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在顧府這頓飯吃的並不算融洽,主要是顧唯潘擺著一副臭臉,也不言語,他作為一家之主不說話,一旁的顧欣兒和顧蘇氏便不能說。(..tw好看的小說)韓健想跟顧欣兒搭腔也沒得搭。


    韓健感覺自己好像是人家一家團聚的旁觀客,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最後隻好悶聲吃飯。


    顧府為招待韓健和顧唯潘,準備的午餐很豐盛,顧唯潘吃沒幾口,借口有事要回上聽處。韓健自然不會去挽留他,等顧唯潘離開,顧蘇氏也進了內堂,韓健才鬆口氣對顧欣兒一笑道:“下次來做客,一定不能跟令尊一起吃飯。太沉悶。”


    顧欣兒掩口一笑道:“家父在家,便是想說話,也要看他老人家的意思。”


    來做客,吃頓飯意思意思,韓健也覺得差不多該走。再留下,就會被人發覺他對顧欣兒有“不軌企圖”。


    韓健正與顧欣兒一同往顧府大門走,之前沒上桌的鏡兒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雙眸子一直盯著韓健,像是要挽留又說不出口。


    “鏡兒姑娘,有事?”最後韓健忍不住問道。


    鏡兒眨眨眼,有些羞赧道:“不知你……可否把那日唱過的《長亭外》,再唱一次。我隻記得詞,並不記得唱調。”


    韓健聽她另類的請求,不由一笑。這還是個小歌迷。


    “鏡兒,忘了之前怎麽跟你說了?不得對殿下無禮。”顧欣兒用半斥責的口吻道。


    “就……就一次。我很想再聽一次,師姐,你不是也想聽聽嗎?現在他……都在這了,以後可能沒機會……”說著,鏡兒低下頭,看上去很委屈的模樣。


    “這個……”韓健瞅了眼顧欣兒,連顧欣兒眼神中也略帶期待,韓健無奈一笑道,“可惜沒帶口琴,再者,能把那曲子唱的那麽好,是唱的人唱功好。我唱出來肯定沒那麽動聽。這樣,我們約個時間,我帶唱曲子的人單獨唱一次。鏡兒姑娘,這樣你可滿意?”


    “嗯嗯。”鏡兒連忙點頭。


    “欣兒你意下如何?”韓健看著顧欣兒。雖然當日見麵時,韓健跟顧欣兒彼此商定要以“少公子”和“欣兒”相稱對方,但二人明顯還是有些不適應。


    韓健還正愁沒借口再一次約會,沒想到就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


    “那勞煩殿下了。”顧欣兒有些欣喜道。


    韓健看得出,顧欣兒年歲也不大,也是向往一些新奇的事物。可能是鏡兒當時把雯兒唱的《送別》描述的太美好,以至於顧欣兒有些遺憾沒能當場一聽。


    韓健跟顧欣兒商定了時間地點,把約會的地點還放在原本雯兒唱曲子的翠揚樓。韓健心想,反正翠揚樓也是東王府的產業,客房多,“招待來賓”是不成問題的。


    當商定好時間,鏡兒臉上笑容明顯多了起來,說話也好似跟韓健熟稔了。但三句話不離當日唱《送別》的雯兒,讓韓健感覺雯兒好像是歌唱家而他自己隻是個伴奏的。


    “鏡兒姑娘,你手上拿的什麽?三國?”快到門口,韓健才發現鏡兒手上拿著三國的連環畫,可惜畫工很粗糙,一看便知道是盜版的。(..tw好看的小說)


    “嗯。”鏡兒把手上的連環畫呈給韓健看,“那日跟師姐去聽公講,那裏有賣書的,好不容易才買到。”


    韓健笑看著顧欣兒道:“欣兒,你也喜歡三國的連環畫?”


    “嗯。”顧欣兒微笑點頭道,“可惜我們隻找到幾本,中間有幾集空缺了。哪也找不到。”


    “這好辦,你找我。不瞞你們說……”韓健正想說三國連環畫是他刊印的,但一想,他這半年多都沒靜下心動筆下一集連環畫,被人知曉了豈不是遭人恨?


