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如果那一戰無可避免,你有幾分守護浩瀚大陸的把握?”


    禦書房內,宣帝跟寒王聽完宓妃的話皆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偌大的殿內靜得一根針掉落在地的聲音都可以清晰的傳入耳中。


    此時此刻看著慵懶如同一隻高貴的貓兒般窩在椅子上的宓妃,並沒有詢問開戰後金鳳國會如何,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世世代代所生活的這片大陸將會如何。


    雖說有國才有家,但若是連這片大陸都不存在了,那麽金鳳國又能如何存在。


    “皇上應該知道我不是預言師,任何事情沒有發生,沒有麵對之前,我相信誰也無法做出一個準確的評估。”


    “呃...”宣帝被宓妃噎了一下,他的嘴角抽了兩下,實在有些拿宓妃沒有辦法。


    原本他以為宓妃會說些什麽的,哪怕她有一半的把握可以守護這片大陸,完全沒有想到宓妃給予他的回答竟然是這樣的。


    “不過話雖如此,我卻是絕對不會允許那片大陸的戰火燒到這片大陸來的,即便無法保證有沒有可能將這片大陸的損失降到最低,但我會竭盡所能。”


    這片大陸會如何,生活在這片大陸的人又會如何,這些從來都不是宓妃所關心在意的,就算這些全都毀滅在她的眼前,她也是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人。


    畢竟她從來都沒有將自己定位成一個好人,也沒有成為救世主,憐憫天下蒼生的菩薩心腸,她行事素來隻憑自己的喜好,什麽天下,什麽蒼生與她何幹,她根本沒有理由去在意,甚至為此去戰鬥。


    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假如她所在意的父母兄長以及那些疼她愛她的親人與朋友不是生在長在金鳳國,當金鳳國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會堅定不移的站出來,那麽僅憑宓妃那點對金鳳國的淡薄情誼,絕對無法支撐她挺身而出。


    正因為這片大陸是她所在意之人誓死都要守護的,又因繼承雲霧仙山之後,她的肩上被賦予了那樣一份責任,否則她焉能如此盡心盡力的忙東忙西,各種謀劃布局,生怕自己有什麽遺漏的,總想著要避免一切可以消彌的種種意外。


    “隻要我還在,我就會守護這裏。”宓妃跟陌殤一樣,他們都是不打無準備之仗的家夥,不管做什麽也都不喜說大話,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有些話就沒有說出口的必要。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麵朕能貢獻的力量太過微小,但宓妃丫頭也不要跟朕客氣,隻要有用得到朕這個皇帝的地方你就盡管開口,無論什麽朕都會傾盡所能的去做到。”


    宣帝不敢說這片大陸是他的,可金鳳國這個國家卻是他的,守護金鳳國是他的責任,他是萬萬不能眼睜睜隻看著宓妃去守護的。


    “這近一百年以來,四大國之間看似和平卻大戰小戰接連不斷,他們的野心也越來越膨脹,一統這整片大陸的雄心壯誌又再度燃起,但好在那三國的老家夥還沒有徹底的糊塗掉,他們還堅守著最後一條底線。”


    他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帝王,自登基之日起,壓在宣帝肩上的擔子就非常的重,他所期盼的不過就是在他有生之年徹底肅清金鳳國野心膨脹的強大外戚罷了。


    至於率領將士征戰四方,一統浩瀚大陸,重現曾經新月皇朝那等輝煌的野心,宣帝從未有過,甚至他連想都沒有去想過。


    生於帝王之家,宣帝自然是有眼界的,並且他的眼界還非常的寬。


    猶記得,在宣帝剛剛記事時起,他的皇祖父曾經就跟他們幾個兄弟講過他們曾祖父在位時期的事跡。


    宣帝的曾祖父是金鳳國曆史上排得上名,極其喜好征戰四方的一位帝王,他尚不足十歲就被冊立為太子,既能文又能武,智計謀略勇猛可以說是一樣都不缺,在戰場上也是威名赫赫。


    即便後來他登基為帝,在他執政的二十五年間,禦駕親征的次數就高達十一次,不知完敗了這片大陸上的多少位帝王。


    一個有能力的帝王有野心並不是什麽壞事,就正如宣帝的這位曾祖父,他要一統天下的野心支撐著他不斷的前進再前進,在屬於他的那個時代打得其他三國幾乎是節節敗退,割讓了不少的城鎮,使得金鳳國的疆域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隻可惜他的後代很是不爭氣,先是宣帝的皇祖父,再到宣帝的父皇,僅僅隻是兩代帝王就耗盡了宣帝曾祖父替金鳳國打下的所有優勢,並且還陷入了長達近百年的外戚之戰之中。


