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驚愕的看著羽淩風,“你殺了她?”


    羽淩風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弱弱道:“我說了你不要生我的氣,當年,我本沒有想傷害她,隻是將她打入了冷宮,後來她自己跌落了懸崖死了!”


    宸妃秀美緊蹙,堅定道:“她沒有死,今天我終於見到她了!”


    羽淩風皺了皺眉,沉聲道:“你說的是皇貴妃?不可能,她們隻是長得很相似而已。(..tw無彈窗廣告)”


    宸妃推開羽淩風,側過身子,仰頭看了看夜空,嘴角掛著微笑,“我知道,她就是姐姐!我可以感覺得到!而且她還生了你的孩子。”


    那個孩子和眼前的男子長得如此相似,誰都知道那是他的孩子。忽地,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個可憐的孩子還在才剛出生,便被活活燒死。若是還活著,也該這麽大了。也該和他長得多麽相像啊!


    “咳咳”宸妃使勁按著自己的胸口猛咳了數聲。差一點就緩不過來氣。


    “香兒,你怎麽了?”羽淩風連忙將手放在她的後背為她順氣。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想到那個屍骨無存的孩子,他的心也是如淩遲一般。那是屬於他們的孩子。他還記得他出生那一刻,他心中的喜悅,他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小肉團,那一刻,他才真的覺得自己做了父親。可憐,那個孩子,連名字都還沒有來得及取,就離開了。


    “那怎麽可能是我的孩子,絕對不是!”羽淩風將頭抵在宸妃的頭頂,雙臂緊緊地環著她的腰,似宣誓一般,溫聲道:“香兒,你不要難顧了,隻有你才配生下我的孩子。你好好保重身體,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孩子的,等我統一了天下,你便是我唯一的皇後,我會為你移除整個後宮。”


    “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宸妃說著便踉蹌著走進了寢宮,‘哐當’一聲便將門關上了。柔弱的背抵在門上,緩緩下滑。她知道他常常在夜裏,趁她睡著的時候來看她,可惜,在他心裏,永遠都是天下最重要。女人與他又算得了什麽!


    羽淩風一直愣愣的站在黑夜裏,看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麵對千軍萬馬,他都是麵不改色,可偏偏有些人,有些事他就是沒有辦法。忽然想到了是似的,他甩了甩衣袖,眼眸微眯,踱步走向了另一邊。


    花梨筱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夕霏為她取下頭上的飾物,一頭青絲差一點便垂在了地上。自從藍夜暖風去世之後,她便再也沒有挽過發,因為,那個為她挽發的男子已經永遠不在了。她也已經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了,因為眼睛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伸手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梳理著自己的頭發。


    腳步聲漸進,花梨筱皺了皺眉,看不見的人,聽力往往都很好。門‘哐當’一聲便被人推開了,她立馬回頭。看來人的身形就知道是羽淩風。不用看,想也知道是他,除了他,誰還會這樣肆無忌憚。


    “滾出去!”羽淩風對著夕霏怒吼了一聲。


    夕霏畏懼的低著頭,但絲毫沒有退離的意思,直到花梨筱示意她離開的時候,她才猶豫著走了出去。


    花梨筱正準備行禮,便一下子被羽淩風捏住了脖子,他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字:“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我不管你是誰,來到我身邊有什麽目的,你最好永遠記住自己是我的妃!不然哼!”


    花梨筱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斷了,她說了什麽了嗎?她的愛妃這麽快就告狀了!這人簡直是蠻不講理!她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隻是直直的望著他。


    直到她快要斷氣的時候,他終於放開了手,輕哼了一聲,然後拂袖而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翌日一大早,花梨筱一起床,便有人來傳話,說是今日午後太後請各位娘娘去暢音閣聽戲。


    花梨筱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她早就想要見識一下這位皇太後了。也算是她的婆婆吧!她記得藍夜暖風曾經說過,他不恨她,隻是想要當麵問一問她為何可以那麽狠心。(..tw棉花糖小說網)現在他不在了,有機會,她一定要完成他沒有完成的事情。


    花梨筱用過午膳之後,便去了暢音閣。


    暢音閣是後宮各位妃嬪聽戲的地方,整宮殿有一個很大的大廳,以紅色為主。太後請看戲,大家都早早的來坐好。


    花梨筱由夕霏牽著走進暢音閣。隱隱約約便看見裏麵坐了很多人。她盈盈下拜,“太後、皇後吉祥。”,雖然,她看得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按照常理,太後旁邊應該就是坐著皇後。


    整個暢音閣一下子便變得異常安靜。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都沒有聽到回應,花梨筱也不敢起身,抬起頭看了看這位傳說中的太後,雖然看不見,但隱約中可以看見穿著很是華麗。


    “皇貴妃,你好大的架子,連哀家請你看戲,你也敢姍姍來遲!”一聲甚是威嚴額聲音響過頭頂。


    花梨筱聽得一頭霧水,太後邀請她午後看戲,她也沒有耽誤,怎麽算是算是姍姍來遲。但是她又不能頂嘴,隻得跪在地上默不吭聲。


    “是啊!皇貴妃姐姐真是太不給太後麵子了,太後邀請我們早膳過後看戲,你居然現在才來!”月妃白了花梨筱一眼,諷刺道。由於後宮稱謂都是按照位份排,所以,花梨筱雖進宮最晚,可是除了皇後以外,其她額妃嬪都要尊稱她一聲姐姐。


    早膳過後?她明明記得是午膳過後!怎麽會這樣!