    “……不瞞你們,其實我認識作三國之人。這連環畫,也是他刊印出來的。因為我與他是舊交情,關係好,所以我總能最先看到原版,以前的幾集,我那裏都有存放。畫工可比你們書攤上淘來的好多了。”


    “淘來的?”顧欣兒有些不解。


    “就是買來的。”韓健一笑道。


    “好啊好啊,那你帶雯兒姑娘去翠揚樓的時候,能把前幾集一起帶來嗎?”鏡兒眨著眼,一副楚楚動人的模樣瞧著韓健。


    這次,顧欣兒雙眸中也帶著更大的期冀。顯然她們師姐妹都對三國裏的故事感興趣。


    連環畫在魏朝獨此一家,韓健以這種新穎的連載方式,吸引了不少讀者。韓健沒想到顧欣兒居然也會喜歡,這又是很好的“共同語言”。以後不用怕尷尬的時候找不到話題說。


    韓健笑道:“沒問題。我找一套直接送給你們,可以慢慢看,哦,對了,還有第十集最新的一集,我那裏也有,是內部刊印本,市麵上可沒有的。”


    “真的啊?”鏡兒聽的神采飛揚,好像巴不得跟著韓健回家把三國連環畫搬回來。


    等韓健出了顧府,走出一段路,鏡兒還好像個小深閨怨婦一樣立在顧欣兒身旁,朝韓健招手:“……記得帶哦。”


    走向街口的韓健不由一笑,鏡兒好像個孩子一般,顧欣兒也有一份令他覺得吸引的少女純真。


    韓健有時差點都不記得自己是年輕人。人無再少年,可偏偏卻有他這個例外。


    ……


    ……


    韓健回到清虛雅舍,發現司馬藉正坐在那喝茶,好像特地在等他回來。


    “你不是回去了?怎麽還在這?中午沒走?”韓健坐下來,自己倒杯茶問道。


    “我在這等少公子你呢。有個人投了拜帖,說要見東王,郡王妃不知你去處,所以差遣我過來找尋,可我也不知你去哪了呀。真麻煩。”司馬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道。


    “何人拜帖,拿來我看看。”韓健伸手道。


    “在這。”司馬藉將拜帖呈上,燙金的字帖,上麵字跡很娟秀,上麵沒署名也沒落款,隻是說想轉呈謁見東王希望準允。


    字體韓健覺得熟悉,再一想,便想起當日在清越坊大西柳房間見過由洛夫人寫的信,二者字跡相似。


    “是洛夫人。”韓健在這件事上並未隱瞞司馬藉,“西柳姐妹的幹娘,西涼舊部之人。”


    韓健說完,把拜帖直接揣懷裏去了。昨日大西柳見他時候,已經表達了洛夫人想要投誠之意。洛夫人在京城的產業不是一點半點,而且關乎到西涼舊部的財政開銷,洛夫人顯然不想就這麽放棄而亡命天涯。


    司馬藉問道:“那見不見?”


    “見。”韓健直接了當道。


    司馬藉用半自語的口吻感慨道:“也不知你怎麽想的,他們西涼舊部,跟朝廷素來有嫌隙,現在收納了他們,不怕他們日後反水?”


    韓健笑道:“你把事想的太嚴重了。其實我最初的目的,隻是想用洛夫人的書局幫我印三國。再者,我們在京城中,雖然看似平靜,但身邊還是有不少人盯著,在緊要關頭,有些人能為我們所用總是好的。”


    “說的好像跟坐牢一樣。”司馬藉道,“實在在洛陽呆的不快,便跟我去闖蕩江湖,快意一回。”


    韓健沒理會司馬藉那一套浪蕩江湖的宏圖偉論,直接問了頭拜帖之人的情況,才知道洛夫人並未敢自己露麵去東王府,而隻是派了人去。


    “從這點就看出那女人不老實。”司馬藉道,“他投奔少公子你,也是為利益所驅使,她怕少公子你將她抖露出來。將來一有事,他不反水才怪。”


    “嗯。”韓健隻是微微點頭。關於對待洛夫人的問題上,韓健心中早有定計。


    韓健想利用的並非洛夫人旗下的產業,而是洛夫人手下一大批的殺手和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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