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宓妃張狂的話,東方腥縱使想要反駁卻也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心裏卻是不住的咒罵宓妃是個瘋子。


    血焚之術那樣的禁術,饒是東方腥也隻是聽說過,不曾真正的見過。


    然而,關於血焚之術可焚燒天地,焚滅靈魂一說,東方腥也不過隻是在族中秘典中看到過知言片語的描寫,哪曾想這樣可怕的禁術,當真會有人能夠施展。


    他自以為拖住了宓妃,即便一時半會兒殺不了宓妃,卻也絆住了她前進的腳步,如此他的好徒弟獨孤若佳一定就能圓滿的完成他交給她的任務,一舉掌控相府,將他需要的東西拿到手。


    與此同時也是東方腥對宓妃下殺手的最佳時機,哪怕這是東方腥與宓妃的初次交鋒,但從以往雙方交手的情況來分析,東方腥清楚的知道宓妃是一個多麽冷靜,多麽殺伐果斷的女人,要想一舉殺了這樣的人,必須抓住她的弱點,讓她自亂陣腳,如此才能讓局勢對自己更為有利。


    顯然東方腥采取的辦法是非常有效的,他讓獨孤若佳在這個時候對相府下手,宓妃縱使麵上沒有表現出來,可她內心裏卻是非常擔心溫老爹跟溫夫人的安全,她怕護不住自己在意之人,更怕等自己趕到的時候已然遲了一步。


    可是對戰過程中宓妃也清楚的意識到,麵對如東方腥這樣的強敵,她絕對不可以露出一丁點兒的破綻,否則別說回去救人了,就連她自己也要折在這裏。


    因而,宓妃跟東方腥對打那麽長時間,倒是誰也沒有占到誰的上風,兩個人你來我往,你給我一拳,我就還你一腳,誰也沒討到便宜。


    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腥拖得起宓妃卻是拖不起的,她想速戰速決,東方腥卻是改變了主意,既然一時半會兒他不能殺了宓妃,那他就要死死的拖住宓妃,讓她沒辦法甩掉他趕回相府去。


    不得不說東方腥這個戰略方針改得很好,他殺不了宓妃,同樣宓妃也殺不了他,尤其宓妃不想戀戰,這一點便落了下風,讓得東方腥在無形中壓了她一頭,雖說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卻也架不住敵人是個跟她同等級不說,修為隱隱還要高出一線的人,如此宓妃想要甩掉東方腥脫身,根本就是難於上青天。


    知道自己逃不掉的宓妃還能怎麽辦,她隻能選個既簡單又粗暴的,這也是東方腥逼她拿出的殺手鐧。


    “該死的黃毛丫頭你快停下,混賬東西......”隨著宓妃結印的手勢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直至宓妃結印成功,東方腥整個人都抓狂了。


    tm的,難道今日他當真要在陰溝裏翻船,掉進這丫頭挖好的坑裏?


    越想臉色就越是難看的東方腥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那是拚了命朝宓妃撲過去,不惜一切代價要阻止宓妃,畢竟這百裏亭方圓十裏都不見人煙,而不管是他還是宓妃身邊都沒有帶人,東方腥就是想躲都沒地兒躲,而且宓妃花這麽大本錢,目標直接就鎖定了他,他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吾以吾之血,馭天地萬靈,以吾之魂,喚心火湧潮,烈焰焚天,血焚祭天。”


    宓妃清冷的嗓音回蕩在天地間,那一字一句傳進東方腥的耳朵裏那是無比的刺耳,幾乎就在宓妃最後一個字落下那一瞬,炙熱的血紅色火焰拔地而起,周遭的空氣瞬間不斷的升溫,仿佛下一刻就會燃起來。


    “本門主要殺了你。”


    “嗬嗬,東方門主想要殺本郡主盡快放馬過來,本郡主早就說過你若想取本郡主的性命,就看你願意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施展完血焚之術,宓妃的體力也都快要透支了,可她的敵人都還沒有倒下,宓妃又豈會露出一丁半點兒的虛弱來。


    說話的同時宓妃狠了狠心,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當疼痛襲來,血腥味在嘴裏蔓延,宓妃有些散亂的意識又清醒起來。


    猶記得上一次梅宴上施展血焚之術,要是沒有陌殤出手相救的話,宓妃估計自己早就掛了。


    宓妃也不知陌殤是何時走進她心裏的,仿佛他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出現了,然後他們就在一起了。


    要說宓妃對陌殤初始印象最深是什麽時候,大概就是那次施展禁術,險些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而後陌殤有如天神降臨般出現在她的麵前,可焚燒天地萬物,霸道凶猛至極的血火竟然紛紛避開了他。


    或許就是在那一刻,從此她的世界裏有了那樣一個他。


    “哼,你以為憑借你這區區禁術就能打敗本門主,你簡直做夢。”輸人不輸陣,縱使東方腥也畏懼這詭異的血紅色火焰,但他絕不可能在宓妃的麵前示弱。


    “嗬嗬...”


