可能操控整個亂黨組織,但要施行起來難度也很大。


    易蝶最後說道:“小女子請示過陛下的意思,陛下之意,亂黨之事,暫時朝廷不會有大的動作,而柯瞿兒的處置完全交給殿下,小女子隻是從旁協助。若是殿下想通過小女子與亂黨有什麽聯絡,也隻管差遣,現在小女子yi qie 都聽命於殿下。”


    韓健笑道:“那林小姐不妨直接回去跟亂黨中人說,就說他們想要柯瞿兒平安無事,就要拿出足夠誠意。我想與左穀上人直接對話。”


    易蝶微微蹙眉道:“殿下……此事怕是很難。”


    “無妨。就算見不到左穀上人本人,在我出使齊朝之前,也會把人作出適當的安置。總之林小姐先回去跟亂黨中人通這個氣,也表達在下心懷善意,並不想造殺孽。”


    “嗯。”易蝶最後點頭,想來是覺得韓健的提議也無不妥之處。既然亂黨想讓柯瞿兒活,那亂黨中人也很清楚他們也必須拿出誠意,以溝通的姿態來跟韓健接觸。本來韓健上次放了被朝廷緝拿的亂黨骨幹成員,也表示出韓健並非對亂黨時分敵對。


    “那小女子便如此回去跟亂黨之人通稟。”最後,易蝶起身道,“不過還有件事通知殿下一聲。殿下出使齊朝期間,陛下也派小女子同行,希望小女子能在殿下左右,助殿下辦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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