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府


    “奴才給大小姐請安,大小姐萬福。”


    “起來吧!”獨孤若佳是個身手絕佳的,她的耳力也非常人所能比,這前腳剛踏進獨孤天城的院子,便是聽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讓得她的臉色有瞬間的僵硬。


    這種事情她雖然沒有親身曆經過,但好歹她對此也並非一無所知,短暫的怔愣過後,獨孤若佳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那變臉的速度就連此刻伺候在獨孤天城門外的奴才都咂了咂舌,心說大小姐就是大小姐,這要換了其他的小姐過來指不定轉身就跑了呢。


    “奴才謝大小姐。”


    “本小姐到旁邊的水榭小坐片刻,你且請你家公子收拾妥當過來一趟,就說本小姐有要事找他相商。”熟知獨孤天城脾性的獨孤若佳就算心中對獨孤天城惱怒非常,覺得他再這麽風流成性下去,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女人的手裏。


    轉念又想到獨孤天城對她的那些個心思,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闖進去,否則指不定為了尋求刺激的獨孤天城會衝動的將她也給辦了。


    倘若是別的男人,獨孤若佳覺得還沒什麽,但若那個人換成是她哥哥,那就別提多惡心了。


    哪怕平日裏遇上獨孤天城,她也由著獨孤天城在她身上占便宜,但那不代表她會甘願將自己的身子也給獨孤天城,不是她要遵守什麽禮教,而是很明顯獨孤天城不是她瞧上的那一盤菜,否則她也不是玩不起的。


    “可是...”他身後房間裏正在發生著什麽,不但他心裏明白,就是獨孤若佳也心中有數呀,怎的還叫他去幹這不地道的事情。


    這青衣小廝伺候獨孤天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他家公子的脾性那不說了解了十足十,少說也有七八分的,出聲打斷正在辦事的公子,除非他是不想活了。


    任憑哪個男人在跟女人辦事的時候被打斷,那脾氣都不會太好,小廝雖然知道獨孤若佳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但叫他去打斷獨孤天城,他還是顯得很猶豫。


    “怎麽?本小姐叫不動你?”


    “沒...沒有,請大小姐恕罪,不是奴才不聽大小姐的話,而是...而而是這個時候去打擾公子,公子他會剝了奴才這一身皮的。”


    聞言,獨孤若佳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正當她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隻聽見房間裏男女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那什麽動作也越來越烈,直聽得獨孤若佳那是紅了一張嬌豔妖嬈的臉,心跳不覺都加快了速度。


    沒有說出口的話全給咽回了肚子裏,獨孤若佳的臉色一變再變,終是忍不住背過身去,嗓音冰冷的道:“那就等你家公子完事,請他到水榭來見本小姐。”


    “是...是是。”眼瞅著獨孤若佳低垂著頭大步離去,小廝一邊不住擦汗的同時,也不禁向自己的某個地方看了看,這傲立的地方可不能怪他,實在是公子在裏麵玩得太忘情太激烈,卻讓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守在門外,他也是有正常反應的好伐!


    好在獨孤若佳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她看到小廝有了反應卻也沒有嗬斥,這讓小廝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呼——


    還好大小姐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不然隻怕公子出麵都救不了他。


    “妹妹既然來了又何必著急要走,為兄可不想到外麵去吹冷風。”


    當獨孤天城邪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獨孤若佳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她不是不明白獨孤天城的言下之意,隻是獨孤天城這副吃定了她的態度,著實讓她恨得牙根直癢癢。


    “妹妹倘若當真有事情要跟為兄談,不妨這就進來你我兄妹好好的談一談。”從他融進獨孤天城這個人,這個身份開始,獨孤天城對獨孤若佳不說百分之百的了解,卻也將她的底摸了個百分之八九十。


    對付獨孤若佳這樣疑心重,行事又格外小心謹慎的女人,不管你做了什麽,你除了得讓她親耳聽到,還得讓她眼見為實。


    不然你若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那簡直就是在做夢。


    “外麵月色正好,三哥不妨就當出來陪妹妹賞賞月?”那個房間裏剛剛都經曆了什麽獨孤若佳心中有數是一回事,但讓她呆在那樣的房間裏談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隻要想起獨孤天城每每落到她身上,那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就像她沒有穿衣服一樣,那種感覺本來就讓獨孤若佳不舒服了,可若再在那樣一個房間裏被那樣對待,獨孤若佳光是想想她都要吐了。


    “那為兄改日再陪妹妹賞月。”話落,獨孤天城就沒在多說什麽,不過他那一句句挑逗女人的話卻是清晰的傳進獨孤若佳的耳朵裏,羞得獨孤若佳直想一刀劈了獨孤天城。


    可眼下她正好有事情需要獨孤天城去做,萬萬是不能不理他的,不然她才不來受這鳥氣。


    雖說在他們這些人裏麵,家族榮耀高於一切,但那是針對一般人的,獨孤天城根本不受那條的約束,他想做什麽都是隨性而為,誰越是強迫他,他就越是不會乖乖聽話。


    “行,那就依三哥的,咱們就在你的房間裏談。”半晌得不到獨孤天城的回應,獨孤若佳就知道他是鐵了心的,就算她用別的辦法逼他就範,隻怕後麵行事之時他也不會乖乖聽從她的安排。