    “臭丫頭你笑什麽,你最好是別落在本門主的手裏,否則本門主定要將你煉製成藥人,讓你生不如死的活著供本門主驅使。”


    “你若有那樣的本事,也有那樣的命,本郡主倒是不介意做你的藥人,怕隻怕你沒有那樣的機會。”


    哼,將她煉製成藥人?


    東方腥你可真是敢想,本姑奶奶要不是趕時間,今個兒非停在這裏跟你死磕到底,看看究竟誰才能笑到最後。


    “無妨,你此刻怎麽傷本門主的,佳兒那個丫頭就會怎麽回報在你爹娘跟你兄長們的身上,此刻你是如何讓本門主受辱的,那麽同等的屈辱也都會回報在你所在意之人的身上,你究竟是鬥不過本門主。”


    “東方腥你找死。”水袖中宓妃雙手緊握成拳,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被激怒,可在情感上宓妃卻是不能忍,她真恨不得親手了結掉東方腥,省得這個老東西說這些來刺激她。


    “哈哈哈...你怕了嗎?”東方腥一邊用言語刺激宓妃,一邊琢磨著要如何從血火的中心位置脫離出去。


    隻見以他跟宓妃為中心,炙熱的血紅色火焰衝天而起,頃刻之間就將晴朗的天空染成了血紅色,哪怕相隔甚遠也能瞧見這一絢麗妖嬈的血紅色火柱。


    雖說東方腥知道血焚之術是一種非常可怕,非常恐懼的禁忌之術,但他畢竟沒有見誰施展過血焚之術,也不清楚血焚之術的威力是否如書中記載的那樣,可焚天滅地,甚至是將人的靈魂都燒為虛無。


    是以,即便東方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卻並沒有到絕望的地步。


    “本郡主怎麽可能會怕,在弄死你之前本郡主都會好好的活著,至於你......”頓了頓,宓妃透過血焚之陣隱約感覺到有人在飛快的朝這裏靠近,索性她也不樂意搭理東方腥便冷聲又道:“俗話說禍害遺千年,這一次本郡主還沒想過能取你性命,但隻要這血焚之陣能夠困住你,消耗你的功力讓你脫不了身,本郡主就非常滿意了。”


    隻等她護住了她的爹娘,再來慢慢清算這筆賬,左右不會讓自己吃虧就是。


    “哼,想用血焚之陣困住本門主你做夢。”


    “本郡主是不是做夢,東方門主盡管試一試便知。”宓妃也不跟東方腥廢話,她從身上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塞進嘴裏,飛快的調息片刻,而後就再次閉上雙眼,嘴裏也不知在念些什麽,卻見原本還有些淡的血紅色火焰一點點變得越發的豔紅如血。


    那燃燒著的分明是火,遠遠就猶如鮮紅的血液從天際傾泄而下,那無比壯觀的畫麵令人想不記憶深刻都難。


    這次動用血焚之術宓妃也是夠拚的,誠如她所言,她沒想過此舉能殺了東方腥,隻要能困住東方腥,讓東方腥別去壞她的事就好,可若能僥幸燒死東方腥,宓妃也是樂見其成的。


    “別怪本郡主沒有好心提醒你,東方門主你可千萬別被血火給燒到,不然你是當真會如同這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一樣變成灰燼的。”


    順著宓妃的目光一眼掃過去,東方腥的臉色就跟吞了大便一樣一樣的,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細看之下那眸底還透著一絲絲無言的恐懼。


    是的,可不就是對血火的恐懼麽!


    之前東方腥除了將自己密不透風的保護起來,所有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宓妃的身上,壓根沒去關注被血火焚燒過的地方。


    這不經宓妃一提醒,東方腥再看被血火焚燒過的地方,嗬嗬...那些在他跟宓妃打戰過程中折斷掀翻的參天大樹哪裏還有蹤影,早在血火從地底湧出那一刻就被燒了個幹淨,再看腳下的土地,此時已燒得焦黑,一條條手臂粗的裂縫赫然呈現在東方腥的眼前,讓得他對血焚之術又有了新的認識。


    這火太過詭異,饒是東方腥想盡了辦法卻也無法將其撲滅,袖口不小心被火焰燒到,不過眨眼之間,那截袖口就沒了。


    “你會那麽好心提醒本門主?”


    “東方腥,不管相府裏有什麽是你想要的,你既敢把主意打到我爹娘的身上,那本郡主就與你有不共截天之仇,你最好是祈禱獨孤若佳還沒有向我爹娘下手,否則本郡主必將親手滅你東方一族滿門。”


    “你...”


