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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卓以甜無疑是迷茫的。寒冷撕裂的呼嘯聲在耳畔回旋著,不禁讓卓以甜想起不久前,卓逸城那一席冰冷得如同這股風一般,深深刺痛她的肉體的話。


    是啊,沒懷孕的時候她還猶豫不定要不要做手術,每天在心底痛苦的掙紮;現在已經定下接受手術了,為什麽她還要這麽的痛苦?


    身體裏多了一條新的生命,她為什麽要這麽消沉,她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卓以甜努力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那沒有的百分之七十。想清楚之後,卓以甜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壓在心頭的那塊無形巨石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似的,緊皺的眉頭都鬆開了。她斂眸望向自己的腹部,一雙清麗的水眸之中隱隱有淚光在閃爍。


    對不起寶貝,原諒媽咪是個懦弱的女人,媽咪會用盡全力保護你的。


    卓以甜深吸了口氣,纖薄的唇瓣微微上揚,扯出一抹微笑的弧度。伸手輕輕揉了揉濕潤的眼眶,正當她打算轉身回家之時,突然被眼前的事物給愣住了。


    一雙眸子瞪大,前一秒還亮著的天一下子就變得黯黑,猶如夜晚。


    怎麽會這樣?這個天…


    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卓以甜摘下眼鏡不敢置信的又揉了揉自己的雙眼,瞠大了一雙眼,然而天不僅沒有變,反而越來越黑。


    見狀,一股不安在她的心底流淌而過,卓以甜好不容易才鬆懈下來的神經一下子又緊繃。


    “怎麽會這樣…”她不斷的揉著眼睛,隨著被自己看到的事物嗓音開始顫抖起來。心中的不安在劇烈的擴大,就像一個黑暗的無底洞在吞噬著她的堅強。


    她的世界裏光亮在一點一點的減弱,變黑。當最後一絲曙光消失在她的瞳孔之中,眼前一片恐怖的漆黑。


    “眼睛,我的眼睛…”卓以甜被風吹得冰冷的雙手撫摸上自己的眼睛,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流盡了似地,止不住的一陣顫栗。


    她一邊努力的在心底安慰自己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一邊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但依舊沒有一絲的光亮。再戴上眼鏡重新看,眼前依舊是伸手不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看不見了,她失明了…


    想到這個可能,卓以甜的身子猛地一顫,手裏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到了沙灘上。雙腿一軟,整個人重重的跌坐在海灘上。


    整個人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底,從肌膚冷到了骨子裏。雖然她老早之前就有這個準備,可是真當失明的這一刻,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我看不見,我什麽都看不見了…”細碎的顫音從她的口中溢出,被狂烈的海風掩蓋。


    她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她回不了家了…怎麽辦?她該怎麽辦?卓以甜慌亂的六神無主,腦袋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什麽思緒都沒有。


    晶瑩的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她緊咬著雙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讓自己放聲大哭出來。


    卓以甜冷靜,冷靜下來,不會有事的。


    她一遍遍的做著深呼吸,克製住內心如潮湧一般不斷襲來的不安。


    手機,手機…


    她終於想到要打電話。


    軟綿綿的雙手在冰冷潮濕的沙灘上到處摸索,沁入骨子裏的寒冷將她bao圍而住,不一會兒,一雙白皙的小手便凍得通紅僵硬,她全然不顧,繼續在沙灘上摸索著。但無論她多麽冷靜的細細翻找著,手機就好像被浪卷進了茫茫大海中似的,怎麽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她找不到她的手機了…


    卓以甜的耐心隨著肆虐無情拍打著她的狂風如同她的體溫一點點的減弱,憋在眼眶裏的淚水在打著轉,沒一會兒的時間,淚水從她空洞的眼角滾落而下,緊咬著的下唇鮮紅得滴出血來,血絲滲進口中,一股惹人作嘔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泛開,讓卓以甜忍不住當下便吐了出來。


    “嘔,嘔…”伴隨著呼嘯的狂風,撕心裂肺的作嘔聲一波波的傳來。


    明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灰暗,明明才是中午十一點,卻以暗沉得猶如下午四時。


    細細的雨絲從遙遠的天際飄落下來,打在沙灘上那一抹纖瘦的身影上。不會兒一道雷聲在空中炸開,風馳電掣,雨勢轉為了大,成了滂沱大雨。


    ***


    另一邊,待在家裏等候著卓以甜的卓逸城已經快要失去了耐心。


    看著牆壁上的掛鍾,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有整整五個小時了。


    變天了,風雨交加的,她會去哪?