    “是啊!姐姐真是太恃寵而驕了!”一旁的蕭妃添油加醋道。


    “太後我。”花梨筱本想解釋一下,但是話到嘴邊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說出來也不會與人相信。來傳信的是太後身邊的人,要是沒有太後受意,誰敢謊傳懿旨!


    太後輕哼了一聲,厭惡的看了花梨筱一眼,示意繼續唱戲。


    花梨筱跪在地上,其他人都有說有笑的繼續看戲。幾場下下來,花梨筱的腿都曲得疼極了。因為腳傷的風濕,屈膝太久就會疼。


    感受到了旁邊有意無意的目光,花梨筱知道那是宸妃。直到聽見好戲收場的鑼鼓聲,花梨筱才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這一下終於解放了。卻哪又知曉,太後並沒有馬上讓她起身,而是厲聲道:“皇後太善良,這後宮的妃嬪多恃寵而驕,今日,哀家就要好好替皇帝好好整治整治一下!”說完便對著花梨筱道:“你去哀家的夕宮門口跪著,沒有哀家的命令不準起身!”


    “太後,臣媳不知何錯之有!今日一大早太後宮裏的無枝嬤嬤便來傳太後口諭,說是太後邀請眾妃午膳過後看戲,臣媳一用過午膳之後便趕了過來,一來到這裏邊聽說太後邀請眾妃早膳過後看戲,我雖不明白這是為何,但是臣媳的確沒有恃寵而驕!”花梨筱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骨。強忍著膝蓋上的不適。她決不能白白的受了冤枉。


    “放肆!”太後一聲怒吼響徹整個暢音閣。


    眾妃和供人皆嚇得低著頭麵麵相覷。


    花梨筱聞言抬頭直直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太後。一臉倔強。


    “太後,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宸妃輕咳了幾聲,理了理裙擺,‘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看這臉都是狐媚子!”


    “怎麽會有這麽相像的人!雙胞胎也沒有這麽像啊!”


    花梨筱跪在地上聽見有人小聲的議論著。


    “宸妃,你身子不好就自己老實的養病吧!皇貴妃隨哀家去夕宮!”太後滿臉不悅,瞪了宸妃一眼。


    花梨筱聞言隻好起身,夕霏連忙上前扶著她。


    “讓她自己走!”太後沒有回頭,但是話語之中的威嚴絲毫不減。


    花梨筱感覺到夕霏的手抖了抖,她猶豫了一會,還是示意夕霏放手。要是平時,她不用人扶著,也能夠行動,可是這裏的牆壁都是紅色,花梨筱對紅色完全看不見。


    花梨筱試探著向前跨了一步,感覺還好,便繼續向前走。


    “啊”誰知道沒有走幾步,花梨筱便‘砰’的一聲撞在了一根紅色的柱子上,額頭一下子便紅了一大塊。雖然很疼,但是她還是強忍著。


    眾人皆驚愕的看著花梨筱。


    花梨筱揉了揉額頭,一挪身子,一不小心便又被地上一根紅色的棍子絆倒。


    “啊”隨著一聲驚呼,眾人皆大驚。因為這一次,花梨筱自己摔倒還將太後絆倒。而且,花梨筱還壓在了太後身上。


    “太後”一時之間,嬪妃、宮女、太監皆慌亂的上前將太後攙扶起來。


    “皇貴妃,你的眼睛”一臉天真的麗妃貝阿特麗彩指著花梨筱好奇的問著。


    眾人皆對花梨筱投向探尋的目光。


    “好啦!走吧!”太後說著便氣急敗壞的離開。


    其她的妃嬪皆笑著離開。宸妃也在宮女的拉扯下離開了暢音閣。


    很快花梨筱便被帶到了夕宮。太後沒有說什麽,而是讓她跪在夕宮的門口。她腿很疼,但還是挺直了背脊骨。這點痛又算什麽。她常年赤腳,腿上的風濕越發的嚴重了。她都習慣了。隻有痛才會讓她更加堅強。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家都看著花梨筱掩嘴輕笑。


    這樣一直到了天快黑的時候,竟然下起了大雨。一會便將她淋成了落湯雞。頭發緊緊額貼在臉上,雨水順著下巴一直向下流。本就薄得透明的紗衣濕了之後緊緊地貼在了身上。她的風濕一到下雨天就會疼得難以行走。這是暖風死後留給她的傷痛,永遠也無法愈合。


    來往的宮人皆撐著雨傘跑過。隻有花梨筱獨自一人跪在那裏。堅持了很久,她終於疼得倒在了地上,雙手環著膝蓋。


    忽然,她感覺到有一個人將她抱在懷裏。她恍惚中睜開眼,竟然看見了羽淩風,那一刻,她想流淚,隻是為了他那張酷似某人的臉。要是這是他,那該多好!


    羽淩風皺了皺眉頭,抱著花梨筱便大步的走向了貴妃殿。


    牆角的兩個人呆站了一會,便撐著傘各自離開了,一個是宸妃,一個是莫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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