    “朕並非一個好的帝王,也不敢說自己是個成功的守成之君,但朕很慶幸生了一個很好的兒子,他比朕要出色優秀得多,隻要有他金鳳國就有希望,金鳳國的未來就將無比的繁榮昌盛,重現金鳳國昔日的輝煌也並非沒有可能,朕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一直被宣帝用那樣眼神注視著的寒王,頓時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一張俊臉也是冰寒得厲害,看得宓妃沒忍住‘撲哧’一下就笑出了聲。


    隻是宓妃也很好奇,特麽她到底說什麽了,怎就引得宣帝發出這樣一番感歎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宣帝的的確確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寒王若為一國之帝王,他的成就絕對要比宣帝高,而且超過金鳳國史上諸多位帝王也不在話下。


    等到那個時候,亦是金鳳國翻開新篇章的時候,說起來宓妃還挺期待的。


    “這是那三國帝王的回信,宓妃丫頭也看看吧!”


    從宣帝手中接過信,飛快的看完之後,宓妃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光滑細嫩的下巴,粉唇微微勾起,輕扯出一抹好看的笑痕,嗓音卻異常清冷的道:“看來他們確如皇上所言,最後這條底線還守得挺牢靠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誰都懂,要是浩瀚大陸都沒有了,那麽他們的國也將隨之覆滅,不複存在。


    這個時候四大國之間的明爭暗鬥算什麽,如若此時他們不能聯起手來共同對抗外敵,難道真要等到國破家亡之後才來後悔?


    “雖然朕也不太想承認,但不能否認他們都是很出色的帝王。”


    “信上的意思非常明確,並且他們還主動奉上這麽多的誠意,可見他們國內的情況也不太樂觀,而他們自己貌似也察覺到了什麽。”


    宓妃話音剛落,一直沉默到現在的寒王總算嗓音冰冷的開了金口,“從發現琉璃,北狼跟夢蘿國的人潛進金鳳國境內開始,就正是三國帝王發現端倪的開始。”


    “哦?”


    “星殞城接連兩次的動亂提醒了他們,尤其是藥王穀與毒宗一戰,更是如同給了他們當頭一棒,也讓他們將消息傳了回去。”頓了頓,寒王的目光平靜的從宓妃臉上掠過,淡淡的又道:“宓妃撬開媚骨老人的口,藥王穀終將毒宗一舉毀滅,再到宓妃與東方雲虎做交易各取所需,手中掌握的那些東西,迫使那三國帝王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最終的決策。”


    “雖說我的行蹤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具體的掌控,但那幾天動作實在太過頻繁,即便一再的保密卻也不太可能瞞天過海,那些家夥聽到一些風聲也不為過。”宓妃無奈的聳了聳肩,起初她想要的就是那三國帝王的態度,既然他們給出了態度,也就方便她做出新的判斷了。


    隻是說到底宓妃仍是一個不會太輕意相信人的人,是以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派人去琉璃國跟北狼國走上一趟,至於夢蘿國宓妃倒是沒有懷疑什麽,也不用花費那個精力去調查或是證實什麽。


    “藥王穀的存在太過特殊,而藥王穀存在的意義皇上明白,那三國皇帝也明白,他們透過金鳳國發生的種種事情並不難推測到些什麽。”


    “那你們兩個覺得朕該如何給他們回信,為了防止被人下暗刀,朕的意思是還想緩上一緩,琉璃國跟北狼國還是試探一番方才妥當。”


    猛地對上宓妃含笑的眸子,宣帝略顯尷尬的輕咳兩聲,佯怒道:“你個丫頭這是什麽眼神兒,咳咳...寒王你也說說自己的看法。”


    “琉璃國跟北狼國的確要注意,交給本王來查就可以,倒是夢蘿國有些麻煩。”浩瀚大陸上的四大國,其中就屬夢蘿國最為神秘,也是最難安插眼線進去的國家。


    饒是如此,寒王在夢蘿國也是有著自己的一部分勢力,隻是這個時候他的那些人也很難派得上用場,尤其不知什麽原因,夢蘿國內外的守衛加強了足足三倍都不止。


    三國帝王的回信,認真說起來寒王真正沒有任何懷疑跟戒備的隻有夢蘿國的信,其餘兩國寒王跟宓妃一樣是持懷疑態度的。


    “夢蘿國不用去查證什麽,他們可以信任。”


    “為何?”


    突然被宣帝跟寒王這麽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宓妃的嘴角微抽了抽,她輕撫了撫頰邊的一縷黑發,冷聲道:“南宮雪朗師承光武大陸,換句話說就是他也有著守護這兩片大陸和平的責任,是以不用擔心夢蘿國會在背後捅刀子,在這一點上麵我還是相信他的。”


    “南宮雪朗?是夢蘿國那位神秘莫測的無雙王,明帝最寵愛的皇子?”