    卓逸城已經打了無數通的電話,但怎麽也打不通。興許是她回了家,於是又一一的打電話到卓家、禦家,得到的回答相同,都是沒有見過她。


    又等了一會兒,失去了耐心的卓逸城已經按捺不住了。正決定著要出去尋找之時,隻聽到“滴滴滴”的聲響,大門打開的聲音。以為是卓以甜,卓逸城毫不猶豫的便轉過頭喚道。


    “糖糖,你去哪…”然在看到緩緩走進來的那一抹身影之後,剩餘的話自動吞入了腹中。


    “怎麽?糖糖出去了嗎?”禦天明邊問著邊走了進來。換上鞋子走進客廳,他掃了他一眼。


    “嗯。”卓逸城僵硬著身子點了點頭,眉頭不自覺的緊蹙而起。“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我打了電話卻無人接聽,我擔心她會不會出什麽事情。”時間過得越久,他就越擔心。


    “大概是開了靜音沒有聽到吧。”看到卓逸城擔心得臉色都白了,禦天明忍不住安撫道:“你用不著這麽擔心,糖糖又不是小孩子了,她會照顧好自己的。”自顧自說著的他,根本麽沒有注意到卓逸城眼底浮現出來的擔憂。


    “我怎麽能不擔心呢?她的狀態都那樣了。”最近她視力急劇下降,她雖然沒有說,但她所有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裏。之前他就詢問了醫生,說她很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失明。她現在懷了身孕,如果又失明了,那絕對不是小事,再加上現在外麵天氣惡劣,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她一不小心出了什麽事…想到這裏,卓逸城又想到在百貨公司的事情,頓時兩道英氣的眉都緊皺到了一塊兒。


    他不應該用那種態度對她說話的,他應該好好的勸說她的,剛才他應該追上去的…卓逸城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應該,濃濃的懊悔在他心頭泛開。


    “嗯?狀態?這是什麽意思?”禦天明用不明的眼神看著他,滿頭霧水。


    對上禦天明帶著困惑的眼眸,卓逸城才想起:當初怕他會難過,所以隻說了糖糖臉和腿的事情,並沒有告訴他其實還有另外的病。


    看著緊緊盯著自己的禦天明,卓逸城連忙鬆了鬆緊繃的俊臉,淡定的解釋道:“我是說,馬上天就要暗下去了,她一個女人又懷了身孕,我怎麽可能不擔心。”


    聽了他的解釋,禦天明點點頭。“也對。這麽晚還不回來確實應該擔心了。”


    “我要出去找一下。”卓逸城說著轉身走到沙發上拿起外套穿戴上,正準備出門時,禦天明又攔住了他。


    “等等,你要去哪裏找她啊?”禦天明提出了最重要的問題。嚴肅的雙眸看著卓逸城,他開口道:“糖糖是怎麽出去的?她沒給你留什麽消息嗎?”說著,一抹擔憂自禦天明的眼底浮現而出。那丫頭,該不會又因為什麽他不知道的問題離開了吧…


    “我今天帶她去百貨公司買東西,後來她說要回家了就獨自離開了,我以為她會回來,但沒想到...”說到這裏,卓逸城的眸色一沉,一抹愧疚自眼底浮現而出。都要怨他,如果當時他沒有對她說那麽重的話,她也不會就又跑出去了。她明天就要進醫院了,如果今晚,不...如果是因為他無心氣憤的話而真的放棄了,那該怎麽辦?卓逸城更加擔心了。


    “獨自離開了?”禦天明看著斂著眸子兀自沉浸在思緒之中的卓逸城,冥想著他此刻的表情,下一秒,他帶著試探性的問道。“你們…你們是不是又吵架了?”


    聞言,卓逸城僅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抿緊了唇瓣,悶聲不語。他的樣子無疑是默認了禦天明的問題。


    見狀,禦天明的表情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兩道濃眉緊蹙而起,他用肅冷的目光看著他,冷生生從口中吐出一句話。“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麽回事!都有第二個孩子了怎麽還吵來吵去的!這個節才剛過完呢,前兩天還不好好的嗎?現在又是鬧哪樣?!真是不讓人省心。”語氣之中無不是對他們的無奈。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卓逸城乖乖的把全部攬到自己的身上。


    看到他主動認錯,禦天明就算再有火一下子也發不出來了。


    “算了。”他歎了口氣,按了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說道:“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糖糖找回來再說,你們之間的事情等糖糖回來再好好的解決!”語氣之中充滿了濃濃的威嚴。


    “嗯。”卓逸城點點頭,道了句:“陸婆婆出去買東西了,馨兒在糖糖屋裏,一會兒醒過來的話就麻煩你先照看一下了。”