    “雖說本郡主盼著你被血火燒得渣都不剩,不過本郡主也相信你不會沒點保命的王牌,是以本郡主隻能違心的希望你好好品嚐品嚐血火焚身的滋味,畢竟機會難得,還望東方門主好生珍惜。”


    話落,宓妃就果斷消失在血焚之陣中,嬌小的身影如一陣風,直奔星殞城而去。


    施展血焚之術體力透支又如何,與東方腥交手受了傷又如何,這個時候的宓妃可沒有半點軟弱的資本,她咬著牙一再提速,隻想盡可能快的趕回相府。


    越是這個時候宓妃就越想念陌殤,卻又不得不再三告訴自己打住,打住,不能繼續想了,不然她怕自己撐不住會委屈得想哭。


    “混賬。”


    已然遠去的宓妃自是聽不見血火中東方腥的咒罵,就算是聽到了她也不會有過多的表情,眼下她自是知曉什麽才是對她來說最為緊要的。


    天知道因為她向南寧縣主下了雙生咒之故,此時她清楚的感應到南寧縣主體內的噬魂蠱已經完全被獨孤若佳所催動掌控,換言之,現在的南寧縣主已經沒有任何自己的意識,她眼下就是獨孤若佳手中一把完美的屠刀。


    獨孤若佳指西,南寧縣主不敢往東,獨孤若佳讓她下水,南寧縣主不敢上山。


    這種情況之下南寧縣主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而她又是相府的大少夫人,並且已然接手了相府的中饋大權,可以說南寧縣主在相府很有話語權,這樣就使得南寧縣主能動手的地方太多了。


    尤其溫夫人對南寧縣主這個兒媳婦很疼愛,平時半點防備都不會有,南寧縣主要下手的話,溫夫人百分之百會中招。


    這些全都是宓妃所擔心的,急速往相府趕路的宓妃是真的怕發生她控製不住的事情。


    一旦溫夫人出事,哪怕不是南寧縣主有意為之,待她清醒過來怕是也會自責難受一生,她家大哥就算不會責怪南寧縣主,隻怕心裏也難免有疙瘩。


    比起別人心裏會怎麽想,宓妃才是最為難的那一個,真要發生了那些她不敢去想的意外,隻怕宓妃第一個就要崩潰掉。


    百裏亭這個地方正好處於星殞城跟琴郡的中央地帶,從裏裏亭出發距離星殞城跟琴郡都不算遠,當血紅色的火焰衝天而起,直接將靠近兩城的天空都染成血紅色的時候,不說星殞城內立馬奔出不少人來查看,就是琴郡以及周邊地方也距出不少的人。


    他們將血紅色的火柱視為終點,速度奇快的趕到事發地點一探究竟,隨著他們越是靠近百裏亭,也就越發感覺到熱,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順著臉頰滑落,別說金鳳國的夏季沒這麽熱,就是四國中夏天最炎熱的北狼國也沒這麽熱好伐!


    近來浩瀚大陸動蕩不安,各路人馬蠢蠢欲動,皇城外突然出現的血紅色火柱自然而然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前來查看的人也隻敢呆在血火的外圍,絲毫不敢前行一步。


    當然也有不怕死膽子大的,隻可惜他們剛剛靠近就被血火燒了個幹幹淨淨,後麵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哪裏還敢不要命的往前衝?


    他們被那一幕嚇得不要不要的,就算看到火焰中還有一個人在拚命的抵抗血火,也是不敢冒然搭話的。


    身處火焰中心的東方腥發現自己被圍觀了也是束手無策,正如宓妃說的那樣,以他的能力血火就算要不了他的命,卻能將他牢牢的困在裏麵,讓他出不去。


    隻要宓妃心火不滅,那麽她召喚出來的血火就怎麽都撲不滅,這才是東方腥抓狂暴走的關鍵,誰知道那個女人會困他多長時間?


    就算東方腥身手不錯,他也自信滿滿,但如果宓妃長時間將他這麽困住,搞不好他精神稍有一點的鬆懈,特麽真就要被一把火給燒沒了。


    很快,看到百裏亭這邊異象的東方腥的手下也接連趕了過來,但他們對血火也是懼怕不已,壓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靠近東方腥。


    終於是在損失了兩個人之後,沒有想到克製血火的辦法之前,東方腥也不敢再冒然對他們下達命令了。


    本來他手下可得用的人就不多,這大戰尚未展開,倘若他的人全都死在這裏,東方腥光是想想就覺得肉疼至極,周圍其他人見此更是下意識就距離東方腥的人遠一點,總覺得有那麽一瞬,東方腥投射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很可怕。