    “嗯,就是他。”


    “宓妃丫頭跟他很熟?”


    “算是吧!”


    “你這丫頭就不能好好說話,什麽叫做算是,你給朕解釋一個?”


    “皇上知道藥王是我師傅,除此之外我在光武大陸還有一個師傅,而南宮雪朗的師傅跟我那個師傅交情很好,認真算起來的話,他勉強可以算是我的師兄。”


    “朕相信宓妃丫頭看人的眼光。”


    “皇上跟寒王可以商量一下各自的分工,至於那片大陸來到這片大陸的人,不管他們屬於哪一個勢力,也不管他們想要做什麽,自有我跟熙然來處理,你們能不插手就不插手是最好的。”卷進裏麵的人越多,將來可引發的後果就越多越嚴重,宓妃可不想以後還要過那種給人收拾爛攤子的麻煩日子。


    “雖然針對那些人我們沒有出手的餘地,但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做個知道內情的人,不然無意中破壞了你和阿殤的計劃都不知道。”


    關於那一片大陸,又或者說關於即將展開的那一場大戰,寒王縱使有心想要參與其中,卻也清楚的認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


    他跟陌殤到底不一樣,即便他不承認都不行,這也注定了他與宓妃之間的那條鴻溝越拉越大,直至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跨越過去。


    “該你們知道的我從未有過隱瞞,雖說不讚同你們參與其中,行動之時卻也需要你們的鼎力配合,更何況這要守護的乃是你們墨氏皇族的江山,要想什麽擔子都由我跟熙然來扛,哼哼,我告訴你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聞言,宣帝先是一愣,接著就爽笑出聲,“哈哈哈......”


    “一個人,兩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即便我們的能力比起光武大陸的人來說差得太遠,可本王相信隻要我們團結起來就有與他們一戰的能力。”


    “嗬嗬...寒王這般有信心是好事,而且我也從來都不覺得寒王比那片大陸的人差,也許以後你也有機會去到那片大陸,哪怕不能在那裏久留,全當是去遊曆一圈也好。”


    “若真有機會的話,本王願與宓妃跟阿殤同去那片大陸曆練一番。”


    眼看著寒王一天天放下他對宓妃的感情,宣帝心中既是安慰又是遺憾,怪隻怪感情之事強求不得,不然宓妃做他的兒媳婦他可是相當滿意的。


    不過雖說他的兒子寒王跟宓妃之間沒有產生所謂的愛情,但他們的這份友情也讓宣帝滿心歡喜,作為一個站在最高處的帝王,他太清楚坐在這個位置上孤獨寂寞,高處不勝寒的感覺了,難得擁有這樣一份純真的友情,這將成為寒王往後幾十年裏最為寶貴的財富。


    “我相信會有那樣一天的。”


    “嗯。”


    “算算時間熙然應該就快回來了,等他從那邊帶回來的人手到位,我們就會開始新的部署,爭取將主動權握在自己的手裏。”清冷的嗓音頓了頓,宓妃伸手輕揉了揉眉心,水潤的粉唇輕勾,又道:“目前我掌握的情況就是之前對你們說的那些,這也是此番我進宮的目的,就如寒王所言,至少要讓你們的心中有個數。”


    “無論如何朕都不希望他們的圖謀得逞,一旦如了他們的意,浩瀚大陸之上四大國必亂無疑,屆時戰火連天,四國百姓民不聊生,那樣的畫麵是朕不忍看到的。”


    “不管宓妃跟阿殤要做什麽,你們盡管放手去做,本王跟父皇會是你們最為堅實的助力。”這是他的國,自然將由他來守護。


    想要守護金鳳國,擺在他們眼前的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必須先守衛好這整片大陸。


    寒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站出來,抱著跟他一樣的想法,但他不會舍棄希望,他會堅持到底。


    “本郡主可不會跟你們客氣,不過近段時間你們不用擔心那些人會跑出來搗亂,就先抓緊時間收攏散出去的那些權利,告訴世人誰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


    “咳咳...你這丫頭突然這麽看著朕是幾個意思?”宣帝咽了咽口水,著實有些受不住宓妃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澈明眸,就好像他靈魂深處的所思所想,在對上她的那雙眼睛時就赤果果的呈現了出來,一點防備一點保留都沒有。


    那種感覺就好似被脫光了衣服扔在陽光之下,被動的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目光注視,窘迫得恨不能昏死過去。


    “如果皇上還沒有決定好誰是繼承人,那麽就再好好思考一下,如果皇上已經決定好了誰是繼承人,那麽皇上就應該有一顆堅定且信任他的心,不管皇上要做什麽,我希望都適可而止一點。”


    “呃...”