    “嗯,快去吧。”禦天明衝他擺擺手。


    得到了他的應允,卓逸城轉身就走了出去。


    ***


    卓逸城把百貨公司附近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沿著道路一路往家裏找去,更不時的打電話給卓以甜,然而找了整整兩個小時,也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還是沒有看到一點卓以甜的身影。


    又從卓家找到禦家,森家,隻要是她有可能去的地方他統統給找了遍,然而還是無果。萬般無奈,他打了電話給禦天明詢問糖糖可能會去的地方,禦天明沉吟了會兒,最後終於說出了一個地方。vyn0。


    暴風雨過後,海麵又恢複了平靜。此時已是下午四點,天色暗沉。


    卓逸城找到卓以甜的時候,她正蜷縮著身子靠在海邊的礁石上麵。一頭墨黑的長發緊貼著她的臉頰,素淨被雨水打得濕潤的小臉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薄唇發紫,上下牙齒不停的打著顫。她淋了雨,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緊貼著她纖瘦的身子更顯身形,冷得她瑟瑟發抖。


    “糖糖,是糖糖…”看到她的身影,卓逸城立馬拔開腿向她跑來。


    “誰?是誰?”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卓以甜立馬緊繃了神經。“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她揮舞著雙手,身子使勁的礁石上靠,恨不得黏為一體。現在的她什麽都看不到,她好害怕好害怕,害怕得不知所措。


    她找不到手機,不知道手機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估摸一下應該已經到傍晚了。腦海裏浮現出卓逸城的臉,卓以甜的鼻子一酸,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滾落了下來。


    他在哪裏?為什麽不來找她?她好後悔自己為什麽要突然離開!如果不是她突然離開,也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狀況。


    “你在哪裏?我好害怕啊…”想到這裏,卓以甜頓時又嚶嚶的啜泣起來。


    她哽咽的嗓音讓步步靠近她的卓逸城停止了腳步,一雙曜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雙手環胸,視線看著腳尖痛苦啜泣的卓以甜,卓逸城感覺有些不對勁。想要出口的話語又落回了腹中,瞥見她凍得透明的臉色,心口一陣抽痛,連忙脫下身上的外套。


    隻是衣服才剛剛搭在卓以甜的肩膀上,卓以甜便激動得彈跳了起來。


    “是誰?不要碰我!離我遠點。”卓以甜一雙手在空中亂揮著,扶著礁石連連往旁邊退去。誰知卻被腳下的一塊石子給絆倒,整個人踉蹌一步,“啊!”的一聲尖叫,身子往後倒去。


    幸而眼疾手快的卓逸城即使扶住了她,才不至於摔倒在地上。


    反應過來的卓以甜連忙要推開那個溫熱的懷抱,突然,一股熟悉的古龍香水味飄進她的鼻子,頓時讓她停止了動作。


    “是你嗎?”溫暖的懷抱,格外的熟悉,這讓她安心的偉岸隻屬於那一個人。


    卓逸城原本還不是很肯定自己的猜想,但當此刻看到她毫無焦距的雙眸,看到原本的猜測變成了肯定,卓逸城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內心的震驚如黑洞一般將他吸了進去。


    “糖糖,你...”看著她空洞暗沉的雙眸,卓逸城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想說的話,在看到她眼角遠遠滾落下的淚水之後,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了。


    聽到真的是他,卓以甜的淚水一下子流得更加洶湧了。還一體此。


    “你終於來了。”說著,她整個撲倒進他的懷中,哭得肝腸寸斷,上氣不接下氣。“嗚嗚,我好害怕,我好害怕你找不到我…嗚嗚…”


    她撕心裂肺的哭聲不斷湧入耳中,卓逸城垂眸看向緊緊環抱著自己的卓以甜,心在跟著痛。“乖,不哭了,我來了,不哭了。”他柔聲安撫道,伸手將她緊緊的圈護在自己的範圍內,給予她安慰。


    卓以甜不知在他的懷中哭了多久,當在惶恐邊緣徘徊了良久的心漸漸的平複下來,她這才吸了吸鼻子。麵對眼前的一片黑暗,她顫抖著嗓音說道。“我看不見了,怎麽辦?我看不見了。”黑暗將她的光明吞噬得一幹二淨,她的世界裏隻剩下無際的黑暗。


    “我知道,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相信我。”雖然他很為她感到心痛,但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卓逸城將衣服披到她的身上,用手將她淩亂的發絲撩到耳後。當指腹碰到她的額頭,卓逸城雙眉頓時緊蹙到了一塊兒,“糖糖,我們回去吧,回去再說好嗎?”他說著,伸手摟住她。