    但在獨孤若佳動手之前,這樣的事情她是萬萬不允許發生的。


    “佳兒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當獨孤若佳轉身回來,先是將門口伺候的小廝打發下去,這才強忍住心中的惡心推門那道緊閉的房門,提步進去就看到房間裏四處散落的衣服,男的女的交纏在一起,就那種撕破的程度,幾乎可以與破布條相媲美。


    抬頭看去隻見寬大柔軟的大床上,獨孤天城似是心滿意足慵懶的斜靠在枕上,健壯的身上就隻披了一件赤色的睡袍,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在他的腳邊坐著兩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正麵含春色的替獨孤天城捏腿。


    房間裏剛剛男歡女愛過後留下的濃烈氣息令獨孤若佳的臉色很是難看,描繪得精致的柳眉皺成一團,眸底掠過一抹厲色。


    “滾下去。”似是瞧出獨孤若佳的不喜,獨孤天城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腳邊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幹淨利落的踢到床下,狹長的墨瞳裏閃掠著暴虐之光。


    兩個女人摔到床下的時候身上僅有的遮羞布也沒了,可她們臉上還是帶笑,絲毫沒有沒穿衣服的尷尬跟窘迫,也似乎全然沒將獨孤若佳當成人,隻是恭敬的跪到地上,無比乖順的道:“是,三公子。”


    等到那兩個女人不慌不忙的退出房間,獨孤若佳這才扔掉手裏掩鼻的繡帕,動作利落的將房間裏的幾個窗戶給打開,希望外麵的風可以將房裏殘餘的氣息吹得淡一些,以免她當真忍不住吐出來。


    “難得妹妹肯來哥哥的屋裏坐坐,怎還勞妹妹動手?”


    獨孤若佳眉著擰得死緊,看著這樣的獨孤天城她也不知該說什麽好,隻得沉著臉道:“三哥玩樂的時間已經過去,眼下應該做點正事了。”


    “可是於三哥而言,玩女人就是正事。”


    “獨孤天城。”縱使獨孤若佳極其不待見獨孤天城,平時卻也不會直呼獨孤天城的名字,可見此時獨孤若佳是有多生氣。


    雖說這樣的獨孤天城打消了她心裏諸多的疑問,也讓獨孤若佳對獨孤天城越發的信任,但她還真就見不得獨孤天城要死在女人床上這件事情。


    女人而已,什麽時候想玩不能玩,在她要說話的時候就不能好好聽她說?


    “不過就是跟妹妹開個玩笑罷了,怎的還真生氣了?”


    “就算玩鬧你也得弄清楚現在是什麽時候。”


    “是是是,佳兒教訓得是,那你直接告訴三哥,你需要三哥替你做什麽?”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時獨孤若佳是絕對不會來他這地方的,今日巴巴的跑來所為之事怕也不是那麽的簡單。


    “三哥可知夢蘿國已滅,如今夢蘿國內遍布死靈一事?”


    “為兄在夢蘿國也有好些生意,那邊久未傳信過來又怎會不令為兄起疑,一查之下就發現了問題。”獨孤天城是個商業奇才,獨孤家近三分之二的產業就握在他的手裏,也是他讓獨孤家財富越聚越多的。


    再加上如今的獨孤天城怎麽都算陌殤手下的,夢蘿國發生的事情陌殤倒也沒有隱瞞他,其目的也是希望獨孤天城可以利用好這一點,多多為自己爭取便利,同時也近一步打消獨孤若佳對他的防備。


    “隨著夢蘿國被死靈占領,為兄可是折了不少的產業跟人手在那裏,細算之下我們獨孤家在夢蘿國損失掉的金銀就足有千萬餘兩之多,這還隻是近來的,未來能賺多少更是無法估量。”


    “那你可知夢蘿國現在由誰在控製?”


    “佳兒不會忘了一個人吧!”


    “誰?”


    “安平和樂郡主手下產業眾多,她的商業王國遍布整個浩瀚大陸,甚至還包括海外,你說就連為兄都得到了夢蘿國的消息,她會沒有?”


    獨孤天城挑眉看著獨孤若佳變幻的臉色,接著又道:“原本為兄覺得自己損失挺大的,不過若是跟安平和樂郡主比起來,我們獨孤家的那點損失也不算什麽。”


    “看來如今控製著夢蘿國,封鎖著死靈消息的人就是安平和樂郡主跟楚宣王世子了。”


    “這有什麽問題嗎?”頓了頓,獨孤天城裝作不知的說道:“那些死靈破壞力那麽強大,他們被困在夢蘿國的疆域也好,省得他們到處害人。”


    “我這裏有一件東西,三哥看過之後不用急著回複我,你可以先想想清楚再說。”


    不等獨孤天城說點什麽,獨孤若佳也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隻留下東西就大步離開。


    走出獨孤天城的院子,獨孤若佳的臉色就變得非常的當肅穆,隻見她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


    “若佳參見師傅,師傅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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