    “畢竟沒有人喜歡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又或是在逼迫中去成長,即便皇上的出發點是為了他好,又焉知那是不是他想要的。”


    有句話叫不作就不會死,宓妃還真擔心宣帝動作太多終將惹得寒王厭煩,最後走上另外一條路。


    “咳咳...朕自有分寸。”


    聽了這句話宓妃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經意間看進寒王那雙墨玉般的黑眸裏,她也隻是孩子氣的扯了扯嘴角什麽都沒有說。


    “比起那個皇位,本王更渴望自由,如果......”


    “住口,沒有什麽如果,也絕對沒有如果,朕也不允許有什麽如果。”不等寒王把話說完,宣帝直接粗暴的打斷他的話,急得一張龍臉都紅了。


    若說在此之前,宣帝察覺到太子不似他所知道的那般簡單白目,而他一直沒有投注太多注意力的陳王比起明王或是武王還要更適合做一個皇帝,想要保住太子跟陳王來與寒王打擂台,迫使寒王不斷成長的話,此時此刻他是一點都不敢想了。


    是啊,他早該知道寒王是何等高傲的一個男人,真要惹毛了他,他們之間剛剛有所緩和的父子關係,怕是再度要降至冰點。


    還有內心中更深層次的東西,宣帝不敢去深想,他仿佛做了一個噩夢般,竟是驚出了一背的冷汗。


    “琉璃國與北狼國你加緊調查,景帝與武帝信中奉上的那些情報也要派出人手一一去證實,這件事情就交由寒王你親自負責。”


    “是。”


    “朝中之事你不用掛心,自有溫相與穆國公韓國公等替朕分憂。”禦案後,寬大的袖口中,宣帝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他隱忍了那麽多年,一直咬牙堅持到現在,他墨氏皇族分散出去的那些權利,是時候由他親手一一收回。


    眼下局勢雖亂,對他卻是極其有利,倘若錯過這一次的機會,誰知道下一次契機出現是在什麽時候。


    宓妃撇了撇嘴沒有說話,憋了好半晌還是沒憋住,黑著小臉冷聲道:“在爹爹替皇上分憂之前,皇上不如先給我爹爹放幾天假?”


    “理由。”


    “我大哥要成婚。”


    “朕也真是忙糊塗了,竟然把這事兒忘得幹幹淨淨。”


    “隻要皇上沒忘再賞賜點東西就行。”


    聽得這話宣帝直接嘴角一抽,額上滑下數條黑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好,朕不會忘的。”


    “說好的放假呢?”


    “三天,不許跟朕討價還價。”


    “成交。”有三天總比一天都沒有的強,宓妃握了握自己的手,對此還是非常滿意。


    “阿殤回來之後你這丫頭轉告他一聲,讓他進宮一趟,朕有些關於璃城的事情要與他詳談。”別人不知道璃城楚宣王府中的‘楚宣王世子’是誰,宣帝卻是知情的,這一點陌殤壓根就沒想瞞著宣帝。


    璃城在金鳳國是個極其特殊的存在,因此,宓妃雖說有點好奇宣帝要跟陌殤談什麽,但她很識趣的隻點頭卻什麽都沒有問。


    “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一步。”


    “跪安吧!”


    宓妃起身向宣帝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大步離去,寒王看著宓妃走遠的背影,扭頭看著宣帝道:“父皇,兒臣也告退了。”


    該交待的都交待了,該談的也都談好了,宣帝也沒了留寒王的意思,沒說話就抬了一下手,接著就拿起禦案上的奏折批閱了起來。


    走出禦書房寒王就追上宓妃,冷若冰霜的暗磁嗓音在冬日裏似有魔力一般,聽在耳中很是舒服。


    “宓妃等一下,我還有幾個疑問希望你能替我解答一下。”


    “你問。”


    兩人肩並肩離開禦書房,長長的宮巷內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就是他們低低的交談聲,待跨出宮門,宓妃跟寒王的對話也就此宣告結束。


    目送寒王騎馬離開的背影,宓妃微擰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她隻願寒王這個本該擁有幸福卻一直被幸福拒之門外的男人得到屬於他的幸福。


    至於那些壓在他肩上的責任與使命,若是可以分擔的她與陌殤很樂意幫忙。


    “小姐,有世子爺的消息了。”


    “他回來了?”


    “是的小姐。”


    “那他現在在哪裏?”


    “在外城。”


    熙然,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真好。


    “走,出發去外城。”得知陌殤在外城,宓妃那是一刻鍾都不能等,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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