    果然好奇心是要害死貓的,圍觀那些人反應快的幹淨利落的轉身就跑,要說他們也沒有別的什麽目的,隻是被血紅色衝天火柱吸引來的而已,可當東方腥對他手下的人下令要抓一些圍觀之人,用來一遍一遍試驗脫身之法之後,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那就是傻子。


    雖說東方腥的人身手厲害,可架不住他們人少,圍觀的人所站的位置也很是分散,除了一擊出手他們很容易就得了手之外,剩下那些人是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想要多抓幾個都不行。


    “請門主恕罪,屬下等隻抓到這十數個人。”


    “無妨。”東方腥在陣中苦苦支撐著,表麵上看起來他應對血火的攻擊還遊刃有餘,事實如何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


    然而,越是這個時候東方腥就越發不能示弱,否則難保他手下這些人不會有異心,便是他惱怒得要發瘋發狂,麵上仍是鎮定如常。


    “請門主吩咐,屬下等要如何利用這些人救門主從這詭異的火陣中出來。”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東方腥的見識,血焚之術也不是誰看到了都知曉,東方腥當然也不會有時間向他們解釋這是什麽。


    可即便不知眼前這是什麽陣,因何威力那般強大可怖,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們對血焚之陣的畏懼,那詭異的血紅色火焰當真太可怕了,靠近它的時候別說撲滅它了,就僅僅隻是沾上那麽一點點,‘轟’的一聲整個人都燒沒了。


    “先讓他們閉嘴,容本門主想想再說。”這些人是生還是死東方腥才不會放在眼裏,隻是這些人數量有限,他得省著一點用,不然總不能死光了,又吩咐屬下去星殞城抓活的過來?


    剛才逃走的那些可是有著周邊各個地方,各個勢力人的眼睛,他能出其不意的得手,卻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搶人,那就等於挑釁,等於宣戰,而眼下時機未到,東方腥不會冒那個險。


    至於一些不起眼的普通人,就算抓來了也沒用,東方腥固然殺人不眨眼,卻也還沒到那個份上。


    “是。”得到東方腥的吩咐,這些人也不含糊,不理會那些人的掙紮,直接就點了他們的穴道。


    ......


    事情發展到現在,很多都超出了東方雲虎的掌控,當他再次被他父親東方腥的人給盯上,他就知道說什麽東方腥要補償他,信任他,隻要他好好的替陰鬼門謀福祉,那麽他就是陰鬼門下一任的門主。


    這些不過全都是表麵上的東西,看似東方腥對他放下了心防,很多事情也讓他參與進去,逐漸的信任他,可事實上東方腥從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在意的從來隻有他自己,他信任的也從來就隻有他自己。


    他給予東方雲虎信任,給予東方雲虎權限,不是因為他終於發現他虧欠了東方雲虎,而是因為他發現了東方雲虎身上可利用的新的能力。


    原本東方雲虎對東方腥就沒有抱任何的期待,如今日漸發現這些,更是將東方雲虎對東方腥最後的一絲情份徹底的斬斷。


    果然麽,他想保住陰鬼門最為可貴的那一部分,東方腥就必須被除掉,否則遲早有一天陰鬼門會毀在東方腥的手裏麵,那是東方雲虎不想看到的。


    “尊主已經決定了嗎?”


    “你覺得本尊還有別的選擇嗎?”昏暗的房間裏,東方雲虎不答反問。


    他所處的位置一直都是這樣,進不得退不得,可他卻必須做出抉擇,哪怕這個選擇會暴露他自身,東方雲虎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屬下誓死追隨尊主,不管尊主的決定是什麽。”


    “都安排好了?”


    “回尊主的話,一切都已安排妥當,隻是...隻是尊主一旦做出選擇,這羅浮山怕就不能再回了。”


    “嗯。”東方雲虎淡然的點了點頭,嗓音低沉的道:“本尊與他之間遲早會有一戰,隻是以前本尊覺得那一天還不會來得這麽早,眼下一切不過隻是順應局勢,無論結果如何本尊都不會後悔。”


    他隻怕阻止不了東方腥而已......


    “既然尊主已經做出決定,屬下以為尊主還是莫要在耽擱,盡快離開羅浮山為好。”


    “你說得不錯,本尊要盡可能保住她兄長們的性命,否則即便本尊與她有協議在先,她怕是要屠盡東方一族滿門,雞犬不留的。”


    站在下首位置的人沒有出聲,顯然他的主子了解宓妃的脾性,他也是了解的。


    “尊主...”


    “你先走一步,本尊辦完最後一件事情就下山與你匯合,切記一切行動都要小心,切莫讓人瞧出端倪。”


    “是,尊主。”


    揮手讓他退下,東方雲虎做出決斷之後倒也不再迷茫還是什麽的,許是天意如此,他跟東方雲龍之間就不可能和平共處,早晚都有一戰,不是他死,就是他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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