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顧羞恥,本來我的名聲就不好,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些年你為了我的婚事操碎了心,滿朝文武,外國皇子,沒有一個願意娶我,你以為這些我當真不知道嗎?”羽紈素一下子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你??。”羽淩風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歎了口氣,語氣無奈,“你要跟他?,怎麽不早說嘛,用得著這樣嗎?”說完,他睨了睨跪在地上的,臉都紅到了耳根子的牟思遠。


    “我怎麽說啊?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你有娘親疼,我自小就沒有娘親,父皇又偏愛你,可有人管過我?我行事是荒唐,令你和羽國丟盡了臉,可是有人教過我該怎麽做嗎?我從小就喜歡牟思遠,你也說過要為我們賜婚,可是我知道我自己配不上他,他也從未對我表達一丁點的愛意!”


    牟思遠驚訝的抬頭看了羽紈素一眼,神色複雜,隨即又低下頭。


    羽紈素說著便倒在羽淩風的肩頭嗚嗚的哭了起來,“你從前還很疼我,事事都關心我,可是自從你做了皇帝,也不關心我了,現在還要把我做政治聯姻的工具,你對得起死去的父皇嗎?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兒,你唯一的姐姐!”


    她那麽強悍的一個女子竟也痛哭起來。


    羽淩風聽著她哭,自己心裏也難受,他們兄妹二人自小相依為命,與其說她是他的姐姐,倒不如說是妹妹,自小就是他在照顧她,她做了壞事,怕父皇責罵,也是他替她背黑鍋。


    她從來都是一個胡作非為的人,但是他知道,她的胡作非為都是為了引起父皇的注意。可是沒有想到,卻形成了一副這樣的性子,都是他這些年太縱容她,致使她行事荒唐,至今已年過三十還待字閨中,成為天下的笑柄,人人都知道羽國有個嫁不出去的公主,就連民間也有兒歌傳唱:娶公主啊,娶公主,死都不如!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常年在外遊玩,不願意回宮。.tw[棉花糖小說網]隻是他這個做皇弟的人,竟然不知道她真的是喜歡牟思遠,他以前說了要給他們二人賜婚,可是看他們二人都不打願意,就也作罷。誰知道,今日會有這一幕!


    “你是真的喜歡牟思遠?”羽淩風伸手拍了拍羽紈素的頭。


    這些年她的婚事,其實他一直都放在心上,他至今都遺憾將她的終身大事耽誤至今。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夠嫁給如意郎君,又怎麽會舍得她去和親呢?


    “嗯嗯!”羽紈素淚眼汪汪的抬頭看著羽淩風。


    “哎這件事情,容我在想想辦法!”羽淩風看了跪在一旁的牟思遠,其實牟思遠還是個不錯的男子,也算是他的左右臂膀,隻是讓他娶公主,著實委屈了他。


    他是羽國的青年才俊,追求者眾多,但是他至今未婚,甚至在民間還有傳言,說他思慕君王!弄得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今日之事,誰要敢說出去,朕必定將他五馬分屍!”羽淩風掃了掃院子裏的一幹侍衛和奴才,語氣至陰至冷。讓外麵的一幹人等都忍不住打了各寒顫。說完,他便大步的離開。


    公主即將出嫁蜀國,這件事,關係重大他們還是知道的。可是世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


    羽紈素看見羽淩風走了之後,立刻用衣袖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沒心沒肺的笑了,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牟思遠,“好了,你起身吧!”


    牟思遠怔怔的睬了羽紈素一眼,仿佛剛剛那個傷心的人兒並不是她,他真的嚴重的懷疑剛剛那翻深情的話,是他聽錯了。她這個人,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怎麽了?”羽紈素挽著牟思遠的胳膊問道。


    牟思遠愣了一下,撥開羽紈素的手,狼狽的倉惶逃走。


    他一直都謹守為人臣子的本分,雖然官至大將軍,皇上自小和他一起長大,兩人情同兄弟,但是他還是時刻謹守著自己的本分,不敢有一絲逾越,如今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還有何顏麵麵對君王!


    他身後的羽紈素看著他的背影,很久很久,才轉身回房!