    “不要,我不要回去。”卓以甜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將頭搖得跟個撥浪似的。“爺爺看到我這樣子,會傷心的,我不想讓他傷心。”她自己都已經這麽痛苦了,如果被將自己疼寵在手心裏的爺爺知曉,更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麽樣子。想到這裏,卓以甜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淌了下來。


    看著表情痛苦的卓以甜,卓逸城心痛到了極點。“那我們去醫院好嗎?去醫院再跟醫生談一下,如果可以的話盡快讓你動手術。”他用極其溫柔的嗓音勸說道。


    “我…”卓以甜的眼淚掉到一半。雖然已經做下決定,但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掙紮的。


    見狀,卓逸城又說道:“糖糖,你想快點好起來嗎?”


    卓以甜猛的點頭,“我當然想。”毫不猶豫的肯定。


    “或許這是老天在幫你做決定,因為你一直遲疑不定,所以他讓你暫時失明,要你接受治療。”他很有耐心的說道。


    他的話似乎是具有魔力,撫平了卓以甜心中的痛楚,心中的恐懼陰霾一掃而光。她沉吟了會兒,道:“我…好吧。”卓以甜點了點頭。


    ….


    ***


    當天傍晚,卓以甜就在卓逸城的安排下住進了醫院,接受治療。為了避免引起禦天明他們的猜疑,他沒有回家收拾東西,隻是簡單的打電話過去說要和糖糖出去玩幾天,不等禦天明問明就掛斷了電話,又打電話給助理交代完一些事情,卓逸城就把手機關了機,隔絕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因為卓以甜失明,所以他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守候在她的身邊。


    卓以甜的心裏承受能力要比卓逸城想得要強得多。似乎是知道哭泣也沒有用,在那之後就沒有再掉過一滴眼淚,每天乖乖的接受治療,不哭不鬧,整個人就靜靜的,雖然這種狀況讓卓逸城覺得很安心,但總感覺像是缺少了什麽。


    一天痛苦的放療結束,卓以甜又進行了一次檢查。眼部的腫瘤相較於第一次檢查時已經明顯縮小,照這樣看來,隻要手術萬無一失的話,再術後接受放療和化療病情就能夠得到控製。


    將卓以甜先送回病房裏休息,卓逸城辦公室裏跟醫生討論手術時間。兩個小時後,時間終於定了下來,二月末。


    商討完,卓逸城回到病房裏,一眼就看到呆呆坐在床上的卓以甜。看著她因為放療各種消瘦的臉龐,卓逸城的心一陣陣的生疼。住院三天,她的話越來越少,隻有他提問的時候她偶爾會回答一句,其餘更多的時候是不聲不響的坐在一邊。她不哭不鬧,不再猶豫不決,就像一個木偶,他動了她才會動。


    看到這裏,卓逸城歎了一口氣,默默的關上房門,掏出電話。


    卓以甜默默的坐在床上,等待著卓逸城的歸來。在醫院裏住了三天,進行了三天的放療。


    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一片的黑暗,什麽都看不到,每天必須靠著別人的幫助才能夠行動,這讓她自己覺得很痛苦。


    她也很害怕,很無助,她不敢把自己心裏的苦告訴卓逸城,因為她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受得痛苦遠遠要比自己更深更多,她不知道該把心中的恐懼對誰傾吐,沒有人能夠訴說,她隻好把自己的痛苦憋在心裏,時間一長她就覺得好壓抑。


    “卡嚓。”一聲,房門被緩緩推開的聲響。


    聽到這一聲,卓以甜迅速的斂起臉上的憂傷。


    “是你嗎?”卓以甜緩緩的勾起一抹淺笑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今天吃什麽?”


    來人沒有回答她,隻是靜靜的關上房門,然後來到她的身邊。


    “怎麽了?”聽不到對方的應答,卓以甜的心緊了緊,“不是城嗎?是…”卓以甜的話到一半卡在了喉嚨裏,因為她聽到一陣細細的啜泣聲響起,然後軟綿綿的一團東西便放到了她的手中。


    當手碰到那一雙柔軟的小手,卓以甜愣了愣,一張想念已久的粉嫩小臉在她的腦海裏浮現而起,瞬間雙眸瞪大,眼中是濃濃的不敢置信。


    “小馨兒?”她不敢置信的喚道。


    “咿呀…”奶聲奶氣的娃娃語在她的麵前響起,頓時肯定了卓以甜的想法。


    馨兒,真的是馨兒!


    卓以甜的表情一抽搐,一層霧水瞬間覆蓋上她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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