    “這個傻瓜”


    很快羽紈素和牟思遠的事情,就在宮裏秘密的傳開了。大家都在背後小聲的議論著。


    更多的是在為大將軍牟思遠惋惜,羽淩風是羽國第一美男,大將軍自然就是第二,且驍勇善戰,追求者眾多,君王她們不敢希冀,但是牟思遠她們卻敢愛慕,所以羽國一大半的女子皆愛慕牟思遠。


    可恨的是如今,牟思遠被公主玷.汙,清白盡毀,羽國立刻就碎了一地的芳心。


    燈火點亮千萬家,東風搖曳多姿,黑夜隱去了輝煌的羽皇宮。


    花梨筱站在窗前,打開窗戶。冷風吹過,她下意識的雙手環胸,窗外又是另一片天地,蟲鳴蛙叫,好不熱鬧。這些蟲兒也和她一樣,被四麵高牆阻隔了一生青春年華,這聲音聽在她的耳裏更像是悲鳴。


    自從上次從花旗國回來,她和羽淩風的相處便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他很少來她的房裏。準確的說很少踏進宸宮。即使來了,也不再向從前那樣總是對她事事關切,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最寵愛的是她。相反的是,他總是安靜的看著她,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


    驀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那般快,快到花梨筱都沒有看見,可是那異樣的風速,卻讓她立刻反應過來了。


    花梨筱不知道怎麽的心裏咯吱一下,便追了出去。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不是因為害怕,具體是因為什麽,她也不清楚。


    那人一飛便躍上了宸宮的屋頂。花梨筱想也沒有想也跟著飛了上去。屋頂比下麵更冷,幾年以前,羽淩風曾經也帶她來過這裏,所以她還是有些熟悉。


    站在瓦上,她的身子搖晃得很厲害,她沒有怎麽上過房頂,站在瓦上,她特別的緊張,她想自己可能是有些恐高。


    “你是誰?”夜路難行,站在房頂上,又是夜裏,她眼睛又不方便,更本很難追上那人,所以隻得大喝了一聲。


    花梨筱以為自己隻是徒勞,可是那人卻意外的停了下來。他的身上隻著了一件白色的衣衫,看樣子有點像是寢衣。


    花梨筱趁機向那人靠近。一步一步的靠近,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咯吱一下,站在他身後,她立刻就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呼吸了,心隱隱作痛。


    那頭發竟然是金色的。如陽光耀眼的頭發,如瀑布般直直的垂下,那是她夢中的顏色,是她朝思暮想的顏色,是她這一生唯一的眷戀。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可是才發現自己的眼睛是那般模糊,就像書到用時方很少,那般悔恨。


    她在他身後站了許久,一動不動的,她不敢動一絲一毫,因為她真的害怕這隻是一個夢,這樣的夢,她做得太多太多了,做到她早已不在相信了。這場景,是她早已在心裏幻想過千萬遍的。


    見麵時的表情,要說的話語,身邊的景色,就連樹上有幾片葉子,她都一一的想過。可是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卻隻有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子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這一刻她等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她都快說服不了自己了。


    良久之後,她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卻是顫抖不已,撫了撫他金色瀑布般的頭發,依舊是那般如絲綢般柔軟。


    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她的眼中終於溢出了眼淚,自己卻渾然不覺。


    “這是夢嗎?夫君”


    那人的身子一僵,猛一回身。花梨筱腳下一滑,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下落。


    那人縱身一躍,環住花梨筱的腰,兩人便旋旋落地。


    刹那間,萬物都沉寂,枯萎的花朵重新開始恢複了往昔的容顏。


    其實,就算他不接住她,她也不會摔著。


    兩人還是保持著下落的姿勢,花梨筱睜大了眼睛,想要再一次看清他那深邃的眉眼,可惜都是徒勞。


    緩緩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半片冰冷的麵具遮蓋住了眼睛部分。她的手一直撫摸著那麵具,他的鼻尖,嘴唇,一寸又一寸,仿佛在回味那隔世不忘的溫柔。


    “你真的沒有騙我,你說過得,你會回來的。”她努力的強忍著眼裏的淚水,但是眼淚還是如江水決堤。她不停地擦著眼淚,隻為了讓他的臉在她的眼中不變得更加的模糊,她哭了,然後又笑了。


    握在她腰間的大手一撈,她便靠在了他的懷裏。


    花梨筱趴在他的胸口,忽然感覺他的胸膛比以前更加結實了些,此起彼伏,她吸了吸氣,眼眸一滯。他的身上沒有淡淡的梨花香,但是味道很是幹淨,有一股很清新的感覺。她想,梨花又不是時時都有,便也沒有在意。


    “不”花梨筱突然一把推開那人,手足無措,踉蹌後退了幾步。她雙手蒙著自己的臉,不停地搖頭。


    她不想他看見她現在的樣子,她想過無數次的見麵場景,想過無數句對白,想過了每一個擁抱的過程,可是從來沒有想過,再見時,她已然改嫁他人,她該怎麽去麵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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